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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杜伯不喜外来户


从动筷子那一刻开始,顾长顺等当地领导干部就开始向秦少秋等人敬酒。..  秦少秋需要做的,就是人家敬酒过来,他就要酒到杯干。不干也没事,但少不了被人瞧不起,认为他“不痛快,不爽快,酒品不好”;现在大家都知道酒品即人品,被人认为酒品不好,也就是人品不好,那还怎样开展工作?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喝。

        乡里各级领导干部敬过一圈之后,秦少秋估摸着自己喝了就得有小半斤了,菜却没吃几口,饭更是压根粒米未沾,头晕得厉害,都要醉了,余光瞥见,旁边的凌书瑶倒是吃吃喝喝忙个不停。

        凌书瑶是女干部,上来就说明了不会喝酒,也就没人厚着脸皮难为她。有人给她煮了一大水壶的姜丝可乐,她似乎很喜欢,一直喝啊喝啊的,手中筷子也不停,对准桌子上的佳肴展开了疯狂的围剿。要说起来,这流动饭店的手艺还真不错,菜肴口味并不逊色于县里的大酒店。也因此,她吃得大快朵颐,越吃越香,身前桌面上被她放满了骨头、虾头、鱼刺等食物残渣。

        秦少秋看到这一幕,嘴角翘了翘,心底骂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此时,村干部们依次上来敬酒,有村支书、村主任、村会计,还有妇女主任等等。这些人来势更加的凶猛,一上来就叫嚣着要秦少秋与艾国伟两人连干三杯。

        秦少秋听到这话,肝都吓绿了,心说要是在吃饱的情况下,还能与他们一战,可饭局吃到现在,肚子里还没多少食物呢,灌得满满的几乎都是酒,再喝下去,就要把肠胃喝伤了,说不定还要醉酒呕吐,那就丢人现眼了,就笑着说“王支书,先饶过小弟一马好不好?今天实在有点喝多了,改天我请你,咱俩单喝。反正我在村子里不是一天两天,咱俩慢慢来,好不好?”

        村支书姓王,叫王铁魁,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的模样,身材不高,长得却很精明,见秦少秋推拒,就哈哈笑着说“县领导,县领导,听我说两句,以后喝酒是以后的事情,但是今天,你必须得赏我这个面子,咱们连干三杯。这也是咱们小龙王村招待贵客的规矩,一上来就三杯酒,少一滴都不行。”秦少秋苦笑道“村里还有这规矩?”

        王铁魁道“县领导,你还不知道咱们村这个规矩吧,那我就借着这个场合跟你说道说道。最早啊,咱们村根本不叫小龙王村,叫石头村。为什么叫石头村呢,是因为咱们村里石头多。到了明朝的时候,有一回山里发洪水,把咱们乡里的龙王庙给冲了。龙王庙里供着三尊龙王像,一个大的是黑龙王,两个小的是白龙王,都是木头雕出来的。洪水把龙王庙都给冲了,这三尊龙王像也就都给冲跑了。后来啊,在咱们村靠河边的一个山洞里,有人发现了一尊白龙王像,就是乡龙王庙里供着的其中一尊。最神奇的是,当时山洞里有一条白色的蟒蛇,就盘在龙王像的脑袋顶上;当时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事了,就都过去看。有人说把这尊龙王像请到村里供上,可是那条白蛇怎么也不动。大家都说它就是白龙王转世投胎来了。有人出主意,给它敬酒烧香,让它赶紧走人。结果啊,一连烧了三柱香敬了三杯酒,这条白蛇才爬走。从那以后,大家都说村里有灵气,要不然白龙王像跟小白龙也不会出现在村子里,就给村子改了名,叫小龙王村。从那以后,村里就多了个规矩,喝酒一喝就三杯,少一滴都不地道。”

        秦少秋听了个神乎其神,也不知道这事真假,但是眼前这三杯酒可是真真的,闻着这凛冽的酒气就有些头大,转脸向顾长顺求救。

        顾长顺闻弦歌而知雅意,对王铁魁道“我说你就算了吧,啊,秦科长从县里长途奔波过来,肚子里一点食儿都没有,你想敬酒没问题,先让他吃几口饭菜再说。”王铁魁笑眯眯地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那县领导你就先吃两口,我就在这站着,等你好了咱俩就干杯。”

