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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 吴用因他失自信 人间惊现七伤拳


上回说到,潘恬见到李清照夫妇从梁府出来,问梁文真他们所为何事。梁文真只得将实情告知,声声慢一词,是李清照多年后所作,如今说该词是她所作,她要梁文真给出解释。霍超奇异,董慎说梁文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但也不能令人信服,潘恬追问梁文真从何处得来此词。梁文真编造是做梦所得。商议之下,潘恬愿意帮忙分解明白,打消李清照怒气,修书一封。李清照得信,赵明诚说天下也无别个能作得出此词,要李清照收入文集。戴宗报信,在山西昭德有一个叫乔道清的,利用幻术屡败宋军。梁文真要去,以寻找林枫,许苗茵等人也强要同去,天秀天荣暗恋梁文真,也要跟去,被天寿公主喝止。宋江围攻昭德,久攻不下,见道梁文真到来,好似看见救星。梁文真说宋江有私心,报信是想自己到来帮忙,宋江回应公私两便。接风宴上,宋江说起李逵被贼军捉去,不知生死,潸然泪下,吴用赶紧制止,因梁文真与李逵有仇。梁文真得知鲁智深也被田虎军捉去,自然责无旁贷,必定出手相助。

        “鲁大哥武二哥竟被贼军所擒,岂有此理,明日我便杀入城内,救他们出来!”梁文真高声道。“莫非太傅已有破敌之策,请太傅快快道来。”宋江欣喜道。“区区昭德小城,还须甚么妙计,吴军师不是已筹划发布檄文的良策么?”梁文真道。“太傅,多谢太傅如此抬举吴某,今日,吴某确实思虑过颇城之策,但仍犹疑,不知此策是否可用。”吴用道。

        “军师但说不妨,我等一道参详。”梁文真道。“昭德城中守人数不多,不够五千,但因城墙坚固,急切难下。先前还仰仗乔道清的妖术,如今知晓乔道清败逃而去,又不见外援,守城军马必然惊恐。吴某今日晨早,上云梯观望过,发现守城军士,各个脸露惊惧之色。我们若是强攻,守城军士必然狗急跳墙,应乘其惊惧,发一篇檄文,告知城内之人一条明路,晓谕其中利害,城中必然内讧,绑缚头领出降。依此计行事,不知效果如何。”吴用徐徐道来,却颇不自信道。或许,因梁文真能未卜先知,吴用在他面前,自信便减弱许多。

        “军师之谋,梁太傅以为如何?”宋江问道。“趋利避害乃是人的本能,在面临选择之时,一个人往往两害相权取其轻。吴军师此计,让昭德城内被困的军士,有了选择,则必然选取最有利的道路。我十分赞成向城**入檄文,引起内讧,兵不血刃,攻破此城。”梁文真道。因梁文真大略记得,水浒中是吴用献计,攻下昭德,如今见宋江吴用征询自己的意见,自然满口赞同。“既然太傅都赞同此计,依计行事,必然功成。”宋江大喜道。

        宋江随即写下檄文,晓谕利害得失,若缚将投降,归顺天朝,则得重赏。又恐吓道,若执迷不悟,顽抗到底,城破之日,玉石俱焚。趁天黑,宋江令军士将檄文绑在箭上,四面射入城中,传令各队攻城放缓,看城中动静。第二日天亮,城中果然呐喊振天,四门竖起白旗投降。三个将令被军民杀死,将首级悬挂竹竿之上,并从牢中放出鲁智深武松等被擒头领。

        “鲁大哥,梁兄弟一到,便定下妙计救出你们,须多谢他哩。”林冲上前,把住鲁智深的臂膊道。“梁兄弟来了?!洒家得你救命,幸得头颅还在,走,痛饮一场去。”鲁智深欣喜道。“鲁大哥回来便好,酒是必须饮的。林大哥鲁大哥,但我须说明,打破昭德之计,乃是吴用军师筹划,并非我的功劳。”梁文真道。自己仅仅是附和,岂能贪天之功为己有,梁文真是纯良之人,做不出这般行径。

        “梁兄弟便是啰嗦,分得这般清做甚么,反正洒家的命还在,梁兄弟也算洒家的救命恩人。饮酒去,哎哟,弟妹也在,梁兄弟将一家老小都带来了。”鲁智深笑道。“见过鲁大哥!”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以及牛仁许凡赵民等人,纷纷上前见礼。“走罢,我们都陪鲁大哥饮一杯去。”梁文真道。

