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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中算计


有位文雅先生凑到118摊位前,指着石轩身后的招聘内容广告牌,招呼了一声“你好”后,用同样的话问:“贵公司的业务首席代表名额,招满了吗?”石轩最恨这种没有创意的人,也就用千遍一律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应聘者,然后指指桌前的椅子,等他坐下后,说:“对公司来说,业务首席代表永远都不会满额,不然就没市场了。现在的关键,是你能不能胜任首席代表这一岗位。请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可以吗?”

        “OK。”应聘者点头一笑,侃侃而谈地将自己推荐了一番后,自信地说:“我有这么多业务洽谈经验,胜任贵公司的首席代表应该没问题。但,贵公司有些什么待遇?”石轩刚在沾沾自喜,可听了应聘者的反问后,当即一愣,皱皱眉头,轻叹了一声,摇头笑笑,语音不悦地说:“那么我问你,你今天是来找工作的,还是来找待遇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对员工来说,首先是业绩,而不是待遇。如你做出了业绩,相应的待遇自然也就跟了上去。如你的业绩是冒尖的,辉煌的,出类拔翠的,就是你不找待遇,待遇也会找上你。因为你是人才,老板需要你的能量发挥,那么类似房子车子这样的基本待遇,自然也就摆在了你的面前。当然,天上不会掉陷饼,如员工做不出业绩,老板吃什么,待遇又从何谈起?不好意思,本公司的待遇不适合你,你也不是本公司需要的人才,请上别处找你的待遇去吧。”

        应聘者顿时被说傻了,吃愣愣地望着石轩,直到有人拍拍他的肩,做了个起来走人的手势,他这才醒悟过来,在周围应聘者的一片嬉笑声中起身挤入了人流。在一旁候了多时的小姐忙拖过椅子抢先坐下,朝左侧的一位先生笑了笑,说了句:“不好意思。”谁知那位先生很有绅士风度,朝小姐点头一笑自信地说:“是我的总是我的。小姐,无所谓,你先应聘吧。”这话听得石轩的脑海顿时一闪,心道:“有了。这下可向小郡交差了。”他起身拿起自己的椅子递给那位先生,笑嘻嘻地说:“有自信。来!坐下,这样显得公平些。”那位先生也不客气,说了声“谢谢”后,接过椅子,放在小姐边上坐下,对小姐说:“你先请吧。”不料小姐也不领情,咄咄逼人地说:“你何必假惺惺,争岗位就象抢业务一样,谁会把份额让给别人,我刚才是先你一步,因为我知道,我绝对能胜任这份工作。”显然小姐这些话让先生听得很不舒服,当即就说:“只要适合我的,只要我能办到的,那怕仅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哼!走瞧着,我决不会输给你的。”

        “我有自信。我能进这公司。”

        “小姐,光有自信有什么用,争岗位就象争市场一样,要凭实力,懂吗。”

        “实力?别光拣好听的说。哼!如你有实力,你早该坐在我的对面,而不会和我一样在这里争岗位了。”

        “不错。关键是我还没找到适合我的工作环境。”

        小姐先生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地耗上了,石轩有些乐了,拍拍手说:“论自信,两位都有,但论实力,只有上了岗位才能见分晓,现在谁也没法说。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两位,如两位都做了本公司的首席代表,而又遇上了同一笔业务,你俩会怎么办?”小姐当即回答:“谁先撞上谁做,这是游戏规则。不过,我会主动找他勾通,如他拿下这笔业务的可能性比我大,我会主动退出,一切为了公司的利益,谁做都一样。”先生朝小姐笑笑,对石轩说:“如只有一个名额,我希望你能聘这位小姐。如幸运的话,我非常乐意同她一起在贵公司竞争业绩。有她这样一位人才在,我才有紧迫感,有挑战性,也能激励人的斗志。如遇上同一笔业务,不论谁先谁后,我都会与她联手,合力与同行竞争,这样既能增大拿下业务的胜率,也不伤同事间的感情,我觉得这样很好。”

        从石轩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这两位应聘者的回答均非常满意。如今天是他自己招聘员工,他会非常干脆地说:“OK!欢迎两位加入本公司,好好干。”但现在是替黎郡招聘,他不敢冒险说“OK”,万一李郡与自己有不同的看法呢。但应聘者的目光告诉他,要与不要该是说句话的时候了。“唉!这小郡又去哪里偷懒了?”他见黎郡迟迟不来,只好点头一笑,婉转地说:“原则上,两位出色的回答已过了我这一关,但能不能再过下一关,就要看两位的实力了。不过我顺便再问一句,两位最低的月薪承受力是多少?”

        这回小姐没有争先,而是侧脸望着先生,看他怎么说?然后再衡量一下自己的最低标准来回答石轩,她觉得这样的成功机率会更大。而先生似乎看透了小姐的心事,却见怪不怪地朝她一笑后,刚要回答,李郡恰巧回来,见石轩乐呵呵地瞧着自己,心里顿时一宽:“OK了”,嘴上却问:“伯乐,找到千里马了吗?”随后挤进了摊位,见石轩得意地点点头,便指指桌前的两位应聘者又问:“豪哥,是先生呢,还是小姐?”

