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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战温阳


一股庞大的蜜力扑面而来,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这次吕卿再不敢硬撼。他身形如电,迅速倒退,而后利用长戟的优势,开始在那女子的下盘扫荡。

温阳见击之不中,更是愤怒,跟着倒退了数步,随后吹起了笛子。

玉笛声音艰涩刺耳,震的吕卿耳膜都开裂似的,眼前发花。

吕卿暗道:“不好,”双手握戟,陡然向前刺出,想要打断那女子的笛声。

然而在靠近温阳身体时,声波好似变成了有形之质,宛如是一面无形的对牌,抵挡着吕卿的攻击。

迫不得已,吕卿只好后退。而温阳却仿佛一尊冷酷的杀神,不给吕卿逃跑的机会,将玉笛吹的更加响亮,并且一步步向他逼来。

越是临近,那刺耳的音调就越是强烈,而且吕卿的大戟还无法攻破她的音波护盾,每次刺过去的时候,都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力量,将自己抵挡住。

那不似铁板,但却比铁板更加的可恶。那股力量不会直接将他的大戟反弹回去,而是在他临近的时候,力量一点点增大,像一张弓慢慢拉开,直到你精疲力尽时才会将你崩开。

吕卿试了两次,妄图从白衣女的两侧绕过去,只可惜那面无形的盾牌范围太大,而且温阳也不让他过去,一直都以正面朝着他。

吕卿往左,温阳边也跟着往左,吕卿往右,温阳边也跟着往右,非要把他的脑浆吹爆不可。

吕卿一跃而起,妄图在她的上方掠过,却差点被温阳吹在了天上。身体下方不断的有巨力传来,妄图将他一直拖在空中。

倘若仅是如此的话,倒也没什么了,在哪儿呆着不是呆着呢?她有本事吹,那就让她一直吹好了,迟早有精疲力尽的一天。

可惜事实绝非如此,随着温阳一点点的靠近,玉笛声不断变强,最终把吕卿震的头骨都快要裂开,额头上竟有鲜血不断的渗透出来。

吕卿这时也怒了,大戟猛然向上一戳,借助上方山石的力量,使劲儿下压,随后一戟立劈下来,短暂的攻破了那层无形的盾牌,戟锋差点扫在了温阳的脑袋上。

可即便如此,也仅仅是将温阳逼退了半步而已,待吕卿落地后,在想向前之时,温阳身前的无色之盾,又已铺展开来,令他无法再近身,大戟也只能逼近她身前三尺左右的距离,再也无法寸进。

温阳此刻的脸上带着一股狠劲,看样子是要与吕卿不死不休。

吕卿怒极,将掌中大戟往地上一戳,随即运转真气在左手的手心,凝结出一个反着写的咒术古字:“車”。

掌心处虚空撕裂,黑色雾气翻涌,大自然的力量自动更正,虚空裂开,一个正着写的咒术古字:“車”浮现出来。

吕卿举左掌向前拍去,轰隆一声,黑色符纹再次龟裂,一个没有轮子,也无需牲畜拉扯的古老战车从虚空中驶出,直接撞向了温阳。

温阳哪里不知这术的厉害,玉笛音色一变,宛如凶禽在仰天长啸,随即有一头三首金雕自玉管中飞出,越放越大,与吕卿所打出的战车撞在一起,轰的一声,震的四周围山石无不裂开,山洞好像要塌方,头顶上方的石头与泥土不断坠落下来。

战车隆隆作响,猛禽仰头长嘶,二者谁也不肯退缩,仿佛是两个种族,两个文明之间的争锋,有你无我,有我无你,不死不休。

最后在一声悲鸣中,猛禽被碾压成了肉泥,战车一冲而过,直到冲至温阳的近前,方才轰的一下解体。

战车拼尽了全力,但终于是在撞到温阳之前,支离破碎。

虽然“車杀”的威力,在温阳那招之上,不过由于吕卿的境界比温阳的低了很多,加之那一招禽鸣也十分的强大,故而只差了那么一点,没能将温阳击中。

只是温阳这个时候也吓傻了,她万万没想到,吕卿这么屁大点的孩子,竟然能够施展出如此玄奥的术来,刚刚那一下,差点让她万劫不复。

吕卿见笛声忽停,还以为是将她毙掉了呢,只顾着乐呵,待烟尘散尽,方知那凶狠的女人竟还活着,当下不由得大惊失色,随即又是一掌拍出,古老而又神秘的战车隆隆作响,撕裂了虚空而来,再次攻杀向温阳。

不过这个时候,吕卿的掌心也快被那股巨力撕裂了。

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吕卿的身体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遥想当初第一次使用車杀的时候,他的掌心一下子就撕裂了。

而现在,他所施展出来的車杀不仅比当初更强了,手心也没那么容易被撕裂了。

原来他所打出去的車杀,不过是一个“車”字而已,现在已变成了真正的战车,威力比当初强了十倍不止。

温阳刚刚施展禽鸣那一招,就已快耗尽了真气,此时又见这招袭来,她最想做的就是逃,躲避开这一招,不与吕卿硬撼。

原本是吕卿不想与她硬撼的,而现在退缩的人却成了她。

这也难怪,車杀这招确实厉害,如果不是吕卿的丹田气府远胜过常人,刚刚这一击就把浑身的真气都耗光了。

巨大的战车隆隆作响,震的四周围石壁簌簌坠落。温阳想闪避,可山洞里如此狭小的空间,又怎么能闪避的开呢?加之那战车之快,仅次于闪电,哪里会给她躲避的机会?

