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一百五十六章：飞扬跋扈

第二日清晨，太阳光线很早透过天际，盛夏酷暑难当。风雨  ，长乐宫中安静异常。何太后坐在榻前，盯着熟睡的刘辩，大起怜惜之意。自见了华雄一人力斩闵贡三百兵士，三千虎骑当街杀人后，刘辩受了惊吓，精神一直未恢复，索性懒得上朝。

        何太后心中气急，刘辩不执政也就罢了，回来后偏偏丢了传国玉玺。并且丢玉玺之事，当天迎驾的百官俱已知晓。董卓必定是心腹大患，现何进死去，何苗率领的羽林军军心不稳，放眼天下她又能依靠谁呢？

        她心中不断暗动，从上到下将亲信之人思索一遍，不禁陷入绝望。皇甫嵩远在塞外，卢植势单力薄，朱隽守地待命。即便是能派人调动，可玉玺丢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何若奈何？她心道：“若不大哥逼迫张让等人暴起杀人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她想及此，一声叹息。外面一声喧哗打破了宁静，她听到一名小黄门问：“你们是何人，胆敢在这里放肆”？一个蛮横的声音道：“董侯有命，说是发生太监之乱，全因守护不周，为保全天子和太后安全，今日起由我们护卫”。

        小黄门：“混账，你们没有诏书，没有调令，就敢私自换。。。”小黄门的声音越来越小，门外传来一阵惊呼后归于平静。何太后直立起身，托着很长的凤衣裙摆缓缓走到门前，双手推门而开。她环顾四周，见全是生面孔，觉得极为不安。

        一名浓眉大眼，身着羽林军衣甲的兵士跪地口称千岁。何太后：“你是谁的手下”？那人不等她发出平身的话，握刀起身。他答道：“原是何苗羽林军军士长，刚刚归于董侯麾下”。

        何太后凤目一睁道：“混账，竟敢直呼何将军的名讳”。

        那人抽刀在手，往何太后面前扬了扬说道：“方才的小黄门被我用匕首捅了三处，现在我的刀可不长眼睛”。何太后：“你。。。”她浑身瑟瑟发抖，一时气结，讲不出话来。那兵士收刀躬身施礼说：“太后放心，臣下定负责好您和少帝的安全”。

        何太后转身关门，见刘辩还在熟睡，悲从中来。莫宫外，李儒冲三百羽林军说：“把陈留王迎去长兴院，一把火烧了这个冷宫”。兵士允诺，李儒大袖一张，迈步向宫门外走去。刘协抱着母亲牌位，跟着兵士出莫宫，他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伤心之地，心里默念：“王母，孩儿替您沉冤昭雪”。

        然后对着莫宫叩拜四下，在兵士们的簇拥下，眼神刚毅的冲长兴园走去。洛阳城大街和东城西城外，三千虎骑来来回回，耀武扬威的骑马畅游。市民们关门议论董卓到底此次带了多少兵马入京，有的说是十万，有的说是十五万，各自祈祷，有一天遇见后不要被杀。

        西城外何进军营的兵士走了一半，中军帐里，袁绍、袁术、曹操、鲍鸿、夏牟、唐州、淳于琼、陈琳坐在桌旁，愁眉苦脸。陈琳冲袁绍说：“袁大人，董卓步步瓦解羽林军，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袁绍笑道：“他还不敢我把我怎样”。曹操：“他虚张声势旨在造成压力，等他羽翼丰满，再除恐怕难上加难”。忽听账外一人说道：“曹校尉见识过人，在下佩服”。众人扭头一看，见一人头戴蓝色簪缨。身着银灰铠甲，虬髯剑眉，满脸胡渣，极为威武的站在账外。

        袁绍高兴的说：“鲍信兄弟你回来的正好”。那人一笑快步走到桌前，俯身下拜说：“幸不辱命，在齐鲁之地招募兵丁三万人，征缴粮草五千石”。袁绍哈哈一笑，撤离桌案将他扶起说：“何时回的京城”？

        鲍信站起曰：“刚到”。袁绍：“来人，看座”。一羽林兵搬来黄花梨木椅，鲍信落座。曹操：“鲍兄看来已听说董卓行径”。鲍信：“袁大人，曹校尉方才所言极为有理，现董卓刚到帝都，根基未稳，只要您下令，属下立刻兵发山东，到时候里应外合”。

