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衣老者
凌寒开始努力回忆着自己可能露出的破绽，思来想去只能是那招“寂灭碎魂爪”。看来玄尘这老家伙对自己的老宗门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玄府主眼睛够毒的啊，在下已经尽力掩饰身份了，没想到还是被看穿了，不知道玄府主想说些什么？”凌寒问道，既然窗户纸已经被捅穿，那不妨敞开了说。
“原来这个宗门真的存在，坊间传言此宗门只收有缘人做徒弟，并且非常反对弟子去参加京城内举行的猎妖师大会，但是因为宗门内高阶功法众多，长老们灵力更深刻深不可测，因而所教授的徒弟也是这片大陆上一等一的存在，今日见到凌兄弟方才相信，能够以一己之力破掉我四个爱徒联手构建的大阵，若凌兄弟去参加大会的话，我看即便是京城的那些人中龙凤也不一定能比过你吧。”玄尘笑着说道。
老家伙看来还真是有所图谋，这世间垂涎这些隐世大宗门的高阶功法早已不是秘密了，难道玄尘是想威逼利诱让凌寒将自己的功法传授给他的弟子吗？
想到这里，凌寒便试探性地问道：“玄长老该不会是想要凌寒交出所学的功法吧，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玄尘赶忙打圆场，扶了扶胡须笑着说道：“凌兄弟误会了，老夫并无此意，老夫只是想托凌兄弟转告殿内尊老，我天水城玄雷府玄尘想要前往贵宗一趟，学习讨教一番，不知凌兄弟能否帮老夫一个忙？”
凌寒站起身来，说道：“我自下山一来已一年有余，如今身上的印记已经模糊，灵曦殿平日里由殿内多位长老所构建的结界用来隔断与外界的联系，想必玄府主是知道的吧，现如今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回去，更别说还帮玄府主做说客了，此事着实难以办到。”
玄尘听完脸上瞬间流露出一抹失望，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说道：“既然是只收有缘人，那未来未必没有缘分，待到那一天来临时老夫必定登门拜访。”
说完玄尘便离开了客房，凌寒能感觉到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而这时一旁的顾岚却来了兴致，抓着凌寒问道：“原来你来头不小啊，这个灵曦殿在哪儿啊，你给我说说呗。”
“别想了，我家宗门只收有缘人，并且不收女徒弟，更何况你还那么想要参加大会，这可是宗门禁忌。”凌寒故意逗她答道。
顾岚有些不开心，说道：“我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嘛，谁说了要去那里拜师啊。”
见到顾岚这般模样，凌寒也是被逗笑了，随后小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小心隔墙有耳，等回去的路上我再与你细说。”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在玄雷府休息一晚后，凌寒二人便向玄尘道别回瑜安城了，玄尘答应五天之后就前往黑芒山与荒炎宗联手除妖，这对于凌寒来说真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归途上为了保险起见，凌寒便选择了绕过黑芒山，毕竟再回去的话妖猴肯定有了准备，这么傻的事他绝不会做。
“好了，现在没人了，给我说说你宗门的事吧，最好说说你在山上修炼的故事。”顾岚一脸坏笑地问道。
“好了好了，你急个什么，这灵曦殿是三百多年一位灵力非常强大的猎妖师所建立的，师祖当年建立宗门后就立志要培养强大的猎妖师继承者来防御妖怪的入侵，因为师祖当年也是参加过那场抵御万妖的大战的，妖怪比人类强的地方除了力量外，最关键是的寿命远远胜过人类，昔日大战时期的猎妖师如今都已圆寂超过百年了，但是妖怪却还有不少依旧活着，因此师祖知道传承的重要性。”凌寒缓缓说道。
“那为什么不愿意让弟子参加猎妖师大会呢？”顾岚继续问道。
“因为那大会不过是朝廷为了巩固权力的工具，猎妖师日益壮大，除了保护百姓外，同时也是朝廷所面临的一个威胁，灵力强大的猎妖师可以斩妖除魔，自然也可以退兵百万，我家宗门在几十年前拒绝朝廷招安，就等于是个潜在的麻烦，因此为了预防我们朝廷只能用重金收买一些其他宗门，这猎妖师大会也就是朝廷用来收买人才的工具罢了。”
凌寒双手枕着头看向那蔚蓝的天空说道：“有两脚功夫的年轻人谁不想去追求荣华富贵呢？即便是我，现如今不也是靠着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过活吗？说实话我也没资格去嘲笑那些参加大会的人。”
二人一前一后，一言一语，走了快四个时辰的路后终于回到了瑜安城。
由于绕了一大圈，凌寒和顾岚便从另一个城门进入，由于先前在大典上那惊为天人的对战，让凌寒在瑜安城已经名声大震，城门口街道上的人看到是凌寒，都自觉地让开了路，然后窃窃私语道：“这人便是那凌寒，前日在大典上三招就击败了韩雷的那个灵力超强的年轻人。”
这般情景倒是让凌寒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路上陪笑走过。
