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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恐惧发烧拒问诊 初遭强暴欲绝生


第二十五章恐惧发烧拒问诊初遭强暴欲绝生

        夏日的燥热让人有些按捺不住,打开窗子透透气,吹进屋的也是热风。还没有到六月天,这天气怎么热得怪怪的。振超烦燥不安地做着脸,柳莹似乎受染,也感觉燥灼。其实,这是要下大雨的前兆。然而,大雨点不痛快倾泻,别在老天爷的肚里,也是怪难受的。振超噘嘴说:“我妈妈怎么还不来!我要回经管局了,柳奶奶,你送我去。”小孩子犟起来老人真拿他没办法。柳莹哄他说:“奶奶再给你讲小皇帝的故事听。”振超摇头说:“不听,小皇帝都死了。就要你送我回经管局去。”柳莹无可奈何说:“你不是最喜欢到奶奶家嘛,今天怎么不听话了呢。”振超说:“你家脏,把我的身上弄痒了。”柳莹知道他说的扯皮话,满屋子连个蚊虫的影子都没有,怎么会痒呢。但心里一阵疾痛起来,便说:“奶奶去用沐浴露给你洗澡就不痒了。”振超半信半疑的跟柳莹进洗澡间,让脱光衣服洗了澡,冲洗的时候觉得舒服,穿好衣服感觉还是不好受。柳莹心想,一定是小孩怕热,就说:“奶奶给你开空调去,好啵!”这下振超才有点笑意。入夏以来,她还没有开过空调,空调还是张道然在世时装的,是格力的名牌,2匹的柜机,就装在客房里。一年到头也就夏季暑热用上一二十天,平时都闲着。再说人上了年纪,火气不旺,肌肉收缩了,没有年轻人怕热的。空调一开,兹兹地不到半小时,室内便清凉起来。振超的情绪也慢慢平缓下来。曾老太受不了凉,关上门躲到自己的小房里去。渐渐地,柳莹也觉得手脚冰凉起来,身子打起冷颤。便说:“超超,你冷不冷。奶奶关了空调好不好。”振超就是不依,还说:“不要关,我喜欢空调!”柳莹只好依着他的,想等他瞌睡来了去睡觉了再关空调。然而,是开了空调带来了振超的新鲜感,一下兴奋极了,望着电视一眨也不眨的,还不时地被电视剧情逗乐得扬起双脚。柳莹说:“超超,10点多了,明天还要上学,早些睡去。”振超不搭理,盯着电视哈哈笑他的。柳莹知道这孩子,玩东西也好,看电视也好,做作业也好,都是很专注投入的,就是吃饭不专注。她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觉得这孩子今后一定有出息的。电视里是铁嘴纪晓南,是大人的戏,他也看得用心。柳莹也被他巧妙周旋,智趣对联,让皇上转怒为笑而吃吃笑开来。还起身去房里找了件夹衣披上,坐下来陪着振超。电视剧完了,振超去卫生间撒泡尿,又换了几个频道,觉得没什么吸引的,这才去自己的小房里睡去还叮嘱说:“不把空调关了,我要好好睡觉去的。”柳莹摸了他的额头,感觉冰凉冰凉的。

        这天夜里,张友琼又被梅子叫去邦那家打牌。还没有打完一个风,就让黄少平的电话唤回去了。她明知黄少平下乡回来,要发脾气的,可奈于邦那的面子,再说张友琼还欠他的债,是她打过保票的。从正月十五还款,结果只还了一万,说是五一长假去深圳找韩翔宇拿了钱就还清。然而,让**一闹是,也没有去成。虽然,可以用**搪塞,但他们那帮人不是吃素的。梅子要起身离去,张友琼也跟着起身。邦那把脸一黑说:“他妈的!今天怎么这么扫兴,都走,都走,都别再来了。可别怪我手下的不认人啦!”梅子向张友琼递了眼色说:“友琼,你走么事呀,我是老公那儿不好交待,你又没有谁管着你,还在这里玩会,说不定我去了就来的,把少平也带来。”邦那说:“你别把他搞来!