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讨好
石月婵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父亲恶心是个什么回事？
石原甫不是不想理会她和母亲元氏的吗？
怕是府里没有了蝶兰，没有了杨翠娇，只有她和元氏，如今她又能代任主簿一职，父亲才这么巴结她的吧？
可是亲人之间需要这样吗？
她可是父亲的亲生女儿，需要这样巴结吗？
她真的恶心到想要吐了，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父亲啊？
“父亲！”她忍不住说道，“我还有事要做，您先回去吧。”
石原甫脸色微微一变。
石月婵心中便是一颤，自从她见过父亲凶恶狰狞的模样，她就止不住的对石原甫害怕。
然而，石原甫没有发脾气，只是脸色不悦了一会儿后又笑了起来，“好吧！既然你有事，我下次再来看你。”
还有下次？
她不要有下次了，她不想见父亲了！
以前她小时候时常盼望见到父亲，可是如今是连看也不想看父亲一样！？
石月婵只好应声道，“是。”
石原甫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石原甫果然没有来找她，却跑去元氏那儿了。
据说元氏不想见他，他还死缠烂打的要见。
石月婵只觉得丢脸，父亲怎么是这样的……这样的无赖呀？
石月婵只好出门去清虚观，想起了石墨禅那小家伙，便让人去喊他来，石墨禅听说要去清虚观，恨不得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要和石月婵一起去清虚观。
淮渊不在，石墨禅就叫了起来。“大人怎么不在啊？”
“大人可能去衙门办案了。”石月婵说道。
石墨禅一脸失落，“那我在这里等大人回来。”
石月婵让丫鬟仆从守着石墨禅，自己去了山顶去研阅星象。
“怎么来也不说一声。”淮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来了山顶。
石月婵一惊回过头去见是他便笑了起来，“我本来今天不来，后来又想来了。”
“下去吃饭吧。”淮渊说道。
石月婵一愣，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竟然已经都过了晌午了。
石月婵应声后跟着淮渊下了山。
“您要办的案子很多吗？”石月婵问道。
“那些冤案确实有些头疼。”淮渊说道。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理。既然这些案子被他看到了，那就是缘分了。
“冤案很多？”石月婵问道。
“是的……知府大人实在是不适合这个职位。”淮渊说道。
石月婵也如此觉得。
淮渊已经告诉上面了，很快就会有新的知府会上任吧。
石月婵说道。“我昨天已经把今年的历法都算出来了。”
“恩……今年的历法已经上面已经算好了，你应该算明年的。”淮渊说道。
石月婵应声，“好的。”
石月婵下了山，和淮渊一起用过饭坐了一会儿。“那个少监大人是什么来历啊？”
“他的来历可深了，时代都是司天台的不过想比你们石府要略差一些。”淮渊说道。
这是事实。石府在司天台的资历那可以从开国初始算起，所以石府才在朝廷中的地位这么重要，除了石府的本事以外还有这样雄厚的根底。
“少监大人是不是不喜欢石府？”石月婵问道。
这丫头关注的问题果然和别人不一样，难道昨天少监那样看她。她不是应该问他的为人是不是很轻浮吗？
“这个就好比两只老虎放在一座山上。”淮渊说道，少监也算是星象世家，他肯定不能喜欢石府。石府的地位影响了司天台其他人的地位。
石月婵若有所思。
“大小姐，石府来人叫您回去了。说是石府有贵客来拜访亦特意来看您的，让您赶快回去。”初一进来禀告道。
“什么人？”石月婵问道。
“小人不知。”初一说道。
淮渊却皱起了眉头来，怕是卫乘风或者那些闻风而动的人了，看来石月婵担任主簿一职让那些人都很‘心动’啊。
