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老头与孩子
“你这是搞什么呢？”安多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放心把身边的这个男子留在巡航列车上。他实在担心这瓶药膏无法向那个老头交待。现在看来情况确实在向自己担心的方向发展。老头似乎有些生气。
“他欠了我们药钱？”安多低着头，不敢去看欧狄老汉的眼神。虽然早就已经和这个老头熟悉了，可安多还是非常害怕老头生气时候的样子。
“欠钱了？”老头的眼睛瞪得非常大。
“他身上有个伤口，用了咱们的药膏。”安多小声地解释着。
“呵呵，你算是有点进步了。”老头莫名地高兴起来。“怎么把他放倒的？”
安多的眼睛四处忽闪着，不敢去看老头突然高兴起来的脸。“他被人下了反组合术。”
“什么？”老头的脸色变化之快，实在让人惊愕。前一刻还笑眯眯的脸，连眼睛都不用眨，立刻就阴沉了下来。“你是不是用了血凝膏？”老头的话语冷冰冰的。
“他说好要付钱的。”安多不敢有什么辩解，只是小声地解释着。
“他说好要付钱的？”老头的声音，在听到安多的这句话时立马就高了一倍有余。“你被这句话坑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数数！还数得清楚吗？”
“这是第一百次了！”安多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呵呵，行啊？你还真记得呢？”老头的脸上冷笑连连。
“我可以先替他付一部分。”安多的头低得愈发厉害了，他想起老头已经吃了一个月有余的腌菜。
“替他付一部分？好啊！你有多钱？”老头嘿嘿笑了几声。“这种血凝膏的价格你是知道的。钱拿来吧！”
“这是一百零四星盎，还差一半多点。”安多有些不舍地从自己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张绿绿地票子，和几个哗哗响地硬币。
“嘻嘻，你小子还真有呢？”老头似乎有些意外。“还没有去申领那个什么卡吗？”老头并没有伸手去接，安多递来的票子和那几块硬币。
安多摇了摇头。
“我就说嘛！领个那东西有个什么鸟用呢？”老头的神情又愉快起来。“你来跟我学这个多有意思。”
“钱！”安多坚定地又把自己手中的星盎，向老头递了过去。他实在有些害怕这个欧狄老头整得东西。可是外公还要自己，隔三差五的给这个老头送些东西过来。
“嘿嘿，这些够吗？我可记得我这瓶青苓流血膏是三百星盎的价钱的。”老头的脸色又变了回去。阴沉的脸上露出笑眯眯地样子，更让安多心里发虚。
“它不是血凝膏吗？”安多脸色有些狐疑地看着老头。
“哼哼！名字倒是记得挺熟的。”老头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安多那些让他代售的药物的通用名称。每次随手递过去的东西，总是随口起个名字。“算算这两年已经欠了我多少钱了。害得我隔三差五的吃腌菜，你心里愧不愧疚？”
安多实在想说自己真得不会卖这些药物。那两次要不是看着老头吃了几个月的腌菜的份上，自己才不会把自己卖得机件钱说成是老头的药物钱呢。可是老头倒好，给的东西越来越贵。可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人来问的。可是最后自己总是会把这些东西，给人用掉却是千真万确的。那些东西确实是好用，可是用过的人总是走掉了。没有人给自己付钱的。那个数字在嘴边转来转去的，安多还是鼓气了勇气说了出来。“一万三千二十七星盎另九十二卡索。”
“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打算什么时候还呢？老头我可不想这么一直吃腌菜。”欧狄老头有一丝奸计得逞后的高兴。
“我会还的。”安多额角开始不停地冒起了汗，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这笔钱安多早不知算了多少次了。每算一次心里的纠结就深一层。他每个月卖出的机件，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两个多星盎。那还是在外公精神好的时候，指点着自己得来的。可外公的精神似乎一天比一天差了。
“你会还得？你打算还到什么时候呢？”老头笑得有些猥琐，他自己似乎也觉察了出来。笑了两声就转过了头去。好在安多并没有心情去看老头脸上的神情。
“我会挣得越来越多的！”安多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确定。
“那你觉着你一天可以挣回来多少呢？什么时候才能还完我老头子的债务。不知道我老头还能等到那一天嘛？”老头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安多，虽然安多低着头还是看到了老头的眼中，闪出的那种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不是打着有一天我突然完蛋的主意吧？”老头像突然才想到的样子。不过他那骨碌碌乱转的眼珠，让人怎么也不相信，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没有，没有！”安多像是被老头的这种想法吓到了，连忙地挥着自己的双手。
