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刺青 第十三章 死亡只是开始?
蓝调酒吧，会员制，较私人的高档酒吧。杨馨儿居然有这里的会员卡，说她只是个电台小主持，我还真不信。大厅，坐在半人高仿真篱笆墙围成的包厢里，看她娴熟的指示着侍应生拿东拿西，想来她定是这里的常客。
环境很好，客人也不少，伴着美妙的音乐，各行其是。
我逐渐适应着闭目感测的能力，突然发现，如果我把思感集中一点，似乎能穿透物体‘看到'本质。我清楚的感测到前方坐着的啤酒肚中年人背上有颗大黑痣。他搂着的小美女穿着……我的鼻子热热的……
“你怎么流鼻血了？”小杨同学很认真的样子，歪头看着我。
“没事，这洋酒太冲了。”墨镜很好的掩饰着我的表情。
“可是你还没喝呢。”谎言终会被拆穿，只是不用这么快吧。
“呵呵，闻闻就挺冲的。”维迪这骚狗，正在努力讨好安琪，尾巴不断的打着我的手臂。“维迪，消停点。”我拍拍它，借机转移话题。可不能坦白我看到那个童颜巨峰的‘内幕’。
“维迪？名字好怪呃。维迪？哦，是不是英文诙谐的那个词。”小丫头心机不深，还挺聪明。
“你很聪明，不亏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我偶尔会说一些违心的话，这算一次。不过，她挺高兴。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杨馨儿对刑事案件很感兴趣，特别是碎尸案、无头案这些重口味的，听的两眼闪闪放光。我真怀疑现在的年轻人，物质丰富了，心灵是不是反而空虚了，总想找些刺激。
隔着三排的包厢中，两个男人的对话逐渐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面目清秀的帅哥，身着名牌，已是微醺，还在拿着一瓶xo猛灌。旁边一位光头中年正在劝他：“周少，别喝了，已经出来一天了，大小姐催了好几次了，赶紧回去吧。”
“别管我，她不放了雨彤，我就不认这个姐姐。”
“少爷，大小姐真的没有关着房小姐，她自己走的。她没回家，我带人四处找过了。到现在不知道她的去向。”
“登报，找电视台，找电台，一定要找到小彤，她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了？肯定是有人逼她走的。”
“少爷，听我说，你马上要和杨家二小姐订婚了，就不要再找房小姐了，玩玩算了。”
“玩玩？玩你妹啊！”手中酒瓶猛摔在桌面上，发出巨响。声音渐高：“滚，回去告诉周婧，说我周诚没有姐姐可以，没有房雨彤不行！滚！”
噪声惊动了侍应生和保安，几个人围过去，架扶着他上了二楼。
“还是有人这么没素质。”打扰杨小姐听故事也算是一种罪名。她的嘴噘得能把安琪拴上。
“呵呵，不用生气。不讲故事了。我们来猜谜如何。”我要证实一下我的想法。
“猜什么？有没赌注？”她很有兴致，喜怒转瞬变化。
“我猜你几件事，如果对了，你亲我一下；如果错了，我亲你一下如何。”逗逗她挺好。
“哪有这么赌的，正反都是我吃亏，不行，猜错了，你任我处置。猜对了，就就让你亲一下，反正你也猜不到的。”她似乎脸红了一下，嘴上丝毫不认输。
“不妨一试。”我摆出一副大仙的模样，就差一个布幡来衬托了。
“嗯，你上面有个姐姐；你今年红鸾星动，将与一个周姓人家订婚，可对？”我喝了口威士忌，丫的，真的很冲。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惊讶的睁大眼睛，小嘴快成o型了。
“呵呵，周家公子叫周诚，有个姐姐叫周婧，你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好姻缘啊。”我笑了，是因为我真的猜对了，世事难料，却又如此巧，不经意间了解了很多事。
“你真是猜出来的？不是调查我吧。”杨馨儿站起来，瞪着我。
“当然不是猜的，自从我受了伤，前途一片黯淡，幸遇一世外高人，指点一二，传授我绝世算命八法，以后也能衣食无忧了。我在街上摆摊的时候，杨小姐要照顾一二啊。”我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演技。
“鬼才信你。不管你怎么知道的，算你说对了。家里硬要这么做，为这事我烦的不行，那个周诚鬼才喜欢他。”秀眉间一丝恼怒。看来家家有本难经，不分贵贱。
我正要说话，电话响了。“胖子，身体还行不？又出了一起命案，跟吴正行有些联系，你来看看听听，也帮下忙。我们正在赶去…”莫问急急的说完就挂断了。
我跟莫问他们打过招呼，如果案情有发展，要通知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新情况。
我起身，拉拉维迪。对还在烦闷的杨馨儿说：“有些急事，先走一步，和你谈话挺愉快的，以后有空想起我这残疾人，不妨多请我吃几顿。我很穷的啊。”
