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夺后 > 74.我觉得小王爷最近的伙食有点好诶。。

74.我觉得小王爷最近的伙食有点好诶。。


如我大荣饮食精致,只见到浆就觉得稀奇,倘若尝了楼里的的酒,指不定得装几车回去。”

        赵爰清夹了一筷子菜,心里莫名地不安。重生一世,他们早就没了瓜葛,况且算时间,他才刚登基,正忙着平定国内诸侯叛乱,自己恐怕是多虑了。

        “大荣之北的国家众多,争端也不少,但大多和小打小闹一样。只是最近出了个大齐。齐国的军队作战,和不要命似的。听奔走南北的商人说,更可怕的还是齐国皇帝,审起犯人的手段那真叫毒辣,到他手下的连半句假话都不敢说。”钱掌柜叹了叹,“齐国还把持着大荣沟通北方的商路,最近齐国在攻宋国,商路也跟着断了。之前一个陈国商人在我们这订的几十坛酒被扣在边境,也不知会不会误了时间。”

        赵爰清的左眼皮跳了跳,“我听说齐国诸侯叛乱正盛,齐王为何不去平息内乱,反而去攻打宋国?”

        “小姐,您恐怕记岔了。齐国内乱两年前就平息了。”赵爰清又算了算时间,难道这一世的齐彦铭变了,比上一世更厉害了?

        “齐国这两年攻下了许多边境小国,每到一处就收了许多美人入宫。”钱掌柜羡慕地说,“听说齐国皇帝的后宫里,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有,也不知他可有精力消受。”

        赵爰清小口抿着酒,她前世沉潭之际,他刚平定国内叛乱。之后想必就是现在这番场景,也不知在群芳争妍的后宫,皇后沈氏是否陪他走到了最后,还有……可不管有没有,她都只是那倏然而过的一个女配角,史书上不会有她的一词半句。

        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辛辣的酒液入胃,赵爰清又倒了一杯。这一世,她不再是小贵人苏清清,而是大荣八品掌酝赵爰清,占了大荣酒业大半片天的商人。没了他,她一样能好好活着,还活得更好。

        ……

        “陛下,这是奴才差人从大荣买来的浆。”陆忠颤巍巍地将一碗热好的浆献到齐彦铭面前,“不过陛下,您现下身子不适,还是多喝些……”

        剩下的话被森冷的目光冻住,连声音都发不出。陆忠后背沁出冷汗,看着自家主子缠着白布的上身,弱弱道,“奴才去外头候着,陛下有事就喊奴才。”

        说着连忙逃到帐外,心里长吁一口气。之前陛下率军攻打宋国,围城半月不破,自己也中了箭伤,却派他去买浆。

        浆……是什么鬼?他查阅许多文献典籍,还请教了诸位学识渊博的大人,却一无所获。最终从一个被抓的商人那问出,大荣那儿,浆是较为常见的饮料,而京城城西的赵家浆铺的浆卖得最好。

        “滚进来。”齐彦铭冷冷的声音传来,陆忠瞬时心跳慢了半拍,胆战心惊地走进去。

        “陛下,您还有何吩咐?”陆忠趴在地上屏住呼吸,生怕听不清皇帝的旨意。

        “这次差事办得不错。”听见夸奖,陆忠却更加惶恐。要知道,在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手下当差十分考验人的承受力。有一回,一个小贵人想请皇帝去她那儿,陛下起初还饶有兴致地抱她坐在龙椅上调、情,很快就弄得上阳宫一室旖、旎,小贵人羞得小脸嫣红。他迅速屏退宫人,准备带上门出去时,皇帝陛下淡淡的声音响起:“陆忠,把她拖出去,关到养猛兽的笼子里。”

        “替主子尽忠是奴才的本分。”陆忠伏在地上,半天听不见回复。齐彦铭喝着浆,也不理他。

        气氛僵了许久,等一碗浆喝完了,他才重新注意到地上的人,“这浆……你买了多少?”

        “回陛下的话,奴才总共买了一车。”

        “恩。差人再替孤拿一碗。”齐彦铭想了想觉得不对,“两碗。”

        “是。”陆忠又端来两碗浆,齐彦铭慢条斯理地喝着,语气稍微缓和,“你是从大荣哪处买的浆?”

        “是在城西的浆铺买的。”这轻柔的语气让陆忠很不适应,他还是习惯陛下阴冷着脸发问的样子。

        “店主可是姓苏?”

        “那店是一对夫妻打理的,店主似乎是姓王。”陆忠不明白陛下怎么好奇起这对小夫妻了。

        “噢……”齐彦铭听后兴味寡淡,又品了品,“那他们有女儿吗?”

