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拒绝帮忙

“过分？”方别接过话茬，嘀咕一句。“我说哥们啊，人家没把你的一只胳膊一条大腿给卸下来，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好吗？敢放高利贷的主，怎么可能会是省油的灯？”

晓亮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灵机一动，望着方别，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救命稻草。“方别，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方别一眼看穿对方心里的那些小算盘，他一针见血地道。“你是不是希望我帮你收拾那群人，让他们把你的债给免了？”

“对对对！你真是太够义气了！”晓亮欣喜若狂的握住方别的手，心情一时很是激动。假如有方别这么一个高手帮助，他何愁需要赔偿对方高达二十万的借款。从此以后，那一屁股烂债，一笔勾销还不是美滋滋的？

“哎，等会儿。我跟你可不熟，这个忙我是不会帮你的。”方别抽回自己的手，挪动屁股，坐到了另一边。

晓亮笑得有些猥琐有些狡诈，他满脸堆欢，说：“兄弟，你跟我虽然不是很熟，可是你和晓薇不是关系非同寻常吗？照这么发展下去，我们迟早都是一家子人。算起来，我就是你未来的大舅哥，你帮帮我有什么关系？”

“嘿嘿。”方别皮笑肉不笑，声明道。“第一，我和晓薇仅仅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所以呢你不是我的大舅哥；第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让我以什么样的立场理由去帮你躲债？第三，我已经救过你一命，你的那些烂摊子我可不愿意再管。”

方别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态度空前坚定。晓亮一时语塞，最后实在气不过，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同时重重的摔门，当作发泄。

晓薇大哥晓亮的为人乃是方别十分看不起的类型。即使是看在晓薇的面子上，因而出于好心救下晓亮，已经是方别所能做的极限了。晓亮却还试图指望依靠方别对付那帮高利贷，未免有得寸进尺的嫌疑。

晓薇蹑手蹑脚从奶奶的房间出来，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老人家哄睡着过去，可不想闹出动静，吵醒老人。

“我大哥呢？”晓薇询问方别。方别以眼神指明方向，晓薇如释重负，自言自语。“我以为他又不知好歹的跑出去了呢……呼，还好还好。”

“今天刚回来，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估计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方别说了一句，准备出门去找一家旅馆住下。

原本方别打算住在晓薇家里，可晓薇家的条件实在有限，估计他要住也只能睡在沙发上，不舒服不说还平白无故给人添麻烦。与其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出去住呢。更何况，另一方面，他与晓亮着实相处不来。虽然没有矛盾，可同时也算不上朋友。

“我陪你去找旅馆吧。”晓薇提议，却被方别给拦住。“不用，到时候我还得送你回来，不是更波折吗？”

“那好吧，明天早上我去找你，带你去城南的中药市场。”晓薇把方别送到门口，摆摆手，示意再见。

方别转悠了几分钟，找到了最近的一家旅馆，预付了三天的费用，暂时住下。他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衣服，到浴室冲了一个凉水澡。把赶路造成的疲惫，以及种种琐事的影响统统从身体里冲走。

舒爽无比的洗完澡，方别仰天躺在床上，然后拿出手机给韩羽儿打了一个电话。这一通电话的目的，除了惯例向媳妇大人韩羽儿汇报以外，同时亦是为了诉苦。

来到H市的第二天早晨，方别按照前一天晚上和晓薇约好的时间，与晓薇碰了头。两人一起打车前往城南的中药市场。

万东山到城南的距离算是比较遥远，再加上一路上时不时遇到红灯等意料之中的状况。两人竟然足足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刚踏入中药市场的入口，方别便闻到了一股股浓烈的草药味道。晓薇望着市场里那似乎无边无际的摊位与商贩顾客，不禁感慨了一句：“我的天呐，亏我从小在H市长大，居然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如此盛况真的是让我大跌眼镜。”

“一般人没什么事怎么会来中药市场呢？”方别附和了一句。按照药店老板所说，会到这边来的人大多数都是为了大批量进购药材，类似他与晓薇这样的顾客实在少之又少。

“这么大的一个市场，到哪里去找我们需要的药材？”晓薇身为一名外行人，见到那些琳琅满目同时却又叫不出来名字的药材，有些头疼不已。

方别观察了片刻，他注意到市场上的摊位虽然很多，但绝大多数摊位上出售的药材都仔细分了类，而且每一个摊位上的药材种类几乎都不会超过十种。如此看来，中药市场应该是对这些商家们有过一些约束，尽量避免了一些没必要的矛盾出现。

“随便找一个问问不就得了。”方别对晓薇说了一句，随后走上前去，径直询问一个大叔模样的卖家。“请问，在这个市场里哪里可以找到茯苓？”

“你要买茯苓？现在还不是时候，估计未必买得到。因为新鲜的一批尚未开始采挖，而剩余的大概也都被人给买走了。”卖家态度颇为热情，并没有因为方别不在他家消费就置之不理。“你可以一直往前走，到了尽头向左转，那里有一位大商，他买的药材十分丰富，运气好的话，也许你可以买到一些。”

方别点头微笑，礼貌的和对方道了谢。然后招呼晓薇，目不斜视，直接往市场深处走去。很快，根据那位热情卖家的指点，两人如愿找到了所谓的大商。这位大商的店铺面积虽然不过两室左右的大小，但比起外面那些众多的地摊而言，无疑是非常有份量有格调了。

“两位需要什么？”店铺里唯一的人，身着旧式长衫，戴着一副圆框单边眼镜，留着一撮小胡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精明能干。

“不知道老板你怎么称呼？”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凡，方别没有直接说明来意。

那精明的商人微微一笑，指着店里的金字招牌“古氏药草”，他娓娓道来。“我姓古，名一凡。乃是我们古氏的第十代传人，我们家族自从清朝便开始从事种植，采摘，以及炮制各种中草药的工作。你们在我店里买到的药材，保证绝对的上乘，绝对正品。童叟无欺，假一赔十！”

方别与晓薇相视一笑，古一凡不亏是大商，打广告的本事果然也非同寻常，一套接一套，叫人目瞪口呆。

“古先生，我这里有一张方子，我需要上面记录的几味药材，不知道你这里能不能提供。”方别说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方，递了过去。其中的一些药材他昨天已经买齐，因此那些特意被他用斜线划掉了。

古一凡快速浏览了一遍，爽快的道：“当然，两位需要的这些药材本店全部齐全。你要买多少斤，我看情况可以给你打个折。”

几斤？方别听到这个量词，差点儿吐血。他可不是倒卖药材的人，只不过是买一些给晓薇的奶奶治病，完全用不了那么多。假如几斤药吃下去，估计晓薇奶奶没病也要反而被吃出病来。方别认真严肃的说：“古先生，麻烦你每一种药材给我个七八钱左右即可，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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