        正饮酒间,戴宗带降将孙安到来,拜见宋江。孙安是乔道清的同乡,都是陕西泾原人,听闻乔道清被田虎封为护国灵感真人,任军师左丞相之职,因与乔道清交情好,便来投靠,出任殿帅。此次与乔道清一同迎敌,孙安统领十员偏将,军马二万,分兵去救晋宁,却被卢俊义擒获。孙安向宋江提议,他愿意前往百谷岭,说降乔道清。“将军反邪归正,与宋某同灭田虎,若能立功,到时回朝报奏朝廷,自当封赏录用。戴院长,辛苦你与梁太傅同走一遭,去公孙道长营寨,商议收降乔道清罢。”宋江道。戴宗应允,与孙安跟随宋江出来,告知梁文真可一同前去。

        “如此甚好,有孙将军出马,将乔道清引下山来,我有话问他。”梁文真听罢宋江的提议,赞同道。“能帮太傅一点忙,是宋江的荣幸,能够打破昭德,须记上太傅一功。”宋江道。“这是吴军师的功劳,休要记到我头上。鲁大哥,林大哥,小弟先行一步,办点私事。”梁文真道。“好,梁兄弟正事要紧,回头饮过不迟。”鲁智深道。“梁兄弟一路小心。”林冲道。辞别鲁智深林冲,梁文真率牛仁许凡还有多位女眷,一起去到公孙胜大营。

        与公孙道长相见已毕,戴宗孙安将来意备细说明,公孙胜大喜,即令孙安进入百谷岭,寻觅乔道清。孙安领命,单骑上岭。公孙胜摆下酒席,与梁文真一行接风洗尘。吃饱饮足,时已傍晚。“梁郎,你们继续陪公孙道长罢,我们几个开一桌打马吊。”许苗茵道。“早见你们无聊的慌,随你们意思罢。”梁文真道。许苗茵等人自去搬来桌椅,在军营中修筑长城。

        “看来孙安今日不能将乔道清说下山来,还须待到明日。乔道清曾经拜见过贫道师父罗真人,贫道师父不肯见他,师父曾言,此人攻于外道,不悟玄微,着贫道点化于他,同归正道。按时间推算,其幻术应非得自林枫,梁太傅此行或要失望。”公孙胜道。

        “道长说的在理,只是一线希望,明日若能下来,问他便知端的。”梁文真道。“是否与林枫巫蛊之术一路,古流拉一望便知。”玄道长道。“玄老道,不会连贫道的眼光都信不过罢。贫道以五雷正法,与他斗过几回,应不是巫蛊术中的幻术。其中差异,贫道还是看得出来。”公孙胜道。“一清道长是罗真人高徒,贫道岂敢不信,只是为求个心安,让古流拉辨认一下。”玄道长道。“两位道长都是道家中人,道术高明,不如比斗一下,孰高孰低。”赵民虽已是辽国驸马,孩子心性仍在,挑拨道。

        “你个小鬼头打甚么主意,贫道还会不知?!贫道与一清道长,虽同属道教,但贫道一心求长生不老之术,而一清道长则讲求修真养性,修炼道术,路数不同,各擅胜场,如何比斗?!”玄道长道。“玄道长,民哥口无遮拦,休要与他做口舌之争。”牛仁道。

        众人天南海北闲聊,直到子时,梁文真等人在军营中夜宿,一夜无话。第二日天明,梁文真听闻孙安引领一队人马下山,来到军营,向公孙胜投降,急急前去。到得中军帐前,却见一个道人打扮之人,正躬身听公孙道长说话,周围一圈人等站立。

        “道清既有心拜贫道为师,弃暗投明,转投正道,他日终有所成。你的幻术源自崆峒,据贫道所知,崆峒一派,本是祖师老子真传一脉,但两百年来,渐渐误入歧途。”公孙胜道。“师父说得是。”那道人应道。“哪位是乔道清?”梁文真拨开人群,入来便问。“这位是当今太子太傅梁文真。”公孙胜道。“见过梁太傅,鄙人便是乔道清。”那道人作揖施礼道。

        “你便是乔道清?敢问你见过此人么?”梁文真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展开问道。众人放眼望去,画像中人栩栩如生,分明便是前大学士林枫。“禀报太傅,此人,此人当真未曾见过。”乔道清道。“哦,那,你的幻术却是从何处学得?”梁文真脸现失望之色,将画像一卷,抱在胸前问道。“适才道清已禀过师父,道清的幻术,乃是二十岁时,入崆峒山拜师学得。”道清恭谨道。“师兄,你还记得师父,便不可改投门派,欺师灭祖!”人群中一人高声喝道。众人看去,却是跟随乔道清一同下山的一名同伙,三十上下年纪,也作道人打扮。