        袁绍打断他话说：“老弟你刚来，还不知情”。鲍信：“属下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焉有不明之理？董卓堪比豺狼，若不，”袁绍：“够了，诸公若无别的商议，散了吧”。鲍信一脚蹬地，手指袁绍说：“你妄有四世三公之大名，犹豫不决，唯唯诺诺，董卓是不是你向何进大人提议引来的”？

        袁绍万万想不到，他敢当众对他如此，大声骂道：“狗东西，你莫非要反”？鲍信：“哼，这个不敢，这官不做也罢”。说完将军盔一把摘下，扔在桌上，扭头欲走。袁绍：“来人，给我杀了他”。

        鲍信止步扭头，随身佩剑拽出，凛然说道：“在下不才，能在羽林军赶来之前杀了你”。他话音刚落，四十名金甲兵士飞步入账，将鲍信团团包围。鲍信挺剑，瞪着袁绍。袁术冲袁绍道：“大哥，他既然辞了官职，何必弄的鱼死网破”？

        曹操豪迈一笑，手捧清茶握着鲍信的手说：“鲍兄，快向袁大人赔礼谢罪”。鲍信见曹操向他眨眼，扔了手中剑，冲袁绍施礼说：“在下无心待在这里，请大人放我回归乡野”。袁绍最爱面子，心里想到：“你愿做一介布衣，成全你也罢”。他不耐烦说道：“滚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鲍信看了曹操一眼，迈步出身，骑战马，马鞭翻飞，在官道上疾驰而去。袁绍心情更糟，挥手对众人说：“都走吧，该怎么做，我自有打算”。众官各怀心事，闷闷不乐离去。走出营帐，曹操一撇鲍信军马在官道上带起的尘烟，心里说道：“天下诸侯将起，鲍兄等我”。

        唐州同曹操并肩而行，他冲曹操说：“以大人所看，现在灭董卓有几分把握”？曹操瞅着唐州的刀疤脸，想起那日于仁之挥剑的情景，着实想笑。他略一沉吟道：“刚开始有六成，再过几日，全无把握”。

        唐州：“大人胸怀天下，令人敬佩，殊不知良禽择木而栖，不如随我共投董侯”？曹操止步，他未曾料到唐州竟然如此胆大，在军营内冒然投敌。但他是何许人也？曹操握着唐州的手说：“唐老弟，他日你飞黄腾达，莫要忘了在下”。

        唐州心道：“果然是个老狐狸，倒是谁也不得罪，也罢”。他说：“您可要替我保密”。

        曹操：“当然”。唐州：“好，就此成交，唐某去也”。他辞别唐州加紧脚步向他府邸走去，曹操看他背影说：“老子迟早要杀了董卓，你贪得无厌，刚好替我搜刮财富”。

        唐州走的很急，他心里盘算过后，一心归附董卓，不一时将要来到西城外。这时，一队虎骑刚过，紧接着城里涌出来许多乞丐。唐州冲乞丐们说：“让开，耽误大爷的大事”。约有三百名乞丐一哄而散，抱着头让开官道。

        唐州满脸得意，兴冲冲的走在城内的大街上，走了十几步，突然停下。他对自己说：“城里连一个市民的人影都没，那里来的乞丐？虎骑到处抢杀，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乞丐向来胆小，怎么会冒险出城？”

        他突然想起王中庭那日施粥放粮，虽然没有查出任何证据，但行迹实在可疑。他大惊失色道：“不好，范退思等人可能藏在其中”。唐州扭头跑向城楼，但见乞丐们消失无踪。“寻常的乞丐岂会奔跑如此迅速？除非是武林高手”。

        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双指拉响传讯火箭，一团白色烟雾直冲天际。唐州府邸的一抹绿影，飞临屋顶，如闪电般冲向西城。两百黑衣武士握刀从后门骑马而动，隐伏在何进大营里的两百黑衣武士，骑马朝城门处汇聚。

        一刻钟后，双队集结，绿药儿施礼见过唐州。四百武士编成一队，唐州瞥见他的黄骠马在队伍里嘶鸣，双脚点地，跨上马鞍说：“从营里来的兵士可曾见过很多乞丐”？后方兵士大声说：“没有”。

