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即将毁灭的岛屿
“那，那个…学长…”
“怎么了，雪菜？”
“刚才的那招叫什么啊？”
“雷电之矢。”
晓碓冰虽然无法操控眷兽，但是，身为眷兽的主人却能够使用它们的部分能力，‘雷霆之矢’便是他眷兽的能力之一。
“走啦，雪菜，让你一个人去，我可是很担心的哦！”碓冰温柔的对着雪菜说道。
对这句话，雪菜楞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她的脸颊染起一抹绯红，
“你，你在说什么呢……！？让人担心的是学长才对吧！要是在这条街上再像上次那样发生卷兽的暴走的话，知道会出现怎样的被害状况吗？”
“那确实是如你所说，但是把所有事全推在雪菜你身上果然还是很奇怪的吧。这种事我可是看不过去的啊，而且这次的事件也不是跟我毫无关系吧。”
碓冰认真的眼神看着雪菜。雪菜被这一气势压倒因而沉默起来。
“我……我明白了，确实学长的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咳咳”一声雪菜咳一下，然后又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对吧，碓冰说着点点头。
“只要学长有被魔族猎人袭击的可能性，就确实不是没有关系呢。”
“你说的有道理是指这个啊……”
本来我的任务就是监视学长，所以不能从学长身上移开视线呢。尽量保持共同行动吧。但是，要是遭遇了歼教师们的话——”
“没关系，雪菜可别小看我哦。”
“那就拜托你了。”
雪菜以叹息一般的口气说道，然后不知为何沉默着仰视起了碓冰，接着在犹豫少许之后，以勉强听见的小声说道，
“那个，学长……”
“嗯？”
“谢谢你。”
“没关系，不是说了吗，我会永远待在雪菜。”
雪菜的脸上再次染上两道红晕，望着古城静静地微笑着…
谢~谢，学长…
……
虽然是必然的事情，不过被封锁的研究所设施被上锁了。玻璃制的正门不用说，连通用路口的门也是被粗重的锁跟南京锭封锁得死死的了。
便宜货的南京锭被锈红了，显示出长时间没被使用的标志。
从外面看来，这个建筑物没有其他入口了。而且这个不是那种能够从地下或是从屋顶，进入的建筑物。那个人工生命体的少女暂且不论，以欧伊斯塔哈的体格来看，是不可能从通风口之类的地方进入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便是代表着碓冰他们将这里作为据点的假设是错误的。但是……
“这点程度的幻术也拿来骗人，无聊。”伸出手来，碓冰用手在锁上轻轻一点。
瞬间，叮的一声响起清脆的高调音，然后产生了玻璃在眼前破碎一般的气息。本应束缚着通风口的锁全部消失了，接着门缓缓地开了起来。
建筑物中十分地昏暗，但是雪菜则像是不以此为苦似的继续向前走着。
看来她的夜视能力比作为吸血鬼的碓冰还要强。这大概就是雪菜所说称为灵视的剑巫的特殊技能吧。
确实只要有这么高的能力的话，雪菜会认为古城碍手碍脚也是能觉得情有可原的。
不过可惜，古城毕竟是个真祖，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是作为一位仅有14岁的剑巫，雪菜实在是太过于优秀了。
不论战斗能力还是知识储量，实在无法想象是十四五岁的少女能够以正常的修行就能获得的。
“……”
当碓冰一边呆呆地想着这种事情一边走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雪菜不经意间站住了。碓冰因此一不小心撞在了她身上，被雪菜默默地瞪了一下。
“怎么了吗，雪菜？”
“学长……这个是。”
雪菜说着指向了在眼前呈现出来的光景。
那是如同教会的圣堂一般的，天花板老高的一个宽阔房间。
而代替教会的彩色玻璃排列在墙壁边缘的则是圆筒形的水槽。
每个水槽直径约一米，高两米左右吧。而这些东西左右合计大约二十多个，整齐地被设置着。
而在水槽中，盛满了琥珀色的浑浊液体。
虽然从采光窗中射进来的光线将溶液淡淡地照耀着，但是这跟能称为美丽的光景要差的远了。
那是个单纯的实验室，是被废弃了的人工生命体的调整槽。但是，
“这个是……人工生命体……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
仰视着水槽，碓冰呻吟道。其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漂浮在琥珀色溶液中的是，体型接近幼犬的奇特的生物们。那个身姿，既像是传说中的魔兽，又像是美丽的妖精一般。不管怎么样这姿态都不是自然界存在的生物所应有的。
“学长……？”
看着显露出激烈愤怒的碓冰，雪菜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刚想询问对方其愤怒的理由，但是雪菜背过碓冰。架起银色的长枪压低了姿势。