闪避是死,逃跑也是死,唯有以同样高级术法与之抗衡,方有一线生机。

温阳也是拼了,她运转浑身真气,使之聚于口鼻之间,同时疯狂的吸收周围的灵气,纳入体内。

毕竟她也是登堂入室级别的大术士,比吕卿足足高了两个大境界,体内真气量也是蓬勃如海,此刻更是调集了浑身的精气神,威力也不可忽视。

又是一声禽鸣,三首金雕自玉笛的缝隙间飞出,径直的冲向了吕卿。

轰的一声,战车与猛禽再次于空中相撞,其身上的符纹各自明灭不定。战车发出隆隆的巨响,向前行驶,三首金雕仰天长嘶,同样是震耳欲聋。双方皆不让步,最终战车被撞翻,但凶禽也在吕卿的面前陨落。

双方再一次打成了平局。

吕卿唯恐那女人没完没了,故在打出第二次車杀后,就连忙取出两粒丹药吞入腹中,冲忙之下,也未来的急看是哪种。服用之后,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并且好似有使不完的力量。

左手连出两招車杀之后,只觉得掌心剧烈疼痛,而且手指也似抽筋儿了般,不听使唤了。

“没事!”吕卿此刻不知温阳的难处,只觉得对面应付起来,好像比自己轻松了些。自己用尽全力的出手,而人家只是动动嘴皮子,拿着笛子吹了吹,就把自己的招数镇压了下去,真是不能小瞧啊!

虽然吕卿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是凶多吉少了,可还是暗暗的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左手用完了,我还有右手,真气耗尽了我还有药!”

他右手缓缓转动,也不知是刚才动用車杀时,真气消耗的过于剧烈,还是药吃的太多了的缘故,他体内的真气竟无法控制,很难向右手上集中,反而是都奔了下面。

他拼尽全力的,控制体内真气的运转,真气量果然大了不少,可就是不听使唤,只过了片刻,就憋的满脸通红了。

风一样的女人温阳,现在也是满脸的通红,身体已虚弱到了极限。

其实最开始那震耳欲聋的笛声,就是很耗气的一种打法,只是她觉得吕卿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用那一招完全能够将其杀死,却不想吕卿中途发力,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因为最开始,她就消耗掉了大量的真气,倒是有机会施展出第三次禽鸣,只是现在,已不可能再施展出来了。

只是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已经看到了吕卿服用一种药丸,并且浑身真气沸腾如海,那种磅礴的气势另她心惊。

看着架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像刚才那样的招数,吕卿至少还能再施展出两次,而她却已无力对抗。

只是这个时候吕卿偏偏出了意外,明明自己平日里随手就可以发出的車杀,可现在却说什么也施展不出来了,体内的真气量比起往常时还要巨大,却不知是何原因。

他也曾一起服下过两枚灵气丹,但效果却与现在的不同。

这些真气如抽风了般,在体内四处乱窜,根本不走正经的路径,很是奇怪。

吕卿心想着:“不会啊!刚刚明明是从两个罐子里倒出来的,不可能是服用灵气丹过多了的缘故,怎么体内的真气会如此不听使唤呢?”

吕卿努力,想要使内心沉寂下来,可脑海中却总是有乱七八糟的念头浮现出来,車杀显然是用不出来了。不过看对面那女人的架势,倒也不似能用出大杀招的样子。

温阳不住的后退,她想要逃,但又不敢扭头就走,因为她怕自己刚刚回过头去,就被吕卿以大戟戳死,或是被隆隆的战车碾压过去,化作肉泥。

她摸了摸自己的百宝囊,里面确实有些可补充恢复的丹药,但想来也不会有吕卿的那么霸道,而且她怀疑,如此猛烈的药性,必然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

确实,现在吕卿已经体验到了,真气乱行,不受控制。

只可惜这些温阳却不知道,她只是觉得,等这股巨力消失以后,吕卿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期,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挺过现在。

她唯恐吕卿再施展出那招强大的法术来,故而以言语相激,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来,冷笑道:“小子,你怎么不出招了?是不是怕轰塌了这山洞,被活埋在里面了?呵呵,小子,你可以啊!再来!”

也不知吕卿这是怎么了,最开始见到这姑娘时,觉得她很美,是那种纤尘不染的美,不染红尘一物,有种圣洁超脱的感觉,觉得这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倾世美女。

但现在嘛!这感觉完全就变了……

吕卿是何等的聪明,何等的狡诈,他已看出,眼前这女子的真气也快耗尽了,否则她又何必说这些?直接以法术向自己轰击不就得了?还说什么震塌了山洞,将自己埋里面?

