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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布满了阴霾


一声拒绝的话,一年前和一年后。一年前她是为了徐楚拒绝霍斯辰,心里想着的是就算遇上再大困难她都能跟徐楚携手度过;一年后她是为了霍斯辰拒绝徐楚,心里想着的也是就算遇上再大困难她都能跟霍斯辰携手度过,前后时间,她的目的都是相同,心态却有了差别。

        一年前徐楚的绝望和歇斯底里让她意识到坚持下去是场错误,一年后霍斯辰的冷静和依旧如故让她意识到坚持下去心存希望,她不知道这种希望是霍斯辰真的胸有成竹还是怕她担心故作沉静,无论如何,她都错过了一次便不想错过第二次了,也许她的坚持终究也是场错误,但只要他不离她便不弃了吧,嫁人为妻,她还不想成为同林鸟,大难临头就各自飞了。

        徐楚盯着她的脸,攥紧的拳头上血管凸起,他在压制,眸底深处却是莫大的楚痛。郁澜溪何尝看不出这般神情,只是他今晚的行为早就出乎她的意料,徐楚,素来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啊,因为桀骜如他,一向不屑于这么做。

        她的心痛,他又何尝知道?

        霍斯辰凝着郁澜溪的眸光转为柔软,唇角的笑更是柔情,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低低了句,“走吧。”

        她点头。

        徐楚见这一幕后眸底更是愤恨,冲着霍斯辰冷喝道,“霍斯辰,一旦你带着澜溪走出这个门口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会一无所有!”

        霍斯辰回头。

        郁澜溪的后脑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榔头似的,这句话,一年前霍斯辰也说过,徐楚虽然是重复了这句话,但,他说的也是真的。

        “徐楚你错了。”霍斯辰意外笑了,那笑风轻云淡,“有了澜澜我便拥有了一切。”说完拉着郁澜溪便离开了。

        徐楚死死攥着拳,眼睛里近乎冒火!

        ···································

        夜色霓虹飞速地被甩在了身后,大片的光亮透过车窗映在郁澜溪的脸颊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子前方的道路,目光却是空洞,那片光将她的瞳仁照得格外明亮,她的脸色却苍白如纸。

        下了环岛后,霍斯辰将车子驶向辅路,找了个方便的地方停了车。郁澜溪依旧看着车玻璃前方,怔怔的,像个无声无息的木偶。他将车子熄了火,转头看着她,半晌后轻唤了她的名字,“澜澜?”

        耳侧低沉的嗓音将她从神游太虚的状态中拉了回来,目光由混沌木然转为清澈。“啊?”环视了一下四周又对上了他的眼,“还没到家怎么停车了?”

        持的再让。霍斯辰没答她的话,意外拉过她的手,浓眉蹙了蹙,“手怎么这么凉,还在抖?”

        她轻轻敛下长睫。

        “怎么了?”

        “一年前我坐在徐楚的车子里,手也在抖也很凉。”郁澜溪开口,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她承认自己始终是胆小的。

        霍斯辰闻言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于她头顶长长地低叹一声,“放心,我们不会分开。”

        “一年前徐楚也说过这句话……”剩下的话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有种淡淡的疼在拼命撕扯着她的胸口,为曾经逝去的纯真年华,为如今早已远去的温润君子。

        霍斯辰微微拉开她,低头凝着她的脸,狄遂的嗓音透着窝心的浓情,“我向你保证。”

        她抬眼,对上他的。

        浓黑深邃,车窗外的夜,还有,他的眼……

        ································

        翌日,风平浪静,连同窗外的阳光都是明媚的,秋高气爽。

        郁澜溪在担忧中过了一整天。

        第三日,霍斯辰照常去了公司,郁澜溪也去了奇诺集团,上午开了个会后,跟许晴晴吃了个午餐,听着许晴晴念念叨叨偌枫的事竟也没了精神,大概入耳的也就是说偌枫一有空就去家里逗墨墨玩。

