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奇特的婚俗
乱世小山贼风雨
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一个小集市。
集市不大，用木材搭制而成。一共有几十个小摊位，摊位上面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每样一小点。集市的周边建了不少的房子，房子很小但是很精致，全是用木头搭制的，与汉人房屋明显不同。
那些看摊的女子，年轻的脸上都包着一块方巾，年纪偏大或是偏小的却没有包。她们衣装比较短，露出部分手和腿。整个身形给人感觉腿偏短，腰身偏长一些。不管男女，肤色都偏黑。很容易看出与汉人的不同。
侯家强说这就是大越的芒市，女孩子脸上蒙巾是一种习惯，她们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把脸蒙起来，只会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看。事实上这里的女人比起汉人更为豪放。大越更多是山区，人们习惯于爬山，祖祖辈辈的一代接一代的，慢慢就形成了这些人腿脚偏短偏壮的特点，相对之下腰身似乎显得就比汉人长一些。
集市中间那些摊点就是给客人看样的。一旦客人看好样品，谈好价钱，大越的客商就会从四面八方的把货给收集过来，再挑到北仑关去交货。平时只有北仑关当地人才会过来大越这边，鲜有外人敢过来。所以那个阮姝花初初见到方龙他们才会感到惊讶。
侯家强找到一个摊位的女子聊了几句，这时一个又矮又黑的精瘦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一见侯家强就嘿嘿大笑，看得出来是老熟人。侯家强介绍这就是芒市的老板范挺好，以前是跟自己合作做米粮生意的，方龙一下就记住了“饭挺好”。
侯家强把方龙的要求跟范挺好说了，那范挺好拼命的点头，说道“好，好，好！”这个说的却是汉话。最终敲定统称的粗粮三两二钱一石，共要二百五十石，并约好交付时间。交付地点当然就是侯家强的店铺了。
方龙没做过这种生意，自然不解什么叫统称。侯家强告诉他，统称的意思就是不分好的差的，混杂在一起称量。
这时一个蒙脸的女子跟到范挺好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范挺好低头哈腰，也是说类似于“好，好，好！”
待那女子走开，他就跟侯家强交谈了几句。侯家强面露笑容，说方公子真是赶上好日子了，明日村子里有一对新人结婚对方问他们是否愿意留下来参加婚礼。为了表示感谢，范挺好还愿意免费多送他们十石粗粮。
方龙决定留下来，他并不是贪这十石粗粮。而是异国情调的事情，什么时候有机会能遇上一次？怎么也得看看再说。
第二日，村子里充满了喜庆的气氛。村里一栋房子两旁树上挂了红布，赶过来的亲朋好友穿着焕然一新。新郎穿的是紫色长袍，头上包着紫色方围帽，有点象是汉人的秀才打扮。而新娘不用盖喜帕，也不用上什么花轿，只是穿着艳丽的大红长袍，头上包的则是对应的大红围巾。两人都显得非常开心，笑容满面地给亲友们敬酒。酒席从房子的客厅一直摆到门外，长长一串有十多桌，客人们还跳起了舞蹈。有一个小姑娘一把拉起方龙，也加入了跳舞的人群当中。
跳着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方龙身边，一把拉起他的手，悄悄的从跳舞的队伍中挤了出去。方龙惊讶地叫了声“花姐”。
今日的阮姝花穿着新衣服，还是蒙着脸，看不出美丑来，只是一双眼睛特别明亮，有一种摄人心魂的感觉，方龙在她的注视下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阮姝花狡黠地问：“方弟弟，玩得好吗？”
“很好啊。”方龙报以一笑。
阮姝花用生硬的汉话跟他聊了起来。原来新娘子是她的一个手下，所以她才邀请他们留下来玩。方龙一听，赶紧掏出二十两银子，说是给新娘的贺礼。
阮姝花很是奇怪：“弟弟，十两杀头也不给，二十两，白送？”
方龙故意学着她的样子说话：“杀头是坏人，不给。现在我们是朋友，是礼物，白送！”
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那阮姝花也跟着笑起来。原来阮姝花是附近的猎户人家的女儿，家里被官府所害只剩下孤身一人，后来就拉了十几个姐妹一起打打杀杀的，现在都有八十多号人了。方龙听了不禁感慨万端，原来全天下都是这样啊。
两人聊得很开心很投入，不知不觉已到了下午。阮姝花突然着急起来，说是要他快点回新郎家吃饭，因为一会新娘就没空了。
方龙寻思天还没黑闹洞房还早呢，急什么啊。阮姝花说新娘要赶去谢恩。
“什么是谢恩？”
阮姝花一愣，突然靠过来掀开面巾，在方龙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塞给他一包东西，飞快地跑开了。
方龙从没有被女孩子亲过，摸摸被她亲过的脸颊，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当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阮姝花突然折回头来，一把抱住他，性感的双唇紧紧地贴上了方龙的嘴唇，狂热地吮吸起来！
