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放贷的巫师

刺眼的沙漠阳光透过金色花园照射下，一汪清泉喷射而出。给这酷热的沙漠城市带来一丝丝凉意。

        巴林身着一套淡金色的丝绸衣物，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要入乡随俗。经过了两天的观察，巴林发现整个星辰海在这些贪婪高傲的议员们的统治下，不仅保留着原始的奴隶制度。而这里的金融制度更是混乱不堪，说白了就是普通黑社会的高利贷模式。

        作为一名以智慧著称的巫师，巴林很清楚任何时代最赚钱的生意永远都是资金业务。金融业才是衡量一个地区繁荣程度的标杆。

        因此巴林自然将目光投向了高利贷。这两天以来巴林手持金色节仗四处走访各类商家。又得出一个结论。

        这是一个被巫师们统治的世界，高高在上掌握超凡力量的巫师们根本不屑于攫取底层的财富。对巫师们而言，黄金只是一种可以用来做实验的金属而已。

        而急需财富的流浪巫师们也只将目光放在了更加便利的劫掠上。巫师们有着自己的高傲。

        高智慧的人群大多选择了走向巫师的道路，剩下的人都是缺乏智慧的。尤其缺乏对数学的天赋。

        所以到了今天，这个世界的金融制度依然简单到了原始的程度。

        用金币成员的话来说，你在图别人的利息，别人在图你的本钱。

        可巴林有着自己想法。巴林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一名天才。

        安顿下来后，巴林便准备开始实施他的一整套计划的第一步。

        所以今天上午一大早巴林便向东区的一家铁匠铺发出的邀请。

        身着黑色皮夹的无垢者带着一名黑色头发的中年壮汉。

        东区克林铁匠铺的老板老克林。

        巴林之所以将他作为自己计划实施的突破口，其原因便是老克林的独生女儿卡琳娜如今正是巴林身边四名侍女之一。

        说起来这位老克林的手艺也算可以，可是几年前他购进的铁矿石被一伙劫匪给劫掠了。而当时老克林已经和金币组织的一名商人签订了合同，并收取了对方的订金。

        这一次原材料被劫掠，使得老克林一下子血本无归。很快金币组织的债主闭上门来，老克林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独生女儿被债主带走，烙上了奴隶的印记。

        赔上了女儿的他并没能偿还清欠款，直到今天也依然在苦苦的挣扎在贫困线上。

        所以，手中捏着老克林女儿的巴林，自然不担心对方跑掉。

        当然，用血脉来约束对方并不是金融业的长久之计。但这是巴林计划的第一步，必须要稳妥。

        老克林低着头在两名无垢者的带领下踏入金色花园。这是他这一生第二次踏入这个地方。第一次，还是当年前来与债主签订契约的时候。

        想当年，老克林也算是意气风发。满心都是指望着能大发一笔，谁知道却是一脚踏入了深渊。如今想想可是后悔的要死。

        微微抬头看了看坐在花园中喝着葡萄酒的年轻人，淡金色柔美光滑的丝绸，精美的酒具，还有那环绕在身旁的金色巫师之心。

        这可是一名伟大的巫师啊。对于老克林这样挣扎在底层的市民来说，正式巫师和流浪巫师并没有多大的差异。他们都是那么的高不可攀，掌握着令人恐惧的超凡力量。

        又看了看伺候在年轻巫师身旁的女儿，老克林喉咙蠕动了几下，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弯下身子匍匐在巴林跟前，亲吻了他的鞋尖。

        “凡人皆有一死，伟大的恩主”对于底层市民而言，居住在如同天国中的金色花园里的人，无论何种身份，在他们面前都只有一个身份，恩主。

        “凡人皆有一死，起来吧克林先生”收回被克林亲吻的脚，面带微笑的注视者匍匐在身下的壮汉，又看了看黑色皮夹，手持长矛，在克林身后站的笔直的无垢者。一种名为权力的火焰在巴林心中燃烧起来。

        微微侧了侧头，对伺候在身后的卡琳娜示意：“把你的父亲扶起来，我们谈谈”

        卡琳娜此时望着头发有些花白的父亲，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发现父亲这样一位自，由民的衣服竟然还比不过自己一个奴隶。

        默默走上前去，将父亲扶起。静静的等候恩主的吩咐。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位新伺候的恩主把他父亲叫来干什么。

        “听说你欠了哈桑三个金币？”巴林问道。

        老克林一惊，这位神秘的巫师恩主难道是受哈桑恩主的托付前来逼债的？克林心中充满了苦涩，这笔巨资他已经欠了哈桑恩主五年了。不是不愿意还，确实是已经无力偿还，否则又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女儿，美丽的小卡琳娜被烙印上奴隶的印记？

