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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宿命


  第70章宿命

  李妍将谢重华伤势收拾妥当的时候,她顺嘴打趣了他,却让气氛一时间有些静谧,湖畔还丢着她方才带出来的钓鱼竿,鱼篓也散倒在一侧,她有又看了一眼不说话的萧重华,重新将鱼竿拿起,跺了跺脚,又一遍窝着去了,嘴里小声嘀咕道:“又不是真的要让你以身相许,真是个小鸡肠子。”

  湖畔的青衣姑娘,已经脱了大氅,身形苗条玲珑,垂竿在冬日里,湖畔波光粼粼,是雪后初晴最美的时候,他失笑,道:“你这个丫头,好生无礼。再说了,我不曾开口,你又晓得我拒绝了,自作主张。”

  他语气中带着过分的宠溺之意,让李妍握着竹竿的手都颤抖了一下,惊的都不敢动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你,你答应了?”

  萧重华似笑非笑,不曾言语。

  “你答应了,我可没答应,谁稀罕了。他日我回凤京,普天之下,率土之滨,哪个好男儿不是任我挑拣,便是皇子王孙都使得,谁要你这个冰疙瘩了。”她许久不曾如此说话,一时间没有克制好也不曾发现。未央宫里的公主,今上的掌珠,她有着一切骄傲的资本。

  萧重华被她说辞愣住,或许可以说有些迷惑。他对凤京陌生,却不妨碍他对凤京的了解,普天之下敢如此说话的女子,不得不佩服她,或者说狂悖了。只是眼前这个女子,他从前不曾认识,便是如今也只是见过几面,说破了天她也只是同他有过救命之恩,可他却为此生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许这就是缘分罢。

  她眉目灼灼,有着这个时代女子不曾有的英气飒爽,与他那胞妹相比,都不曾落下风。“咳咳咳……”

  几声轻咳将李妍的思绪拉回来,她下意识的扔下钓竿,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已经刮了自己好多个耳光了,忖道:这个不长记性的脑子,又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了。她朝着萧重华干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啊。”

  萧重华起身,信步踱到她身侧,弯腰拂去她发上的落花,淡淡微笑:“无妨,你得我赵王府照拂,便是皇子王孙,只要你喜欢便好,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妍啧啧笑道:“不不不,既然赵王英雄盖世,权势滔天,我舍了你去就什么皇子王孙,岂不亏大了,如此亏本的生意,可不是我所为。”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又话锋一转,道:“若是有朝一日,赵王殿下能替我觅得代王世子回京,算是全了你我之间的情谊了。”

  “清时?”萧重华眉间微微一皱,心下有些不喜,他不喜欢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你同他故交,何须孤王出面。”

  “故人萧条,甚是遗憾。盼有朝一日,还他一世清明。”她同清时,一见如故,视为知己,只是代地欠他那么多,她却无法还他公道。李妍心下有些烦躁,起身收拾东西,打算离去,拱手道:“既然你无事,我便告辞了。”

  “你长居在此?”萧重华反问,他见过她好几次,每次都是形色匆匆,反观如今,倒像是定居的样子。

  “净月湖,人间仙境,流连忘返,不知来路了。”李妍背着鱼篓,走了几步,又回头笑道:“那日我从有木草原离开,途经一处,得牧民一饭之恩,答应见到你后,替他们带一句话,燕南百姓感谢你。”

  多年前的燕丘,除了水和草原,就是战火了。百姓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过的很是凄苦,后来赵王来了燕丘。原先燕丘因地理位置处在最北,许多人都称它塞北,燕丘塞北自来苦寒,后来发现净月湖,此间常年桃花灼灼,与江南无异,又系南海之滨,故又称作燕南。赵王萧珩少年将军,十数年南征北战,收拾旧山河,西北戎狄不敢南下而牧马,胡人退却七百余里,至此萧珩镇守燕南,十年如一日,燕南之边,风平浪静。

  “知道了。”他有些淡漠,语气有些漠然。萧重华一生,为战而生,自当终于沙场。可如今他却生出了留恋世间之意,“夭夭,世间之大,所活为何?”

  “你是问我,还是问你自己?”李妍笑道。

  “二者有何不一样?”

  “你为赵王,生而为王,自是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我是女子,若按寻常人家,自然也是要相夫教子,內闱兼修。”她的声音徐徐道来。

  萧重华心中有些失落,脸色上是遗憾。却又见她说:“若你不是赵王,大抵可以做一江湖侠士,仗剑走江湖,倚楼听风雨,有知己作陪,红颜相伴,岂不快哉。”

  “那你呢?所求为何?”

