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水
没想到那三个道人此时却渣渣得很，见大势已去，惊恐万分。齐齐给我跪了下来。
我举着剑站在前面，那三人点头如鸡吃碎米，连连求饶，“前辈，前辈饶命。”
“少废话，你们岁数比我还大，叫什么前辈？”我一瞪眼。
其中一人答道，“前辈，我们看了你用的道术，我们望尘莫及，我们居然还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恕罪啊恕罪。”
此时，素素已经吃完了香灰，飞了回来，在我身前左右盘旋。
“你们是哪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摆阵，姬无涯是怎么找到你们的？”我看他们的惊恐，也不像是装的。
“我们就是这切云观的。我们五个人，被称为五行散人。丧尸来了之后，我们曾经出去流亡过一段日子，后来仗着有一点道术根基，就又回到切云观，结果赶上姬无涯到来。我们和他对敌了一下，不是他的对手，才被迫在这凌云塔布下这五行流沙阵，为的就是困住你。”其中一个道人说道。
“好吧，我时间紧迫，既然你们是被迫的，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走吧，别耽误我上塔。”我摆摆手，绕过他们，直奔二层到三层塔的楼梯。
“前辈，这凌云塔里，七层都有人把守。而且越往上越厉害，我们几个根本都排不上。你要小心啊。”有个道人喊道。
“谢谢你们。”我回头说了一句。
“还有，前辈，我知道，这一层到五层，是按照五行来分布的，希望你早做准备。”
我听了一愣，“五行？金木水火土？”
那人点点头，“一层是火，我们这层的流沙阵是土。再往上，应该是剩下的金、木、水。但是哪层跟那种属性相合，我就不清楚了。”
“真的感谢你们。这消息对我很重要，很抱歉我伤了你们两个同伴，有缘的话，我们再见。”我点头称谢，把素素重新塞进怀里，顺着楼梯继续往上。
在往上走的过程中，我不断盘算，如果接下来的三层，是金、木、水的话，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呢？
我顺利走上塔三，站在楼梯上，试着用剑尖捅了一下三层的地板。
我发现自己已经有点被刺激得神经了。而且第一眼就看向三层摆的那个供桌，因为第一层上面摆着油灯，第二层上面摆着香炉，我想第三层摆放的东西一定跟阵法有关。结果我看过去，却发现供桌纸上空空如也，这也让我想先做一下判断的心思落了空。
我走上塔三，四下环顾，依然没有看到人。前两次的经验告诉我，没有人，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但是我虽然没看到人，却意外地发现在通往四层的楼梯口，摆放着一面铜镜。
这铜镜有一人高，四周都是雕角花边，看起来古色古香有些年头了。那铜镜摆放的位置，不由得我不走过去。因为它正阻挡着我走向四层。
我心里纳闷，这姬无涯这么讲究啊。上个塔还得先照照镜子，正正衣冠。
我走向铜镜，密切注意着周边的动静，可是一直到我走在铜镜前，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来到铜镜前，我看到在铜镜里的自己，一身黑袍，右手持剑。镜里镜外，互相对望。
这也没什么可看的，我也没弄明白，这层到底跟五行有什么关系。我伸手过去，想要把这铜镜推开，却猛地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我本是丧尸之身，耐寒耐热，一般的环境，我根本就感觉不出来。可是此时，我却感到了一股严寒，笼罩于我。
我预感到，这感觉可能跟姬无涯有关，难道这也是个狗屁阵法？我正想着，身体已经忍不住连打了十几个寒战，那种让人忍受不住的寒冷，迅速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我马上意识到，这应该跟着个镜子有关系。我急忙退了一步，想要离开。
结果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也退了一步，我回头看去，却让我惊愕万分。我身后的场景，全都变了，已经不是塔三，身后是一片冰山。
怪不得我感到寒冷，这么大的一片冰山，阴风刮起地上的浮雪，刮到脸上，冷冷地痛。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不禁又看了一眼镜子，却猛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身后的场景正是塔三。
“啊？”我惊愕地张开大嘴，镜子里的自己正表达着跟我同样的动作。我有些茫然了，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我对面的我，居然伸手扯去了面罩。可是……可是我并没有做这个动作啊？
那个我扯去了面罩，没错，是我的面貌。他对我发出诡异地一笑，并朝我挥了挥手—身想要离开。
“喂。”我现在才意识到，这并不仅仅是镜里镜外，我想追过去拦住他。却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是镜子。不对，确切地说，我是在镜子里面撞到了镜子。
我和镜中人，已经在短时间内，进行了调换。
我，现在才是在镜子当中。那个假冒我的镜中人，已经走出了铜镜。
这……太不可思议了。那人手里提着我的紫霜剑，等等，那是什么？我看到他的胳膊上，居然盘着小白蛇，素素。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妈蛋啊，什么都没有。
这个家伙，居然把我的小白蛇都给骗过去了。素素是有灵性的，它怎么就轻易相信了那人？
那人走到屋子正中，停了下来，看着我发出阵阵的冷笑。
而我，此时正承受着严寒的摧残，已经冻得直不起腰了，双手环抱，蹲在了地上。照这么下去，不出一刻，我就会被冻成冰棍。
冰……冰山……
我擦，我终于知道了这三层的五行属性，是水，冰就是水，一层火，二层土，三层为水……我该怎么破？
刺骨的寒风，似乎能刮透我的身体，直入骨髓。
我已经能感受到，身体里正在从里到外，被冻僵了。我再次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此时此刻，焦躁于事无补。
我突然心中一闪念，想到了爷爷曾经教给我的那个玄武正气法咒。我知道这法咒，是我门人用来驱除邪念，正气正身的法咒。我在心里默念起来，“天地有玄武，浩然当胸出。巍巍生正气，霍霍邪运逐……”再念过几遍之后，我心里已经逐渐平静。
我想到自己的体内，有四合之气，其中有道家之气，应该属于纯阳之气。特别是我曾经吃过蟠龙内丹，当时我的胸中似有一团火珠，是靠体内的阴寒之气，还有云虚子太爷爷续给我的寒气，才抵制住了。如果我能把这股纯阳十足的火气，催发出来，对这阴寒应该有一定的抵制作用。
当我念起玄武正气法咒的时候，我看到镜子外的自己，已经露出了惊异之色。
我索性不再管他，独自在镜子里，盘膝坐下，引导自己体内的四合之气。
当我把那股纯阳的道家气引出来的时候，我曾经服用的蟠龙内丹，似乎也发生了作用。我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个小火盆，正在燃烧，发热。我的道家气，经过内丹，也迅速变得火热起来。它游走了全身，经过了一个小周天。我已经就感受不到体外的严寒了。
我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镜子外的自己，已经冲到了镜子前面，死死盯着我。
我知道，自己找的这条路应该是走对了。只是我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能冲破这个镜子的束缚，到外面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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