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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那年血泪难泣书,谁把青玉冷无情


保大二年,李璟正逢壮年,热血满腔,雄心万丈,一弃其父的保守政策,海发文书,准备广纳贤才,着手办这件事的正是当年的定国侯上官于桑。

        七年前的上官家,父子同朝为官,上官于桑是定国侯,上官飞虹又隶属兵部,父子二人皆是功绩卓著,圣皇垂怜,门楣光耀,羡煞旁人。

        自诏书下达日起,上官于桑每日准时守在厅堂,从深秋至寒冬,选拔、观摩……十分小心,而后列了数十个还算差强人意的后秀送入大殿,没曾想,征召的人员中,李璟只对天摇首,并不满意。

        上官于桑揣测圣意,也许李璟如今豪情万丈,征伐之心日盛,要的不单是文臣武将,不是只靠嘴皮子道才能的人,而是能人,是天纵奇才,可这种异士又到哪里去找?

        观这乱世,虽是能人辈出,可自从大唐天下被后梁太祖朱温夺了后就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称王称霸,割据一方,拥着自己的小国度,妻子儿女都可当皇后,当太子,当公主,时势乱作一团。

        纵有奇人异士,恐怕也早已淹没在那滚滚洪流中,不是有野心,就是随波逐流,趋炎附势。

        有几个真心辅助李唐天下,再一步讲,谁还记得李家大唐?

        昔日大唐沦陷,李存勖与其父李克用以李家皇族名义,历经千辛,收复失地,再建大唐,可没过多久,照样落入他人之手。

        再后来,中原皇帝轮流换,先是后晋石敬瑭,再是后汉刘家天下,现而今,中原到了郭威手里。

        李家的唐王朝仅剩这占据江南东道以北和淮南道附近一带的南唐了,为何如此?因为李璟的父亲是唐宪宗第八子建王李恪的后裔,一直以来,以李姓皇族自居,在乱世中到处流浪,千辛万苦建立了南唐。

        李家也就依靠这些慢慢起家,国家缓过气来时,李璟自然是希望恢复李家唐王朝的昔日辉煌。

        谁都记得唐末的耻辱,自打黄巢起义,唐僖宗被迫逃离京师长安,天下就再也没有平静过,各方势力膨胀,诸侯贼臣纷纷觊觎帝位。

        李唐的最后一位皇帝唐昭宗力图熄灭这场硝烟动乱,却被朱温所杀,建立后梁王朝。

        幸而有对大唐忠心耿耿的李克用,联合唐朝旧部讨伐朱温这叛臣贼子,直到李克用不幸病亡,其子李存勖继承父亲遗志,攻占开封,大败朱姓王朝后,定都洛阳,大唐李家的亡国仇总算得报。

        但后唐没有久安,李存勖也死了,而且死在乱阵中,后唐亡国又是一次血的耻辱。

        似乎李家的人永远没有安定过,李克用为了大唐尽忠,拼尽一生,李存勖灭了后梁,报了仇,还未收复其他国家突然而死。

        李存勖的几个儿子也被李嗣源逐尽,李继岌因要替父李存勖报仇,死在渭水。

        李枫呢?从小就没有歇过,时刻想着怎样完成复唐遗志。

        这似乎是李家人的命。

        李璟敬重李克用父子对大唐的忠诚,特设宗庙,偶尔会谈起他们的英勇史,一谈起来,就长吁短叹,南唐怎就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呢?

        自己要逐鹿中原,仅凭一腔热血,何以成事?摇首,再摇首,他只有——等。

        一日,黄昏的金陵洒满如血的残阳,红的刺眼,在这冰霜寒冷的季节,天边的血红色格外突出。

        一位白衫飘飘的年轻人进城了,白衫很白,比那雪花还要白三分,他的人就像江上的枫,像夜泊的枫桥,又似柳岸湖畔的枫叶,打旋进了定国侯府。

        上官飞虹讲到这里,脸上现出几抹愧色,对傅玉书道:“他就是李枫,当时十八岁,比你还要年轻两岁,和你今日的气质一样,远观瞩目,近看彬彬谦逊,‘温文尔雅’用给他一点不过,就连他笑起来,也能感染屋里每个人。”

        上官飞虹叹了口气道:“果然年轻就是资本。”

        傅玉书不敢确定上官飞虹讲给自己这番话的用意,但也极想窥知柳枫的秘密,好图谋后事,忍不住插言道:“难怪上官世伯常说,他与玉书会是一对知音,他能在这时进入定国侯府,想必是自荐而来。”

        上官飞虹点点头,接下话道:“不错,他正是见到皇上的告示来的。”

        接待李枫的人,自然是上官于桑,李枫坐在厅堂,一边品茶,一边等候。

        上官于桑见到他的第一眼,先是一愣,也不知是李枫的样貌引起的,还是李枫那身单薄的白衣。

        严寒深冬,冰雪满地,他就仅仅一件薄薄的白衫遮体,轻飘飘的,整个人像是竹竿撑起,一般人穿成这样,定要冻的哆嗦,可李枫坐了许久,毫无反应。

        上官于桑在屏风后观望了许久,只慨好一个与众不同,出尘脱俗。

        缓缓走出帘帐,上官于桑轻轻咳了一声,李枫忙起身恭揖道:“想必这位就是定国侯上官大人,在下李枫打扰了。”

        上官于桑坐在他的对面,端过下人捧来的热茶,道:“你是应征而来?”