        下午,正是昏昏欲睡的时间段突然爆出了霍斯辰的不利消息,这则消息由报社刊登,先由网络进行传播,而后大大小小的媒体便开始一窝蜂地进行转载爆料。

        齐行长已被查处,公路项目成了彻头彻尾的非法运作,在调查中齐行长将与公路项目有关的人员一一抖了出来,继而报社将矛头直接指向霍斯辰,暗指他才是幕后的总策划人,除了公路项目这则消息外,附加消息又有前几日证监会亲自调查霍斯辰一事,虽说只是闪烁其词却给了大众更多的遐想空间。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有关霍斯辰的负面消息像是病毒一样传遍了整个网络,紧跟着又有专家跳出来分析霍氏国际的股票将会在开盘之日大跌到谷底,一时间人心惶惶。

        郁澜溪看到消息后整个人都是木的,手指一个劲地窜麻,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她知道网络只是部分传播,报社绝对不会先将重头专题放到网络上刊发,等纸质报刊的专题一出来那才叫一个全面具体。

        整个下午像是布满了阴霾,奇诺集团上下都知道了这则消息,人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言一句,许晴晴每每的欲言又止但也忍下来了,叮嘱着大家专心完成手头上的工作。郁澜溪没了心思,就连审公关稿的时候都集中不了精力,最后让许晴晴把关。

        当天晚上,霍斯辰没有回家,一直等到午夜还没见他的车子,她便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办公室没人,又打了手机,响了良久后对方才接通。

        霍斯辰的嗓音听上去很是倦怠,周围不算太安静,有人说话的声音,问他在哪儿,他也只是说在忙,要她早点休息不要等他。近乎一夜无眠,就算偶尔睡着也会噩梦连连,等再醒来的时候周遭依旧黑夜,他始终没有回来。

        这一夜,长得吓人。

        翌日,报社果不其然出击了,以一则深度专题的形式将霍斯辰事件推到了高峰,一时间沸沸扬扬,舆论的强度堪比昨日,而网络的舆论又不可能停止,“霍斯辰”这三个字便成了热点搜索的话题,大多网友惊呼“如此的高富帅原来是骗钱的主儿”。

        郁澜溪是在上班的路上买了份报社才知道的,途中又听了广播,原本是每日都轻松的音乐广播却也在轮番报道着霍斯辰事件引发的恶劣影响。

        车子刚驶到凯利附近的时候许晴晴打来了电话,语气焦急。

        “澜溪,地上停车场和地下车库全都有记者守着呢,你来的时候走公司的后门,千万别从正门进来,我刚刚差点被那群记者剥了皮,太吓人了。”

        “我知道了。”郁澜溪挂断手机后方向盘一转,果然发现公司的正门口守了不少记者,车子悄无声息地从后门驶去这才避免了人言轰炸。

        别说是记者了,就连好信儿的网友们都人肉搜索出跟霍斯辰有关的人和周边关系,她是他的妻子排在首位,不过也有漏网的,例如霍斯辰的父母,霍斯辰是霍卿的儿子这件事在国内鲜有人知,就连她都是到了国外见到霍卿才知道的事实,所以公婆尚未被抬出来讨论。

        进了公司,许晴晴刚跟着她进了办公室手机便响了,是霍斯辰。

        “害怕了吧。”他的嗓音很低柔。

        “没有,你在哪儿?”听得出他很累。

        “在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我知道那些记者找上你了。”

        “没事,我躲开了,他们没见到我。”郁澜溪坐在办公椅上,最后无奈说了句,“对不起,我不知道徐楚这次真的会出手,他……”

        “傻瓜,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报道新闻是他的责任跟你也没有关系,放心吧我没事。”

        “可现在对你很不利——”

        “听话,不用担心,我会处理,还有,今晚上别回别墅了,怕是记者也能守在那儿,你先去奶奶那儿住一晚,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啊?奶奶知道了?那她该多着急啊。”

        “她比你淡定,从我父亲那时候起她就过惯了大风大浪的日子,今晚你去了还不定谁安慰谁。”霍斯辰难得轻松了句玩笑。

        郁澜溪一怔,还真是。

        “那你呢?晚上去四合院吗?”

