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灰

天空飘的是看不到未来的灰，人们似乎和这个灰色融为一体，女人们头发凌乱胆怯又好奇的盯着走来的四个人。她们的身后是儿童和少年，没有一个女孩儿。她们的眼中放佛写满了你们是谁、来做什么？四五栋并排的房子居然居然都是这般模样，林林总总居然有两三百人，地面站不下就站到房顶，房顶站不下就密密麻麻的挤一挤。几个大汉面带仇恨的瞅着走来的人，袁亮轻轻解释了几句，他们才放过停留在萧安宇身上的目光。

        洪励安担忧的让萧安宇站在自己身旁，她的武器被卸掉，可用的武器最近也在车上，他会保护她的。

        几人也没有惹是生非的意思，被盯的太紧。袁亮走过来示意几人快走，这里是居住地，一般的人都住在这里，是有司马仰光和他的亲随住在半山腰的道观上。

        “女孩儿呢？”萧安宇躲过洪励安直接问袁亮。

        袁亮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让他们还先为三人的百斤米百斤肉打算吧。其实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新人，刚开始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个规矩。周围的物资都已经被搜刮的差不多，司马仰光亲自承认再这么负担下去，出不了几个月就会全部饿死的。每天都会派人出去寻找物资，也会在山下种粮食。女人们就主要负责种粮食这一块儿，她们不允许出去搜刮物资。

        “还当你们的**？”萧安宇一脚踢中袁亮的膝盖，趁他无防备双手勾住脖子狠厉的问：“女孩儿是不是都被你们遗弃了？或者，被你们掐死了？”

        萧安宇是真的生气了，队伍里的**案没了下文，如今来了更阴狠的作风，她恨不得立刻杀回去，端了这个贼窝。

        想上前劝说几句的李固被洪励安拉回原地，让他在一边看着。没事的话，可以去帮多多顺顺毛，但是别惹萧安宇。总是愿意从温柔、善良之类的词汇来形容女性，但当她们被逼急了，体内的狠厉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不是的，不是的。”袁亮虚弱的为自己辩解。

        受不了这么没进度的盘问，萧安宇一个膝盖击中袁亮的后腰：“快点说。”

        “我是外姓人，司马村一直排外都很严重的，我什么也没参与。以前在村子里，我就尽量离他们远远的，丧尸来了之后，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才跟着他们的。我和村长说过很多次，不要那么对待女性，他不听，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听他的。说他是救世主，是不死之身，他会是末世灾难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人人都指望他能救人一命，他自己也不反对村民的做法，认为女人没什么用。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干。我妈就是被拐卖的妇女，她去世前就教我不可以伤害别人，要做好人。不然她生下我就没有任何意义，虽然我没帮到她们，但我什么都没有参与。”袁亮不敢还手，控诉的痛哭流涕。

        太阳掩埋进云层里，耳朵吹过似哭似笑的风声。

        “我想去自杀了。”萧安宇放手，随机似乎累极的蹲下来。她从没这么怀念过洪励安当初建立的安全区，彼时的萧安宇那么的不可一世，视柔弱的人做蝼蚁，如今是追悔莫及，她宁愿一个都不放弃，也不要让人活的毫无尊严。仅仅是为了活着，有的人付出了太多。

        “这事不可以开玩笑，起来吧，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洪励安安慰的拍拍萧安宇的肩膀，最近给她的冲击太大。

        李固猝不及防被秀恩爱秀了一脸，洪队长你咋不干脆说你就是要闹到天宫我都会帮你的？

        虽然有点霸道总裁，但李固是同意的。什么百斤米百斤肉，也没必要去找。

        “知不知道这么久以来，司马仰光搜刮的物资都在哪儿？”萧安宇逼近低下头的袁亮：“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帮我，我就给你一条生路，将来还有个好地方。你不帮我，我立刻就杀了你。”

        这次轮不到萧安宇动手，洪励安亲自上前用右手掐住袁亮的脖子，左手掌心腾起火焰：“一点痕迹都不会留给别人的。”由生到死直接化成灰，一条龙服务。

        袁亮这下是真的怕了，火焰逼近脸庞，被烤的流汗，这不是幻觉。袁亮双手拍打洪励安的手臂，示意认输，得会自由，找回呼吸后才说：“每个人的活动地方都是被限制的，我不知道具体的地方。只知道物资是由村长的侄子司马裕来负责的，每周一他会固定让人让人去搬运物资。他是管村子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有的时候出去的人没回来，他也会惩罚大家不齐心的。”

        规矩立的挺严的，如果不是看到萧安宇有只庞大的兔子，估计她也会被投入到这些居民楼里。而派人来跟着就是为了测试忠心？那袁亮可要好好演，别给弄砸了。

        司马裕生了一副好皮囊，他在山间站着，身后是荒凉与绿色并重的土地。冬天，油菜种子才刚发芽，等过了新年才会有别的可栽种的农作物。见到袁亮带着三个人立刻走过来打招呼：“亮子，这是要去哪儿？”

        “新人，村长让我带他们去找见面礼。”

        “有这么大只兔子，不够吗？”

        “愚蠢的人类，你这么大个人肯定够我吃了。”多多一路沉默终于爆发，它实在听到太多悲剧，还有人想吃了它，太不可理喻了。长期和人类在一起，肯定是要变笨的，如果不是萧安宇在这里，它根本就不要和人类一起。

        司马裕被说话的兔子吓了一条，袁亮也是第一次听这只兔子说话，他也不明所以。但所有人的接受能力都在与日俱增，什么火、不死之身，现在也只是多了一只兔子而已。司马裕立刻摆正脸色，让出道路：“那，你们就慢走，记得早点回来啊。”

        司马裕本人不经常上山，外出小队搜刮物资后也只留在山下，具体是在山洞里，还是在树林里藏着，除了司马裕和他的几个亲信，没人知道。每次外出小队，司马裕的亲信都会跟着去，他就只用在这里等就行了。

        “小队什么时候回来？”洪励安靠近袁亮低声问。

        “不清楚，每次的时间都是不定的，外出小队挑选人都是用抽签来的。居民楼里的人，很多都不想去，因为外出小队伤亡很大，有的时候半夜才回来。两边又隔着地方，随意走动会被杀死的。”袁亮能带着他们三个人转悠也是因为村长和司马裕都会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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