        李枫不假思索道:“是的!”

        上官于桑看了他几眼,呷了一口茶,拉下眼皮,懒洋洋道:“你有何……”

        不料他刚一开口,李枫就捧过一小方书柬,微笑道:“来之前,李枫准备了几句感慨之言,上官大人请过目。”

        上官于桑望着书柬,又望望李枫那份谦而不躬,躬而不卑的姿态,见李枫抿嘴淡笑,态度谦和,不情不愿地拿起了书柬。

        李枫也没任何不适,回到原位坐定。

        上官于桑盯着书柬,翻了两页就愣住,带着一种吃惊的眼神,审视面前的年轻人道:“这是……你写的?”

        李枫一笑,站起来作揖道:“正是李枫所写……”接着疾指书柬,问道:“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上官于桑摸须立起,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所言句句在理,对于后晋的时势分析,也极为独到精辟,晋少帝石重贵无德无能,兵败是迟早的事,可就最近几场仗来看,他们似乎有全胜的可能。”

        带着一脸疑问,上官于桑将目光投向李枫。

        李枫笑道:“晋国与契丹原本亲如父子,当初开国皇帝石敬瑭要抵抗后唐兵马,为了一己私欲,以燕云十六州作为条件,换得契丹主耶律德光的庇护,发兵攻打唐明宗李嗣源之子李从珂的朝廷。那后唐占据中原有力地势,兵强将强,但因李嗣源告病离世,后唐内部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被石敬瑭钻了空子,引契丹兵入侵,后唐终究逃不过亡国之痛。”

        说到此处,李枫眼里闪过一丝痛惜,停了半刻,接着道:“石敬瑭大败唐军,拜耶律德光为父,移都开封建晋称帝。”

        一言未毕,李枫怒道:“可他居然将中原之地频频割让外族,燕云十六州本为险要之地,易守难攻,中原士兵一向善守城,而北方少数民族士兵善攻,失去了燕云十六州,就没了北部这一块天然屏障,以致中原大地屡遭辽人侵犯,北方一带的百姓更饱受辽人摧残、践踏。”

        李枫仰首喟叹:“昔日大唐天下,就这么沦为他人之手,易了几代君主,几姓人家?”

        李枫情绪波动,哼了一声道:“晋兵与契丹兵相比,兵弱将弱,百姓对石敬瑭儿皇帝的做法不耻,朝臣们对依附契丹不满,契丹又贪心不足,想要更多好处,石敬瑭两边不讨好。可以说后晋自立国时起,就一直处于动乱状态,从未安定过,石重贵又是一勇之夫,无才无能,登基后,试图脱离契丹掌控,这样与契丹闹翻,失去仰仗,晋国目前已山穷水尽,再这般下去,就是绝境。”

        李枫语气稍顿,续道:“契丹这次南征,大军压境,耶律德光誓要铲除石重贵,现在石重贵能够小胜几场仗,全凭士兵们对外族的痛恨,凭一股保家卫国的毅力支撑,可晋国的兵力始终不足,没有好将士,君主无能,忠奸不辨,支持不了多久。太原留守刘知远招兵买马,又拒不发兵,在背后坐山观虎斗,如果时机成熟,中原一方土地,恐怕要落入刘姓一族手中。”

        上官于桑感喟道:“咱们陛下就是要收复中原,再起大唐雄风,所以才发出告示,养兵蓄锐这么久,陛下就缺这等攻取天下的贤才。”

        上官于桑深深瞅了李枫一眼,道:“陛下要的是真正忠于大唐,忠于李家的人。”

        李枫闻言霍然转首,掌心一松,上官于桑就看到一块李唐皇家玉佩出现在眼前。

        上官于桑惊异地看着李枫,颤声道:“这是李唐家族随身玉佩,你……难道你是……”

        李枫扬起眉头道:“庄宗李存勖是我祖父。”

        上官于桑恍然道:“怪不得老夫觉得你似曾相识,你和你祖父长的太像了。”说话间,忍不住打量李枫,见李枫疑惑,忙呵呵笑道:“你既然是李唐的后人,那老夫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上官家是唐太宗李世民年间上官仪的同宗亲眷,唐末的时候,老夫也随父征战,曾与你祖父有过一面之缘,他很骁勇,是个难得的奇才,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他给老夫的印象十分深刻。”

        李枫静静地收起玉佩,上官于桑又翻了翻书柬,道:“闽国如今政局混乱,我陛下派兵讨伐,已有一年有余,可如今双方相持,大唐兵马又远赴闽国,征战在外,粮草接应不济,难免人困马乏,你认为最佳取胜的方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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