石月婵起身来，让绿萝将石墨禅从书房里牵出来。
石月婵带着人离开，淮渊也跟着她出了门。
来通报的石府小厮见了石月婵施礼道，“大小姐，石府来了贵客，夫人让小人来叫您回去。”
“什么人来了？”石月婵问道。
“是安阳王来了，点了名要见您。”小厮说道。
石月婵脸色立即变了，这安阳王来做什么？还点名要见她？原来到了今生依然躲不过卫乘风的注意啊，那么多懂得星象的人，她又不是很了不起，为什么要盯着她？不是还有云霞吗？不是还有淮渊大人吗？不是还有司天台等等那些人吗？天下之大，能人辈出，他为什么要盯着石家呢？
淮渊见自己猜的没错，神色更凝重了一些，安阳王卫乘风的举动不一般，他来武阳怕也是有目的的，如今看来他的目的就是石府，卫乘风对石府的不一般淮渊十分警惕，他有些怀疑石府怕是还有别的什么令卫乘风注意的，否则怎么就单单盯着石府呢？
“我和你一起回去。”淮渊说道。
石月婵脸色更不好了，淮渊大人不能和她一起回去吧？这像什么样子啊？
“好吧。”可是她也不能拒绝啊。
还好淮渊接下来说的话让她松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再进石府。”
石月婵闻言赶紧说好后，先行带着石墨禅回了石府，淮渊过了一会儿才去石府。
石月婵去大厅的时候，卫乘风正和石原甫相谈甚欢，或者说是石原甫一个人相谈甚欢，卫乘风不过是在敷衍他，元氏在一旁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安阳王也对星象这么热衷啊？”石原甫问道。
“啊。是的。”卫乘风其实不太想搭理石原甫，却依然笑着有礼貌的回倒。
“我女儿对这方面十分有研究，一会儿她回来让她和您细细说说吧。”石原甫说道。
“恩。”卫乘风等的就是石月婵，当然答应的十分爽快了。
石月婵快步走进去，里面的谈话便结束了。
石原甫起身来，“月婵回来了，来来来。快来拜见安阳王。”
石月婵没有理会石原甫。走到卫乘风跟前去，屈膝施礼道，“民女拜见安阳王。”
卫乘风见状笑了起来。起身来伸臂过来要扶她，“快起来。”
石月婵一惊之余退了一步。
卫乘风脸色便是一变。
石原甫见状赶紧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
父亲怎么还说是她没礼貌？
到底是谁不懂礼数啊？
“男女授受不亲，小女子不敢劳驾安阳王来扶。”石月婵只好硬着头皮。惨白着脸色说道。
安阳王卫乘风脸色依然不好看，他正打算要开口。
小厮进来说道。“天师大人淮渊到了。”
安阳王脸色再一变，却是甩了甩袖便坐了下去。
“快让大人进来。”石月婵说道。
石月婵语气中的焦急让卫乘风十分不悦。
元氏赶紧说道，“快去迎大人进来。”
说罢，元氏已经起身来。对卫乘风说道要失陪一会儿去迎淮渊。
“那我们一起去吧。”卫乘风说道。
话音落下，一行人便一起去迎淮渊。
淮渊在门口见一行人迎了出来，瞧见卫乘风脸色微微一变。
两人走近了。互相施礼道，
“大人有礼！”
“安阳王有礼！”
两人起身来。卫乘风就笑道，“大人怎么来了石府？”
“安阳王不也来了吗？”淮渊亦是笑道。
“哦……我来看看石府，也来看看新上任的主簿大人。”卫乘风笑着说道。
“主簿大人是石墨禅，不过他只是待任，还没有能上任的资格。”淮渊说道，“等过几年他考取了功名才能上，如今石月婵不过是代任而已。”
“那石姑娘也是主簿。”卫乘风笑着说道，“我就是来看看她。”
淮渊没有想到卫乘风竟然如此冠冕堂皇又明目张胆的来看石月婵，他十分不悦，“我也是来看她的。”
“大人看她又是为哪般？”卫乘风笑着问道。
“我也是看风水术数的，和她交流交流不行吗？”淮渊反问道。
“当然行。”卫乘风笑着眯了眯眼，瞧着淮渊的神色似乎有些异样。
淮渊被他如此看，心里很不爽，“安阳王也想和在下交流交流吗？不如到清虚观去坐坐，我们畅聊一番？”
“改天改天。”卫乘风说道，“今日主要是来看看石姑娘的。”
