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要阿娘

　　
“为什么要帮我？”她开口问，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整整一晚上。
那天晚上他都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走了，态度那样的决绝。
“夫人那日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我有着一样的对手，所以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帮夫人呢？再说，金府乱，金侯爷就没闲心参与到林家程家那边，与我而言，不正合我意。”袁昊天的声音很平淡。
岑念慈心里却波澜不惊，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真心，还是试探？
他又想从自己这儿得到些什么？
“所以侯爷是答应要跟我合作了？”虽然从未提到过，但是其实她的意思很明确。
从第一次在金府撞见他，她就有了这样的心思。
林倾城和金成的靠山是林家程家乃至皇后，她想着抗衡必须要有足够强大匹敌的靠山。
这个人只能是袁侯昊天。
袁昊天端着茶杯轻抿，眼睛似乎瞟向岑念慈，可是岑念慈却又觉得他好似看向旁处。
有种抓不到摸不着的感觉。
莫名的心里就有些着急有些发慌。
“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瑞儿的身份的？”袁昊天已经轻易转了话题。
瑞儿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可是这个女人今日见到自己却并不意外，显然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我并不能确定公子的身份，但是我很希望那书童口中的侯爷是侯爷您，我决定赌一把，现在看来我赌对了。”岑念慈笑了笑，实话实说。
袁昊天怔了一下，随即也笑了，“看来夫人的运气很好。”
“我的运气一向不好，可是我认识了侯爷，那我的运气一定会跟着好起来。”岑念慈眼一直盯着袁昊天，看他波澜不惊的眼底出现了涟漪，她知道自己这马屁是拍对了。
“所以夫人是想以这件事为要挟让我帮你？”袁昊天的声音顷刻冷了下去。
岑念慈心里微乱，这袁昊天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阴晴不定。
“侯爷不是也说了咱们有着共同的对手，没理由不互相帮助不是吗？”
“我很好奇，你跟传言中的不一样，能告诉我哪一个是真正的你，而你又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袁昊天盯着岑念慈好奇的问道。
岑念慈微微一愣，端着茶杯的手也轻微的颤抖起来。
难道是袁昊天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
她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
“侯爷是对我这个人有了兴趣？”岑念慈勾唇浅笑，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只怕没有那个见过世面的男人感兴趣。
果然，袁昊天也很无奈的转开了视线。
“也罢，那夫人不妨说说是怎么想到那种奇异的法子救治瑞儿的？”这女人，真是厚颜无耻，袁昊天一边问一边在心里道。
“很简单，我在乡下的时候见到过大夫如此救治落水的人，有样学样罢了。”对于不知道的事情岑念慈不想过多解释，免得引起人们的怀疑。
“乡下？”袁昊天有些诧异，语气里有些失望。
还以为会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线索，看来终究是要失望了。
颖儿，你到底去了哪儿？
岑念慈见袁昊天一副若有所思，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当中，不便打扰，只独自饮茶。
过了有一会儿，袁昊天才起身相送，岑念慈也不便逗留，变随着私宅的管家一起出了宅子。
走上了袁昊天给安排的马车，回去了金府。
起初岑念慈还并未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只是怎么都想不通袁昊天把自己叫去说了那么一番话，却总是不表态，直到靠近金府才恍然大悟。
袁昊天这是故意的试探自己。
看来一会儿又得有的忙了。
心中着急不等马车停好便要下车，却被赶车的车夫喊住，一个包裹丢了过来，砸的岑念慈有些怔愣。
可是车夫不等她追问已经驾着马车离开了。
小兰打开包裹一看，顿时惊愕，“夫人——”
岑念慈也有些惊讶，竟然是那价值千金的药。
袁昊天可真是神通广大。
难不成早就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了。
这种处处被监视的感觉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快。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袁昊天对自己当真没有兴趣，也不会如此。
送岑念慈的马车刚出宅子，一个不速之客便到了。
袁昊天起身相迎，弈皇楚天南一脸焦急地迫切，“瑞儿落水了？人怎么样了？”
“禀告陛下，人已经救回来了，现下已经无大碍。”袁昊天恭敬回道，没有一丝的怠慢。
楚天南却似乎并不满意，盯着袁昊天冷漠的脸好一会儿，低低叹了一声，“昊天，你何必对我如此，现在也没有外人在，你我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吗？”
“陛下是君，昊天是臣，君臣之礼不可破。”袁昊天继续恭敬有礼的回答着，随即作揖对着弈皇楚天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弈皇楚天南虽然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拂袖跟着袁昊天一起进了屋子。
床榻上脸色苍白的瑞儿还在昏迷之中，眉眼之间微微皱起，似乎处在梦魇之中，嘴里轻声呢喃着什么。
弈皇楚天南坐在床榻前替瑞儿掖了掖被子，又低头看着瑞儿，脸上一派慈爱。
袁昊天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眉眼之间却拢出一丝不屑。
“阿娘，我要阿娘——”
昏迷中的瑞儿又开始喊，这次楚天南俯下耳朵，恰好听清楚，脸色当即涌出一丝愧疚。
被不远处的袁昊天看到，却只是换来一声低沉的冷哼，随即拂袖离开。
楚天南知道身后的人对自己还有怨恨，这都是他的错。
他心中何尝不痛，可眼下却什么都做不了。
低头亲吻了孩子的额头，他才起身离开。
书房里，袁昊天已经伏案疾书，却因为心中有怨气，笔力太过刚劲，墨迹透过纸背。
听到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他头也不抬。
“昊天，听说救瑞尔的是金侯府的夫人？”
“回禀陛下，正是。”袁昊天放下笔，走到楚南天跟前，恭敬回答。
楚天南眼底再次涌出无奈，自从颖儿去世，袁昊天对他有怨气，再也无当初的情谊，只剩下所谓的君臣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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