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先败一阵

赵垣很清楚赵宇未必想是真的想重开战事，但是迫于形势压力，他已经无路可退。如果在南方叶萧两家如此挑衅的情况下，朝廷都不做出回应，那么赵宇的威望很可能会一落千丈，薛，王，，李，秦，宋五家都会怀疑赵宇的执政能力，刚刚完成统一的北方中原地区很可能又会出现大家一拍散伙，分裂成诸多割据势力，各自为营的局面。

        北方第一支拼凑出来的水师很快便在长江北岸集结完毕，赵铭等主战派强调立刻给予南方回击，因此不等长江上游及黄河流域的水师抵达便率先拔锚，向江都城方向驶去。涛涛江水卷起了层层浪花，上百艘巨舰气势汹汹的朝江都驶去。

        “前方即将进入南方水域，各舰保持警戒！”望台上的水手大声吆喝，发布船令道，朝廷的船队立刻收紧船与船之间的间距，开始减速慢行。

        不知为何，这南方水域的江面上极易起雾，前方水域视线受到了严重干扰。赵垣想起他们先前出使江都遇到的情景，立刻提出自己的建议道：“赵铭队长，南方人擅长水战，且熟悉自己的水域情况，我们之前出使江都的时候是见识过，如此天气状况，船队极易受到攻击，我建议我们立刻返航，等待大队人马的赶到。”

        “大军已经开动，这是我朝廷水师第一次出击，如果就此折返，反而会伤及全军锐气。放心，我们此次不会深入作战的。只是在南方水域边缘地带晃上一圈，宣扬我朝廷的威势。”赵铭并不把赵垣的建议当一回事道。

        “但如此一来，极有可能使得我们成为南方水师的攻击对象啊，属下也认为今天的天气和水文条件于我方不利，我们应该及早返航。”赵卓也是与赵垣一样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我是这支舰队的主将，小垣和小桌你们两个无需再多言，此番我朝廷舰队就是要在南方水域杀一杀南方人的威风，哪怕就是逮住扣押南方几艘渔船也可以。”赵铭执意道。赵垣和赵卓就此无法在多说什么，朝廷的船队很快便越过了分界线，进入南方水域。

        “有些不对劲啊，为什么这么风平浪静？和一湖平静的池塘一样。”赵垣来到船舷边首先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感慨道。

        “这有什么不对的？风平浪静更适合我们寻找南方船只的踪影才是，一会儿只要稍有船桨声，我们就能察觉。”赵铭得意道。

        “赵铭队长，这浩瀚的长江一直是由西向东滚滚奔流，您见过这长江平静的跟一面镜子一样，一点波浪都没有的吗？”赵垣详细解释道。

        经赵垣这么一说，赵铭也是感到其中有些不对劲，皱眉发令道：“各船升起灯火，所有人员沿船舷注意警戒。”

        尽管赵铭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但是在赵垣看来，在南方水域航行仍是如履薄冰。

        “啊……”平静之中，船队一侧突然传来了人的惊叫声，众人赶忙循声望去，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动静，但是惊叫声仍是不断的此起彼伏，由远及近，让人听了胆寒至极。随着尖声怪叫不断靠近，赵铭船上的斗者纷纷抬头张望，想一睹究竟到底发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恐慌。

        一声怪叫终于传到了赵铭的主将战舰上，声音来自船首。赵垣等人赶忙前去查看。只见几名在船首警戒的斗者此时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体直哆嗦。

        “怎么了？你们看到了什么东西？”赵垣急切的问道。

        “有怪……怪物啊……就在……那里……”其中一名斗者战战兢兢的指着船首的水面。赵垣和赵卓赶忙顺着这名斗者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迷雾中确实有一个庞然大物。

        赵卓功聚双目，仔细瞧去，只见那是一个长达十几丈的庞然大物，迷雾中，赵垣即使十分努力也只是看到其嘴巴长有许多锥形齿，腿短，有爪，趾间有蹼。尾长且厚重，皮厚带有鳞甲，确实如同一个巨大的怪物。这一景象转瞬即逝，很快那怪物便摇着尾巴消失在迷雾之中。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赵卓在一旁也是有些紧张道，表明他也看清了刚才那东西的轮廓。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赵垣皱眉道。

        赵铭见有不明情况，生怕继续深入南方水域会引起恐慌，于是下令整个船队都下锚停航。等待迷雾散尽，再继续航行。

        “在我南方人的水域，直接抛锚停泊，而且还升起了各种灯火灯笼，朝廷水师主将何许人也？竟是白白为我南方水师指明攻击方向。”一番熟悉又带有嘲讽意味的声音响起。赵垣一下就认出那是叶霏雨的声音。