        “两位都是,应聘岗位是首席代表,我认为基本没问题,不过一切由你自己来决定。”

        “豪哥,你说没问题,那就OK喽。”

        “随你,我去吸支香烟。”

        石轩说着取下吊牌挂在李郡的脖子上,朝两位应聘者一笑,说:“不好意思,我是冒牌货,她才是正宗的。不过,恭喜两位,你们入围了,好好干。”说完挤入人群。小姐笑了,对先生说:“我还以为撞上了个好老板呢,谁知……唉!这汤团又是空心的。”先生似乎也有同感,但只是摇头笑了笑,暗暗地指了指李郡没吭声。但李郡的幽默让这两位应聘者又惊又喜。“我是给你们月薪的老板,但他是决定你们未来命运的老板,这决不冒牌。”停顿了一下后,又说:“象他这种老扳,只有外国大企业才有。”

        “原来是她的hu###and。”小姐朝先生一笑。李郡点头说:“yes。we  are  marryfew  days。”

        石轩在人流中盯上了两个运气欠佳的应届毕业女孩,只是还未到最佳猎取时间,他还不想轻易举枪猎取,目前还在尾随阶段。但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差使。

        两个女孩中,稍高个那位穿时尚牛仔裤,露着肚脐的叫方慧,另一个身着连衣裙的叫宋丽。她俩拿着文件袋,从这摊位挤到另一摊位,可每回均以失败而告终。方慧有些泄气了,用餐巾纸擦了一下满脸的臭汗,跺跺脚说:“算了,丽丽,我们回去吧。”可宋丽却一脸不服气地说:“不!不是我们无才,而是他们缺慧眼,什么玩意。我们刚毕业,又哪来工作经验,这些老板的脑袋准是让枪打了。”她缓了一口气,反手拉了拉让汗水湿透的衣服,然后指指东面说:“走,去那边撞撞运气。没准会巧遇伯乐。”

        “好好。”方慧很不情愿地点点头,叹息了一声,说:“今天,我卖给你了。走吧。”说着,牵着宋丽的手返身又挤入了人堆,东张西望地看招聘单位的招聘内容,见有适合自己专业的工作就拼命地往摊位前挤。

        可怜啊,两个女孩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一直挤到黄昏也没找到一家接受单位。宋丽急哭了,不服气地说:“我们刚毕业,哪来经验啊,没准他们的设计师还没有我们强呢。哼!凭什么不要我们嘛。”

        而此时金石的心情却异常好。因为他明白,现在该是出手抓捕千里驹的时候了。他用力地往前挤了四五米,侧过身望着宋丽,注视了她一会后笑呵呵地说:“这位小姐,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问你,可以吗?”宋丽没接口,却用那双机警的大眼审视着石轩的神色,数秒之后反问了一句:“你是招聘的?”石轩摇头一笑,从小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往前挤了挤,伸手将名片递给了宋丽,打趣地说:“小姐,哭是哭不出岗位的,如你真有真才实学,下星期不论哪一天的上午9点后,带全所有应聘资料,按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记住,来应聘前打我手机,没准我们公司会聘用你。”宋丽惊喜地望着石轩,见他点头笑了笑,忙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兴奋地说:“谢谢你!先生。你是伯乐,你有一双慧眼,我决不会让你后悔的。”

        “你是千里驹,这我已看出来了。但我不吃马屁,喜欢务实的员工。”

        石轩一笑之后朝宋丽俩很有礼貌地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转身走了。来到李郡的摊位,见她正等候着,就推着她顺着人流离开了人才市场。“豪哥,我去开车。”李郡招呼了一声走了。

        刚才那两位应聘首席代表的先生小姐走了过来,招呼侯在路旁等车的石轩。“谢谢你,大老板。”石轩象是明白小姐所谢的意思,笑笑说:“谢就俗套了。有才华就放手施展,做出辉煌的业绩,我准备房子车子等你们来拿。”见李郡的宝马开了过来停在身前,他伸手打开前车门,拍拍先生的肩说:“好好干,业务部正副经理的职务等你俩去抢,别让我太失望了。”说完坐上了马宝车,关上了车门。

        望着远去的宝马车,先生自信地对小姐说:“我可以肯定,这下我俩都有前程了。为找上一个好老板,我请你吃牛排,庆贺庆贺。怎么样?”小姐点头一笑,表示赞同,就伸手扬招下一辆大众出租车,先生忙拉开后车门。“你请吃饭,我请车资。”小姐说着,拉开前门上了车,关上车门,回头问:“你看,去哪里?”

        “淮海路吧。”

        李郡此时的心情异常复杂,虽然奶奶与李娜在暗中算计石轩,会让她的心情在几天,几周,甚至几月内都不痛快,但能与石轩在一起吃饭说话,能牵手漫步在外滩,她的心情还是很舒畅。再则,她信任石轩的眼光,凡石轩选中的员工绝对是最棒的。她随意地拍拍石轩的胳膊,柔顺柔气地说:“恭喜你了,豪哥。”见石轩没作声,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还摇头轻叹了一声,似乎有满腹心事在脑海里翻腾。“你怎么啦?”她对石轩的叹息非常敏感,忙紧张地问:“豪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石轩没吭声,只是点点头。过了一会,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望着车外说:“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象有什么事会发生。”他没往下说,突然关住了话闸,摇下窗户,点燃了一支香烟斜躺在位子上,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

        李郡早已习惯了石轩的性格,也就见怪不怪,任他去想。她一路行驶,车到徐家汇,开进金汇广场地下停车库,直到停好车,这才推醒了沉思中的石轩,见他神色好了许多,心中顿时一宽。下车后,她问:“这事,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不测吧?豪哥。”

        “有。肯定有。但就一点点,我能化解。说吧,想吃什么?”

        “算了,豪哥,还是小妹请你吧。”

        李郡在石轩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挽着他的胳膊走楼梯来到一楼商铺,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信塞在他手里说:“豪哥,我去买女人的东西,你到外面吹吹风,我马上出来。”说完闪进了内衣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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