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28）

　　“小孩，谈恋爱是成年人的权利。”
　　江砚拿着明岑的手机，头一回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
　　明岑没有回他，余光掠过他。
　　看江砚这黑成锅底的脸，明岑觉得自己这行为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她十六，他二十一，三岁一代沟，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半的代沟。
　　有些代沟像雨后由无数水滴在屋檐下汇成的小水流，一步就能跨过。
　　但有些代沟却像横跨在牛郞和织女中间的银河，以光年为单位的长度，跨不了也跨不过。
　　她不知道她与他之间是水流还是银河。
　　她听到那颗从来没有怦动过的心，在这宽敞的房间里肆意妄为，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回荡在脑海里，掀起巨浪和狂风。
　　明岑嗤笑，双手抓着被子，紧张得指尖发白。
　　现在明显不是告白的好时机。
　　他对自己可能是一种对晚辈的态度。
　　他可能对自己没有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可能…她连女人都算不上。
　　他们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他可能心有所属。
　　他可能很快就会离开了。
　　…
　　明岑忽然发现，江砚有太多的可能，自己对这些可能一无所知。
　　除了“江砚”，其它的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一个充满迷雾的男人，但她却有可能不是那束可以穿越迷雾的阳光。
　　为什么要查怎么追男生呢？
　　现在她好像找到了答案。
　　——可能。
　　她想把她对他所有的“可能”变成“确定”。
　　她想抓住他。
　　害怕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害怕突然有一天发现他不在了，他走了，他离开了。
　　因为在乎了，所以想要得更多。
　　“老男人有什么好的？”
　　正沉思着的明岑被江砚这句话拉了回来，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又老又顽固，还不会照顾人。”江砚似乎对老男人格外的讨厌，明明嘴角含笑，说出来的话却句句不忘攻击老男人，“老男人一般前女友一大堆，年纪大了一身臭脾气。”
　　江砚一双长腿懒散地交叠，眼角微翘，意味深长地看着明岑：“小孩，十八之后要是想谈恋爱，要找同辈的。最好是那种就比自己大那么五、六岁的，长得帅的，有钱的，性格好的，不沾花惹草的好男人。”
　　他顿了顿，忽然补上句：“就…比如我这种的。”
　　要追什么老男人。
　　你对我撒个娇，我就跟你走好不好？死心塌地的那种。
　　明岑：“…”
　　是不是…找错了重点？
　　他不是应该劝自己不要早恋才对么？
　　为什么要让她谈恋爱不要找老男人？？
　　听他细数老男人的缺点，以及他以自己为标杆的好男人标准。
　　明岑觉得她看上的老男人…有点自恋。
　　明岑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顺着他的话点头：“好好，我不找老男人了，找老师说的这种。”
　　“还有以成年为前提，十八了才能谈恋爱知道吗？”
　　哦豁，终于找到了重点。
　　“现在以学业为重，把心收好先。”
　　不要再想那个狗男人。
　　“成年了要找品性好的男孩子谈。”
　　比如他这种的，三观正，思想品德各方面都顶尖的。
　　看到明岑都一一乖乖地点头后，江砚的心情才好了些。
　　成功把自己的未来情敌扼杀在摇篮后，江砚终于满意地将手机递给明岑。
　　就在明岑准备伸手去接时，这该死的屏幕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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