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除去妖魔——齐协力

灵儿腹诽道，没想到这老家伙早认出来自己几人是何来历，看来敖寨能屹立数十年不倒，也与其寨主经营有方相关。如今这认出的不仅有自己这么个碧海天宫的死对头，还有朝廷的王爷，大周第一谍报机关寻音楼的少主，明明就是黑白通吃，但凡天下之事想来老家伙不知道的也少。

        既然已是认了出来，那就明人不说暗话，实在是想遮都遮不住了。

        “几位既是已然打探了我敖寨之中情形，可还有话要说？”

        “我们也不过过来看看，老寨主不必多想，横竖每年碧海天宫与敖寨开战也都是敖寨主首先起事不是？”衡王这话明显的是偏向碧海天宫。

        灵儿听得很是熨帖，关键时刻还记着帮自己说话，算他还有点良心。实际仔细想想这衡王除了那一幕莫名其妙外，哪一次不是死心塌地的为她着想，可是某人愣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王爷只知我敖寨年年主动出击，又可知这其中缘由？老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不想偷得浮生一世安，守着我这寨中子民安居乐业，可是祖上知名不可违。”敖寨主说的甚是无奈。

        灵儿几人倒是奇怪起来，打仗也是遵从先祖的命令，这古人当真愚蠢的可笑。不过又好奇是何种缘由导致两个本独立存在的个体非要争斗不休。

        “灵儿姑娘贵为碧海天宫宫主已是数月，对于其内部的一些秘密是否也该知道个七八？”敖寨主说完，一副审视的目光落在灵儿脸上。

        灵儿脑筋急速运转，碧海天宫的事情左右就那几件，只是有些毕竟也是自家的秘密，当说不当说，说出来算不算自曝家丑，这敖寨怎么说也是宿敌，是不是该防一手，省得被个老家伙掏的一干二净，那样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见灵儿在犹豫，衡王与沐晨风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家之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但是他们好像也不打算干预灵儿的决定，各人端着茶杯，慢慢品尝，只由着这一老一小去说话。

        “灵儿姑娘，我敖寨之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都是由你看个透彻，若是还有甚不明白的只直接问老夫即可，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灵儿这时才算领会到为什么刚进来他们虽已猜出自己的身份，还如此大方的将敖寨对自己开放，合着是为了套自己东西啊。可是若完全这样说好像也有些不公平，毕竟人家也是实打实的由自己随意游览了一番，自己若这般去猜测人家未必太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况，若敖寨主已然如此相问，那么他必然也是值得此事的。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灵儿决定豁出去了。

        “不瞒敖寨主，我碧海天宫确实也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虽即位不久，但是并不是说就会放任这事下去，但是若要彻底消除，实话实说，也绝非一朝一夕便可改变的事情。”灵儿说的言辞恳切，但是面上神色却十分的决绝，由不得人不相信。

        只见敖寨主听灵儿说完，良久未动，突然猛一下拍桌子站起身来。这形势把灵儿吓了一跳，只当是自己说错话了，看来凶多吉少，不由得就做出向门外逃跑的准备。

        “老夫的眼光没错，我便说自己这次没有看错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既然如此深明大义，请受老夫一拜。”说着单膝着地，朝着灵儿深深一鞠到底。

        灵儿连忙跳起身来，连连呼道：“老寨主有话好好说，万不可行此大礼，可是折煞晚辈了。”

        敖寨主这才站起身来，娓娓道来，“方才几位不是问为何我敖寨一再的出兵寻事吗，那今日我便将这个中原委一一道于你们听。”

        想我敖寨当初并不是这般的铜墙铁壁的团团围个结实，一百年前，我们的祖先不过是些远方逃难过来的普通百姓。他们拖儿带女到得这个地方，实在是走不动了，看到这里有山有水，也算是个风水尚可的地方，于是便停了下来。先是只有十几户人家，人们依山傍水，想着法子谋生计，打鱼、捕猎，再栽种些作物，虽说不上富足，但是互帮互助，倒还算温饱。这样过了十几年，人口由十几户发展到百十户，各样物产也丰富了许多，生活逐渐开始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那是一个秋日的晚上，天气十分的凉爽，寨子里的人们欢天喜地放打着糍粑，做起油茶，大人小孩都穿上崭新的衣服。因为这天是寨子中最老的人到这里安家落户的日子，每年的这天，人们都会举行仪式来庆祝。篝火燃烧的多旺啊，大家载歌载舞，举杯同庆，喝的尽兴。

        然而就在大家都喝的东倒西歪的时候，寨子里来了一群女子，那起女子个个手中一把刀。见人就砍，逢人就杀，连个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只是她们不杀年轻貌美的女子，烧杀抢掠后，她们将女孩子都捆起来带走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寨子里遍地哀声，大部分强壮劳力都被杀了，余下的几个也是侥幸当时不在场的。

        从那以后祖先们便开始将寨子重新布置，建造了厚厚的围墙，寨子中的住户也各自分散开来隐居在茂盛的树荫里。

        但是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如今敖寨虽是已经恢复了往日富足和睦的生活，那一夜的血腥却始终弥漫在上空，迟迟不肯散去。无时无刻不在敦促我敖寨的子孙后代，万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报仇雪恨，为我敖寨一千多个冤魂讨个公道。

        可是老夫愚钝，这几十年来，每次我皆觉得自己准备充分，但是每次都兵败而归，实在无颜面对我列祖列族啊！

        敖寨主说的声泪俱下，灵儿不由得也深深叹了口气，没想到看着一个堂堂七尺身高性格刚毅的男子，心里却埋着这么个悲惨的往事，真是闻者为之动容。

        “那杀死敖寨一千多人，抢走年轻女子的就是碧海天宫中人？”灵儿虽然不想这么直白的承认，某种程度上说是不想面对自己每天都和杀人狂魔为伍。

        “正是，她们杀死那么多人也不过就是为了抢几个年轻的姑娘回去繁衍纯正的天宫弟子，可这却给我敖寨留下难以磨灭的恶梦，难道我带领敖寨子民前去讨回公道错了吗？”