  李妍摇摇头,似活了多年的老叟,一声长叹道:“我不求。世间万物,不是求了就能如愿以偿。重华,我什么都不求。”即使她如今过的潇潇洒洒,是自己期盼的日子,活在江湖快意中,可心中知道,她所求终有一天会梦碎,既然求而不得,又何苦为难自己。

  重华,我什么都不求。

  萧重华心中一痛,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胸口,额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留下来。

  李妍自然是注意到他的异样,赶紧上去扶住他,“怎么了?难道你还有内伤不成?”她不是医女,自然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他痛苦。

  萧重华靠在她身上,神情有些不对劲,口中一直喃喃而语:“夭夭,对不起,对不起……”

  李妍心中郁闷,她同萧重华之间,当真是没啥恩怨纠葛,他委实不必如此。只是她想要反驳的时候,身上的人已然痛的昏过去了。七尺男儿的重量,确实不是李妍能扛住的,于是她被扑到在地上。作为人肉垫,她已经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尤其她腰间原本还背着鱼篓,眼泪扑簌而下,她敢说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痛过。

  “真是欠你的。”好不容易将他搬开,李妍擦去眼泪,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才放下了一颗心。她细细打量躺在地上的男子,真的是生的举世无双,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那时候赵王府初见,她就知道大秦的赵王,生的真是好,上天太厚待他了。出生名门,生而为王,又生得如此钟灵毓秀,别人求一辈子不可得东西,对他来说都是现成的。“都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幸亏你生的好,不然我才不救你。”

  承影和偃月到来的时候,那个姑娘正趴在他们主子身上打盹,大约是他们的马蹄声惊醒了她,她抬起头回眸一笑,黯淡了周边的桃花翩翩,“你们可算来了。”

  他们认出了她,是上次的姑娘。三番四次救他们主上,燕云九骑自然对她生出好感,上前拱手道:“姑娘,容在下将主子带回去,事后再谢。”

  “别别别,你们可别再来谢我了,我还想留着小命。”她扶着腰,身上的痛楚让她现在对萧重华是避之不及,“下次你们主子受伤的时候,麻烦你们早点来,若是每次都来着这么晚,我估摸萧重华尸体都凉透了。”

  她的话很随意,却让承影和偃月生了愧疚之心。只是他们的主上,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有时候行事又喜欢独来独往,倒下边的人想要护他都没有那个机会。

  “还有,下次要是又受伤了,麻烦离我远点,真是欠了他了。”拎着鱼竿,提着鱼竿,那个姑娘步履蹒跚的消失在他们视线里。

  昨夜小寐,忽疑君到,却是琉璃火、未央天。

  萧重华醒的时候,在九黎园里,身边伺候的还是熟悉的侍从,此时外面又下次了鹅毛大雪。他掀开身上被子,起身的时候发现里衣已经换了,里面的伤口也重新包扎过,丝毫没有别的痕迹,“她人呢?”

  慎言自小伺候主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去叫承影回话。”他已经起身穿好外袍,出了里间,就见慎言立在外间。

  承影一直候在府上,是以等传的时候,来的也十分的及时。他行过礼后,便将净月湖畔的事情一一道来,只字片语都不曾放过,却见一向面色肃冷的主子,眉眼间隐隐有笑意漾开,为他原本就绝世的容色增添了几许艳丽,承影心中一惊,暗道:九黎园大概不久的将来,就要有女主子了,只是这向来无情无欲的人,若是有了执着的人,又是一番怎么样的境遇?

  “慎言,备笔墨纸砚,孤王要陈表。”萧重华听承影句句回禀,不叫起,而是吩咐慎言,准备向凤京上奏表。

  承影不动,待片刻过后,奏表上火漆封口,他接过手,走到门口的时候,萧重华又道:“马上飞递。”

  周边的人俱是一惊,马上飞递,呈送的都是十分紧急的要文,民间俗称为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文件,挡者,逆者,皆立斩不赦。自从他们主子入了这燕南,即便战事如何惨烈,也从不曾八百里加急呈送过凤京,这陈情表里究竟写了什么?

  承影走后,萧重华负手站在窗边,沉思不语,窗外大雪纷飞,他道:“慎言,去查一查兰陵的谢夭夭。”

  “罢了罢了,不必去了。”即便那个小姑娘有什么秘密,他亦不想去查她,终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自己的。“你们都不必跟着,暗卫也下差罢,孤王净月湖畔走一走。”

  慎言自然不敢拂了他的意思,拿来大氅,替他披上,又拿了伞。

  顺着白日里的记忆,萧重华撑着伞沿着净月湖畔,果然看见了一间竹屋,烛光映衬着绿光,在大雪中显得十分的温馨。他一跃入了院子,竹门外“笃笃笃”的声音响起,里面却无人回应,他心中一沉,只略微一推,竹门就轻轻的开了,除了烛光摇曳,里面并无人。

  萧重华退出屋内,抬头前面不远处的净月湖,湖畔有纷飞的大雪,也有灼灼的桃花,期间有一抹红色的影子。他脚尖一点,一跃而上,凌空朝那方而去,油纸伞受惊,惊了一伞的落雪纷纷。

  原本满树的桃花,竟然在雪夜里开的分外妖娆,树下有神女翩跹起舞,舞姿曼妙,不染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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