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苌莓子透露暗谋他职

又一个周末过去，新的太阳升起。苌莓子又早早地来到数据组办公室，早早地打开电脑进入她和m君的那个秘档共享，看她“结拜”的爸爸又说了啥：

        假日快乐，孩子！昨夜都是不醉不归啊。爸爸回到宿舍就像一头狗熊倒“地”便睡。哦，想问问你呢，你上次说有一点怕我？是爸给你的诚信度不够还是别的原因﹖其实爸是想让你更开化些。我有几次说自己感冒了，电话通，鼻子不通了，说话不出来。你好像在电话中说过爸爸有点喜欢感冒，说不要让感冒亲近我。可你最近让爸爸对你有“感冒”了，哈哈；其实找你这样的女儿（你有父有母有恋人）说话或交往，爸是十分坦然的，一般对任何人我会保持距离，距离产生美嘛!但我总觉得你有些事情没有跟你这外面的爸爸谈。

        爸爸您大清早就说了这么多，想必昨天和老朋友们喝多了，“狗熊”爸爸倒“地”便睡﹖嘻嘻，也好呢！可是女孩子都是有些怕爸爸的呀，您不知道，我受父亲的影响太深了，很难从小时候的阴影里解脱出来。您当然是个好爸爸。这是毋庸置疑的。爸爸，我知道您是真爱女儿的，是一位可爱的好爸爸，我非常感谢！只是您要知道这种感情加深了我会觉得是一种心理负担。

        爸还未真正与你晤面，你怕个鬼？哈哈。你应该看了不少书的，你聪慧成熟懂得人情事理。父女之情可是一种神圣的天伦之乐！为什么加深了会成为心理负担？其实你想要保持现有的这种距离，我也觉得挺好，只是认为在这外面的世界，大家在工作生活上多少免不了彷徨、苦闷，所以需要亲情友爱的滋润，没有哪位高管或老板会关注或体察属下的心理需求或情感生活。所以，你既然答应做我的女儿就不必拘谨。

        爸爸，您说的在外面的世界，多少免不了彷徨和苦闷，这个确实，说实话呢，您别见怪，其实我多时就有了另谋职业的打算，这家公司太大，又是出口制造业，高层，老板不可能关注到到我们这些平凡的职员，我来了都一年了才加了一点点工资。不说这个了。那我给您讲故事吧：

        那是我四岁的时候，大概是七月天吧。园里的桔子已经结了青青的小果儿。我跑到屋后的桔树园偷摘了一个青青的小桔子，不巧被我父亲发现。他凶狠地把桔子夺过去边剥边骂我，然后硬是将酸酸的桔瓣塞进我的嘴里，还说：我让你贪吃、吃！今天让你吃个够，不吃就打死你！天哦，当时我害怕极了！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父亲将桔瓣塞到我嘴里时，我只好吞了下去……从此以后父亲那凶狠的样子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从此我再也不敢迈进桔园一步。我爸的脾气可真暴躁！直到十二岁时一个星期天我放牛路过桔园，摘了一个桔子都还心有余悸。所以说我怕爸爸是有历史原因的。

        孩子，对不起！爸爸现在很理解你。对于公司与自己你的想法是正确的。说到你的父亲，可能当时你们那地方信息比较闭塞吧，但恰好这样的地域会很崇尚家教，或者说当时你父亲可能心里有别的事情焦躁。我的老父亲这方面有点不同。但他在我们兄弟品性方面也行严苟。儒风家教太浓，的确有悖于孩子率性活泼的特性，而且伤害孩子幼稚可爱的心灵。可见你的父亲严厉有点过了。在我们的国度那一辈的确有些家规礼教很束缚孩子，有可能会影响一生，我也感觉自己的老爸子对我们兄弟太严了，不然我们走上社会可能更有出息。好在现在的教育，也注意重视孩子的独立意识与自然成长。也许当时你的爸爸意识到的只是对孩子要严加管教，他不可能尊重孩子（人性方面）天性好奇的“权利”，也不可能想到教育孩子要讲究方式。所以现在回顾，我们也只能认定他对而无错。

        是呀爸爸，他没有错；我没说他不对。只是相比起其它的父亲来，他可真算是“铁匠父亲”！其实我只是脾气有点犟，我不存恨心。我母亲还算一般般，只是偶尔会对我发怒，嘻嘻，她的绝招，就是用手使劲拧我大腿或者手臂上肉多的地方。唉，我经常自嘲自己是被父母打大的，而不是长大的。所以我暗自对自己说，以后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受到那样的暴力，而且我会注重培养她的特长和素质，让他自然成长，绝对不会让她变成我这种行尸走肉的模样！

        孩子，爸爸一边认真看你所述一边笑起来！你个还没过门结婚的毛丫头片子，竟想到自己将来对待孩子的事情！笑死爸爸了，不过真是被打大的还会长得结实高大些，你看你是不是这样呢﹖哈哈！说自己行尸走肉有点恐怖，你吓唬你爸是吧？我才不怕呢。孩子，要知道你很成熟又懂事、聪慧又美丽！

