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土堆打架
8月12日的早晨，二夫人的房门紧紧地锁着。
二夫人呆在房里不停地走动。
巧儿站在桌旁倒着茶，说道：二夫人，请你用茶！
二夫人抬起头来，回道：你这个死奴婢，夫人就夫人，你加个“二”字干嘛！难怪我最近老是这么衰？
巧儿赶紧请道：恳请夫人用茶！
二夫人停了下来，应道：茶，茶，茶，茶个屁，我现在哪有心情喝茶？
巧儿低着头，答道：是，夫人。
二夫毅然地走到桌旁，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唤道：你还是叫我二夫人吧！给他人听到你叫——夫人。
不好！
巧儿没有做声。
二夫人慢慢地抓起茶杯，把茶倒进嘴里，叹道：这个丫头片子，一点也不让为娘省心，那些个穷光蛋有什么好！天天给我嚷个不停。
烦死了。
巧儿禀道：启禀二夫人！小姐尚小，府里全是一些成人，与小姐的性格格格不入，小姐爱玩，自然与那些个小孩投机。
二夫人嚷道：雪儿爱和小孩玩耍，我没有任何意见！可她偏偏就和爱菊那几个野小子？
气死我啦！
巧儿接道：雪儿不常出去外面玩，雪儿不曾认识他人。
二夫人想了片刻，唤道：也是啊！
二夫人“吸”了一口气，说：先把这个丫头片子忽悠一阵——再说。
“吃饭啦！吃饭啦！”鲍伯喊道：
巧儿走到二夫人的面前，说道：二夫人，咱们吃饭去吧！
巧儿扶着二夫人缓缓地走出房间。
站在大厅门口，二夫人大步地踏进大厅。
二夫人看着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老夫人坐在正上方，大夫人紧随其后。
二夫人赶紧上前，请道：娘，安好！
老夫人答道：芬儿（二夫人）不必多礼！
二夫人抬起头，冲着大夫人笑了一下，礼道：姐姐好！
巧儿立即扶着二夫人坐下。
老夫人喊道：人已经齐了，大伙开饭吧！
仆人们纷纷地忙了起来，帮着各位主子添饭。
冯财主叫道：王妈，麻烦你，麻烦你给三夫人他们送饭去。
王妈应道：好的。
王妈端着饭慢慢地走出大厅。
走到三夫人的房门口，王妈敲了敲门，唤道：三夫人，吃饭啦！
三夫人应道：王妈请进！
爱菊跟着走了出来。
王妈见着爱菊走了过来，立即停下来，问道：爱菊有事吗？
爱菊答道：没事！我就想出来看看王妈。
王妈笑道：爱菊有心了。
爱菊说：王妈，让我来端饭吧！
王妈一边走着、一边辞道：不了，还是我来，若让少爷瞧见了，少爷又该怪我偷懒。
爱菊道：王妈这么兢兢业业，真是值得我们后辈学习。
“王妈，放下！放下！桌上坐！桌上坐！”三夫人嚷道：
王妈把饭放在桌子上，唤道：三夫人快请！
爱菊相继地把饭端出来。
王妈请道：三夫人，请你慢用！鄙人就先告辞了。
三夫人接道：王妈请慢！请到桌上歇一会，喝口茶再走。
王妈辞道：不了，不了，鄙人还要赶回大厅去。
爱菊搭住王妈的手，说道：现在大厅里面没有什么事！既然三夫人请你坐下！王妈大可不必急着走，坐下来歇会就是。
王妈见到三夫人他们如此热忱，不仅坐到了桌前，嚷道：三夫人的情真意切！鄙人就却之不恭了。
爱菊放下饭勺，赶紧走过去，递了一杯温茶过来。
三夫人接过饭勺，慢慢地添着饭。
爱菊喊道：三夫人快把饭勺交给婢人吧！
三夫人相继地放下饭勺，用手抓了一个鸡腿，把它放到王妈面前，说道：王妈，请你慢慢吃！
王妈挥了挥手，谢道：谢谢三夫人！三夫人怀有身孕，这是专门为三夫人做的。
还请三夫人食之。