他是当官的,和我们不一般的人。你早点滚。”其实,黄少平无意流露过有干部和这类人打得火热,也是一股支撑力量。张友琼只好打消了去念头,呆立着。真如俗话说,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邦那异趣说:“你傻站着干么,坐下。”他又对手下的说:“豹子,你去把平头叫来,我们还玩两圈,就去消夜。”豹子起身去了。俩人的世界陡然静寂下来,然后张友琼开口说:“邦那,我张友琼不是那号人,钱的事,你尽管放心。”邦那气慨说:“我是那号小心眼的人吗。梅子给我说过,你有的是钱,我怎么不放心。”张友琼问:“你爱人呢?”她的话一出口,知道自己问了个很笨的话题,但话已收不回了。邦那咧齿说:“她个婊子养的,看我下岗了没钱了,她就跟人跑了,去了深圳。现在没有她我多自由啊,不是老子吹的,没开苞的老子都能享受。我现在也不缺钱了。你差我的钱那只是个零头芝麻呢。我是看你和梅子好,梅子和我是街坊。她没有告诉你吧。她过去甩着两把辫子老往我家跑,惹人喜爱的,可我被那婊子缠上了。她把女儿身子给了我,我不能那么没了情谊,所以和她结合了。”张友琼又申明说:“邦那,我真的不是那号人,你的钱一定跑不了的。”邦那说:“今天谁给你说钱了,我是看重梅子过去对我的情份,你知道吧!他正醉迷说着,豹子进来了,说:“邦哥,平头还有一会,让我给你解释一下。”邦那把脸一横说:“这狗日的,翅膀硬了,不听号令了是吧!”豹子又就近邦那的耳朵、耳语几句。说的是邦那让他去给某某局长摆平一事,正在回县的路上。邦那便起身说:“友琼,走,咱们宵夜去。今天真扫兴!”

        他们一的士坐到一家卤狗肉餐馆,关在小店里吃狗肉喝烧酒。张友琼看邦那被酒喝得眼里都冒火光了,便想起身离去。邦那又举杯了,卷着舌头说:“来,来,来,我们三人干一口。”豹子乖巧说:“不敢。还是我敬你们俩人一口。”邦那兴奋说:“这就对了。”他又对张友琼嘻笑说:“这是规矩!”豹子尊敬说:“张姐,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或想找谁修理,就只跟邦哥说一声,准让你扬眉吐气。”邦那说:“你小子,把我献殷勤的话都说了。滚,滚!”豹子点头哈腰,知趣离去,反关上门,在门外侯着。邦那刁上一支烟,硬给张友琼一支,并要给她点火。张友琼文静说:“烟确实不能,刚才的酒已经破例了。”邦那红着眼,将火机递给她,说:     “那你给我点燃总行吧!”张友琼支吾着,第一次感觉到胁迫而恐惧的滋味,觉得身险囹圄无人解救的。仿佛周围是悬崖绝壁,身边是张牙舞爪的豺狼虎豹。她心里发怵地给他点烟,想等他得意忘形吸烟的瞬间,迅即起身,打开门离去。他总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胡作非为吧。她这样谋划着,便着力按去,然而用力不当,一下没有着火。邦那胁眉谄笑说:“女人啊!用点力就打着了。”张友琼正重新用足力气打着火机的时候,邦那饿狼似的扑向了她。将那酒臭恶心的嘴巴使劲往她嘴上贴。她挣脱着说:“别这样!我喊人了。”当她要大声喊叫时,已经没法喊出声了,只留一阵碗盘碎响。他已经将她扳倒在地,勒住了她的脖子,身下还有**的三只腿顶撞着。她的脚手抗挣了几下,便失去了力量。一阵狂飙,沾污了她一身的精*腥臭。当张友琼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淅淅沥沥的下雨声。是雨声唤醒了她,望着黑暗的房间,又顺手摸到了桌子,还有麻将。