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业
妖魔传言流传的第三日清晨。
藤原皇宫.大极殿
这天的早朝混乱异常，殿下，贵族大臣们正在各执一词，争相提出处理的方法，但没有人可以完全地说服其他人，一直在吵吵闹闹。
年老的女天皇感觉到了厌烦，拍了拍宝座的扶手，示意大臣们停下来。
“好了！诸位，在藤原京居然有妖怪出没，这件事一旦流传出去，会引起天下人心的晃动，若不留神，大化革新的成果，先皇的心愿就会毁于一旦。因此，这妖是一定得先除掉的！”
说完，老天皇缓缓用目光扫过一些大喊“天神示警，应驱除大臣，恢复诸亲1，则灾祸自消。”的官员，那些官员不由地低下头。
老天皇看到他们低头，收回目光。
“藤原卿。”
群臣之中立刻走出一个壮年男子。该男子其名为藤原不比等2。
“臣在。”
“说说你的成果吧。”
女天皇吩咐道。
“臣遵旨。”
藤原不比等躬身向女天皇行礼。
“臣于昨日与今日，分别调取了大部分遇到妖邪的宫人与士兵的证言，再比照皇宫的地势图，臣有了重大的发现。”
说着，他示意宫人们抬来一张桌子，然后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一张长足有一米见方的丝绸制成的皇宫地图平摊在桌子上，指着几处标记的地点。
“各位请看，这些分别是前日晚间与昨日晚间宫人兵卒们遇见妖邪的地点，臣标出它们后，才发现，妖怪出现的地点，两日都是相同的。”
女天皇闻言，顿时愣住了，喃喃自语。
“两日……相同。”
旋即，女天皇便回过神，扫视着殿下的大臣们，放缓了声调。
“诸卿，听到了吧，这说明那妖怪可能今晚还要出现在这些地方，朕决意诛妖，诸卿意下如何？”
“这……”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为难，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不小心被妖怪杀了那可就难办了。
藤原不比等见大臣与将军们目露难色，急忙开口道。
“各位公卿不必如此，小臣昨日核对宫人士卒口供，发现他们口中所供述的妖怪外貌竟无一相同。”
“那是为什么，难道是宫人士卒都在说谎？”
一位大臣问道。
“非也，他们确实看到了妖怪。”
藤原不比等否定了大臣的说法。
“那难道是妖怪不止一只？”
右大臣多治比岛颇有些惊讶地问。
此言一出，众公卿更有些惊惧。
“不，妖怪只有一只，只不过这只妖怪太弱小了，只能靠幻术吓人。”
藤原不比等自信满满地说。
“诸位可知，虽然遇到妖邪的人甚多，但并未有一人被妖邪所害，亦无一人受伤，由此可知，妖怪亦只是唬人尔。”
众公卿闻言，脸色不由得好了很多。
老天皇看到此时正是机会，咳了一下。
“诸卿之先祖都是追随神武天皇3诛妖邪，定大和之人，不知现在的诸位，是否还有先祖的勇气？”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公卿们自然是一个个地跳将出来，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家族传统仍在，愿为天皇诛杀妖邪云云。
听到公卿大臣们这样说，老天皇的面色不由地好了很多，开口道。
“诸卿之勇朕知矣，诸卿且去准备，静待时机，一举诛杀妖邪！”
公卿们轰然应诺，拱手向老天皇行礼后，便各自离去归家召集家将，准备配合皇宫中的士卒杀妖。
待公卿们走后，老天皇挥手，示意藤原不比等上前。
藤原不比等赶紧躬身上前，至阶下。
“你可确定，这妖怪真的只会弄幻术么？”
老天皇压低声音，询问道。
“禀陛下，臣不知。但想来也不会太过厉害。”
藤原不比等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这件事你就不要去了，让其余公卿打头阵吧。”
老天皇点点头，吩咐藤原不比等道。
藤原不比等赶紧躬身应是。
“唉，多事之秋啊，最近贵族大臣们一直迫朕，请求朕恢复古制，让大化革新的成果化为乌有，如今宫中又有妖邪之事，怕是即使诛杀妖邪之后，贵族大臣们仍旧会以此事为把柄迫朕啊。”
老天皇颇有些难办的说。
藤原不比等闻言，凑近老天皇，用更加细微的声音悄悄地说。
“实如陛下所料，最近亦有多位贵族去臣家中，希望臣与他们一起向陛下上表，劝陛下恢复古制。陛下，不如，今夜诛邪之时，以皇宫禁卫殿后，成功诛杀或驱逐妖邪后，再乘其不备，掩，而杀之……”
最后几个字，藤原不比等说的yin狠无比。
“……嗯，此事务必多加小心。”
沉默了下，老天皇微微点头，随后又问藤原不比等。
“卿亦听说了爱姬之事，此事如何是好？”
“爱姬殿下本便出身不正，且自幼多诡异之事，加之出生时天便降下大旱示警，迟早是祸非福，这样的女子亦不可嫁与皇子大臣之家为妾，这次更是陛下惩处她之后便出妖邪之事，陛下，您看……”
说着，藤原不比等小心翼翼地探寻着老天皇的意思。
“嗯，朕知道了。”老天皇再次点了点头，“卿且先去吧，夜晚，中宫宿卫便交由卿指挥了。”
“是。”藤原不比等躬身退出了大极殿。
年老的女天皇看着藤原不比等离去，缓缓闭上双目。
夜晚.藤原皇宫中前后两天晚上出现妖怪的地点最密集的地区