        电话那端的霍斯辰略微沉思了一下,郁澜溪察觉出他在迟疑,轻声开口,“没事,你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先忙,我陪着奶奶也一样。”

        “晚上我尽量赶过去。”他在那段低低道。

        郁澜溪心口温温的。

        等结束通话后,许晴晴无奈摇头,“我还真是佩服霍斯辰,出这么大的事还能风轻云淡跟你贫呢。”

        郁澜溪轻叹了一口气,看向许晴晴,“其实我真的挺害怕的。”

        许晴晴是深知她的,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在硬撑着,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已是冰凉,“澜溪啊,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但斯辰他什么都不说,我都不知道如何帮他。”

        “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假手于人?况且你还是他老婆,他不告诉你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早有准备,事态的发展还在他的控制之内;二是他在硬撑,不过不想让你担心而已。再者你也不想想看霍斯辰犯的是什么事,司法机关都在查他,他当然不会跟你说太多事,跟你说多了连你也会受到连累,现在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有人上门来查你都不怕。”许晴晴理性替她分析。

        郁澜溪点点头,许晴晴说的不无道理。

        “还有啊澜溪……”许晴晴突然变得欲言又止。

        她抬头看着她,目光疑惑。

        许晴晴抿了抿唇,“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以后?”郁澜溪愣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后轻声问,“许晴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许我的想法很自私,但真的是担心你。”许晴晴轻叹了一声,“霍斯辰这次肯定是栽了,这么多不利的舆论,霍氏国际的股价也受到了影响,你也看到了,霍氏的大BOSS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完全将霍斯辰排除在外,你还没看出端倪吗?那个大老板明摆着就是过河拆桥的意思,目的就是要把自己摘干净。霍斯辰再本事还能怎么反转?想压死他的人太多了,一旦他一无所有了你怎么办?”

        “钱没了可以再赚,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郁澜溪的态度很认真,目光十分执着。

        许晴晴看着她,良久后无奈笑笑,“你啊,真是一条道走到黑。”

        郁澜溪低低笑着,“我结婚那天就没打算离婚,所以,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提出离婚,哪怕他真是变得一无所有也没关系,不还有我呢吗?”

        “你不会想着要养霍斯辰吧?”许晴晴怪叫一声。

        “养就养喽,也没什么。”她抿唇笑笑。

        “你可要想好了,之前徐楚失意的时候是怎么折磨你的,你倒是想要跟人家好好过来着结果还不是一样分手?霍斯辰什么人?他的事业做得那么大,突然从最高点落地,心理落差该多大啊,那么骄傲的男人一旦变得什么都不是了,还不得性子也跟着古怪?说不准也得天天跟你吵架折磨你!”

        “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吵就吵呗,当生活调剂了。”郁澜溪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她泛笑,“现在奇诺集团发展得这么好,我又不是养不起他,他虽说有钱但也不是个一掷千金喜欢挥霍的人,我平时赚的足够我们日常花销了。再说了,有时候我也在想他天天待在家里会是什么样。”

        “还真是一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的样子啊,你呀,就是盲目乐观。”许晴晴被她说得哭笑不得,“罢了,我还不了解你吗?这么说说也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你这个人平时看着好说话,一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放心吧,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这么做朋友的一定会全力支持,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要记得,还有我这个朋友在你身边在支持你们。”

        “谢谢你许晴晴。”郁澜溪拉紧她的手,眼波激动。

        这个时期,幸好还有她。

        ········································

        夜色缱绻。

        长窗外的霓虹也变得朦胧。

        卧室床榻上纠缠的男女如青藤,灯影下男人如攻占城门的战马,女人则如水般缠于他的腰肢,**着任由他的攻进,室内的温度愈发地高涨,男人的动作愈来愈快,女人的**也愈发急促……