忙意识到自己还在邦那的麻将场里,还囚困在狼窝里。还记得是被邦那强暴过了的,摸了摸下身沾糊糊的肮脏,恶心,令人作呕的龌龊。一种逃脱的**升起,她恍忽起身子,提起桌上的坤包,轻巧的打开门。走道上还亮着灯,顺着灯光找到了大门,推开虚掩的门,向外飞似的跑去。大雨在冲刷着她的身子,不一会从头到脚都湿渌渌了。此时,她不仅仅是要赶快逃脱狼窝,真想让纯洁的雨水淋个痛快才罢休。空车面的主动开到她面前,还给她打开了车门。她猫腰上车,回到经管局,回到了温暖安全的家,回到了母亲慈爱安恙的怀抱。

        冉腊娥在床上关切问:“是友琼吧!”张友琼平常说:“是的。您醒了,睡吧。”冉腊娥不放心地起床,见张友琼一个水人儿,衣裙紧贴着单簿的身子,风都要吹倒似的。忙说:“快去换了干衣,小心着冻感冒。”她又说:“从下起雨我就没睡着,心里总象有事的。这不,雨都把你淋湿透了。”看到冉腊娥这么爱幸自己,狠不得抱住姆妈,依偎到她怀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然而,张友琼硬把这百般的痛苦,百般的耻辱,满腹的苦水哽在了喉咙里。忙去房里拿了短裤和小上衣,关到洗手间,打开淋浴冲洗了。萧扬的水冲刷着那柔嫩洁白的肌肤,半夜的自来水格外有冲击力,似乎理解她,拼命地冲着她的秀发,连毛孔和指甲间的被人沾染的污浊都要彻底清除。她呆立着,泪水和洗水融为一体,顺体瀑布而下。流不断的泪水仿佛比洗水更奔涌,仿佛是泪水在冲洗。是沐浴露的芬芳抹去了她身体上的腥臭,清醒了她的头脑。她这才取下毛巾,抹去脸上水渍,再去抹洗身子,一遍两遍多遍的抹。一瓶沐浴露都快用完了。沐浴露能洗涤身体,可洗涤愈合不了受辱创伤的心灵。她躺上床去,不敢想象那可怕的一幕。回想着自己的女儿身给韩翔宇的时候,那是一种高尚至尊的爱碰撞出的情感火花,而自然尽情的奔放,编织成的五彩光环。那是人间的一种至真至纯的享受。结婚七八年了,每每同房都是俩人由温情的抚慰到gao潮投入的迭起,相互配合得那么默契,悠然。韩翔宇不乏有阳干的豪放,可从没象那个畜牲粗野狂暴过。回味这些,更悲切地抽泣起来。她悲切自己失去了自尊和人格;她悲切没有为深爱她的韩翔宇守住贞操;她悲切没有力量来整治邦那那帮家伙。她似乎没有想到去报案,报了案,事情败露,让韩翔宇和振超今后都没法做人,还有那笔欠债她也没法向家人交待,还有家人的安全更叫人担忧。他们是群疯狗,不会打住,而要报复致极的。那滔滔不绝的泪水和止不住的哭声里,不仅仅是悲切了,而是无穷的悔恨了。她悔恨自己不该那么贪玩,那么不懂世事,不懂人世险象环生,不该旋入那种生活怪圈不能自拨。看着老家的那些人,他们脸朝黄土背朝天,虽然生活得艰辛点,但生活是那么坦然,那么原汁原味。坦然的生活让她是那么羡慕和渴望。渐渐地,在悔恨里又夹杂了怨恨的成份。怨恨是谁发明了麻将,怨恨那么多人都沉醉于其中。渐渐地,怨恨里又升腾起警醒,警醒唤起世人要踏踏实实做人,警醒唤起大县人要踏踏实实做人。张友琼个人困窘也许是大县贫穷落后的一个影子。没有勤劳不能致富,投机和取巧里本来就藏有祸根。