那是由于察觉到了从水槽的阴影中出现的某人的气息。
那是一个小巧的身影，是一名蓝发的少女。淡蓝色的虹膜无表情地看着对自己持枪摆起架势的雪菜。那是被称为阿斯塔鲁特的，人工生命体的少女。
“那家伙是……”
发觉到了阿斯塔鲁特的存在，碓冰也转过头来。但是雪菜像是惊醒一般在古城眼前张开左掌，
“不能看！”
雪菜立即用手掌心挡住古城的眼睛。
最初飞进视野中的是，近乎透明的肌肤的乳白色。
透明的水珠正滴在在阿斯塔鲁特的脚边。作为人工生命体的这名少女，看来是刚刚结束调整从水槽中出来了吧。
而阿斯塔鲁特突然静静地开口说道。
“警告，请你们立即离开这里。”
“诶？”
对稍微超乎预料的少女的话语，碓冰惊讶地回过神来。在这期间雪菜将持枪的架势换了个样。换成了并非警戒而是能够进行先手攻击的姿势。
但是阿斯塔鲁特只是淡淡地反复重复着话语。以保持着毫无防备的姿势的情况下，
“这个岛屿，不久就会沉下海底。请在那之前逃走吧。尽量的，越远越好……”
越过雪菜的手掌，碓冰冷声质问道：“这个岛会…沉入海底！？你想干什么！？”
被一股像是脊髓冻僵了一般的感觉所袭击，古城呻吟道。大概是由于这毫无抑扬的机械性发音，很直接地便相信了阿斯塔鲁特的话语。作为人工生命体的她，在这种形式之下没有理由对他们撒谎。
“这座岛是浮在南海龙脉交叉处的虚幻大陆，失去中枢支点的话只有毁灭。”
“诶？”
对人工生命体编织出来的话语，雪菜泄露出惊讶的声音。显然，阿斯塔鲁特的话语让她极为惊愕。
接着在那个阿斯塔鲁特的背后，摇曳出一个大块头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穿庄严的法衣以及装甲强化服的巨汉，罗塔林基亚的歼教师路多露夫?欧伊斯塔哈。
他冷冷地俯视着胆怯似地回头的人工生命体的少女，
“就如她所说。吾等的愿望，是作为中枢而被祭祀的不朽的至宝。而今，能够实现次夙愿的力量也已经到手了。狮子王机关的剑巫啊，一切多亏了你。”
将半月斧的刀刃指向摆出架势的雪菜说道。
对迷一般的歼教师的话语，雪菜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但是回答了欧伊斯塔哈的，不是她而是古城。
“得到了力量……吗……？那该不会是指，埋进那个孩子体内的东西吧？”
“学长？”
对压制着愤怒的碓冰的话语，雪菜明显动摇了。
碓冰在雪菜眼前踏进一步，以蕴含愤怒的眼神瞪着欧伊斯塔哈。而罗塔林基亚的歼教师则是毫不关心地眺望着这样的碓冰，
“察觉到了吗。可说不愧是第四真祖啊。但是现在即便是你也已经不是我们的敌人了，在吾等面前已无障碍。”
“别开玩笑了——！”
碓冰的一喝，震动了被静谧包含的研究所内的大气。
“大叔你这家伙，把眷兽植入在那孩子的体内了吧——！”
“诶……！？”
听见了碓冰愤怒的声音的雪菜，惊讶似地看了一下阿斯塔鲁特的纤细的身体。接着又看了看阿斯塔鲁特左右放置着的，漂浮在培养槽内的奇特生物的身姿。
与魔兽或是妖精相似的，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扭曲的生物。那该不会就是在人工的生命体中，寄生了眷兽的产物吗——
“没错就如你所说。”
欧伊斯塔哈傲然地告知事实，
“在自身体内能够从使眷属的野兽的就只有吸血鬼而已。但是我，通过将捕获的孵化前的眷兽寄生在她们体内，成功地产出了寄宿着眷兽的人工生命体——虽然成功例，就只有在你们眼前的阿斯塔鲁特而已就是了。”
“给我闭嘴！”
碓冰盖过司教的声音怒吼道。
“为什么在吸血鬼之外没有能够使役眷兽的魔族，你也不可能会不知道吧！？难道是在明白这点之下还这么干的吗——！？”
“那是当然的。眷兽在实体化的时候，会以惊人的势头吞噬宿主的生命。而你想是说能够饲养这种东西的，就只有拥有无限的‘负’的生命力的吸血鬼是这样没错吧？”
“既然如此，那个孩子——”
“只要寄宿着蔷薇的指尖，剩余的生命就不会多长吧。能活着的时间大概就只剩两周而已吧。这都还是吞噬打败了的魔族尽量延长之后的结果呢……但是为了达成我们的目的这时间已经足够了。”
欧伊斯塔哈以毫无苦恼与罪恶感一般的语气说道。
碓冰因极端的愤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代替他开口的是雪菜。她像是对自己的想象感到恐惧似的，握紧了长枪，
“吞噬……魔族……难不成，是为了这个在这个岛上到处袭击魔族的吗……”
“是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为了让他们的魔力变成眷兽的饵食而做的。而另外一个理由，则是为了完成刻印在阿斯塔鲁特的术式而做……狮子王机关的剑巫啊，拥有与那把长枪的你进行的战斗成为很不错的参考了。”(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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