这里是前两夜妖邪出现的中心区，为了保证这里，这里一共被部署了五百多名士兵。他们都由各自的队长带领着，或藏在内墙，或藏在深巷，或藏在草木之中，屏住呼吸，安静的埋伏起来。
夜晚中，已然升起了薄雾，但并不影响试听。公卿们则各自带领着忠于他们家族的家将藏在附近的各个院落内。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薄薄的一层雾就是商羊的妖气散开之后形成的。
商羊现在的种族是元始天妖，这是一种人形妖怪，除了双眼可以变成血红以外，并没有什么吓人的地方，即使商羊还能幻化为天尊青莲4，一朵莲花飞来飞去也吓不倒人。
而这时就是妖气起作用的时候了，前面就说过，妖气可以造成一些群体buff，比如增加身处其中的人类的恐惧感和压力，而且还能让他们产生一定的幻觉。
房顶
商羊正趴在房顶上，一边观察着下边，一边和主神小姐聊着天。
[商羊，该出场了，记得被多砍几刀，这样才能对妖体造成刺激。]
主神小姐平静的说。
“哈~（叹气）”
商羊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人说常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如今也到哥们儿挨刀的时候了。”
说着，商羊在手上聚起一些妖力，朝脸上一挥，站起身从房顶飞身一跃。
“走你！”
公卿们，他们的家将以及士兵们从薄雾升起来时便感觉到了异样的紧张，个个都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四周。
突然，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一个黑影从房顶一跃而起，这黑影看不清脸面，却有着两个血红血红发着红光的眼睛！那双眼随意扫视，被扫视到的每个人都不由地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黑影落到了地上，埋伏的人们才终于看到了他的模样，均不由地害怕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个怪物啊，血红色的双眼，酷似人类却充满了yin冷的面容，这绝对不是人类。5
“嘿嘿嘿嘿~！”
妖怪看着已然暴露出的公卿士卒们，发出了尖厉的怪笑，转身向西跑去。
“还愣着干什么！”
公卿贵族们看到商羊转身跑掉，急忙大声招呼起自己的家将们。
“陛下有令！诛杀妖邪！”
“哦！”
看到商羊直接跑掉，以为商羊害怕了的家将士兵们发出了震天的呼声，一个个都恢复了信心，全部从隐藏的地方冲了出来，朝商羊追了过去。一时间，夜晚的皇宫四处举起了火把，热闹异常。
连深夜的恐怖，也被冲淡了不少。
“杀妖魔！”“杀啊！”
一群热血上头的公卿也紧跟着大队士兵追了上去。
“嗯，看来效果不错。”
商羊回头看了一眼后边紧追不舍的公卿家将士兵，再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双脚轻点地面，飞上了半空，一个侧空翻翻进了另一条巷道。
“妖怪跑到另一条巷道中了！”“快绕过去！”
所有的人都紧追不舍。
也许，人类对于这样的事天生就有一种狂热感来着。
商羊正在按照预设的计划，把这些兵卒们引出城，然后他就坐等被砍死。
……话说脑袋要被砍一刀的话不影响智力吧。
商羊一边依旧瞎想，一边稍稍放慢了速度，不能让他们跟丢了。
“我看到了！妖怪在这里！快杀了它！”
突然，六个兵卒和一个家将便从商羊对面冲了过来，看来是蹲守其他方面的，听见呼声都移动过来了。
喜闻乐见的拦路者嘛……
商羊一边向他们冲过去，一边眯起了双眼。
这个场景，我大概会记住很久吧……
唰！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七个人类眼中满是惊恐地倒下，每个人的胸口都被强大的外力震地凹陷了下去
然后，七个人类，死了。
快速移动中，商羊运拳成掌，以人类绝对达不到的速度，瞬间就在七个人的胸口各给了一掌。
所以说，杀害人类，不一定要手染鲜血不是嘛。6
不一会儿，后边的由公卿们带领的士兵就看到了那七具尸体。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骑着马的公卿们yin沉着脸，看看隐藏在黑夜中的前路。
“召集所有人，追！”
ps：1这个是指11区原先的贵族把持官职的政治制度。
2藤原不比等，嗯，这家伙有个化名叫“车持皇子”，有个女儿叫“藤原妹红”，话说大家给我个建议呗，砍不砍死这货？
3神武天皇，传说中的第一代天皇，11区有很多学者考察出这货姓徐名福，但是11区主流对此不发表意见。
4天尊之梦的显化，只是一个状态，不是本体。
5商羊的妖力加上他们被妖气影响，会看到商羊的可怖幻象。
6对上章的吐槽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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