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情有可原

我被叶小青的三声对不起给整懵了。她用自己的天真无邪换来的悲情、是她对她自己不起，关我什么事？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秦大哥！小飞，我对不起你啊！”叶小青继续嚎啕大哭说。

        黄小飞也是懵了，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发出这种忏悔。

        我意识到事情可能非常不妙，于是就赶紧安慰叶小青说：

        “小青你先别哭，先冷静下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李家那……那些人拿魏军来威胁我。说如果不按照他们的吩咐做就杀了他！呜呜呜……”

        什么？我……我就要被这丫头的蠢给气死了！

        “你……你忘了他们差点把你打死了吗？你忘了他们这么虐待你的吗？你……你居然还和他们合作？”这话我是带着口水喷出来的。

        “我爱他。他们怎么虐待我都无所谓，只要不伤害到他就好了。呜呜呜……”叶小青嘤嘤地哭着说。

        “这么说，你被关的消息是你故意泄露出去的，目的事配合李家的人把联盟一网打尽？姐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联盟好几百条人命都被你给葬送了！而且秦大哥现在生死不明！你……你怎么会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做出这种事？你忘了你爸妈都是给李家的人害死的吗？”黄小飞痛苦地说完，一拳打到窗边的玻璃上，把整块玻璃都打碎了。

        “呜呜呜……我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以为他是爱我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我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真傻的话，能活到这么大真是奇迹。假傻的话，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傻到没朋友的事？

        “你说过你不会出卖朋友的。”我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对叶小青说。

        “他们不是朋友。就算是联盟的人，他们也只是想利用我罢了。”叶小青辩解说。

        黄小飞脱口而出说：“不是朋友他们怎么会舍命来救你？姐，我知道你傻，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能够傻到这种程度！这么说你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朋友了？”

        面对黄小飞的责问，叶小青捂着脸说：“没有。我一直当你是亲人。我没有想过害你。至于他们，他们不过想找李家的人报仇而已。救我只是一个发动暴力的理由罢了。”

        “你配合着李家的人设下圈套来包围我们，还说没害我！你这说法，真让人费解！”黄小飞也气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跑得快。李家的人是抓不到你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所以我才和他们合作的。”叶小青继续为自己辩解说。

        我不想再听他们两个继续说下去了！我快抓狂致死了！

        “行了，别说了！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说这些没有用。你刚才说对不起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假装平静地说。

        “我……我把刚才的地址发……发给了李家……”

        什么？要是我能动，我一定要把这个蠢丫头给……给……

        事到如今，我只能把面前的危机给解决先，怎么处理这个蠢丫头以后再说。于是我对黄小飞说：

        “小飞，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务必要赶在李家之前赶到我要去的地方。你愿意帮我吗？”

        黄小飞失望地看了叶小青一眼，点头说：“嗯。我尽力。就算给她一个补救的机会吧。”

        黄小飞说完，发动汽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平云山赶过去。

        叶小青卷缩在角落里哭成了泪人。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这地球上的破事还真多！这人也是！什么奇葩都有！我突然有一种想立刻离开地球的冲动！

        “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我对叶小青说。

        叶小青一边抽泣一边说：“被李家抓到以后。他们就逼着问我要拳谱的事。他们打我，虐待我。用了很多方法后发现没有什么用，就开始调查我，最后就用我男朋友来威胁我。我爸妈死了很长时间，我一直觉得很孤单。小飞一直在练功，很少跟我说话，也不找我聊天谈心。我真的好孤单，我想有人关心我，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就足够了。遇到魏军后，他给了我我想要的。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开心，觉得自己可以重新拥有幸福。我觉得我不可以没有他，于是就妥协了，选择和他们合作。”

        叶小青咽了咽口水润滑喉咙后继续说：“李家的人都很贪心，而且他们擅长利用所有资源。他们知道你是不会主动跟他们合作的，于是就想到了我。他们不仅用我来做诱饵引诱联盟到圈套里，还利用我来打动你，让我从你身边获取你的秘密。”

