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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李高阳,蒸发了


萧春夏已经做好了这个杀手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连磕N个响头的准备;还做好了就地十八滚、屁滚尿流,最后被一支飞镖解决在逃亡路上的准备;还做好了连凶手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就四爪朝天、两腿一蹬的准备。

        总之,她准备得很充分——对死。

        这时,外面那有点儿凶残的声音说:“歇息什么?你当我是个娘们儿?放倒这几个人算得了什么,老子连喝水的力气都没费,就把他们放倒了。”

        那人的声音离轿门越来越近。萧春夏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剧烈,嘴里发干、双膝酸软。她最后贪婪地吸了口新鲜空气,香醇清冷,以前怎么没觉得空气这么好闻呢好喝——不对,是这么好吸呢!

        萧春夏想,这儿要是有纸笔就好了,谁死之前还不得有点儿留恋呢?怎么着也该给她个机会留封遗书吧?

        在萧春夏生命这最后的几分钟,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完了完了,弟弟们一定等啊等啊也等不到她,以为她玩儿得太尽兴把他们忘了。她还想,也不知道李高阳死没死,死在哪儿了,一会儿死完了争取再去会会她一起走。她又想,娄师德,遂伦,雪棠,还有那个讨厌的谁谁,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该死的李杨,临走之前应该跟他打个招呼的!

        时间逐分过去,却迟迟不见那人进来。只听吱吱咯咯的声音。

        “相兄,你这是干什么?”先前那人诧异问道。

        “这一队马里,这匹最好。卸了这车轿,我骑着它向前赶一程,看能否寻到李恪的踪迹。”这人说话,处处透着锋芒,处处带着嗜血的冷硬。

        接着就听哐当一声,萧春夏所在的这个轿厢被甩了开来。本来车轿是平衡的,可突然之间,驾辕处离了马匹的支撑,轿身轰然向前倾去。

        萧春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两只手死死抓着窗棂,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随着轿车的倾覆,她的身*体被狠狠甩了下去,发出极大的声响。好在车厢里的桌几小凳都一样一样掉了下来,跟她掉落的声音很呼应。她的那点儿动静便也不那么凸显。

        旋即,听到那人打马离开。

        剩下另一人落了单,一边解着旁边拴着的一匹马,一边嘟嘟囔囔地说:“拽得跟个爷似的,什么好的都是你的,什么功劳都是你的!哼!你不也是个奴才?!呸!”啐了一口,他也骑马离去。

        萧春夏在车厢里大头冲下躺了很久很久,就像一摊熬软了的糖稀。因为受了伤,也因为害怕。

        又过了很久很久,她才鼓起一丁点儿的斗志,获得了突破那层车帘子的勇气。她一点点爬起来,弯着腰掀开轿帘,外面一片漆黑。

        周围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原来是院里为了灌溉院中的菜圃流了一处活水。估计也正因为这水声的干扰,才让外面的两个高手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一股像丁香花一样的气息弥漫在客栈的小院儿里,熏得她有点儿头昏脑涨。

        这个院子,她没见过。但她知道,是个客栈。睡之前李高阳跟她说过,客栈到了。

        之前预料的血流成河的场面没有出现,一切都静悄悄的。难道这些杀手这么有职业操守?管杀管埋?

        一进正屋门,她的心提了上来。一地的尸体,黑压压一片。

        有的在饭堂准备用餐,有的在缸边大概是要饮水,还有个镖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被撂倒了。

        没有血,看来使的是毒。

        她在众人的尸堆中一眼看到了张拂靖的尸首,飞奔过去将他抱了起来。

        想到大哥一直对自己很好,她悲从中来,张开大嘴嚎了起来:“哥哥,你死的好惨啊!我就是不知道是谁害了你,我要是知道……”说到这儿,觉得自己吹大了,一顿,说:“我也不敢给你报仇啊!哥,要不你变成厉鬼12点去他们家收了他们吧!呜呜呜……”

        这时,她怀中的张拂靖突然动了一下,萧春夏没想到自己刚说完让他变他就变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她本来是抱着张拂靖的头在嚎哭的,他一动,她吓得马上一撒手,准备跑路,跑出几步,大喊:“哥呀,还没到十二点呢!你变早了!变了你也不应该来找我呀!我还没活够呢!我还得给你,还有你们,收尸呢!”

        张拂靖浑身酸疼,手还不大好使。慢慢伸出手揉着摔在地上生疼的头,懊丧地说:“本来没死,让你这么一摔也摔成厉鬼了!”