路过一家药铺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药材味道吸引了凌寒，凌寒来到药铺门口，这铺子的主人是一个头发胡子全都花白的老头，甚至连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白色长衫，与铺子那整体的蜡黄色一点也不搭。
见到凌寒走过来，那老头也是眼前一亮，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敢问小兄弟是前日来到此地的凌寒？”
凌寒赶忙拱手答道：“正是在下。”
“你这是刚出远门回来吗？怎么，要买点药材吗？我这里药多的很，都是从大山里挖来的，那些采药人大多数都来自一个叫绍柳镇的地方听说那里漫山遍野都是草药，呵呵。”老头说道。
见到这位老者也知道绍柳镇，凌寒便接下话来：“在下在来到瑜安城之前，也在绍柳镇落过脚，那镇子上的人确实以采药为生的众多，看来他们进城都是把草药卖给了您啊。”
“对对对。”老头笑着回答，然后继续问道：“可惜后来在城郊森林里来了一只妖怪，袭击来往的药贩，那半个月闹得人心惶惶，进城卖药的人也少了。”
“那妖怪已经被我斩杀！”凌寒拍着胸口自豪地说道：“现在，来往的道路已经没有妖患了。”
没想到那老头听完并没有惊讶的意思，只是头也不抬地说道：“那妖怪被除了就好，可是你知不知道，真正让这城里人害怕的可不是那只妖怪，而是……”
“而是黑芒山上的赤耳猕猴对吧。”顾岚突然插进来一句话。
老头微微吃惊，问道：“莫非你们跟那猴群已经接触过了吗？”
“何止是接触，凌大哥还亲自前往黑芒山斩杀了三只妖猴呢！”顾岚开心地说道。
这时老头的目光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那种眼神所透露出来的不是喜悦也不是疑惑，老头就这样望着凌寒，说道：“你一个人就干掉了三只猴子？”
凌寒误以为是在夸他，连忙谦虚地答道：“三只小妖猴而已，不足挂齿！”
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妖猴可是记仇的很，你杀了三只小妖猴，那猴王还不追杀你一辈子？”
回想起那天被他甩的老远的猴王，凌寒不屑地说道：“那猴王我虽然没见过他的真身，不过他幻化的模样倒是看见过，妖力确实在我之上，不过想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况且他这会儿应该担心的是他自己。”
听到凌寒这么说，老头也来了兴致，问道：“此话怎讲？”
凌寒则是继续卖关子，回答道：“老先生过几天就会知道了，我还得赶紧回荒炎宗去，对了给我三副止血的药，钱放这儿了。”
凌寒将铜钱放在桌子上，那老头也不再说话，起身拿了三副包好的草药递给凌寒，在凌寒和顾岚离开后，老头那浑浊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凶狠起来，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
凌寒自然是没看到这一变化的，他跟顾岚很快就回到了荒炎宗，经守卫通报后，严尊与众长老也已经在大堂恭候了。
凌寒走上大堂，严尊便先开口问道：“凌兄弟此次前去谈判结果如何？玄尘那老头对联手的意见如何？”
凌寒则是自信地笑着回答：“玄尘府主答应了联手请求，并且令我来告知严宗主五日后一同出兵踏平黑芒山赤耳猕猴一族！”
严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玄尘居然真的会被这个小子说服？不过既然能摈弃前嫌倒也是好事一桩，但他还是对凌寒如何说服玄尘感到好奇，于是询问道：“可否告知老夫你是如何说服于他的？”
顾岚依旧是未改抢话王的本色，直接抢先回答道：“那玄尘要求凌大哥破了九天苍雷阵便答应他？”
“所以你破了玄雷府四大长老联手构建的九天苍雷阵？”严尊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凌寒，周围的众长老也是如同看妖怪一般看向凌寒，他们当然知道这个阵法的恐怖之处。
凌寒赶忙解释道：“并非是长老们构建的大阵，而是内府四位弟子所建，若是长老们出手，那我只怕回不来了。”
“严宗主，他们要求五日后出兵黑芒山，不知您意下如何？”凌寒继续询问道。
严寒笑着说道：“那老家伙都主动让步了我也不能做的不地道是吧，众长老弟子听令，好生休整五日后前往黑芒山与玄雷府联手除妖，到时候在他们面前一定要打出咱们的威风！而老夫与那猴王的恩怨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见到严尊如此坚定地下了命令，凌寒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人界宗门不再内部争斗而是联手保卫百姓，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然而这场战役却远远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一个隐藏在背后的巨大危机已经悄然来临，但是没有人知道，包括与其擦肩而过的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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