        “雷,别……别在里面,今天是危险期……”她哀求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子魅惑。

        男人听了,深陷谷底的长矛更加狂野,伸出大手按住她的身子,高大身子俯下深深吻上了她的唇,又在她耳畔粗喘,“给我怀个孩子也不错。”动作更加猛烈。

        “不行……”女人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臻首拼命摆动,抵住他胸膛的手被他箍住,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中她已迷失。

        半晌后男人低吼一声,狂野的动作倏然而止。

        她只剩下半口气在那儿呼吸,胸口还在上下起着,男人又缓缓动了几下,她的身子也跟着动了几下,几分钟后他才满足地俯身下来,亲吻她的唇,并没有马上抽身离开。

        额角的汗打湿了发丝,女人任由他亲吻着,等稍稍恢复了意识后才抬拳打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讨厌?还不出去?”

        “急什么,它还不舍得出去。”男人嘻嘻笑着,像个贪嘴的孩子似的又动了动。

        长矛尚未松软,运动之余还能顶到最深点,她娇叫了一声,推高他的身子,“别闹了。”

        男人这才恋恋不舍起身。

        她赶忙冲进了浴室。

        等两人都冲了个澡后,渃玲璇在梳妆台吹着头发,雷诺半倚在床上,点了一支烟,眉间略有所思。渃玲璇放下吹风机看着镜中的他,心头疑惑,他很少当着她的面儿抽烟的。

        “刚出差回来就心事重重的,怎么了?”前两日他去外地做了台手术,今天是刚到家。

        雷诺吸了口烟,轻轻吐出,又叹了口气,“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渃玲璇微怔,片刻后敛下长睫,心不在焉说了句,“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斯辰出了事,我打过电话才知道他正在接受调查。”雷诺将抽剩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吐出个烟圈。

        “霍斯辰他这次会有麻烦吗?”她皱了皱眉,轻声问了句。

        “我看……悬了。”雷诺实话实说,“先不说舆论如何,霍氏这关他就未必能过得了,说不准这次他真就身败名裂了。”

        渃玲璇眼底思索。

        “你不担心澜溪吗?”雷诺问了句。

        “我跟她朋友关系都断了,用得着我担心吗?”渃玲璇躺在了床上,淡淡说了句。

        雷诺看着她,半晌没说什么。

        “睡吧,我好累。”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渃玲璇浑身不自在,又补上了句,“郁澜溪过得好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要是没有她的话,我还能多个合作项目,她在跟我抢饭碗,我还在乎她做什么。”

        雷诺始终没有吱声。

        见他还在看着自己,渃玲璇伸手扯高了被子,闷闷说了句,“我真的很累了。”

        见状,雷诺无奈摇摇头,躺了下来后伸手熄了灯。

        夜色更重,偶尔有不知名的响声,像是遥远天际传来动静。身旁的男人已沉沉睡去,呼吸平稳有序,床榻另一边的渃玲璇却失了眠,张着双眼看着窗外,又翻来覆去了几下后依旧睡不着。借着月光看向身边的雷诺,他许是餍足了睡着了,又仔细听了半天后确定他真是熟睡后悄悄起了身。

        出了卧室,拿了手机进书房,犹豫了半天后拨通了许晴晴的手机。手机另一头响了好久才接通,是许晴晴懒洋洋的声音,“等你以后有了孩子,看你还敢这么晚打电话。”

        渃玲璇轻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嗓音,“要不是有事找你我才懒得这么晚打电话。”

        “怎么了?”