        “我确实想不到一个被他们打得半死，而且还叫来救兵把我救出去的人，居然是一个出卖我的人。这计谋高得我已经无法理解了。”我苦笑说。

        “当他们把这个计谋和我说的时候，我也是非常震惊。那时候我想，长城联盟那些人怎么和李家的人斗呢？论实力、论财力、论计谋，李家都超越长城联盟不知道多少倍！长城联盟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爸妈虽然都是被他们杀死的。但是我还活着。我只能活着，毫无尊严地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发生奇迹。”

        最后一句的时候，叶小青整个人都平静了，好像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我看到的不是蠢，而是一种生存方式。就像人类的宠物——狗。虽然毫无尊严，但这个种族总算生存了下来！

        叶小青的单纯建立在相信奇迹身上，就像一种信仰，支撑着她生存的勇气。她出卖了朋友，可耻！她为了美好的爱情而犯低级错误，可怜！但她没有选择放弃生命，那就是可敬！

        大宇宙不是文明社会，而是混沌社会。大宇宙没有苟且偷生这个词，每个物种的生存所付出的是整个人类文明都无法理解的努力。人类文明没有资格去批判，去批判那些生物为了生存而做出的、各种人类无法接受的行为。

        正如病毒为了生存，选择寄生人类体内，导致人类死亡。人类是无法批判的，是无法谴责的。人类文明法则不适合这种自然法则。人类要抵抗病毒的入侵要么提升自身免疫力，要么研究出相应的药物杀死病毒。难道要用文明法则去谴责病毒吗？

        叶小青为了生存，做了很多人类文明无法接受的事情。人类可能会审判她，会谴责她。但站着大宇宙的角度，她没有错。所以我没有资格因为她所犯的错误而夺取她的生命。也就是说她的生死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掌握在他生活着的人类文明社会中。此刻，我只能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

        “为什么你们叫长城联盟？”我岔开话题，把这些压抑的事情抛开。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秦大哥好像说过是打着一个古老的组织名号。本来的目的是抵抗外敌。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对抗内乱了。”叶小青回答说。

        “或许这也算是外敌。”我想到了那个神秘女孩和李家的关系，说不定这里面有更深一层的阴谋。

        叶小青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缓缓说：“你其实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能快速把我身上的伤治好？为什么你能找到那些我看不到的资料。”

        “世界很大。很多东西你不理解是正常的。多出去走走，见识的男人多了，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你去爱。”我趁机转移话题，并教育这个小妹妹在爱情上不要那么的天真无邪！

        “你这样的值得我去爱吗？”叶小青梨花带雨泪眼朦胧地看着我问。

        我——去！本来想转移话题，结果引火上身了！

        “小飞这样的可以。”我赶紧把球踢向小飞。

        “小飞不行！我们从小睡一起，抱习惯了，长大后抱着他，连心跳的感觉都没有，还怎么谈恋爱？”叶小青一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一边说。

        “不要让我躺着都中枪好不好？现在高速行驶，别打扰我！”黄小飞大声说。

        看着他们斗嘴，我禁不住笑了一下。我很好奇他们两个的关系为什么能够如此亲密，明明叶小青刚才犯了这么多无法原谅的错误，为什么黄小飞好像并不是十分生气的呢？

        “小飞，你会原谅小青吗？”我忍不住问。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根本就没怪过她。我爸妈临死前把我托付给了叶叔叶婶。从小她就是我姐。虽然经常欺负我，但还算照顾我的啦。叶叔叶婶临死前，把她交给了我，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她。我只是个小屁民，能活着就不错，就不要给我戴那些道德仁义大义灭亲之类的大帽子。你如果要报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飞说得很洒脱。很可能因为这种态度和心境才让他的腿法修炼得那么厉害。心无旁骛，目标单一，思想单纯的人，往往修为就越高。这是我对人类功法研究后得出的一个小小的结论。

        叶小青听完黄小飞的这番话后，热泪盈眶，激动得抱住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差点导致高速路上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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