        “说话者何人，鬼鬼祟祟不敢现身，却在暗处评头论足！”赵铭是一个逞强好勇之徒，他哪里受得了叶霏雨对他的战术评价？

        “哼，你们已是全军覆没之局，何来理直气壮？”叶霏雨冷哼一声道。

        “你是何方人，有胆站出来，不要躲在暗处吹牛！”赵铭显然是有些动怒。而赵垣此时也是分不清叶霏雨的声音从何处传来，判别不了他的方位，感觉叶霏雨是整个长江，无处不在。

        江面恢复了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就在众人觉得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时，轰的一声巨响，就在朝廷水师的正中央处，一个冲天巨浪直冲天际高达十几丈，在舰队中央的几艘船只瞬间被打的支离破碎。

        然而这还不算完，待江水流淌会江面，众人立时看清楚了那冲出的巨浪绝非是简单的浪花，而是一头庞然大物。此物有一张血盆大口，口内长有许多锥形齿，有爪，趾间有蹼，强劲有力，粗如宫殿内的石柱。尾长且厚重，皮厚带有鳞甲……

        “江南蛟鳄！”赵铭看着此魔物，率先惊呼道。

        未等众人寻味这江南蛟鳄是什么东西，只听到此魔物张嘴怒嚎一声，随即化成头名水色，变换成亿万滴水珠重新落入江面。

        而就在众人仍是惊魂未定之时，江面再是形成那庞然大物，再是从江底直接冲出，又是将几艘帆船直接打翻，拍散。整个朝廷的舰队立刻失去了队形，船上多数斗者都是北方人擅陆战而不擅水战，根本就无法应对如此情况。来回几次，朝廷水师便彻底被打瘫了。

        没人会料到南方人竟会用水施术结成凶猛鳄鱼的形象，然后展开攻击。朝廷一些胆子大的斗者还试图施术，对那鳄鱼形的水体展开攻击，然而斗术攻到水上能有什么结果呢？

        再是连续几声巨响，那巨型蛟鳄在朝廷舰队中来回穿梭，翻转，扑腾。众多舟船在它的翻江倒海之下，犹如枯木般脆弱，不是整船侧翻，便是船体断裂直接沉入江底。赵铭的座舰也不出意外，被直接打翻，赵垣等人都是纷纷落水。

        只是几柱香的功夫，原先还气势威猛的朝廷船队瞬间化为乌有，近百艘大小船只无一幸免。留在江面上的只有片片残木。落水的斗者们纷纷就近抱住帆船的残骸，好暂时抱住自己的性命。

        可就在众人以为南方的攻势已经结束之时，只听到周围擂鼓声齐鸣，一声发令，从四周竟密集的射来各种水箭。已是落汤鸡抱着帆船残骸，浮木的北方斗者们此时还能有什么列阵抵抗的能力？

        只听到惨嚎声不断响起，漂在江面上的斗者们如同死靶子般，在毫无掩护的情况下被周围射来的水箭活活射杀。

        密集的水箭大约射了半柱香时间，周围又是传出一声喝令，周围这才停止释放水箭。

        “北方的诸位还想否认这是全军覆没之局吗？”此时叶霏雨一叶孤舟。缓缓的驶近一片狼藉的江面上。

        “你就是叶霏雨？你不要太得意，此番只是我朝廷的先头舰队，大批援军正往此地集结。现在若及早投降，朝廷必有优待。”赵铭仍是不愿低头道。

        叶霏雨听罢眉头紧锁，随之衣衫无风自动，双眼射出精芒，轰的一声，从他身后再次冲出了先前那个蛟鳄巨兽。引的周边的斗者们都是惊叫不已，生怕此怪物直接一口将他们吞噬掉。

        同时叶霏雨伸出右手，缓缓挥舞一次，赵铭等人的周边不远处立刻闪起了灯笼与火把，还漂在水面的幸存者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们周围已经停满了南方水师的舟船，而舟船上南方叶萧两家的斗者正怒目瞪着水中的他们。

        现在众人总算是理解周围射来的密集水箭是怎么回事了，自打他们朝廷的船队一进入南方水域，南方水师其实就已经悄悄靠了过来，布下了埋伏。

        “大都督！杀了这些奸诈的北方人，为二公子报仇！”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不知是谁领头喊了一句，周围南方斗者们立刻起身呐喊。

        此时此刻，被包围的北方斗者们如同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们的命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了，所有人都是惊恐的望着周围南方的斗者。

        叶霏雨抬起右手叫停了周围的呐喊，面向水中的赵垣等人道：“回去告诉你们的赵宇，他掌长江北，我掌长江南，南北两方从此划江而治！如若来犯，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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