不过见她正在朝着山洞外面,缓缓退却的样子,也说不准是在等待时机,以发动至强一击,震塌这山洞,然后将自己与鸡霸天活埋在里面。

说实话,吕卿倒真不是很怕被埋在下面,因为小黄正带着他的标记,守候在山洞的外面,而且它早已钻入到了地里面,根本就不怕被人发现。

只要吕卿发动棋门飞象之法,便可立刻到达外面。只是那样一来,鸡霸天就死定了。现在他还被铁链锁着呢!那几个小家伙一时半会儿还咬不断铁链,更无法拔出他身上的铁钎子。也许时间拖的久了,小青能够帮他解决这一难题,可谁又能带他从这山里面出去?他自己又不会土遁术,所以只有等死而已。

要掘开一座大山,将人救走,显然还不是吕卿他们这个境界所能做到的。

因此吕卿怒喝一声,持戟而上,他绝不能给那女子退到安全地带,向自己发动致命一击的机会。

丁丁当当,金属的撞击之声,再次从山洞里面响了起来。

吕卿惊讶的发现,这女子果然是不行了,玉笛上的力道大不如前。以前是她压着吕卿打,现在调转过来了,成了吕卿压着她在打。

温阳还想激活一次玉笛上的符纹,将疯狂进攻的吕卿逼退,只是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玉笛上几次符纹闪动,但随机亮了又灭,吕卿也未感受到玉笛上有巨力传来,也不知怎的,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在吕卿的心中燃起,从最初的一点,慢慢烧至全身,力量又比刚才大了些。

温阳倍感吃力,小心的应付着。只觉得吕卿手中的大戟锐不可当,上蹿下跳,宛如一条狰狞的巨龙,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每次玉笛与大戟撞击,都震的她膀臂酸麻,手中的玉笛仿佛随时都要断掉。

丁丁当当,又是一阵剧烈的交锋,温阳一改从前的策略,能避则避,能闪则闪,只有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才用手中的玉笛抵挡。

可即便是这样,也已经令她很吃力了。

“可恶,难道今日我要败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了吗?他刚什么境界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这太不符合规律了。”温阳越打越惧,越打越吃力,本想向身后的二人求援,让他们增员自己,协助自己向吕卿发动进攻,一旦将吕卿引到了山洞外面,就不怕了。

可她是什么人?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主动向那两人求援?

她是天之骄女啊!她是温家未来的希望,是驯灵宗里重点培养的对象,怎么会连这么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她怎么可以如此的软弱?

除此之外,她此行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护道者。

是的,别看她与那齐雄等人年纪相仿,可她却不是此行的历练者,而是他们的护道人。

二虎与齐雄等人才是出来历练之人,而温阳是他们的护道之人。是保护他们的存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手干预的。这次之所以出手干预,是因为出现的机缘实在是太大。

先是有白日飞星,后又出现逆天神器,这才逼的她不得不露面。

楚国的楚百熊,魏国的魏督,这些人相继露面之后,她作为驯灵宗弟子们的护道者,也没必要再隐藏下去了。

于是,原本弟子们之间的争夺,就演变成了护道者们之间的争夺,像魏轩、楚仟循这样的少年天才,也渐渐的退出了竞争者的行列,毕竟大境界摆在那儿,他们这些人很难参与进去。

而当他们退出竞争者行列的时候,吕卿却偏偏杀了进来。

作为一行人的护道者,其实温阳的实力,比起巫蛊宗里的林萍、大楚国的楚百熊、魏国的魏督等,只强不弱。正常情况下,护道者们的实力,大致也都在这个范围之间,总不能叫宗门里的长老什么的下山,看着这些孩子们吧?

除非是极其凶险之地,那些大长老们才会出动。可那些凶险之地,却也不是他们这些一瓶不满的弟子们,可以轻易涉足的,至少要踏入到玄级,也就是温阳、林萍、魏督与楚百熊他们这个境界的人。

而林萍与楚百熊这种,年岁已高,境界又低的人,是不会有那样历练的机会的,只有年轻有为,境界又高的人,才有去历练的机会,才有被大长老们保护的价值,譬如魏督与温阳。

其实以温阳的实力,击败五个吕卿也不为过,只可惜今日她被动了。

驯灵宗之所以叫驯灵宗,其意重在驯灵,作战时往往要配合着自己的灵兽,手段也多与坐骑有关。

就如二虎与独角兽,虽然实力不强,却能配合着从吕卿的手底下逃脱出去。

只可惜此处山洞狭窄,温阳的三首金雕根本就飞不进来,而山洞里既有她不想失去的鸡霸天,还有她们驯灵宗里的弟子,这才不得不亲身犯险,冲入洞中营救。

原本她以为要对付一个境界不高的吕卿,不会遇见什么麻烦,却没想到这毛头小子,竟然如此的难缠,现在后悔已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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