        “新闻我看到了,澜溪她……有没有受到牵连?”渃玲璇憋了半天后才终于问出口。

        “澜溪又没参与霍斯辰的公事,就算有调查的人来也只是例行问话而已。”许晴晴在那边似乎翻了下身,语气十分轻柔,许是怕吵醒了孩子。

        渃玲璇听了这话后才终于将心放下。

        “只是啊……”许晴晴突然话锋又一转,“你也知道澜溪那个人就喜欢钻牛角尖,霍斯辰是她老公,他出了事澜溪还能心里舒坦了?她也跟着着急上火的,唉……”

        “着急上火?她不会病了吧?”渃玲璇皱眉。

        这次许晴晴没回答她的话,意外问了句,“你亲自打给她不就知道了吗?”

        “我……”渃玲璇支吾了句,半晌后有些不耐烦,“看来还是没什么事,要她真有什么事你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地睡觉?”

        “你有心有肺怎么不亲自看她?”许晴晴语气无奈,“明明就是关心她的,干嘛还要拐个弯呢。”

        “你别废话,她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谁遇上这事都会着急上火。”

        渃玲璇长长叹了口气。

        “渃玲璇,咱仨是多年的朋友了,就算是发生过天大的事也应该过去了,你和澜溪和好吧,真的,我夹在你们中间真累啊。”许晴晴由衷地说了句。

        “有些关系断了就是断了。”渃玲璇语气寂寥,“行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而已,记住,别跟她提及今晚上我打过电话的事,我们这层关系就不需要再添些尴尬和不自在了。”还有句话她没有说出口:有些错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许晴晴见劝说没有太大效果也只好作罢。

        结束通话后,渃玲璇窝在沙发上,心口一揪一揪地疼,这辈子她很少做后悔的事,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认识了郁澜溪,如果没有认识她,如果不是跟她成为好朋友,也许今天她就不会这么疼。

        书房外,是雷诺被灯影拉长的影子,他的唇角泛着笑,眼里却渗着心疼……

        ··················································

        对于霍斯辰的负面消息,奶奶一直持镇定的态度,原本郁澜溪想着万一奶奶问东问西的时候她要如何应对,甚至都想好了答案,但去了奶奶那儿后她只是问了问他们的身体情况,并叮嘱到了秋季人容易上火,要多注意保养等等,就是霍斯辰后来也去了四合院后奶奶也没多问什么,就是给他讲了很多当初江家是如何一点点打拼的历史。

        郁澜溪不得不佩服奶奶的淡定自若,也心想着到了什么时候才能学的她那般风轻云淡。

        霍斯辰始终听着,最后只告诉了奶奶一句:四合院目前转到她的名下。

        奶奶似乎没有多大吃惊,郁澜溪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霍斯辰孝敬奶奶而已。

        又是天明,人心惶惶的舆论再次铺天盖地地袭来,这一次围攻的记者更多,不论是霍斯辰还是忍,又或者是郁澜溪、许晴晴,但凡跟霍斯辰有点关系的人都没放过,也有记者闻风到了四合院,奈何姜还是老的辣,奶奶每每出门都花样百出,记者们硬是没抓住她的影子。

        这次的舆论是由霍氏国际亲自掀起来的,具体说应该是An。霍斯辰因前后两次曝光和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行为已严重影响到了公司股价,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已表示,因霍斯辰的个人行为已然为公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光是他接手的项目损失的金额数字惨不忍睹,霍斯辰利用职位之便为己谋私,所以他不但以总部代表全体股东的名义辞退霍斯辰行政总裁一职,还向他进行追讨赔偿。

        An的声明一发出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商界都炸开了锅,紧跟着An以公司名义收回霍斯辰所居住的豪宅,就在霍氏准备以司法程序勒令霍斯辰赔偿巨款时,公安部门因霍斯辰公路项目进行非法集资一事迅速展开调查,相关部门在第一时间冻结了霍斯辰的个人所有财产,包括各大银行账户、名下几辆豪车。

        郁澜溪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这才蓦得想起霍斯辰的话,他曾经提醒过她会搬家,没成想是这个原因,另外她也终于明白霍斯辰在神不知鬼不觉将四合院转到奶奶名下的目的,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看着An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一副受害者的嘴脸,郁澜溪恨不得往他头上砸鸡蛋,典型的落井下石!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到商场之上人情薄凉,霍斯辰为霍氏国际创造了多少价值她就算是外行人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他出事了,An倒是将自己摘干净了,不帮忙也就算了,明哲保身她也能理解,但为什么还要这么狠,非得逼得霍斯辰无路可走?