        雨过天睛,太阳变得更火辣辣起来。张友琼疲惫起床,在镜子里照了照,眼睛显得稍为有点泡肿。她便用眉笔和口红化了个淡装,来遮掩世人耳目,遮掩心中无限的苦楚,仿佛眉笔和口红都不灵验,是电视里做出的虚假广告。她还要去送振超上学,才记起摩托车丢了,想不起甩在了什么地方,只知道昨夜象大病了一场,终身难以治愈。振超还在县委会那边等着,便慌忙地下楼去。奇怪的是红色摩托车居然停在那楼道口的老地方。她不相信是自己的,自己根本就没骑回它,就知道猜定是别人同样的车。门卫老头过来,递给她车钥匙,说是一小伙子,天不亮送来的,是借了还给她的。她茫然着,终于记起摩托车是自己骑到邦那家去的,还想宵夜了骑回家的,谁知发生了那事。邦那见她受惊吓昏了过去,便和豹子一起将她弄回家。他们虽是无赖狠毒,可从未干过害人性命的事。邦那觉得也许是自己一时性急,下重了手。要真咽气了,他俩在厕所里商量,就准备用摩托车把她驮到江边扔了。长江里晓得漂流有多少无名尸,每逢长江涨水时还有尸首漂上岸来呢?谁知人怎么死的,谁去破那无头案。事到最后也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了。可是,豹子刚出厕所,又回转轻轻掩上门,欣喜而悄声说:“那贱婆娘没死。”邦那也喜出望外,说:“真的哇!”豹子示意小点声,又悄声说:“我见她正开门,要偷偷离去。要不要拦回来。”邦那说:“算了,让她去。”他是想既然人没有事,又何必惹起事来,让她逃吧。至于偷欢的事决不会有另外的人知道的,她也不会向梅子说的。张友琼接了钥匙,微笑说:“谢谢!魏爹。”她打开车锁,发动车,并没有发现异样。心想,这帮家伙还讲点良心。

        大清早的街上行人就有打伞遮阳的了,县城一样繁忙着,并没有因她昨晚的事让县城的天空缺了块空气还是什么的,也没有谁来指责她张友琼失去了人格什么的。渐渐地,张友琼也开始放平心态。到了县委会,柳莹正在给曾老太吃感冒药,振超在扯皮,说昨晚为什么不来接他。张友琼温情说:“可能是吹了昨天的冷风啰!送她去医院看看。”柳莹啧啧地说:“你还说吹了冷风,是你儿子闹坏人,硬要开空调。”张友琼正要训斥儿子,刚马起脸,曾老太忙说:“不怪超超,他乖着呢。是我老了,抵不住风寒了。”她接着说:“不过这几天不要来这里,不把感冒传给孩子了。”张友琼说:“妈妈,还是送老奶奶去医院看踏实些。**还没有完全消除呢。世界卫生组织对我国的禁令都还没解除。”柳莹说:“我一起来就说了,她不肯去。不去也好,一个小小的感冒,如果当**治就麻烦了。人人自畏,还要隔离,隔离区未毕那么安全,不能让本来没有**的人给**染上了。”张友琼觉得柳莹说得有道理,便说:“先在家里观察了再说,但不能传出去,让社区知道了要追究责任的。”又对振超说:“超超,你不能在外说呀!老师和同学们知道了都不要你进教室的。”她似乎觉得往往越担心的事偏偏就发生了,上次还预防了的仿佛是徒劳。不过,随着气温的升高,**病毒会被自然消灭的。这天张友琼和振超果真再没来县委会,然而,张友琼还是打了电话问候,冉腊娥一旁知道了此事,便要到县委会看望。张友琼狠地说:“**闹得这么凶,您就别添乱去了。要你染上了感冒,我和振超就没地方去了。”冉腊娥说:“话不能这样说,越是在这个隔离的时候亲情不能隔断。”张友琼说:“要去,我去!我代您去。您就不要去了。”冉腊娥停了下说:“我手里有钱,还是我去。不能让人家说我们这么不通人情的,况且你们的家庭这么特别。”张友琼见冉腊娥执拗着,便说:“姆妈,我不是那个意思。要么,我们先吃了感冒药预防着,我和您一起去。”冉腊娥应允了,也吞了感冒丸。张友琼又叮嘱振超:“超超,你别出去,我和奶奶去县委会就回来的。”振超从未单独呆在家里过,惊慌意乱的,吵闹说:“我要去,跟你们一起去。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屋里。”冉腊娥也担心振超染上感冒。便说:“超超乖,听话,奶奶、妈妈是大人,不会传染上的。我们一去就回来的。”张友琼凶煞地说:“超超,听话!你感冒了要打长针,你不怕痛!老师还不能让你进教室的。”振超皱眉说:“有几个同学病了,老师不让他们上学了。”张友琼趁势说:“对噢!你好好地给我呆在家,就是你要开空调啦,让老奶奶感冒的,你还说!”振超的尾巴被揪住了,便不再作声了。

