第二十五章 战场上的国王

白天奥斯会到鹰部接受战前训练，夜晚回到书房时河泽总是还没有回来，这段时间风河泽似乎很忙，每天很晚回来，看上去很疲惫，却依然看书到深夜。之所以说到深夜，是因为奥斯在每次昏昏沉沉睡着时，河泽总是在看书，奥斯心中腹诽：该死，这个家伙不用睡觉的吗？

        出征前的一晚，奥斯回到书房，发现河泽已经坐在毯子上看书，他的跟前放着一个很大的黑色包裹。

        “主人，我回来了。”奥斯单膝跪下，给河泽行礼。

        “风，你过来。”河泽示意奥斯到他的跟前。

        “打开它。”河泽让奥斯打开包裹。

        奥斯把包裹打开，立刻愣在了当场。里面有一个军用头盔，一个厚重的背心，一把手枪和子弹盒，还有一把军用匕首。

        “这是……”奥斯大约已经猜到这是什么，眼里透着不可置信。

        河泽淡淡的说：“我已经试过，防不住步枪和五十米内的手枪射击，但是能防住刀刺、弹片和远距离手枪射击。”

        时间太紧，河泽也找不到合适的材质，图里达没有凯夫拉或者其他高强纤维，河泽在战利品大营只找到尼龙，他用12层尼龙缝合内层，再插入陶瓷片缝合外层，自制这件防弹背心。

        “单兵作战系统”包括单兵防护系统、单兵武器系统，是用高科技加强步兵战斗力、机动性和防护性的整体系统，通常包括头盔、防弹衣、生命维持系统、通讯系统、火控系统和单兵计算机，以及先进的武器等。

        图里达的资源实在有限，河泽已经尽全力帮奥斯配置了这一套单兵作战系统，他只想奥斯能够从战场上平安回来。

        “风，我要你活着回来。”

        河泽的语气平和，眼神依旧淡然，像沉静的湖泊,给人安定的感觉,宁静祥和的似一幅山水画。

        那平和的话语到了奥斯的心里，却不在平静，激起了奥斯心中层层涟漪。河泽平和的外表下，一直透着淡淡的冷漠，他与人不是特别的亲密，也不会刻意疏远，所以，他不是冰山，也不是火岛，他只是一直淡淡的保持着自己的处世之道。

        明明不喜欢战争和杀戮，河泽却从头到尾都在帮自己，他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做这些事情，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此时，心里是难过的吗？

        “主人，我一定活着回来。”

        微风，挟着夜的深沉吹拂少年的头发，奥斯坚定的给出了自己的承诺。那个黑沉沉的夜，那个出征前的夜，仿佛有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天际，奥斯的心中真正在想什么，如漆黑的夜，没有人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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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鹰部红旗归来，又一次凯旋的重复，部落的大门敞开欢迎英雄的归来，人群里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呼……呼……呼……”野兽般的呼叫着欢呼着胜利。

        “啪……啪……”司奴的鞭子挥舞，上千个俘虏手脚相连的绑着，被送进了奴隶大营，这次的战争收获非常丰富。

        孩子们一旁嬉闹着，看着一箱又一箱的战利品抬往战利品大营。

        贵族们坐在高高在上的亭轿上，喜气洋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远处，一个更高的亭轿上，河泽置身事外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眼前却是另外一番景致：

        战争的凯旋掩盖不了另一种悲痛的氛围，一个个伤员被自己的亲人搀扶着，有的只能躺在担架上，任由亲人的呼唤而昏迷不醒；还有很多族人迎接回来的是冰冷的尸体，很多尸体已经血肉模糊、肢体不全。

        不是战场，却已经满地的鲜血，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血腥的气息。

        河泽的周围全是生命，却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正在消逝和已经冰冷的生命。一种漫无边际的冷，一丝一丝的拼命往里钻的冷，一点一滴的冷到河泽的骨头里去。

        一个没有头的尸体从河泽的身下抬过，尸体上红红绿绿的液体粘稠的滴下，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是那种生物腐烂发出来的味道，河泽被这股窒息的恶臭呛住，咳嗽了几下，胃里一阵翻腾。

        人影攒动，周围人来人往，不知过了多久。

        “在战场上，我就是国王。”一个娃娃兵扛着支枪，眉飞色舞的叫喊着。

        “在战场上，我就是国王。”其他的娃娃兵高声附和着。

        “为风欢呼。”年幼的士兵越来越兴奋，更多的士兵加入到欢呼的行列。

        “为风欢呼。”士兵群情激昂，喊声震天。

        ……

        河泽没有听下去，他示意离开，欢庆的人群，与他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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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风这次立了显赫的战功……”雪兴致勃勃的回来告诉河泽她知道的最新消息。

        “雪，我有些饿了。”河泽打断了雪的话，看得出他对风的战场表现缺乏兴趣，又或者说早在意料之中。

        有的人，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杀戮和嗜血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整个白天，河泽的宅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贵族们都来看望凯旋而归的大英雄，道贺声、恭维声不绝于耳。一墙之隔，大英雄的主人却在专注的看着书，似乎此时与自己无关。

        直到夜色低沉，喧嚣散尽，河泽一个人静静的走进奥斯的房间。

        此时的奥斯已经褪下了防弹衣，胸口缠着浸血的布条，脸色如纸般苍白。

        “主人，我活着回来了。”

        一个微笑挂在唇边，失血的表情。

        河泽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从医药箱里拿出各种工具，开始对工具消毒，然后他用剪刀剪开奥斯胸前的布条，一个覆盖着绿色草药的弹口映入眼帘，伤口周围的烧痕表示是闭合性创伤，子弹已经取出，河泽立刻动手对伤口进行清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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