“等等，赌注……怎怎么办?”她有些扭捏的拉着衣角问我。
“什么赌注？我们打赌了么？再见了”我笑着离开，没带走一片云彩……
……
千亩游园深处。“你真坏……”女人假推着男人的攻击。“娜娜，没事的，你就答应我吧。”迫不及待的搂抱。不远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野鸳鸯的好事。“妈的谁啊，滚一边去”手机还在响，“靠，我的暴脾气，你吗谁呀，滚远远地。”手机还在响。“大爷的，我就不信了”男的提上裤子，捡起一根较粗的树枝慢慢接近手机响处……
“啊？死，死人了，救命啊。110是多少号？”……
我赶到现场时，灯火通明，现场勘查正在展开。同事们看见我纷纷热情的打招呼。莫问看看我笑了，维迪亲热的上前拱他的手。“靖哥，你这造型真是太……太酷了，维迪也改行了？你也太雷人了吧。”何刚没心没肺的上前问候。
“雷你个头，麻溜的。说说情况。”好兄弟只是知道我的视力还行，深一层我谁都没告诉。
“没什么说的，你自己看吧。”何刚头前领路到了现场。
一棵茂盛的四季青前被平整出一小块平地。死者跪在铺满青草地上，像鸵鸟一样，头部完全埋在泥土中。衣衫完整。双手紧握撑在头部两侧。远处看像在跪拜。头前约一米处，有一个宽大的芭蕉叶，上面摆放着两个圆珠状的物体。那是两颗眼珠，人的眼珠……
旁边还有一张纸。工整的写着：无事生非，我无颜天日。搬弄是非，我将身首异处。
死者的手机和背包是在距离2米外的草丛中发现的。整齐的堆放着。
“他和吴正行什么关系？”我问何刚。
“说来也算是有进展，死者赵广义在《都市秘闻》上登载了一些关于盛仁宾馆案件的图片……我们看了摄录机的闪存，里面的一些场景和他登载的很像。就怀疑是不是吴正行把摄录机的内容发给了他。我和问哥在编辑部那里调查了一下，也证实两个报社之间有往来……”听完何刚叙述了经过，我点点头。
我又看向死者。身体无外伤。我简单感测了一下。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到阵阵不安。刚才还安静的在旁边嗅来嗅去维迪，突然对着尸体狂叫。不对！“别动他的头！！”我冲着正想扒开死者头部泥土的陈彬喊道。一声轻微的弹簧波动。不好！我冲前两步大力拉开陈彬。
咣，咔嚓。尸体晃动一下，歪倒在地。未干的血从脖颈断口处流出。灯下，一个大型的捕兽夹，闭合着血齿，闪着寒光……
全场被突发事件定住了，鸦雀无声。何刚把惊魂未定的陈彬拉起。我指了指那张纸：“他将身首异处，他做到了。”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是在挑衅警方吗？缓过神来，众人继续。陈彬感激的看着我：“哥……”
“不用说了，下次小心点”我拍拍他示意不用感谢。
真的很险，感测到土里金属光泽的一刹那，我才意识到危险。还要多留点心细致观察才行。
勘测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黄雯的工作能力我很放心，头颅被挖出来正在清洗，死人头可没什么好看的。
我再次闭上眼睛。一米，两米…五米，十米…二十米……我拉着维迪向东走去，那是通向河边的方向。二十米外的灌木丛边，一张湿巾，一条手帕挂在枝条上。高低大概在小腿中部的位置，带刺的小灌木上缠着几丝纤维。
手帕很新，材质像丝绸，边角绣着一只粉红色的蝴蝶，一行楷体小字：我欲翩翩花中舞，何以淡影无双行。
孤蝶淡影，红颜薄命？手帕主人好哀怨啊。维迪闻了闻手帕，打了个响鼻。香水味好重。
地面被细细的绒草覆盖，没有足迹。一丝微风吹过，蝴蝶随风起舞。我想起了房雨彤那个蝴蝶纹身。这只蝴蝶会带来什么样的效应？
装好证物，我返回死亡现场。莫问的眉头紧皱着，看到我走过来，说道：“今晚甭想休息了，一会儿我要去赵广义家里，你还回单位吗？”
“不用了，工作上黄雯能行，也让陈彬多练练。我现在可是握不紧手术刀了。”
“看看吧，在死者背包里发现的。”莫问递过一个记录本。
死者赵广义的字写的不错，大致都记录着工作安排和重点。最近日期写着：本周田庆丰炒作……追踪报道一到两期……下周确定两女身份，其中一个可能是周家小姐，落实？……吴3000元已付……
看来吴正行和这个赵广义有交易，他们的死肯定和摄录机存储的内容有关。会不会是那个田庆丰？现场出现的女人是谁？我思索着。
“什么？她自杀了？好，我们马上到……”莫问挂断电话苦笑：“一波未平一波起，一起走吧，郭燕红自杀了……”
何刚走了过来，递过一张纸说道：“死者口袋里找到的。只有一句话……死亡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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