        很少白天上街,夜晚根本不出门的冉腊娥,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得新奇起来。张友琼知道她是不肯坐摩托的,便在街边招了的士。冉腊娥说:“坐么的士!”张友琼又只好向的士道歉:“对不起噢,师傅。”张友琼挽着冉腊娥的手,母女俩并肩在街边漫步。冉腊娥心旷神怡,自言自语说:“走走路,人还舒服些。我好久没这样走了。”仿佛是张友琼陪着她在散步,观赏县城夜景,心境觉得格外的舒畅。冉腊娥又感慨说:“城里人都喜欢夜不归家呵。”她知道乡下人就象鸡子,天一黑就要进笼去。尤其是农忙季节,天黑回家,等不了洗脚,狠不得倒床便睡。农民称,累得扒床都扒不到,哪象城里人这般悠闲。又叹息说:“还是城里人会享受。”张友琼说:“当初接您来还不习惯呢,现在有体会了吧。”冉腊娥说:“县里好是好。我心里总不踏实的。过阵子你得陪我去一趟张冉看看。”人家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张友琼想着要让姆妈体会到自己真正是件小棉袄就好。便亲切说:“上次素芳姐说了,等她女儿上大学时来接您的。您就去张冉玩几天。现在去乡邻们都忙着农活,也没人陪您。“冉腊娥说:“素芳还长我的辈份,你不能称姐的。感情他们还记得我,我就满足了。回去了,我不想闲着,哪家忙帮哪家做些杂事。”她说到兴头上了,继续说:“友琼,你没见过吧。农忙时,乡亲们集中起来,今儿接到你家抢插,明儿接到他家抢收脱粒。大家聚一起,象生产队时,有说有笑有乐的,还可吃吃各家的口味。”母女俩亲密无间地聊着,不知不觉到了超市。她们又进超市逛了逛,选了两袋水果去看曾老太。曾老太早早地就上床了,冉腊娥摸到她的床边上坐下,捏着老人干瘪的手,亲近说:“老奶奶感觉还好吧。看您还很精神,休息两天就会好起来的。”柳莹给她端了茶过来说:“哎哟,我跟友琼说了的,让你们不过来。看看,人来了不说,还买什么东西来。”曾老太慢然说:“我一向不喜欢吃零食。柳莹让她们把东西提回去自己吃。”冉腊娥说:“老奶奶,您别担这些心,好好休息。只要心里不搁事静养,身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柳莹说:“冉奶奶去外面坐去。”冉腊娥又说了些儿长女短的话,这才告辞出房来,坐在沙发上,柳莹说:“友琼,帮你姆妈把茶端来。”冉腊娥笑说:“不要茶,又不是外人,何必这么客气的。”她又说:“柳奶奶,您的脸相比过年气色好多了。”柳莹笑说:“是吗。”接着说:“看,来么事,把超超一人丢在屋里吧。”冉腊娥笑说:“他吵着就是要到柳奶奶家来啰!”张友琼说:“是妈妈不让来的。”她欲言又止。柳莹说:“不能让小孩传上感冒,小孩子抵抗能力差的。”张友琼起身说:“妈妈,我们去了。如果老奶奶要去医院,有么事,您就打个电话,让我来帮忙。”柳莹说:“好的,你们去,超超一人在家。友琼,扶着你姆妈,下楼慢点。”柳莹没有将她们送到楼下去就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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