        灵儿无言，她本来是来探取情报，想依据消灭敌人，以防后患。可是如今自己倒成了罪人，还背负着一身的孽债，虽然这债不因自己而起，眼下却是得由自己去解决去终结。

        “既然老寨主已然将这埋藏了许久的秘密说将出来，想必你老人家心里也有了解决的方法，不妨说来听听，只要本宫主能做到，一定会竭尽全力。”事情到了这份上只有打开天窗说亮话，将事情摊在桌面上，双方商讨出个解决方法，或者这对两方都好。

        衡王和沐晨风却没有料到灵儿会有这般的胸襟和气度，方才还默然不语，佯装视而不见，此刻也不由得转过脸来看二人如何商讨解决办法。

        然而却见敖寨主一脸忧虑，迟迟不肯说话，初时的义愤与此时的迟疑截然不同，但是多少也反映出其内心的纠结。

        “常年征战，无论在人力还是物质上都是很大的消耗，老寨主仁慈怜悯自己的族人，本宫主也不想让宫里的姐妹连年伤亡，恐我与寨主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至于双方达成共识，找到解决办法，这方面我碧海天宫有愧，势必让你敖寨占主导，这个还请老寨主不要有太多顾虑。”灵儿索性表明态度，另一方面她也想过宫里那几个护法是也该寻个法子教训一下，眼下这便是个绝好的机会。

        “宫主若是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交出碧海天宫的老妖婆祭祀我死去的族人，再驱赶五大护法，废除陋习。”

        灵儿听完这话倒是有些不明白起来，老妖婆毋庸置疑就是老宫主了，她也同自己一般何如敖寨就非要了她的命而不是自己，莫不是觉得自己尚且担当不了如此“重任”，还是另有原因。

        “昔日她一手策划哪次阴谋，这些年来可恨我敖龙苦苦攻不下那妖孽的所在，不知又让她害了多少人去，又吃了多少孩童，所以老妖婆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额？灵儿彻底傻在了当地，搞半天老宫主才是罪魁祸首，可是不能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老婆子若是这样算来得一百多岁，可是她看着虽然很老，最多也就七八十岁的样子。

        “你们大概不知她吸食了多少婴儿的鲜血，才能活到今日不死，还有那五大护法，她们都足可以做你们的奶奶了。”

        沐晨风与衡王皆是大惊失色，碧海天宫几位主子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竟是完全没有猜到都是些修炼成精的老妖精。若真是如此，他们断不能留这样的祸害在人世。

        灵儿亦是呆在了原地，半天不能言语，如此一来，自己当初的发现还只是皮毛，原那老婆子骗了自己。自己不过是几个老妖精手上的棋子，她们都想借助自己的手除了对方，然而却没有料到自己会只身涉险深入敖寨。更不会想到敖寨寨主会将埋了几辈子的秘密和盘向自己托出，看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终有报，她们的日子也到头了。

        “你的所有要求都没有问题，但是我仅有一个请求，还望老寨主在取了老妖婆性命和废了五大护法之后，不要祸及我宫中其他众位弟子，毕竟她们不过是受人指使，也是身不由己。”灵儿说出心中最后的顾虑，若是交出碧海天宫那几位妖婆自己已然看似大逆不道，毕竟自己受老婆子重托，担任宫主，也可算其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她如今能做的也就是保全碧海天宫，不至于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也算是报恩了。

        “这是当然，老夫自问也是个是非分明之人，断不会如那妖婆一般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这里有衡王殿下与寻音楼沐少主皆可作为见证。”敖寨主站起身来慷慨激昂道。

        “今日之事还请老寨主等我消息，我这便回碧海天宫计划行事，当然中间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还请您老人家鼎力相助。”灵儿亦是站起身来，随手将袖中一个锦囊掏出来双手奉上。

        敖寨主好生纳闷，便伸手接住，待打开一看却是碧海天宫镇宫之宝——碧螺，碧螺一出阖宫听令，也即是号令碧海天宫的信物。留下这自己自然安心，然若是将此物留下，回去如何掌管宫中各人，其不禁有些犹疑起来。

        “本宫主告辞，但愿他日相见灵儿可以与老寨主一笑泯恩仇。”说罢昂首踏步走出门去。

        “这下某人有事情做了，可是任重道远，成与败都关乎生死，势必不能小觑哦。”沐晨风还有闲心取笑灵儿，言语中倒也能听出其的关切之心。

        “少笑话我吧，我那多少都是正事，不像有些人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粮食。”灵儿也不示弱，损人于她再得心应手不过。

        然而两人还不及再斗嘴，却又同时神经性闭嘴，双双扭过头去看身后那个人。

        只见衡王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睛自觉的开始四处扫射，那情形像是猎物遇见了猎人。堂堂大周王爷竟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的要逃走，乐的身旁的两个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笑话。尤其灵儿更是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索性坐了下来等着，就看这个一直找自己茬的如今怎么当着自己的面拒绝貌美如花的敖寨千金大小姐。

        “衡哥哥，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这么走了，蓝儿还想陪你多玩几日，好生看看我敖寨的奇珍异宝，可都是外界见不到的哦。”敖蓝扭着腰肢，一副娇羞女儿家形态。

        “衡哥哥，有人喊你呢，快点过去吧。”灵儿看不过衡王当作瞎子般的对敖蓝视而不见，这事躲的过去吗，想躲，没门，送也得把你送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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