        恨得牙根痒痒!

        甲方的会议散了后,郁澜溪正在关电脑,郝吉然走上前,“方便聊一下吗?”

        郁澜溪点点头,让许晴晴她们几个先回公司。待所有人都散了后,郝吉然也没了高层的架子,直接坐在了会议桌上上下打量着郁澜溪,她被他看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不是有话要说吗?人走了怎么反倒不说了?”

        郝吉然看得差不多了后叹了口气,“我发现你的心理素质还真强啊。”

        “我?”她微愣,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你老公的事闹得满城飞,再看你像个没事人儿似的,提案提的无懈可击,我要是你的话一准儿就请假了。”郝吉然说到这儿又故意板下脸,“不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咱俩什么关系啊,你是一点都没把我当成朋友,你老公是谁我还是通过媒体才知道的,像话吗?”

        “你又没问我。”郁澜溪哭笑不得。

        “唉,我也没脸问你了,早知道你和霍斯辰是两口子,那时候在夜总会我也不能信口开河,我见他身边跟个女的就以为她是……”郝吉然又变得不好意思,拉了拉她的胳膊,“你大人有大量,不会怪我的吧。”

        “我从来没怪过你。”她轻轻一笑,姚琳娜的事虽说是她的心结,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只是担心霍斯辰的情况。

        “要说你们夫妻两个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像是仇家似的。”郝吉然无奈摇摇头。“澜溪,你是不是过得不开心啊?要不然你老公出事也不见你紧张。”

        郁澜溪叹了口气看着他,“你想要跟我聊的就是这件事啊?”

        “是啊,这对我来说是大事。”郝吉然一脸的认真,“你是我朋友,我希望你每天快快乐乐的。”

        郁澜溪听了一阵窝心,点点头,“郝吉然,我现在挺快乐的,真的。”

        “你现在快乐?”他瞪大了双眼。

        “是啊,越是到这种困难的境界就越要快乐开心不是吗?”郁澜溪目光坚定,唇角始终噙着浅浅的微笑,“我不是不担心斯辰,其实我比谁都怕,我怕他会被判刑会彻底崩溃,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再在他面前表现得慌里慌张只会给他添堵,我能做的就是成为他的精神支柱,就这么简单。”

        郝吉然诧异地看着她,良久后叹了句,“我觉得你不是不爱他,而是深爱他。”

        郁澜溪忍不住笑了,“我从没在你面前说我不爱他啊,是你自己瞎想的好不好?”说完这话她起身,简单收拾了下资料,“至于我的工作,在这个时候更要做好,保住你们这些客户就是保住我的饭碗嘛,再说了,斯辰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可是已经做好养他的准备了。”

        人生就是这样,你再苦闷再悲伤也要适可而止,用心完成自己要完成的,因为就算是至亲至朋能做到安慰理解也实属不易,你没有那么权利来要求别人来分担你的悲伤,而别人也没那么义务要纵容你的一蹶不振。

        任性的人永远想着要别人来迁就自己,郁澜溪已过了任性的年龄,她想要的是涓涓细流般的长久温情,想要长久就要耐得住寂寞。

        郝吉然听了她这番话后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咳咳咳、差点呛死我了,你要养霍斯辰?你能养得起他吗?”

        “粗茶淡饭才能养得起胖小子嘛,正所谓‘胖小子火力壮’,多好。”郁澜溪笑得很开心。

        郝吉然无奈翻眼,好嘛,她倒是乐观,准备把霍斯辰当孩子养了。(ww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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