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M君暗自移情别恋

m君在大陆年龄段里已是入逾不惑之年。虽然在国外这种年纪还是青壮之年……而最近通过见到他的“女儿”苌莓子，又通过几次接触他忽然觉得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孩；与此同时，又为这种情感的尴尬与思想的冲突感到内心在隐隐作痛。

        几年前因一场车祸让m君痛失爱妻。而自那之后，他已从未对任何异性产生过感情，更无从有过续弦的奢想。

        面对这名外面世界里的小女子，m君由最初的爱才，发展到怜悯的父爱，再到现在这种对于异性的聪慧与美丽的倾慕，他已经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红颜之恋，在自己的心中踞留。苌莓子已经成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生命体，她的率真直白，她的偶然深度，还有那种既谐诙发萌又内心丰富，甚而有时候她年龄与之成熟不相匹配的表现，让m君情怀难抑……只是自己家有儿女，出来务工都寄养在姑姨家里。

        想这苌莓子只大自己儿子一点年龄，尽管自己有可能也有机会争取这个缘分，可又怎能启齿于这男情女爱之事！而真正的爱是需要足够的能力的。所以对于这份感情，m君也只能且行且珍惜。

        时光一晃又是一个周末过去。m君这天上得班来，回顾这一周以来没再与苌莓子相聚，只是在那个秘档里一如既往地聊侃，在工作间歇之余度过一份别样的陪聊时光。想想这个真率又可爱的女子，有几次快下晚班的时候，竟在那个秘档里“祝爸爸晚上愉快！”这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俏皮与暧昧……m君忽然感到一种中年男性“青春”的回光返照。

        上班工作了一阵，m君也习惯地进入那个秘档共享，看他的“女儿”对自己又说了啥：

        早上好呀爸爸！您还记得上个周末的晚上我们回来的时候吧？您说我像一只美丽快乐的小鸟。您看我的样子像小鸟吗？倒像一只母夜叉!嘻嘻，爸爸，其实那晚聚餐我真的不能让您破费的，可我又只能谢谢您对女儿的爱了。

        我们不用客气。哈哈，你像母夜叉？吓我？不，你永远是美丽可爱的小鸟！

        好好,就算一只唧唧喳喳的小鸟好了。也许，女儿在爸爸眼里再怎么也是可爱的。而可爱也就是可怜没人爱的意思。

        可爱就是可怜？又在说怪话了。其实，不光爸疼着你，我看很多人都在喜欢着你。只是你在很多人面前有点矜持。爸最近就有几次发现小伙们和你原来的老大，都喜欢走近你找你说话。哈哈，爸都有点嫉妒了。所以嘛，更何况你还有男友疼呢。当然我知道孩子又在拿自己行恶作剧。

        您说得对，正中下怀。嘻嘻，其实我内心是很感激人们的，尤其对于您，这种内心的感动不是一下可以说清的。而我只是态度上有点像儒家女儿风范。哎呀爸爸，我们都好久没有互相吹牛了。您还吹一点，以后女儿也会跟您吹自己的牛了。

        好好，那爸爸就还吹一次吧。昨天我在听音乐、看书。有个故事讲一位男人在中学与大学时代爱上一位同乡女生，他喜欢看书听音乐；他们一直同学，但他总觉得自己不配她所以怕打搅她，只是想以后找个最适于表达的机会向她表白！后来她过生日时，他买了一束玫瑰揣在衣服里，等他前去时见那女生的窗台已经立了一束玫瑰。毕业后那位女孩结婚了。后来，他年纪不小了但还是孤身一人。他还是看书、听音乐，直到后来他病了发生癌变，作为老同学的那位女子过来看他，陪他一起回顾学生时代，他很高兴，因为那也正是人生孕育爱情的时光，但是他仍然没有提及自己对她的感情。其实那女子早已退婚也是孤身一人，最后他带着自己的爱与对女同学的祝福死去。

        您这哪是吹牛呀？这是向女儿发了一排催泪的炮弹啊！我看过后不知为什么哭了！唉哎这人生，谁能说清爱的缘分与爱的真谛呢？

        哦！是的孩子。爸知道你深懂感情。那我不发催泪的弹了，现在由你吹牛了。

        好吧，女儿正式开始吹牛。您知道昨天可是假日吧。是不是又猜我去男朋友那儿？其实，上午我睡觉近十一点才醒(实际上是饿醒的)，起床完成每天应完成的基本任务，也就是草草地洗漱打扮一番吧。到十二点“羊”突然来了，我听说他在他弟阿伟那里上网。我当然也是有情有义的小女子，于是我就守在他身旁看电视。其实我浑身不自在坐如针毡，只想快点离开。

        您可能会问这是为什么？那我来回答，一是因为我与“羊”好久未聚了，竟然感觉不习惯了；二是我想过再也不去他弟阿伟那里。可他总是打电话到宿舍让我下去陪他，于是我没办法只好迟迟疑疑去到那里。我说过他在上网，我一句话也没说就看电视。他问我一句我就搭腔一句。到了下午五点我就催他回家。我送他上车，然后我回到宿舍睡觉。然后晚上出去吃了个晚饭，然后就完了。嘻嘻！