        卡琳娜扶着父亲，默默站立在巴林面前，闻言也是内心苦涩不已。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漂亮的小麦色面庞微微颤抖着。

        “是的，伟大的恩主。卑微的克林不是故意赖账，确实是无力偿还伟大的哈桑恩主的债！我。。。”老克林一脸颓废的想要解释着什么。这一刻他似乎已经遇见了残酷的未来。或许下一刻他的铁匠铺将会被无垢者没收，自己被抓入角斗场成为一名朝不保夕的角斗士。用他的鲜血和生命来换取高高在上的恩主们的欢愉。

        然而还不等他的解释出口，却被巴林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铁匠铺每年的利润也不过几十枚银币。没了本钱购进原料，产量自然下降。许多高质量的武器也无法生产，只能打造一些价格低廉的餐具，小首饰。如此一来，你的收入越发降低。还要偿还哈桑的利息。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巴林缓缓道。

        老克林苦笑一生，长长叹息道：“伟大而智慧的恩主，却是如你所说。卑微的老克林已经无力扭转局面了”

        巴林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昨天下午议会上，真理骑士所提交更换一批装备的申请已经被通过了。钱柜很快会下拨一笔资金帮助真理骑士更换装备。这对你是一次机会。告诉我，抛开哈桑的三个金币，你需要多少钱才能接下这笔订单？”

        老克林惊讶的抬起头来望着巴林，不知道对方究竟什么意思？

        “告诉我，你的资金缺口是多少”巴林闲工夫观看他一脸惊讶的表情，出口逼问，同时将手中的几页纸递给了老克林。

        “回伟大而仁慈的恩主，成本需要一个金币”

        这次的订单量本来也不算大，只是对一些老旧的装备进行修复更换。其中还有许多弓弩，皮革等装备。铁器装备并没有多少。

        “你能赚多少？”巴林又问

        “真理骑士所长剑的收购价基本不会变化，小人估算不少于十个银币的利润吧。”

        “你欠哈桑钱之前，一年的订单量算下来利润是多少？”

        “大约在七八十枚银币左右”

        一枚金币可以兑换一百枚银币，一枚银币兑换一千枚铜币，这么说一年的利润大概接近了一枚金币。

        巴林心中默默的计算着什么，随后从口袋中掏出四枚闪闪发亮的金币放在桌上：“回去认真做一份年收入资产负债表出来，唔，我这里有一张现成的表格。你拿去对照填写。所有的支出和收入都必须有相应的单据作为佐证。如果你能拿下这笔订单并且能证明你过去的年收入和本次骑士所订单的利润没问题，这四枚金币我就借给你的。

        给你六年的时间等额本息，年利率十二枚银币，将你的铁匠铺办理抵押登记，你同意吗？”百分之十二的固定利率，在这个时代算得上很低的利息了。

        因此林克连忙答应下来，满嘴的千恩万谢。

        巴林又道：“以后每月，每季度，每年都按照这个这个表格填写一分给我。唔，还有这个损益表，带上详细的财务附注”

        克林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脑袋，感觉这些全是表格数字的东西确实搞不太懂。巴林自然看出了这个大老粗的难处，伸手一指卡琳娜：“放心，你的女儿还算聪明，这套简单的财务报表她已经学会了。以后每天她回去你的铁匠铺一次，所有的账从她手上过。”

        在巴林的制度中，财务人员至少应该有两个，一个出纳一个会计。可惜如今这套制度刚刚构建出来，还没什么人会。只能先将就着，巴林准备过几天从奴隶市场上购买上一批细心的女奴隶，专门培养成财务人员。

        以后每一个从他这里借款的商户都配上两个，既是监管贷款资金的流向，同时也是帮助商户理顺财务，进而为第二步做好铺垫。

        克林再次千恩万谢了一阵，转身正要离去，巴林又出声道：“唔，你的这笔贷款都定向支付，知道了么？还有你回去后，可以问问有没有其他优质一点的商户，需要短期拆借的。一个金币的额度以内，你可以介绍他们来找我。百分之一点五的月息。至于你从中收多少居间费，你自己谈好。签好居间协议后，我放款时可帮你代收代返”

        林克自然点头应下，何况这也是一条财路。

        目送老克林协同他的女儿卡琳娜一起离去，巴林整了整衣服。随手拿过一面镜子，对照镜子用剪刀仔细修剪起刚刚留起还不太成型的一字胡。

        巴林虽然也不过二十几岁，但如今毕竟身份不同了。自然需要认真修饰下自己的扮相。留上一字胡更能让自己过于年轻的外表凸显出几分成熟稳重。

        起身让侍立一旁侍女为自己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将钱袋递给身旁的侍女歌温，又拿过摆放在一旁象征自己身份的金色节杖道：“我们去奴隶市场看看”

        歌温默默收好钱袋，与两名无垢者一起跟随在巴林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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