三夫人答道：小雅每天都食这个，王妈年纪老迈，天天为着小雅送饭，小雅无以为报，今儿奉上一个鸡腿，聊表小雅的一点敬意。
还望王妈千万不可推脱。
王妈站起身，论道：鄙人如何使得！
爱菊唤道：三夫人的深情厚谊，王妈务必食之。
王妈轻轻地咬了一口，眼含泪水，说道：三夫人是个难得的主子，今儿能够遇着三夫人这样的主子，鄙人纵然现在合上双眼也值。
三夫人抢道：王妈别说如此丧气的话！王妈必会“年过百岁”。
王妈笑道：世上能有几人“年过百岁”。
王妈接着说：鄙人真的羡慕你们年轻，像鄙人刚刚走了几步路，就气喘不止。
爱菊唤道：王妈年岁已高，真是应该好好注意身子！
“爱菊姐，过来吃饭吧！”三夫人叫道：
王妈谢道：谢谢三夫人的款待！鄙人也该告退了。
王妈缓缓地站了起来。
三夫人喊道：王妈快别急着走，你吃点饭再走不迟。
爱菊嚷道：王妈坐下，你吃我的这碗饭，我过去大厅办点事情。
王妈应道：何事？
爱菊接道：我的几个小子去了挖花生，我去把钥匙拿给平伯。
否则！平伯又得扑空。
王妈唤道：那你快去。
爱菊说：麻烦王妈照顾一下三夫人，顺便把我的那份饭也吃了。
爱菊转身奔去。
爱菊急匆匆地赶到大厅，仆人们正在收着碗筷。
冯财主见到爱菊，不仅问道：爱菊，你来这里干嘛！小雅呢？
爱菊禀道：启禀冯少爷！三夫人没事！王妈正在房里照看三夫人，婢人过来与平伯说一点事情。
冯财主应道：还请爱菊自便！
仆人们慢慢地退下。
走在前往厨房的路上，爱菊叫道：平伯，平伯······
平伯停了下来，问道：爱菊，你有什么事吗？
爱菊说：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走在赶往爱菊家里的路上，平伯隐约地看见，爱菊的家门口蹲着一群人。
平伯想着：爱菊的家里是在干嘛！爱菊怎么没有跟自己说起过。
平伯越走越近，看到倩倩、水水呆在一旁。
水水哭道：唔唔······
倩倩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去告诉我娘。
平伯赶紧奔过去，吼道：你们在干什么！我把你们通通扇两巴掌。
五·六个小伙子吓得到处乱跑。
平伯走了过去，拉起土堆，说道：土堆没有什么事吧！
水水哭着奔了过去，喊道：哥哥哥······
土堆拍了拍衣服，嚷道：水水别哭！哥又没死。
水水马上停了下来，用手擦着眼泪。
倩倩喊道：平伯进来屋里坐会！
平伯叫到：土堆一起进去吧！
土堆拾掇拾掇身上的衣服，应道：好的。
正当土堆走到门前的时候，土堆觉得膝盖有点痒，他不仅弯着腰去挠膝盖。
土堆挠了几下膝盖，感到膝盖里面黏糊糊。
土堆赶紧蹲下，双手拉着裤衩。
土堆看到：自己的膝盖里面已经血肉模糊，膝盖上面蹭破了一大块皮。
倩倩嚷道：土堆快点进来，我帮你上点药。
倩倩赶紧钻到里屋，拿了一点药酒出来。
土堆慢慢地走进屋去，坐到凳子上面。
倩倩立即扒开药酒。
平伯叹道：哇！好香。
土堆接道：这酒香吗？我家里面还有很多。
平伯用手擦了擦鼻子，说道：是吗？
倩倩小心翼翼地帮着土堆上药。
土堆说：我爹以前很爱喝酒，他死了以后，我们把它放在里面。
水水捧着一小坛子酒出来，唤道：平伯，就是这种。
平伯笑道：水水小心！别把它摔坏了。
平伯赶紧凑过去用手捧着。
土堆唤道：平伯会喝酒吧！
要不！平伯自己整两杯。
平伯应道：会，会，会。
平伯连忙坐到桌前，自己取了一个碗，连续地喝了三碗。
倩倩拧紧瓶盖，相继地添起饭来。
土堆叫道：平伯，还喝吗？
平伯挥了挥手，接道：不了，不了，我还要回府去呢？
倩倩他们陆续地吃起饭来。