        您这肯定又要问我为什么？怎么不多陪陪男朋友？又怎么不去他弟阿伟那里？那么我又来回答，阿伟跟我男朋友是亲兄弟，因为阿伟有一次骂了我一句，尽管我跟男朋友已经有些疏远，可是毕竟未与他离散，所以一直也把阿伟当亲人，可他却不把我当亲人。所以在心里我排斥阿伟了，再也不愿见他。如果他不向我道歉，我想我是不会理他的。爸爸，我其实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哦，孩子，男朋友来了就好。对此他可能有所调解吧。可你对男朋友太简单了吧？那么阿伟为什么要骂你？如果不是原则问题，你就原谅他吧，毕竟他哥俩共一个娘。

        所以我很矛盾，男朋友劝我原谅阿伟，说他小孩子不懂事，说他脾气臭，还说已经帮我教训他了，他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不听。阿伟都比我还大几岁，况且若他当我是一家人就不会那样对我吼。所以我不听。

        嘿嘿，阿伟河东狮吼？那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还是上上个星期天了，也就是我们聚餐的上个星期天吧。我去阿伟那里玩，进门时阿伟刚好把地拖干净，正在洗拖把，我站门口叫他把拖把给我让我擦干净鞋，他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着竟没理我，当时有位男孩子就随手拿了一双拖鞋让我换，阿伟还是不理不睬的。当时我也没多介意，不管我和“羊”关系处得如何，毕竟我是他哥的女朋友，于是我就这样进去了，拖干净的地就被我弄脏了一点(当时我想的是我再帮他拖干净好了)。

        他见地脏了就说：谁把地弄脏了谁拖干净!可我当时还想跟他开开玩笑，就嬉皮笑脸说我就不拖!你怎么着？说着我还故意跺了跺脚。谁知他真的很能生气！说不拖你就给我出去!我一见他生气心里有些怯了，但还是笑着说：我不出去!怎么着？他说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你来我就把门关上。我说：我自己来嘛，你关了门我可以自己开。我仍是笑瞇瞇的。

        他真的很生气，铁青着脸对我大吼“出去”，最后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的眼泪忍不住就要流下来，最后他还训斥说：真有毛病！弄脏了地不拖还故意跺脚!于是我像个犯了大错却为了赎罪的人，拿起拖把将地一边拖干净一边说：我肯定不会弄脏地的，我会自己拖干净。之后我就走了。

        回到宿舍我哭得好伤心，就算是我的错，他也不应该那样，他就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也犯不着那样对待我！当时还有几个人在他那儿看电视，还说是一家人，哼!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想看他一眼!爸爸，现在想想，他近段时间，平常有时也是这样对待我的，我想以后会是一家人就算了。可这一次真的不行，他的脾气坏，我的也不见得好，他有他的脾气我也有我的自尊!所以我坚决不会原谅他!可能他也不稀罕我的原谅，这样更好!

        m君看到这几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这事情跟自己有关！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什么亲人受到了深深的打击或委屈。他分析到，苌莓子的男朋友的弟弟近期对她态度很差是有原因的。可见苌莓子与男朋友的恋情有了明显的裂痕。但这点m君不能向苌莓子评说，所以他只便从另一角度评说而打过一段话去：

        孩子！你说的事有些令人痛苦又尴尬，因为你男朋友的缘故，你可能平时在他弟阿伟那儿比较随意。但阿伟确实不近人情。那脾气的确臭！对此我也很气愤。可想想，还是算了，一般说来，现在在外工作的人是有点问题了，有时候容易气极败坏，如果分析开去，这些不仅是我们中国一种社会转型（由农业文明过渡到工业文明）所带来的人性变化，也是当下人们缺乏修为的一种客观存在……你的境界肯定比阿伟高了！

        我由你这事情，想得自己最初在标准部工作时，对一个大块头小伙子有好感，平时爱开他一点玩笑，他也乐呵呵的。他长的五大三粗。有一次我心里一时高兴就对他说喂，小伙子，你是不是俄罗斯血统？他突然对我吼起来。我说你怎么啦今天？他说我今天老子心情不好，谁惹我了我发谁的脾气！怎么着？哈哈，那次也弄得爸爸有些尴尬。所以嘛你别往心里去，就当做了个吵架的梦好了，再说他哥哥毕竟是你男朋友。

        好的,我们不说这个了。哎呀爸爸，我想我这是最后一次叫您爸爸了。我想自己从小就喜欢小花小草，不喜欢树大招风。您不妨以后就叫我“莓”（草莓的莓）吧，我只是一棵开花的草。您答应我了我就跟您再吹吹牛。

        哟！叫你莓？你本来是一棵高贵的花树啊。可是你不叫我爸了？我还不习惯；那爸也只好理解。好吧，得等爸爸慢慢改变，以后我会叫你莓，但有时候怕是叫成了孩子莓。好吧答应你啦，你吹牛吧，我张着招风牛耳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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