        您这一说让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您都没见过我怎知我高不高大、结不结实呢？不过爸爸，我只是有点聪明可我并不美丽，我不想贬低自己都不行，现在连个工作都难找。幸好还有这公司让我暂可吃饭，否则天下之大也未必有我的容身之处！爸爸，我真的很着急！

        女儿急什么，活得好好的又在说鬼话﹖不过静心想想，爸也似觉出年轻的你免不了对于现实的焦虑与不安。但爸无从关爱你的情感生活和事业向往。不过，你可能知道这公司是这都市极少的出口大私企之一，也是劳动密集型企业。工人人数可能要飚到近五位数了。你可以暂可学我这个“精神父亲”，在风暴中屹立不倒！你知道吗﹖不是吓唬你！爸前些年因家事和社会环境，以及自己的不善经营，可谓人生陷入绝境而“云游四海”，曾经想跳崖找死或去卧轨自杀！但是我没有！几经辗转，独自外出务工，从此融入了打工潮，当时我在南下的火车上还写了一首诗叫《信念之魂》，现在只记得其中几句“压力只会让体魄强悍/智慧将在困境中闪光/让我们一起去登高应聘/在那璀璨之巅/美神们正在编织桂冠”！因此，我就当睡了一觉醒来，而且还活得可以。要知道，爸爸在这外面的世界，就喜欢如你这般的女儿！

        哎呀爸爸，还真让女儿为您着急为您拍手！您还有过那些可歌可泣的经历呀！好在您坚持下来了，还写了诗歌。这样的诗句很震荡人心，女儿真心佩服您的坚强！爸爸，我们同病相怜。女儿一定向您学习！学习爸爸绝处逢生的本领。只是，您喜欢女儿，可要知道女儿的脾气不好，有时候很倔强很顽皮会惹你生气的。

        不好我也喜欢，何况没啥不好。再说即使倔强顽皮也没什么不好。我发现倔强里包含着一种自信与执著。爸的骨子里也是倔强的。您知道，对于儿女无论怎么不成器，父母仍然会觉得是自己的好。所谓敝帚自珍。自己的孩子总是好的但跟别人没关系。不过孩子你还不到二十岁，成器成材不必苟求，你看你爸长这么老大都没成器，别说成气候。哈哈。

        爸爸您也别说自己不成器！您曾经是一位不算财大气粗也算事业有成的老板。有句话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想念曾经拥有，这是您曾经有过的辉煌，曾经有过的业绩！您以后老来的时候回想一下，不也甚觉安慰﹖倒是到我老迈之时，想起年轻的时候碌碌无为、一事无成，那才叫悲哀啦！

        幽默劲儿又来了，还说到自己“老迈”。爸在这边笑呢。你多大啊才刚十九岁。你这又在给爸爸脸上和心上涂金吧。爸可不是英雄，是个失败的大狗熊。

        哎呀爸爸，世界上的事情是可以转化的嘛。狗熊难道不可以变成英雄吗，那个《熊出没》里面的狗熊还是英雄呢。嘻嘻，何况您本来就不是。告诉您，近几天我有空跟您说话，可能以后会比较忙的。我还想再暗着出去找工作呢。我一忙起来可就顾不得您了。

        其实爸也早有感觉，你可能有暗里去找过工作，但愿你谨慎求职。当然，现在以手上工作为重，很好！这才是我的巾帼女儿。哈哈，狗熊能变成英雄，那是童话吧？当然了孩子，只要你愿意，爸爸会陪你说话.......可是现在，我这又来电要去开会。这公司大了人多了，所以会议也大、也多。

        您放心去吧，我乖，我是巾帼英雄嘛！只是，这位巾帼英雄她只会呆在办公桌前，守着冷冰冰的计算机、敲着冷冰冰的键盘回顾，回顾她与外面世界里的爸爸，一路以来的天伦之乐，单等她的英雄爸爸归来！

        孩子，对不起，又开到中午超时一刻钟！会太长了。会议中爸爸的思想差点开小差啦。不过，孩子，其实在现实社会里，作为人，能以脑体谋生正确做人、经得起苦痛和生存考验，就离英雄不远了，所以，我们都将是人间英雄！嘿嘿。

        您说的有理！可您开会时，思想究竟要跑哪儿去啦？是不是跑这儿来跟女儿说话了，哎呀。嘻嘻！爸爸不乖。要让老板知道您开会时没有以他为中心，而是悄悄与我对话，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你也说鬼话。这哪是罪大恶极？这是人之常情啊，爸爸因为爱女儿嘛。女儿这边有一种磁场。老板就是知道了能怎样？谁都有权利享受人间天伦。

        其实，老板当我们是不是一回事，无所谓呢！只要根据他所规定的“iso职责”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我们就是无辜的！而且还是“人间英雄”！

        哈哈，好！虽人微言轻，可荡气回肠，女儿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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