        “崆峒派,当真好笑,还真有这个门派!”梁文真听到乔道清之言,心中暗笑。“顾蒙师弟,我自要寻得真道法,相信祖师不会怪罪于我。”乔道清道。“已经是投降败兵,尚敢言勇?”戴宗喝道。“我因主将不济,兵败奔逃,走投无路,降于宋军,非我无能,如何不可言勇?!”乔道清的师弟顾蒙道。“好一条汉子!”也来到一边围观的许凡赞道。牛仁赵民二人都望向梁文真,点头微笑致意。

        “你们崆峒派十分了不得么?莫非还有镇派绝技七伤拳不成?”梁文真一时好奇,调笑道。“我们崆峒派的七伤拳,只有掌门以及长老才可学。你既然知晓七伤拳的名头,自然知晓七伤拳的厉害。”顾蒙面无惧色,朗声道。“哎哟,还当真有七伤拳哩,可又不是甚么天下无敌的绝技,口气没必要这般大罢。”梁文真道。本以为七伤拳是传说中的绝技,见于千年后的武侠小说之中,原来在北宋时,当真属于崆峒派的镇派绝技。

        “我崆峒派的七伤拳,威力无匹,天下绝无敌得过它的功夫。”顾蒙鼻孔哼一声,不屑道。“哦,吹牛皮罢!”梁文真一听,心中好似突然扎入一根针一般,颇不自在。自己的咏春拳,苦练之下,勇猛精进,此时可谓打遍大宋无敌手,即便梁山强手如云,却还没有一个胜得过自己的。想到此处,梁文真脸上笑容消失,神色不虞。

        “这位兄台,你是说你能胜得了七伤拳?”顾蒙盯住梁文真,冷冷道。“梁太傅的拳法,叫作咏春,神勇无敌。”人群中有人高声叫道。“正是,我早便想学咏春哩。”又有人道。“我的拳法,未必能打得过七伤拳,但有一种功夫,七伤拳却绝不是对手。”梁文真听人道出自己的拳法名称,不敢托大,故此道。“咏春?谁晓得是甚么哄人的花拳绣腿。你倒说说,甚么功夫强过七伤拳。”顾蒙鄙夷道。

        “九阳神功,在九阳神功面前,七伤拳不堪一击。”梁文真道。既然七伤拳居然是真的存在,看来,九阳神功也应存在。梁文真暗自思量道。“胡说八道!闻所未闻的功夫,只怕是你编造出来。”顾蒙道。“师弟,世上确实有一门功夫,叫作九阳神功,不知是否已经失传。”乔道清道。“乔兄,既然你已叛出师门,休要叫我师弟,我也不认你这个师兄!”顾蒙道。“你——”乔道清气急,却一时语塞。

        “师父,弟子这个师弟性子耿直,跟随于弟子,却是弟子害了他,求师父放他走罢。”乔道清向公孙胜恳切道。“顾念同门之情,足见宅心仁厚。这位崆峒门下,请去罢。”公孙胜向顾蒙道。“多谢道长,顾某记下道长宽厚之情。这位兄台,你叫作梁太傅?”顾蒙作揖告辞离去,问道。“我叫梁文真,莫非要上门寻仇?”梁文真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你贬低羞辱我崆峒派,他日有缘,必定报答足下。”顾蒙言毕,转身扬长而去。

        “我住在东京,要找茬尽管来!”梁文真望向顾蒙的背影,高声道。这些江湖门派之人,心胸狭隘,调笑几句,便如铲他祖坟一般,要打要杀。梁文真心头有气,原先看武侠小说,读到这般情形,只当是小说家言,原来现实世界中,还真是如此。去他娘的!梁文真心中暗骂。或许,江湖中人读书少,性格粗鲁,加之愚忠思想根深蒂固,将自家的门派,看得至高无上,凛然不可侵犯,才会如此。

        “梁总,休要跟他怄气,大小姐他们等你吃早餐哩。”牛仁道。“走罢!”梁文真因未曾寻获林枫踪迹,心情失落。

        既然来到战斗前线,宋江岂会轻易放走梁文真。因此,才生出更精彩故事,与张清好一场比斗,甚至有了穿越回千年后的门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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