        陆忠一惊,难道陛下只因那夫妻俩的浆做得好,所以要让他们的女儿进宫,天天给他弄浆?“回陛下,王夫人的福气好,连着两胎都是儿子。”

        齐彦铭终于不说话了,又喝完一碗浆,外面有大臣来觐见。

        那老臣跪在地上,从天时地利人和等多方面分析本次攻宋难以取胜,接着又痛哭流涕地磕头说自己对不起先帝的嘱托。等他哭累了,齐彦铭也把另一碗浆喝完了,取过帕子擦了擦嘴,“孤要休息了,明日一早还要攻城。”

        3

        离开水清楼后,赵爰清又到别的铺子收了账册,找听斓了解一番最新状况。随后四处处逛了逛,天桥下新来了西域的商贩,卖的小玩意儿委实有趣。赵爰清贪玩,便买了许多。

        一直到天色微暝后,在宫门口的柳树下等夏纪。

        夏纪过来时眼眶红红的,赵爰清见了便安抚几句,“你若是舍不得家人,可以出宫多住两天。”

        “大人,奴婢没事,咱们还是快些回宫。宫门过了点就要落锁了。”夏纪摇摇头,仍旧难过着。

        赵爰清领着她出示了腰牌,二人一起回到司酝房,夏纪也不肯早些休息,硬是要去做小曲,赵爰清也就随了她。

        可当夏纪心不在焉地将糯米磨成细粉后,用蓼汁和匀,加入肉桂、甘草、川乌头、川弓、生姜,时,赵爰清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了她,“若是心情不好,就别酿酒。眼泪落进去,酿出的酒都是苦的。”

        “大人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夏纪看着自己手上做了一点,颇为糟糕的酒曲,“但奴婢心里实在难受,一静下来脑子里就不断想着不开心的事,不得不找些别的旁的事来分散精力。”

        赵爰清接过夏纪的酒曲,继续研磨,“可是你父母、弟弟出了事?”

        “不是。”夏纪立在一边,“还要多谢大人的银子,奴婢的爹娘都很感激。”

        “既不是父母有事,那你为何这般难受?”赵爰清将磨成的汁液分成数份准备做曲饼。

        “奴婢的娘说,奴婢入宫没多久,奴婢的相公就新收了一个小妾。”夏纪说着也忍不住落了泪,“当初他喜好喝酒,奴婢就去学酿酒。他喝完酒后被人骗去赌坊,输了一屁股的债,奴婢就入宫当差替他还钱。原本说好要等奴婢出宫,一家人再好好过日子的,他竟又收了一房妾室。”

        夏纪刚过十五,在大荣不少村落里,女子十二、十三便出阁了,也算正常。但赵爰清还是震惊了片刻,“他既非良人,和离了便是。”大荣民风开放,哪怕是和离再嫁也未尝不可,当今圣上的祖父甚至纳寡妇入宫,还给了极高的位分。赵爰清用穰草盖住曲饼,不见风加热。

        不过夏纪倒不这么想,“可奴婢打小就喜欢他,哪怕他做了错事,奴婢还是喜欢。”

        赵爰清愣了愣,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也是这样,齐彦铭不管纳了多少房妾室,迎了多少秀女入宫,她每天都傻乎乎地酿了酒等他来,“夏纪,太廉价的爱就像四处都有的雨水、河水,是酿不出没美酒的。这世间的美酒佳酿,大多出在人际稀少、偏僻的湖泊、古井中。”

        “但奴婢一直对他好,他也许早晚会发现奴婢的好处呢。”夏纪还是有些不甘心,放弃一段这么久的爱恋,是谁都会不舍。“大人,难道奴婢再怎么努力,他都不会改变心意吗?”

        “该改变心意的不是他,而是你。”赵爰清把酒饼迎风悬挂,“爱太卑微就不会被看重,兴许他会稍有感动,偶尔像施舍一样好好待你。可靠着这些施舍过完下半生,这当真是你希翼的生活吗?”

        将酒饼全部挂完,赵爰清净了净手,准备离开,“如果不是,那你就得思量一下,是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还是重新开启你的人生。”

        “大人……您一直久居深宫,怎么对男女之事这么确定。”夏纪对着赵爰清的背影喃喃说道。

        “这样的事儿宫里多了去,我看了这么些年,自然能想通。”赵爰清盯着漫天的星空,突然想到诗经里的一句话‘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嘴角勾了勾,“前几日张女史得了尚食大人的恩典,已经回乡了。司酝大人准备从一等宫女里挑一个能干的来接替她。”说着就走出了酒房,头也不回地离开。

        嘴上说着夏纪,可前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一直到最后才醒悟,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再来一遍,她不会继续在深深的夜里苦苦等着那样一份感情。

        她要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要学酿酒,当女官,开酒铺,等出宫后还要四处云游,看遍山河大川,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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