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约定
“八组六十五件编钟？那可是上古时候祭祀天神所用的标准啊。姑娘真的能够单独一个人弹奏这么多编钟？”
景天风看着雨欣，疑问的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八组六十五件编钟，上层3组为钮钟，19件；中层3组为南钟，33件，分短枚、无枚、长枚三式；下层为两组大型长枚甫钟，12件，另有搏l件，合计有八百余斤。乃是上古圣皇用以祭祀上天所用的大钟。到了如今能够弹奏这种编钟的人几乎已经不复存在。
景天风也是身为南阳王世子，也才有幸在一次岐山盛典之上见人弹奏过着巨大的编钟。当时救让他惊为天人。
没有想到雨欣竟然有这样的惊世才艺。景天风看着雨欣的神色之中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由衷的敬佩。
“那是自然。只要你们不要拖后腿，等到进入了决赛之后，我一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古乐。”雨欣向着景天风展颜一笑，眼睛发亮，神色之中充满了让人侧目的自信意味。
“好，好，好。我就说我们雨欣出马，一定没有问题。我就不信在乐术之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超越我们家雨欣的。”李连鹤连连拍手，似乎是被雨欣刚才的话欢欣鼓舞到了极点。
“我不是你们家的。说话的时候要注意分寸。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下半辈子留在宫里做个有史以来文位最高的太监大总管。”雨欣狠瞪了死皮赖脸的李连鹤一眼，开口沉声说道。
李连鹤像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宠物狗，面色讪讪的站到了林天背后去了。
惹得林天和景天风忍不住咯咯怪笑。这个时候传信兵通报一脚到了第九组进场的时辰。雨欣向着李连鹤翻了一个白眼，这才起身向着小院之中走去。
“五十个书院不过也就是二十五组。差不多两周的时间就能够淘汰一半的书院。这一次倒是真的有趣，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岐山诸圣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来整改书院的制度。”林天看着雨欣的身影消失在了小院的门内，转过头来向着景天风望了一眼，开口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书院的确到了需要变革的时候吧。千万年来就这样一成不变的制度，谁也不知道儒门修行的终点究竟在什么地方。”景天风压低了声音向着林天轻声说道。
“你怎么现在学的和宋子规一样开始散布这种反动言论了？”林天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主意自己三人。这才开口向着景天风轻声的说道。
“宋老师有些言论确实属于惊世骇俗。但是你仔细想想未必不是没有道理，儒道自孔圣灭杀妖蛮圣，已经在我乾元大陆鼎立数千年。如果真要细细论起来，天下从没有千万年的王朝，自然也没有千万年的道。只不过如今还没有到哪一步就是了。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的时候，什么补救的措施只怕是都晚了吧？”
景天风的声音压低了下来，神色之中却是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担忧。
“你这等言论，若是被儒殿的大儒们听到。只怕就算你是南阳王世子也一样要被烧死在岐山脚下。”林天差点就冲过去捂住景天风的嘴了。
这景天风也未免太过胆大了一些。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宋子规一个人在蓝翔书院里面宣扬宣扬没有人去管他。
可是现在在京城，在一位圣人六位亚圣的目光之下。
在数千大儒以及整个乾元大陆所有书院的聚会之上。
景天风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你们听。”李连鹤的心思却是根本就没有放在这边。忽然拉了拉林天，开口轻声的说道。林天和景天风停下了说话，侧耳倾听。只听得一阵细不可闻的箫声自院中传了出来，初时声音极低，不用力根本就挺不清晰。可是渐渐的这箫声却是有了越演越烈的之势。
箫声渐渐拔高。林天他们便仿佛是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一般。阵阵海浪随风而来，让林天他们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沉醉在碧波海岸的美景中。
“叮……”一声清脆的琴声却在这一刻破空传来，硬生生的将那箫声给压了下去。紧接着琴声响起，恍若微波轻荡大海之上陡然掀起了万顷波涛一般，让所有的人都精神一振。
