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蒙古犯境

经过媚姑的事情之后，房子易对现下的生活越发的珍惜，每天除了练功之外，就是奔波与落雪山庄和后宫之间，陪着司徒雪与赵灵影。

        国无大事，皇上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今天皇上下诏，明日早朝，并且房子易也需上朝。掌管东厂，房子易消息比较灵通，知道明早上朝一定是因为蒙古俺答举兵犯境之事有关。

        在大同的探子传来消息，蒙古右翼首领俺答突然领兵犯境，被大同总督挡在大明边境之外，但并未发生大规模作战。

        朝堂上，群臣叩拜之后。吕芳宣读宣府大同总督王崇古八百里加急送来京城的奏折，奏折上细述了俺答的兵力，以及犯境的原因。

        不知什么原因，半月之前，俺答的第三个儿子铁背台吉的儿子把汉那吉突然携家眷以及部下勇士，在败胡堡投降大明朝，随后俺答便号称率领十万大军攻打大同。宣府大同总督王崇古启奏皇上定夺。

        奏折念完，下面大臣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朱载垕高坐龙椅之上，俯视着众多大臣，默许了大臣们的议论。

        大臣们交头接耳嘀咕着，张居正居于人群之中，双手合拢，偷偷打量皇上的表情，脸色平静。

        大臣们议论之声渐渐平息，各自站好，正在这时，张居正强在高拱与徐阶之前，上前一步，“启奏皇上，微臣有言要奏。”

        “张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看到说话的是张居正而不是高拱或者徐阶，朱载垕脸上一喜。以前朝廷之上，每每议事，群臣都以高、徐马首是瞻，看二人脸色行事，让朱载垕心中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天子的威严为侵犯了。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事情尚没用弄明白，此事商谈是战是和尚且太早，应当查清此事再做定夺。”

        “嗯，不错，说下去。”

        见皇上面露喜色，张居正继续道：“自陛下继位一来，天下承平，百姓安定，大明国运蒸蒸日上，对于小小一个蒙古部落，我大明王朝根本不放在眼中。皇上仁慈厚德，一旦战事开始，必将生灵涂炭，与百姓与天下不利。”

        张居正拍了几下皇上的马屁，朱载垕脸上的喜色更浓，“那以张爱卿之意，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皇上，微臣以为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把汉那吉，弄清事情原委，这样才好定夺。此事微臣愿意为皇上效劳。”

        “嗯，此事就交给你了。”朱载垕点了点头，又说道：“房爱卿，此事由你东厂协助调查，务必找到那把汉那吉的下落。”

        “是，皇上，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找到把汉那吉的下落。”

        自朱载垕继位以后，勤力勉政，整个王朝有了复兴之态。不过渐渐的朱载垕越发留恋后宫，对政事越发不理会。才上朝一会，便有了疲劳之态。随着吕芳一声退朝，群臣退去。

        刚出了大殿，高拱远远地皮笑肉不笑，冲徐阶拱手道：“徐大人好福气了，有这么好一个门生，老夫羡慕啊。”

        “高大人那里的话，你我年纪大了，是该退位让贤是时候了。”话是对高拱说，徐阶眼神却是瞥了张居正一眼。

        张居正急忙躬身，谦卑地对徐阶道：“学生恭送老师。”

        徐阶过去单手扶起张居正，拍了拍张居正的手臂，“居正啊，老师年纪大了，以后你要多为朝廷着想啊，多为皇上分忧解难，还有以后啊，就不必来府上请安了。”

        张居正一直躬着身子，徐阶的轿子已经出了宫门，张居正才缓缓直起身体，大清早天气并不热，朝服却是湿透了一片。

        盯着远处的轿子，张居正眼神更加坚定，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他不后悔，老师老了，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心中默默念叨着。

        徐阶对他有恩，他从来没有忘记，没有老师的栽培，他也到不来今天的地位，可是他不甘心，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抛之脑后，张居正知道蒙古大兵压境并不好解决。自从高祖起元朝崩裂，蒙古被赶回了大草原，虽然近十年相安无事，但他知道蒙古并非甘心屈居一隅，卷土重来的野心从来没有磨灭。

        不过这次，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俺答并没有一统蒙古各部落，仅是右翼首领，所以他才敢包揽此事。如他所说，必须弄明白俺答到底想要什么，才好下结论。

        “张大人怎么还留在这里？”房子易从张居正身后走来。

        “房公公不是明知故问吗？”

        “张大人以为时机成熟了？”

        张居正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不想等我花白了胡子再去施展我一腔的抱负。”

        “咋家想听听大人对此事怎么看？”

        “其实事情不难解决，当下之要就是找到了把汉那吉，至于俺答此人根本不足为惧。虽然说陈兵十万，其中水分居多，不过是夸大其词而已。俺答此人虽然成不上昏庸，却也非雄才大略之辈，不然蒙古各部早就统一了。”

        对于这些，房子易确实所知甚少，细心听张居正解说。

        “有王崇古坐镇，蒙古兵根本不足为虑，其实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想好以后怎么获取最大的利益。”

        张居正侃侃而谈，明显是成竹在胸。

        “有张大人这些话，咋家就放心了。把汉那吉的事情咋家会抓紧去办，绝对不会耽误了大人的事情，既然皇上让咋家协助大人，东厂必将全力以赴相助大人。”

        “公公严重了，以后还有很多事要仰仗公公。”张居正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形势，今天之举，徐阶已经对他颇有微词，而高拱更加不肯信任他，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房子易这方的力量。

        二人相谈过后，房子易回去东厂就下令传信各地探子，打听把汉那吉的下落。

        把汉那吉在败胡堡投之后，或许是怕明军将他交出去，在夜间竟然偷偷离开了败胡堡，带着部下隐藏起来。

        不过，房子易不担心，把汉那吉是蒙古人，又拖家带口，不管走到那里都很显眼，找出这么一个人根本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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