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不一样的程兰
“程莲，帮姐来杯卡布奇诺，刚才我的小心肝，有点受伤了。”程兰风情万种地用右手，慢慢解开了束缚住头发的藕黄色的丝巾，小脑袋朝后面晃了晃，柔滑亮泽的头发，轻轻飘动。
程莲双眼瞪得大大的，连口中的泡泡糖好长时间没有嚼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婀娜多姿、媚态生惑的女子，真的是自己那个姐姐吗？那个单纯到整天瞪着迷茫的大眼睛的姐姐吗？那个总是一个人闷着看小说、融不进集体的姐姐吗？
“怀必柔，你坐下来吧，我仰着头看你，脖子酸。”程兰柳眉微皱，右手看似无力地在后脖颈处轻轻捏捏。
怀必柔嘴角扬起一抹感兴趣的笑容，那么清淡如茶、却不容忽视。不过，他还是依言坐下，右腿置于左腿上，身子靠着沙发，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也是直到怀必柔坐下，程莲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松开了抱住怀必柔的双手，呆呆地坐了下来。
程兰将右手放于面前，仔细盯着自己指甲上的美甲研究：“接下来，我们玩个游戏，叫做对与不对的游戏。就是我问问题，你们回答对或者不对。”
怀必柔嘴边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散，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程莲还没有彻底回过神，只顾着盯着程兰看，看是不是自己那个姐姐了，会不会是刚才在理发店，被窝窝娃给掉包了。
当然，如果程兰知道了妹妹的心思，一定会忍不住翻个白眼：拜托，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你们不是凡人，对不对？”这个指甲做的好像有一段时间了，食指都缺了一小块了。
怀必柔耸耸肩：这是个不需要问的问题。
程兰娇嗔地望了一眼怀必柔，眼里面有着小小的埋怨：“对，还是不对嘛~”
原本，对于这样弱智的问题，黑脸少爷，是决计不屑回答的。可是，程兰这么拖着长长的话音，竟然酥得他的心，忍不住一麻，答案脱口而出：“对。”
程兰略带娇羞地飞快地抬眼看了一下怀必柔，又立即无限羞涩地低垂下小脑袋，只留给怀必柔右半张侧脸和乌黑的青丝。
怀必柔目光深沉，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那窝窝娃族，是你们灵界??????是叫灵界吧？是你们灵界人人喊打、身份厌恶的种族吗？”程兰望着手中的美甲，怎么看怎么嫌弃，打算过两天换一个。
怀必柔左边眉毛挑挑：“对。”看不出来，这个女娃娃，观察和总结的能力，不错啊。
“你们，打不过他们，是吗？”程兰将右手放下，实在是不想再看了。不过呢，突然发现，对面那个叫做怀必柔的男子，虽然黑了点，轮廓吓人了点，仔细看看，挺帅的嘛，还特别耐看。
怀必柔对于这个问题，虽然承认对方人多势众，但是，总还是有点心里疙瘩：“是。”
程兰眼底有着一抹笑意：她似乎从对方黝黑阴沉的脸上，看到了他的不太开心。这么大个人，突然觉得，挺可爱的。
“既然他们声名狼藉，你怎么能够让我喝他们族的东西呢？我相信，你们一定是确认，那个什么竹心绿是真的，是对我有好处的。可是，你们真的了解这个窝窝娃族吗？你们真的了解那个什么竹心绿吗？有谁会傻傻地将自己的看家宝贝的秘密告诉别人？”程兰承认，自己是故意挤兑怀必柔，就喜欢看这么个大男人皱眉无奈的模样，真挺可爱的。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对面的怀必柔，竟然微微低头沉思了。怀必柔因为头低了下来，所以，他的目光错过了程兰眼底的调皮和再也掩饰不住的笑脸。
“哈哈哈??????”程兰再也演不下去了，“那些妖娆的女人，不觉得累吗？我才演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演不下去了。”
程莲突然明白过来了，扑上来就一脸凶相地咯吱程兰：“我让你演，我让你笑，我让你得瑟。”
两个人，顿时闹成一团。
等到程兰彻底没力气了，程莲才放过她，但是她胸中的怒火，还烧的很旺，可是，她的脸上，却挂着笑容。