“这是雨欣的琴声。”李连鹤听到琴声响起，立刻向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开口向着林天轻声的说道。
琴声时而低调，时而高昂。
那箫声初时还能够与之抗衡，到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箫声竟然彻底的没有了声响。
“雨欣的琴技已臻化境，是我生平仅见。真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景天风面露欣喜，赞叹地向林天和李连鹤说道。
不一会小院的们打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只玉箫低着头缓缓的走了出来。神色之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甘和难以置信。雨欣则是跟在老者的背后走了出来，双手空空，神色之中尽皆都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兴奋之意。
“王药师？他什么时候成了四国书院的人？”
景天风看着走在雨欣前面的那个老者，眉头也不由得微微一跳。不是他少见多怪，实在是这个老头太过有名了一些，身为朝扶四大乐师之一的王药师竟然成为了四国书院的教习。这种事情让景天风怎么样都无法接受啊。
“这老头很有名么？”
林天看着景天风一惊一乍的死模样，忍不住开口向着景天风问了句。
对于大夏的名人林天都认不太全，何况这种来自朝扶的所谓高人隐士，林天也就只能够把景天风当做自己身边的字典，没事就翻开查查了。
“当然有名了。朝扶四大乐师，他排第四。”景天风点了点头，向着林天开口低声的说道。
这个王药师之所以会让景天风有如此之深的印象，最重要的还是在三年前的一次朝扶与他们南阳王府的战斗之中。
那一次王药师在阵后以箫声助阵，白发青衣，箫声摄人心魄，风采超群。
就那一次着实让景天风对于这个王药师有了极深的印象。觉得怎么都应该是属于神仙人物一流的高士。可是景天风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崇拜了这么久的王药师，竟然就这样败在了雨欣这样一个小姑娘的手中。
“小姑娘你刚才弹奏的那一曲叫什么名字？”王药师走到了门口，毕竟是乐术大家。虽然心中有所不甘，但是毕竟还是不愿意丢了气度。停下了脚步向着雨欣开口轻声问道。
“晚辈不才，刚才以瑶琴弹奏一曲《海天一色》献丑了，还请前辈莫要放在心上。”雨欣一改平日里那副冰冷的模样，向着王药师无比恭敬的行礼后，才开口轻声说道。
“原来是亚圣玉璇玑的《海天一色》。难怪老夫的《碧海潮生曲》要逊色不少。姑娘年纪轻轻竟然就能够弹奏亚圣所做琴曲，实在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佩服。”王药师听说了雨欣竟然弹奏的是属于亚圣玉璇玑所做的《海天一色》，心中那股子不服瞬间便消失不见。口中也连连赞叹了起来。
亚圣玉璇玑除了亚圣这个身份，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乾元大陆乐坛才女。
在她未能成圣之前，就曾经做过许多曲子，朗朗上口，传唱四方。这首《海天一色》便是她在成圣之后有一日过贺兰山入朝扶以观沧海，有感而发写下了这一曲。
这不过许多人都只听过名字，却没有多少人能够有幸亲耳听到这首曲子。毕竟想要亚圣亲自弹奏的人，只怕整个大路上也不会超过十个人去。王药师自然是不属于这些人其中之一。
“姑姑曾经说过，药师前辈的《碧海潮生曲》大气磅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曲。今日雨欣侥幸得胜，不过是依仗《海天一色》乃是圣人词曲，能够引动天地共鸣而已。还请老前辈见谅。”雨欣对于王药师倒是出奇的恭敬，这一下惹得林天他们心中都无比的好奇。
毕竟能够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展现出如今这恭顺态度的人并不多。王药师既然能够得到雨欣这般的尊敬，想必定然有不俗之处。
“原来是亚圣的侄女，难怪如此厉害。今天老夫输的心服口服。还请姑娘回去之后转告亚圣，就说我王药师服了。等我回去料理一下家中俗事，三个月之后当亲自上贺兰山义殿完成当年的约定。”王药师忽然哈哈大笑，向着雨欣开口轻声的说道。
“前辈一诺千金。雨欣佩服。”雨欣向着王药师微微行礼，神色之中依然是无比的恭敬。王药师却是再也没有多看一眼，直接转身便向着门外走去。
“怎么回事？王药师这老头子与你之间还有什么约定么？”看着雨欣走了回来，李连鹤早就已经安奈不住心中的躁动开口问道。
“他与姑姑有过约定。若是姑姑能够调教出一个徒弟在乐术上胜过他一次，他就要到义殿之中为义殿服务。今天他输给了我，以后自然就是我们义殿的乐术老师了。新到义殿的人如果对乐术有兴趣，都要经过他的调教才是。”雨欣向着李连鹤微微点头，开口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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