        唐州：“兵分十队，见丐则杀”。武士领命，四十人为一队，遍野冲去。唐州和绿药儿领着中路四十人打马而去。最左侧一队，追了不远，见一人身穿白衣，站在石头上，背立不语。武士队长：“看他是谁”？

        四十武士疾驰而到他身边，那白衣扭头冲几十人说：“我是白夜行”。武士长一愣：“白夜行？白夜行？穿云燕白夜行”？白衣人锁钩一抖，那人脖子被绳缠绕，身子前倾，一头撞在石头上，脑浆迸裂而死。

        三十九人钢刀闪光，喊叫着攻向白夜行。白夜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双脚踏石，利箭一般飞在半空。他锁钩再动，两兵士被他带飞，白夜行右手执盾牌，砸死二武士。紧接着白夜身子一坠，落在一武士肩头。

        那武士挥刀攻他双腿，被他一脚踹断后脊柱骨，武士来不及惨叫，身首异处。三十六武士拽着缰绳，战马痛苦哀叫，将白夜行围在圈内。白夜行手执护盾，白影一飘，已至一武士后背。然后护盾一抬，击中武士后背，武士身子飞掠三丈，落地惨死。

        他神行步施展，护盾边缘轮开，数息间绕着众武士一圈，然后双脚落在石头上，气定神闲的说：“倒也”。三十五人脖子血线飙飞，齐刷刷趴在地上。白夜行收起锁钩护盾，跨马向中路而去。

        右侧一队武士，看到一名身着玄衣的汉子双脚朝马队走来。一武士大骂道：“不要命的莽夫，快让开”。那人说是在走，但一步踏出，仿若普通人行了十几步。等他靠近，武士们见他眼璨若星，器宇不凡。

        一武士马蹄收势不及，眼看就要踢中他前胸。那人伸出单掌挥手袭向前蹄双肢，高头大马腿骨折断，身子急飞一边，马上武士功夫不弱，短剑割断马镫，一个空翻落地。大汉头也不回，双掌左右开弓。

        但听得噼里啪啦之声响起，四十武士，不到一刻，死了三十九人。未受伤的战马受了惊吓，四蹄张开跑去。那落地的武士扔掉手中刀，不要命的向前落荒而逃。于仁之手掌真力汇聚，钢刀吸附握在手中，朝那兵士用力一掷。

        钢刀刺破空气，发出呜呜的风鸣，不偏不倚正中他后心，直没刀柄！于仁之双脚一分，身子向前御风而行。有两队武士聚拢一处，寻找失落的乞丐群。一身着青衣手拿竹丈的青年文士，坐在一株白桦树下，挡住八十人去路。

        武士长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滚开”。那文士冲他一笑说：“这林子如此大，你们还骑着马难道你们过不去”？武士长：“你偏偏坐在主道入口，活腻歪了吧”？文士瞅瞅他说：“你们平日里就这样飞扬跋扈”？

        众武士但觉好笑，武士长轻蔑的说：“看来是个穷酸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们走吧”。

        谁知那文士站起身来不依不饶的说：“什么算见过世面？听说京城有个唐州，他卖友求荣，背信弃义，导致马元义、马向一家七十余口被杀。还残害太平信徒，无恶不作，我想去看看他刀疤脸生的如何，不知道官爷可否带我”？

        众武士拽出钢刀，武士长：“看来你是专门找茬的，弟兄们，宰了他”。三名武士打马从三个方位冲出，想要将他踩成肉泥。文士不慌不忙，拿起竹丈指着三人。他在三人夹击中看起来像颗不堪一击的稻草人。

        三马势若雷奔，到文士近前，三武士同勒缰绳，六蹄横飞半丈，如山般落下。腐烂的树叶和烟尘带起，文士消失不见！三武士一惊，但觉耳畔生风，来不起用刀抵挡，脑门有三个小洞，落马而亡。

        再看文士青衫飘飞，一根竹丈使得神出鬼没。七十七武士钢刀不断落地，有的心脉被竹丈上的内力震碎，还有武士被竹丈打飞七八丈，撞上白桦树，惨叫而死。那文士行动如电，武士们被他杖头点中双耳、小腹、太阳穴等致命之处，无一幸免。文士竹丈一舞，向林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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