“那就好好听我的安排吧！”看到安多虽然没有说话，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老头才不会客气呢。“把手伸出来！”
安多非常不乐意地，半天才把自己的手慢慢向前伸出了一点。
“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模样！”欧狄老头非常不客气地道。“咦？”老头的脸上很少会出现这种凝重的神色。眼睛盯着安多的手腕，看起来非常清亮，一点不像一个老头的眸子，一动也不动。“这不是……？”老头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快得安多还在担心老头怎么了。欧狄已经装作不经意地样子，站了起来。
“坐这儿别乱动！”老头站起身，却命令安多老老实实地呆着。他推开了里面一直闭着的小门，一副沉稳的模样。只是在那扇门刚刚关上，老头已经像火烧屁股一般，飞快地跑向里面。这个小门的后面竟然是一条不短的走廊。老头跑上了一会儿，才停在一座更大的门前。小心地把自己的手指放进了一个小孔里。在小孔闪出一阵绿色的灯光后，门向两面的墙壁缩去，开了！
“死老头！还在装死呢？”欧狄跑进门里，还没等伸缩门弹回去。就对着墙面上的一个幕布喊了起来。
“嚎什么？”幕布里面传来的声音，一点也不客气地回了过来。
“你个死老头还对我瞒了什么？”欧狄显然很生气，虽然脸上看起来笑眯眯地，说话却一点也不客气。
“瞒？你那笨样还需要我做这种事情吗？”欧狄被幕布里传来的话堵住了嘴巴，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告诉我那个学卡是怎么回事？”一愣神的功夫，欧狄便恢复了正常。
对面似乎没有听出欧狄话中的意思，好久没有回音。
“你不要认为不说话就可以了！想让我做这种事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那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对面似乎还没有搞清楚，欧狄这里发生了什么。有些机械地回答着。
“有你这句话就好！”欧狄显然很着急，连墙上还在闪烁的幕布也没有管。便又匆匆向外面走去。“多链分解液，这小子的基础因式是非常清晰的，不用再作显链突出。只是感觉系统似乎有些弱，脑子也不是很灵光，……”跑出了那间有着大大幕布的屋子，欧狄又钻进了一间堆满瓶瓶罐罐的房间。一边东翻西找，一边嘴里念念叨叨。
外面的坐着的安多正心绪不宁，欧狄老头才从里面的小门姗姗来迟。
“把这瓶喝下去。”欧狄显然没有给安多作解释的意思。走出了小门就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递向了安多。
“这是什么？”安多有些好奇。
“喝下去，免你一百星盎的债务。”虽然安多被老头的慷慨打得有些心动，可心里反而更加犹豫起来。这老头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的。“不喝吗？那还钱吧！”看到安多的举动，老头察觉出自己有些着急。便一边把自己递向安多的手收了回来，一边开口催债。
“我喝还不行吗？”安多知道这个小老头虽然吝啬、苛刻，有时还非常古板，却从来没有害过自己。嗯，如果那个债务算自己愿打愿挨的话。虽然心里很不乐意，可安多还要承认那些事确实是自己主动作出的。安多撅了撅嘴还是把瓶口对着自己嘴巴喝了下去。
“什么感觉？”老头非常好奇的样子。
“我想去厕所。”安多的脸色有些难看。
“赶紧去！”老头眉头皱了皱有些不乐，却也只好挥手催促道。
“还有什么事？”看到刚刚从厕所出来的安多坐在椅子上，却心神不宁的样子。欧狄非常不爽地吼了一声问道。
“可不可以喝杯水？”安多总觉着什么地方是不对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便小声地道。
“喝！喝你个大头鬼！”欧狄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火气。“把手腕上的那东西拿下来。”
安多顺从地递了过去。
“坐在这里！”一个豪华的不像话的椅子，安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是让我坐在这里吗？”
“还有别人吗？”欧狄觉着今天这个孩子非常的反常。却不知道，安多更是感觉到欧狄老头一点也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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