“两位大人既然都是来看小女的，不如我们一起到大堂一聚？一会儿也好留下来吃个便饭？”石原甫见两人都似乎对自己的女儿有意思，十分高兴，之前对淮渊的厌恶也少了许多，这会儿看他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婿一般。
淮渊一直在将卫乘风往外赶，往外拉，这石原甫竟然跟他唱反调，石月婵这么聪慧的姑娘这么会有这么个愚蠢的爹？这卫乘风岂是好相与的？竟然要和他一起吃饭？好让他看他的女儿看个够吗？他要气死了！一想到有人这样觊觎石月婵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要欺负这样聪慧伶俐又柔弱的小姑娘？
石月婵也知自己父亲说错了话，可见淮渊脸色不好了，赶紧说道，“大人，不如就留下来吃个饭吧。”
淮渊也只好说道，“好吧！”
元氏暗自咬牙，这石原甫竟添乱，这卫乘风和淮渊虽然她不懂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但淮渊肯定是帮着石府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淮渊和卫乘风一见面便剑拔弩张，那他们自然要站在淮渊这一边了，刚才淮渊都险些要将卫乘风拉走了，竟被石原甫一句话又给拉回来了，这石原甫脑子里都想的是些什么？
石原甫却和其他人不同，十分的高兴，“来来来，两位大人请到大堂一聚，我这就叫下人去准备晚膳。”
卫乘风也十分高兴，他没有想到他十分反感的石原甫最后竟还帮了他，“走，都去里面坐。”
话音落下，卫乘风当先进了大堂坐在了正座上。
淮渊就对石月婵说道，“你去把明年的历法算出来，之后再来给我看好了。”
石月婵感激的看了一眼淮渊，赶紧道是后离开了，连让卫乘风‘挽留’的机会也没有。
卫乘风脸色就不好了。
淮渊笑道，“安阳王如今怎的也对星象有兴趣了？”
石月婵走到抚廊下就听到淮渊岔开了话题，她抿嘴笑了笑加快了脚步回霁月园，回去霁月园就开始推算明年的历法时节了。
花枝不断的来禀告大堂的情况。
“大人正和安阳王谈论星象呢。”
“安阳王不想和大人谈论星象，说自己不懂。”
“大人要邀请安阳王去清虚观。”
“安阳王不想去，也不好意思拒绝，说后天会去清虚观看看大人。”
“大人说要邀请安阳王晚上去黄鹤楼观星。”
“安阳王说最近没有休息好，就不去了。”
“夫人来问您吃饭不吃饭？”花枝最后一个问题是这。
石月婵心情很好，因为卫乘风心情不好，她亦暗道淮渊大人厉害，这样折磨卫乘风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卫乘风哪里是对星象感兴趣，他是对懂得星象的石府感兴趣，他想要招揽人才密谋造反！
“就说我下午推算历法累了，先睡了，让娘不必管我。”石月婵说道。
“是！”花枝施礼道是后去了大堂。
回来的时候说道，“安阳王说让您去吃饭。”
“大人说您睡了就不要喊您。”
“安阳王就说让您好好休息了。”
石月婵十分感激淮渊，今天若是没有他，卫乘风来了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招呼卫乘风才好。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花枝去了大堂又回来说道，“安阳王和淮渊大人已经离开了。”
石月婵暗自舒了口气，“今天多亏了淮渊大人。”
淮渊一直看着卫乘风离开自己才回去了清虚观，他今天虽然将卫乘风摆平了，可卫乘风似乎没有放弃的模样，这卫乘风真是让他头疼了，他要怎么才能让卫乘风不再盯着石月婵呢？
淮渊回到了清虚观，一直到很晚都没有睡，小竹屋里透出烛火的光亮。
小竹屋外，初一，十五等护卫都守卫着也不敢掉以轻心。
‘——吱呀！’一声小竹屋的门打开了。
初一赶紧上前，“大人。”他知道淮渊有事要吩咐，一直守着，这会儿怕是已经有结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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