平伯问道：土堆，刚才和你打架的那些人是谁？你和他们为什么打架？
土堆答道：刚才那几个都是我们的伙伴，我们都是发小，以前，他们觊觎我的哥哥，他们对待我们都蛮恭敬。
如今？
平伯应道：他们看起来和石头年纪相差无几，你怎么打得过他们，你不要去招惹他们。
土堆抢道：我没有去惹他们，今天我们都去了挖花生，倩倩大嫂，水水，他们都可以作证。
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在前面的路口，磊子叫我：牛屎堆。
我没有做声。
接着：他们通通喊我——牛屎堆。
我就停下，回道：磊屎，磊屎，变成磊死。
磊子嚷道：你还这样叫的话！我们就要打你，还说：你的哥哥不在，你就连狗屎都不是。
叫我赶快闭嘴。
然而，我继续叫了两声。
他们几个就冲过来打我。
水水问道：大哥去了哪里？
土堆喊道：数你最没出息！动不动就哭，如果哥哥在此，我就不会挨打。
水水哭道：哥，哥，大哥······
土堆跟着擦了擦眼泪。
水水哭得越发的伤心。
倩倩看着水水哭得如此伤心，不仅跟着哭了起来。
顿时！屋里哭成了一片。
平伯劝道：水水，土堆，倩倩，你们别哭啊！我去给你们出气。
水水他们几个依旧哭着。
平伯嚷道：你们等着！我去告诉你们的娘。
平伯提着空碗，急急忙忙地赶回冯府。
平伯走在冯府的厨房，赶快放下空碗，立即冲着三夫人的房间跑去。
平伯站在三夫人的房门口，喊道：爱菊，爱菊，爱菊······
爱菊缓缓地走了出来，说道：平伯，你干嘛呢？这么大声！小心别吵着三夫人休息！
平伯说：爱菊······
爱菊抢道：平伯——你在哪里喝了马尿，这么大的臭气！
平伯笑道：就在你家喝了一点点。
爱菊小声地喝道：混账！你不知道进府的规矩吗？进府第四条就是不许抽烟、嗜酒。
平伯小声地回道：是，是，是，爱菊教训的是，我一时兴起，把它给忽略了。
爱菊唤道：你等着！我进去端点茶水出来，你快给我醒醒酒，若让老夫人看到的话！你就死定了。
爱菊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
平伯蹲在三夫人的房门口，不停地用手擦着脸。
“给。”爱菊递了一个茶杯过来。
平伯站起身，接过茶杯。
爱菊捧起茶壶，往茶杯里面倒了一杯茶。
平伯慢慢地喝着。
爱菊问道：平伯，你找我为了何事？
平伯举着杯子，应道：哦！我差点忘了，你家那几个小子，通通躲在家里哭。
爱菊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伯说：我去送饭的时候，看到土堆跟别人打架，五·六个人围着他打，水水站在一旁哭着，倩倩大声地嚷嚷，喊着叫停。
我赶紧跑了过去，吼了一声。
他们几个被我吓得四处乱窜。
爱菊接道：原来这么回事！这几个死小子！让他们哭个够，有事没事跟着别人打架，全是一些坏东西。
平伯辩道：好像是那个叫——磊······
爱菊嚷道：是叫——磊子吧！
平伯唤道：对！就是磊子，好像是他惹的土堆。
爱菊回道：甭管是谁惹谁！打架就是不对。
爱菊说：他们就跟石头一样，整天跟着别人打架。
平伯问道：那几个小子是谁家的？
爱菊应道：就是邻居的几个孩子，那个磊子比石头的年纪还大，还有几个年纪稍小。
平伯答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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