方龙半大小伙子，未经男女之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不知所措。在阮姝花的刺激之下，他突然感到浑身发热、整个人亢奋起来，身体下面的某个器官不听自己控制，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她的亲吻，双手还不安份地在阮姝花的身上游走，触碰到她高涨的胸部时，柔软而富有弹性，他感觉顿时一股热血往及门上冲……
阮姝花突然咯咯一笑，象一泥鳅样从方龙的怀里挣脱，一溜烟就跑开了！
方龙还没从那种亢奋的感觉中恢复过来，他郁闷的回到婚宴去，奇怪的是发现新娘果真不见了。他诧异地问侯家强，谢恩是什么？新娘怎么会在婚礼当中突然不见的？
侯家强笑笑解释，这是大越的一种婚礼习俗，新娘新婚**要去情郎家与情郎一起共渡，这叫谢恩，感谢对方对自己的喜爱。从明日开始新娘便要忠于自己的丈夫，再也不能与情郎有任何往来。
这时新娘不见了，估计就是去了情人家里。
方龙一听，惊异得不得了。天下竟有这种奇事，如果换作是在我们那里，直接把他们当狗男女抓起来绑在猪笼里沉塘就对了。
“方公子有所不知，大越的族类挺多，各有各的婚俗。这里民风开化，男女在成亲之前可以相互有情人，那是允许的。”
方龙见阮姝花给自己的那包东西，一片片暗绿色的，每片如女孩子巴掌般大小，象是玉石却又轻得多，就问侯家强这是何物。侯家强告诉他这是穿山甲片，是一种好东西，用途多多。最主要有两种，一是老人中风，二是女子通经下乳。象他手中这么大片的，更是极为罕见。价值不菲，应该好好保存着。
第二日返回北仑关，经过与阮姝花相遇的那座小山时，方龙特意回头看了看，似乎山中有一双灼热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他脑海中浮现了阮姝花那婀娜的身影，心里涌出一丝甜蜜、又带着一丝失落。
大家又在北仑关等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侯家强辰时就过来通知方龙货已备齐，可以随时上路了。原来连续三个晚上，范挺好都在悄悄安排人马把粗粮背过北仑关来。如果是白日准会被官兵们敲诈一笔，那这笔买卖不但没得赚，还要赔进去不少。
方龙押着粗粮回到钦州府时，冯孟良一行还没有回来。
从逃难开始罗盈盈都没有和方龙分开过，他一下子就去了十来天，罗盈盈已是望眼欲穿的。幸好何惜君常常来陪她玩耍，从发生那次事情之后，两人就成了好朋友，越聊越投机，情同姐妹了。
罗盈盈见着方龙平安归来，喜上眉梢，当即吩咐小玉妈杀鸡杀鸭给老爷接风。席间听方龙说起自己在大越的所见所闻，罗盈盈同样感到无比的惊讶，真是难以置信天底下竟然有这种风俗？
她一直不明白方龙买如此之多的粗粮要干什么，直到她真正看到那如同小山般的粗粮，才想到了夫君有可能是打算养猪！猪肉太贵做不了肉干，自己养猪来加工肉干也不失是个好办法。只是如此之多的粗粮，养数百头也绰绰有余，这几百头猪苗又要从何而来呢？
“夫君，您打算养多少头猪呢？”
方龙诧异地问：“我们何时要养猪？”
“不养猪，我们买如此之多的粗粮有何用？”
方龙笑道：“不多，并不多！”
罗盈盈见他不说有何用，生气地说：“夫君总是瞒着妾身，您干脆休了我吧？”
“不敢，不敢！”
“有何用途，您到底说与不说？”
方龙还是不说：“到时你便知道！”
罗盈盈气不打一处来：“您若不说，我……我……我便从今日起绝食！”
方龙见她脸颊微红微红的，腮帮鼓鼓的，绛唇微撅，娇嗔的样子十分可爱。
他一时心痒，学着当日阮姝妹的样子靠过去想亲她脸蛋一口。罗盈盈见他低头不知有何企图，气得一扭脖子。两人的嘴唇恰好碰上了，双唇相碰之时，方龙如同幼儿般吮吸起来，而罗盈盈又惊又喜，全身酥软无半分气力，任由他恁意亲热……
飘飘然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小玉妈的脚步声，两人双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好大一会，罗盈盈才想起，方龙还是没有告诉自己粗粮的用途。
三天之后，冯孟良也回到了。
他是灰溜溜双手空空的回来，十几个人什么也没有买到。因为邕州一带的粗粮价钱远远超出了方龙给的底线，而且各个商户的存粮也不多。听说宣化县、邕州府等地也曾有过洪涝，所以各地的产量不多。
方龙听了之后也就说算了，让他好好休息一天，再带队下去北仑关找侯家强，再托大越那边买上二百五十石粗粮。
这次冯孟良所用的时间比自己的少很多，大概是之前大家合作过了，这次相对容易多了。冯孟良禀报方龙，对方说如果还要再次进货的话，从下批开始就得涨三钱，开价三两五钱一石。
方龙本来有心打算要做些贩卖粗粮生意的，听得对方这么一涨价，盘算下来除掉从北仑关运到邕州的来回开销之后，所赚无几，也就作罢了。
更何况方龙想到自己在钦州府的事情尚未完成，更是脱不出身去邕州谋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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