“你说??????咳咳咳??????笑死我了??????肚子疼??????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怕我被掉包了？”程兰很没有形象地躺在沙发上，刚刚装了一会儿婀娜多姿的女人，现在腰疼，扭得太厉害了。她也是真心佩服那些整日里头s型的女人，或者说是扭腰扭得厉害的女人。现在啊，她算是明白了：扭腰不是你想扭，想扭就能扭。
程莲哼了一声，将脑袋微微偏过去，不高兴搭理自己这个孩子气的姐姐：简直是瞎玩瞎闹，害的人白担心。
程兰终于理顺了气，勉力坐了起来，身子倚在沙发靠背上，望着她这个妹妹，脸上有着一抹温情：“喂，先前，那个大块头要消除我记忆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害怕？”
程莲心里面有点诧异，但是，她嘴上可说的强硬：“我怕什么？”
程兰用手强行托住妹妹的脸，扭了过来：“你是不是特别怕我失去记忆，忘记你？”
程莲头被姐姐强行按住，眼珠子却左右转：“只是失去这么一段时间的记忆，又不是所有的记忆，怎么可能忘了我？”
程兰笑了，笑得跟刚偷吃的小猫咪一样：“可是，那样，我记忆中的，就是我妹妹，而不是你了啊。”
程莲脸色一僵，半晌才勉强答句：“我不就是你妹妹？”
程兰摇了摇头，温柔的秀发也跟着轻轻晃荡，柔柔的，软软的：“十六岁那年，你过来的，我一直知道。”
程莲震惊地望着她这个姐姐，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程兰右手食指轻轻按在程莲唇上，眼里满是笑意：“嘘，有些话，我不问，你也不需要回答。等到时机成熟，你再告诉我，就好了。”
程莲望着这个姐姐，突然发现：自己看人的能力，还需要提升。自己这个朝夕相处的姐姐，那么简单的姐姐，原来，从未简单。
程兰倒头栽在妹妹怀里，双手环着妹妹的腰身：“我只是想，要过简单的小日子，跟你天天打打闹闹，就这么过下去。”
可惜，从今晚开始，这样的日子，就结束了。
怀必柔突然开口，阴沉的声音，硬是打破了程家姐妹的温情：“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哪里不舒服？”
程兰躲在妹妹怀里翻翻白眼：“没有。我只不过瞎说八道的，你别当真啊。”刚刚才逗弄过这个大块头，他要是生气，就麻烦了。自己，可敌不过他一根手指头啊。
怀必柔突然起身，吓得程兰死死搂住妹妹的腰，头用力往妹妹怀里顶：“我错了，你不许打我，绅士不打女人。”
程莲也被怀必柔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护住姐姐，用眼睛狠狠瞪着怀必柔。
可是，怀必柔站起身，竟然是深深鞠了一躬，九十度，语气诚恳：“对不起。”
程莲愣住了：这是她记忆中，怀必柔第一次道歉。
程兰也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程兰抬起头的时候，怀必柔已经重新坐下，但是，他有力的大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程兰，盯得她头皮发麻：“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会负责的。”
程莲还没有来得及为这句话而起反应，就被怀必柔话语里的凝重给吓坏了：“你什么意思？”
怀必柔转头看着程莲：“你姐姐说的对，我们所了解的窝窝娃和竹心绿，都是别人口中的。对于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东西，我们有什么发言权？别人又怎么可能将真实状况告诉我们？我们可以确定，竹心绿的确是有着洗筋伐髓的好处的，可是，事无绝对，它的弊处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听完怀必柔的话，程莲也陷入了沉思。
程兰看看怀必柔，再看看程莲，感觉到了凝重的气氛，也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安，洒脱地挥挥手，一脸无所谓：“无所谓的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相信，如果我不喝了那杯竹心绿，我们根本就走不出来的。”
怀必柔突然开口：“这些，你都是从何得知？”
程兰翻翻白眼，抓起新买的苹果，朝着怀必柔晃晃：“小说啊！拜托，我是看小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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