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顾兮辞抿着唇，面上一阵难堪。
“我来是有事找你，没有要窥探你隐私的意思。”
看她一脸无辜，表情严肃的样子，陆聿臻的面色缓和了几分，闭上眼吐出一口气。
“什么事？”
“我.......”
想到那个一出生就和自己多年分离的孩子，顾兮辞心里一阵绞痛。
“陆聿臻，在你离开的那一年，我曾经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硬生生打断了顾兮辞的话。
陆聿臻看她一眼，抬手拿过电话放在耳边，低低地应了声。
“喂？是我。”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微微蹙起眉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来。”
他挂了电话，侧身看向顾兮辞，沉沉地说了句。
“我有事要出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抬步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顾兮辞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顷刻间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
等他回来，她怕是已经没了第二次开口的勇气了......
......
这一晚，陆聿臻没再回来。
倒是第二天一早，时越老早就来了归园，说是按照顾兮辞的意思，已经在沣城筛选好符合她喜好的婚纱店，让她亲自过去挑选。
茵茵听说要试婚纱，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来。
几个人一路驱车过去，陆聿臻已经在店里等着了。
见顾兮辞看到他，微微有些怔忪的表情，正在低头翻看报纸的男人兀地拧起眉。
“杵着做什么？我的时间有限，去试你的婚纱！”
顾兮辞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往里头走。
身后的茵茵冷不丁地跟了过来。
“我也要陪顾阿姨一起试婚纱！”
结果话音刚落，小丫头转身就和迎面走来的人撞到了一起，“噢”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茵茵！”
顾兮辞和陆聿臻同时奔向茵茵，“怎么了？摔到哪儿了？”
没等茵茵回答，前一刻撞到茵茵的人，忽然看着顾兮辞惊讶出声。
“顾小姐？真的是你！”
“原来你那天是骗我的。”
那人指着地上的茵茵忽然出声问道，“这其实就是你的女儿吧？”
顾兮辞刚拉住茵茵的手，闻声，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只一眼，她就认出对方是在医院给过自己一块巧克力，也是第一个发现她生过孩子的小护士。
她蓦地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眼腿边的茵茵。
“抱歉，你误会了，她......”
茵茵不等她说完，忽然拉紧她的手，冲着小护士响亮地说了声。
“对！她就是我妈妈！”
“茵茵......”
就连身边的陆聿臻都不悦地拧起眉头，冲着茵茵低声呵斥道，“茵茵！”
小护士却看看茵茵，又看看顾兮辞，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顾小姐，你和你女儿长得真像。”
“当初我可真是被你骗惨了，差点要告诉你说，你肚子上剖腹产的刀口是阑尾炎了。其实，未婚先育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你.......”
小护士还在喋喋不休，四周的空气却陡然冷却了下来。
顾兮辞如同被人架到了火上，脸色雪白的看向陆聿臻。
他知道了。
昨晚她鼓足勇气未曾说出口的难堪过往，就这么通过旁人的嘴，传到了他耳中。
她看着他，异常艰难地喊了声。
“陆聿臻......”
陆聿臻微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地看到他骤然紧绷的脸，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手背上一根一根明显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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