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鬼现行
潘辰带着满腔的怒火，发誓要手刃放毒之人，为死去的朝阳城人报仇，秦世茗已经成为他心中必杀的目标。
望着走过的街道，曾经的闹市已经成为了死城，一滩滩红色的血水曾经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惨叫声到处都是，哀嚎遍野。
路过一家铁匠铺，里面空无一人，炉火还是红彤彤的，在炉子的中央放着一把半成品的斩马刀。
斩马刀后半段已经完成，就剩下一个头部，刀身长两米，刀柄长一米半，也不知道打造出来是干什么用的，厚重的刀身简直就是一把人间凶器。
刀柄处还在滴滴答答的流淌着红色的鲜血，一定是刀匠临死时留下的，刀仿佛代表了刀匠的意志，他有着浓浓的不甘，他要复仇。
“唰”
潘辰三步并作两步，瞬间来到火炉前，一手抄起四五百斤的斩马刀，巨大的刀身比他的身体还要大上好几倍。
单手提着斩马刀，潘辰大步的向着城外走去，火红的刀身在地上托起长长的一条线。
“放心吧我会替你们报仇的”潘辰望着刀柄上鲜红色的血液自言自语道。
此时的朝阳城外，一身衣着华丽的公子正在不停的忙碌着，一双丹凤眼，格外有神，他的双手快速的划动，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地上放了四个空空的瓶子，瓶子是天青色的，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制作而成，瓶子上画着许多的图案，一只只狰狞的恶鬼在上面栩栩如生。
在瓶口处，都系着一根红绳，将五个瓶子连在了一起，瓶子上没有盖子，在瓶口处，有着一团浓浓的黑烟，看不清其中是什么东西。
秦世茗盘膝而坐，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双手更是不停的滑动，五个瓶子就放在他的面前。
突然，五个瓶子齐齐的晃动了一下，瓶口处的黑烟更是不停的变化，时而紧缩，时而放松。
秦世茗的额头不停的冒着汗水，眼睛深处更是带着恐惧，他的四周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十分的诡异。
“献上祭品”
瓶子上空的黑雾在经过了五次的变化之后，终于变成了五只头戴双角的黑色小鬼，小鬼竟然口吐人言，不过看小鬼的表情十分的木讷，显然是傀儡之类的东西。
“嘶”
秦世茗急忙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将三指并拢，只留下两指，伸向小鬼。
小鬼可是一点不客气，伸出比头部还长的猩红色舌头，缠绕上白皙的手指，一口将其咬住。
小鬼的喉头不停的蠕动，好似在吸食着什么东西，小鬼的脸上流露出享受的表情，同时小鬼的颜色发生了变化，由黑色一点点的变成了红色。
先是开始时的淡粉色，然后是红色，最后是鲜红色，殷红的仿佛能够滴出血来，小鬼的样子变得狰狞而恐怖。
秦世茗的脸色不是很好，换做是谁突然的被吸收了一定的血液也不会好到哪去,不过好在小鬼吸收的血液不多，亮也不是很大，他还能够接受。
待全身都变成了血红色，第一个小鬼就松开了他的手指，在其白皙的手指上多了两个米粒大小的窟窿。
喂饱了第一个小鬼秦世茗脸上的恐惧顿时少了一些，小鬼他也没有见过，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师父让他做的。
他的师父很可怕，杀人不过是眨眨眼的事情，在他师父的眼中普通人不过是蝼蚁。
开始他还有些担心，见到小鬼的时候更是吓得不轻，可是一想到师父说的话，他就雄心万丈。
他可是亲眼见过师父杀人的，什么武林高手，江湖名宿，在师父的眼里不过是笑话一般，只有他知道师父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传说中的仙人。
虽然他的师父并没有传说之中的仙风道骨，但并不影响他的崇拜，在师父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幻，所谓的高手，被他师父砍瓜切菜一样的杀掉。
“嘶”
第二个小鬼咬住他的手指，剧痛将他拉回了现实，小鬼又开始吸食他的血液，红色的血液是小鬼最爱吃的美食，他们孜孜不倦的品尝着。
接着是第三个小鬼，他感觉第二个小鬼比第一个小鬼吸食的血液要多一些,但也仅仅是感觉，他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第三个小鬼喝饱了，舔舔猩红的舌头，一脸的意犹未尽，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他，如同看一个将死之人。
他感觉身体有些发虚，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好累好累，他好想睡上一觉，一想到马上就能够超脱人类成为仙人他又精神了一些。
颤抖的将手指塞入第四个小鬼的口中，小鬼吱吱的喝着，如天下最美的佳肴。
秦世茗感觉眼皮特别的沉重，或许是幻觉，他感觉小鬼从他的手中吸走的不光是血液，还掺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他只当是大量的血液流失所造成的，第四个小鬼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血色弥漫到了脖子的部位，再吸食一会就能够完全的变成红色。
“呼”
无端的挂起一阵风，风不大，很轻柔，如同情人的手，在抚摸着他的恋人，让人感觉格外的舒适。
“这是什么？”
一缕白色的毛发掉落在地面上，灰突突的没有丝毫的光泽，干燥的一点火苗就能够点着。
“怎么会这样？”
秦世茗突然发疯一样的叫了起来，双手更是不停的舞动，奈何此时的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叫也是徒劳。
地上灰色的毛发更加的多了起来，散落了一地，不是秦世茗的头发又是何物？
借着回光返照一般的力量，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光泽，他看见了小鬼的眼睛，木讷的小鬼居然在笑。
是的，原本没有生气，死物一样的小鬼，竟然活了过来，贪婪的注释着秦世茗，像是看着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他想要挣扎，发现没有了力气，他的手臂早已没有了光泽，比之七八十岁的老人都不差，老皮一层层的脱落，原本合身的衣衫也大上了一大圈。
整个人骨瘦如柴，一下子老了五六十岁，岁月瞬间流失，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他想逃跑的时候，最后一只小鬼伸出猩红色的舌头，一下子缠住他的手指，他想后退，却发现他的力气根本没有小鬼的大。
“咔蹦”
小鬼一口咬断了他的手指，口中更是猛力的吸食着他残余不多的血液，或者是觉得血液吸食的不过瘾，小鬼又是一口，他的两根手指彻底的消失，成为了小鬼的腹中之物。
秦世茗两眼昏昏沉沉的，迷糊中似乎看见了他的父亲，正和蔼的向着他走来，朝着他摆摆手，示意他过去。
“乖孩子”
父亲露出慈祥的笑，似乎知道他太累了，父亲慢慢走到他的面前，抚摸着他的头。
“师父”
剧烈的疼痛让秦世茗暂时的清醒了过来，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
宽大的黑袍将其身影全部藏在其中，分不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随着黑衣人的临近似乎周围的天气都黯淡了下来，浓浓的冷风席卷而来。
连远处一直注视着一切的潘辰都是打了一个哆嗦，才将身体之中的寒意慢慢排去,他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杀意更加的浓烈，握紧了手中的斩马刀。
不论对手是什么人，不论对方是神，是仙，是人，是魔，他一定要让其付出血的代价，无辜的朝阳城人不能够白死。
“呵呵，我的好徒儿，既然你帮了为师这么多，那么就再帮为师一把吧。”黑衣人阴冷的声音从斗篷中传出。
“为什么师傅，你不是说要带我成仙的吗？”秦世茗的头发脱落光了，牙齿也掉的没有几个，身体更是枯萎的不成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死去。
黑袍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嗤之以鼻道：“哼，成仙？连我都是鬼，何来的成仙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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