        萧春夏在逃命的路上回过头来打量他。试探性地往回走两步停一步。张拂靖无奈地想:这是得有多惜命!

        终于,她走到被她摔得七荤八素的张拂靖面前,把手颤巍巍伸到他的鼻子下面。耶,有活气儿!

        她一把抱住张拂靖大哭起来:“哥啊!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

        张拂靖手软脚软,完全没有力气,在她怀中哭笑不得地说:“你要再这么勒着我,我恐怕还真会再也看不见你了。”

        萧春夏赶紧松开他一些。两个人对视着笑起来。

        “奇怪,我检查过店家给我们喝的水,完全没毒。我们还没用饭,怎么会这么快被毒倒的?!”张拂靖在为被人放倒了耿耿于怀。

        萧春夏自然不懂,便想起博学多才的李高阳来,说:“我虽然不懂,但李暖兴许能想明白。我去问问她。”

        她给张拂靖倒了点水,自己跑去找李高阳。

        奇怪的是,张拂靖队伍中的人一个也没少,却不见了李高阳。

        “大哥,你知道暖儿住哪个房间吗?”萧春夏跑过来问张拂靖。

        张拂靖皱着眉头说:“暖儿当时就倒在我身前,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有武功在身,又是个男人,自然挺的时间比她长点儿。当时我是看着她倒的。”他喝了水,好了很多,开始一个个救治自己的弟兄。

        待大家都起来,发现还真就是缺了李高阳一个,哪哪都没有。

        这下萧春夏不淡定了。她围绕着这个小院翻来覆去找了四遍,连鸡窝都翻遍了。

        没有找到李高阳,倒找到了一对陌生夫妇的尸首——在柴草堆下面。看来是被凶手害死的。

        张拂靖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口,说:“一刀致命,伤口细薄,一看就是惯常杀人的人做的,干净利落!”

        萧春夏找不到李高阳,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她会有不测。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就在那儿拉磨一样转着圈。

        张拂靖看她神不守舍的样子,迟疑地张嘴:“春夏,你对这暖儿姑娘了解多少?她……会不会……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是跟他们跑了?”

        萧春夏听了,立即摇头,肯定地说:“大哥,我和李暖是一起长大的,以前我们虽算不得是朋友,但她的为人我最了解,她干过什么,我更了解。这事儿,我能干出来她都干不出来!”

        “那……是不是那些人看暖儿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一时起了色心,将他带走了?”张拂靖听她这么说,又推测起来。

        萧春夏想了想,说:“不会呀!那两个人走的时候,我是听到了的,没带人走啊!”

        这时,镖局的张总管从外边走了进来,跟张拂靖禀报说:“少主,奇怪的很,我们的货丁点儿没丢,只是有翻动的痕迹。”

        张拂靖点点头,说:“我身上也是,有翻动的痕迹,大额的银票却一张都没少。”他转过头来问萧春夏:“春夏,你说你听见他们说话了?他们都说什么了?”

        萧春夏向左右看了眼,没有马上说话。

        她觉得她听到的那些话好像不太适合让谁都听到,毕竟说到了王爷什么的。

        张拂靖是个多精明的人,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想人听见,马上把手下都打发了出去。

        萧春夏把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张拂靖更疑惑了:“嗯,我刚才看那二人的伤口,就怀疑是官刀所为。可是,我家一向只涉足江湖,不涉政事,朝廷中人是都知道的。为什么还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劫我呢?”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他的镖,自从开镖局就没人劫过。以他家的背景,劫他的镖就等于与他扬州张家为敌。

        张拂靖闻着空气中有点儿像丁香花却更浓腻的味道,说:“古怪一定就出在这味道上。”他看看萧春夏,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会啊!不然你不会没事!”

        萧春夏还沉浸在找不到李高阳的沮丧中,还在试图寻找李高阳的踪迹。

        张拂靖此时才发觉,原来萧春夏这么在意那位暖儿姑娘。平日里,看她俩大都是说两句呛一句半,李暖又都大部分时间不爱理她他一直以为她俩之间不过是女子之间的那种假装的友情,貌合神离罢了。

        他轻轻拍了拍萧春夏的肩膀:“没有看到尸体,那就是个好兆头。只要她有口气在,大哥一定能替你找到她!”

        萧春夏的眼里滚出了眼泪:李高阳,你到底在哪儿啊?两个人一起来的,你怎么能把我丢在这儿呢?

        她重重点头:“嗯,大哥,一定要帮我找到暖儿。暖儿对我,比你想像的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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