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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车窗外的月光


顾漫兮听着江楚钰那么说,心里一动。

        说真的,她自己心里明白,虽说她和江楚钰只是上学的时候,有过那么一次“擦边球”,但是,这么多年来,江楚钰和她之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近”。

        这么多年来,林秋风特别忌讳她和江楚钰来往,也因为此,她尽量地不和江楚钰来往,卓立君那里更是嫉妒得不行,虽然她和江楚钰在行为上,没有丝毫越雷池之处,但是就是说不出的,她感觉两个人之间关系近。

        包括上学的那个时候,不管是由于卓立君的阻止也罢,林秋风的追求也罢,还有就是当时她自己心里也觉得林秋风更有才华,但是不管出于哪一方面,尽管直到最后,她也没接受江楚钰的求爱,但是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明白,她的心里始终有江楚钰。

        包括上学的时候,她跟林秋风轰轰烈烈的谈起了恋爱,江楚钰拒绝了卓立君,然后接二连三地跟好几个女孩不停地谈恋爱,那个时候,她也不觉得江楚钰可恶,倒是林秋风时不时地嗤之以鼻。凭着她的直觉,她始终觉得江楚钰是因为追求她不成,而有些自暴自弃,并且和那些女孩谈恋爱也不够认真。

        后来,参加了工作,她和林秋风结了婚,江楚钰和卓立君结了婚,但是,她还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能感觉到来自江楚钰的那里的与众不同,包括江楚钰看她的眼神,每一次,她都感觉里面有说不出的惦念、牵挂,当然更多的还是说不清的东西。

        她知道这么多年,尽管林秋风对江楚钰嗤之以鼻,卓立君对自己很不友好,但是她心里仍然觉得江楚钰是个心地善良,心地纯净的人。

        甚至她和林秋风闹矛盾最激烈的时候,她还在心里想,如果当初她接受了江楚钰,想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过,那些都只是心里的感觉而已,现实中,她还是和江楚钰保持着最正常不过的交往,保持着最适度不过的距离。

        现在,因为卓立君的吃醋,尽管她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她刚才也明显得看出来了,江楚钰对卓立君那么做非常反感,回去以后,他们俩之间肯定也生气了,否则江楚钰不会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转。

        顾漫兮打了江楚钰的电话,她想劝他回家,可是江楚钰张嘴却说出了,“我想见你。”

        顾漫兮禁不住愣住了。

        江楚钰说,“漫兮,今天的事对不起了,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没面子。”

        “没事儿,她就是那样的脾气。”顾漫兮淡淡地说着,她停顿了一会儿说,“楚钰你回家吧。”

        “我不回去。”江楚钰斩钉截铁地说着。

        “可是你这样在街上转,也不是个办法,你还是听我的,回家什么也别说了,到家睡一觉,明天就好了。”顾漫兮劝着江楚钰。

        “漫兮你真的觉得明天就好了吗?”江楚钰淡淡而充满伤感地说着,“这么多年来,每一次生气,我都在自欺欺人地劝自己说,明天就好了,可是那么多明天过去了,真的好了吗?漫兮我真的累了。”

        江楚钰的话,让顾漫兮想到自己和林秋风临分手时,自己心里的感觉,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太累了,身心疲惫,就像一个跑万米马拉松的人,在冲刺的最后关头,感觉浑身上下,一丁儿点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钰,你听我的,回家吧。”顾漫兮听着江楚钰的话不知说什么好,她知道,如果明天什么都可以过去,那么她和林秋风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想着一个家四分五裂的地步,想着晓喻清澈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哀伤,顾漫兮心里难过,她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漫兮,你要是不想见我,那你就挂电话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江楚钰话语很轻,但是透漏着无限的疲惫。

        “等一下!”顾漫兮急急地说着,因为她听出江楚钰的心情似乎糟到了极点,他的口气那样无力,无奈而充满疲惫。

        顾漫兮拿着电话,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晓喻已经睡熟了。

        顾漫兮轻轻退了出来,小声地说,“那好,你等我。”

        顾漫兮说完,赶紧换了衣裳,她觉得这个时候江楚钰不回家,一个人在外面开着车转悠,心情又不好,万一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她放心不下江楚钰,同时她也想劝劝他,让他说说心里话,发泄一下。

        顾漫兮换好了衣裳,悄悄地出了家门。

        家属院里已经非常安静了,很多人家都已经关了灯休息了,顾漫兮想到江楚钰一个人在街上转,不仅加快了脚步。

        她刚出了家属院的大门,就见江楚钰开着黑色的桑塔纳过来了。

        顾漫兮上了江楚钰的车。

        “楚钰,我这么晚出来,就是担心你,你听我的,赶紧回家吧。”顾漫兮看着江楚钰憔悴的脸庞,着急地说着,她说,“不管怎么说,卓立君是爱你的,你这样在外面,她在家里肯定也睡不着觉。”

        “漫兮,你什么时候肯为自己想想,她那样守着众人的面说你,你就不生气吗?”江楚钰没接顾漫兮的话茬,而是直直地瞅着顾漫兮,问着自己想问的问题。

        顾漫兮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儿,她张嘴说话了,“要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我如今混到了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局面,谁见了我人前背后的不说我啊,没有的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能怎么办……”顾漫兮说不下去了,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那你今后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你已经离婚半年多了。”江楚钰看着顾漫兮,关切地问着她,“你才三十多岁,你不可能这样带着晓喻过一辈子。”

        “楚钰,我跟你出来,是想劝你回家的。”顾漫兮眼睛看着前方,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话题转到了江楚钰这里。

        江楚钰看着顾漫兮,不知不觉地靠边停车了。

        车窗外的月光,透过黑灰色的车窗,照在顾漫兮的脸上,顾漫兮清澈的眼睛里,盖上了一层晶莹的泪花,江楚钰看着顾漫兮,伸出手臂,轻轻地把顾漫兮揽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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