        秦少秋见顾长顺劝了就跟没劝一样,苦恼不已,看着王铁魁那张执着黝黑的脸庞,忍不住气苦,知道自己真要是坐下去吃菜吃饭,必然会落了下乘,让王铁魁没脸的同时,也会被他瞧不起,转念一想,他可是眼下这个扶贫定点村的第一人,以后自己想要开展扶贫工作还亟需此人的支持,因此必须要跟他搞好关系,也就是说,这三杯水酒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暗叹口气,端起酒杯,苦笑道“好吧,既然王支书这么热情,我就不矫情了,咱们干了。”王铁魁叫道“一干就是三杯,要不然白龙王就该生气了。”

        秦少秋啼笑皆非,问道“白龙王生气又如何?”王铁魁道“就会发洪水,就会山崩地裂,咱们村就更穷了,一辈子别想富起来。”秦少秋吓了一跳,真那样了,自己还怎么扶贫啊,哪敢再问,仰起头来将杯中酒干掉,酒液入喉,又火-辣辣的穿过食道进入胃中,那股子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可是没等他休息片刻,王铁魁又给他倒满了。

        连干三杯,秦少秋就觉得头晕目眩,肚子里难受得只想吐出来,刚坐下吃口菜,旁边村主任也就是村长又端着酒笑呵呵的凑了过来“县领导,咱也敬你三杯,一定要赏脸哪。”

        秦少秋明白,村支书虽是村里最高级别的领导,如同老板宋超凡之于青云县,但是在村子里,村长的威信还是要更多一些,毕竟他是村民们选举出来的,那肯定是在村民里有着很高的威望,如果说为日后工作考虑,不能得罪王铁魁的话,那么也就更不能得罪这个村长了,因此,也没跟他废话,上来就干了三杯;

        村长满意的退下去,笑呵呵的对妇女主任说“县领导酒量真厉害,我看还能喝,该你上了。”

        秦少秋耳朵听到这话,哭的心思都有了,眼见妇女主任、一个四十岁上下风韵犹存的妇女扭腰摆臀的走了过来,娇滴滴的说道“县领导,这回该我了,我这三杯酒你也要喝,我敬你……”

        酒席没喝完,秦少秋就跑到茅房里吐起来,没一会儿,艾国伟跑过来跟着一起吐。

        两人一边吐一边做梦也似的呻吟着,艾国伟叫道“哎呀妈呀……我的妈呀……都说乡镇干部是喝出来的,他妈的,真是不假啊,今天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这帮人不把酒当酒啊,完全是当水喝啊,哎呀妈呀……不行了,要喝出胃溃疡来了。”

        勉强吃了小半碗饭,秦少秋就坚持不住了,头晕欲倒。顾长顺赶忙派王铁魁安排人把他扶到屋子里休息。

        秦少秋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站到院子里,不用怎么费劲,就能望到西北方向的巍峨山岭,大山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流动饭店已经撤走了,院子里空荡荡的,留了满地的餐巾纸与一次性筷子包装纸,当真是满地狼藉。

        秦少秋皱了皱眉,不想却牵动了头部肌肉,立时觉得头痛难忍,伸手按压头顶以及两侧几个穴道,想起中午的酒场,仍是心有余悸,暗道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喝了,否则的话,扶贫未成,自己倒要先牺牲在酒桌上了,听说真有领导干部喝死在酒桌上的,后来还被评为烈士,实在是好笑不已,自己可不想做这样的烈士,眼睛瞥见地面上这些垃圾,心想,村委会的人怎么这样邋遢,都不知道清扫一下垃圾。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凌书瑶的身影,觉得膀胱有些盈溢,便跑到院子西南角的茅房里放了次水。这茅房是那种老辈子最典型的农家茅厕,南侧倚着猪圈北墙,东西两侧用石块为基、砖泥就着麦秸垒砌为墙,北侧开口即是茅房门户,上面用洋灰麦秸架着木头竹子搭起一个小棚子,用来避雨,地上是一个竖长两尺、宽二十厘米的砖砌地洞,地洞后面通着猪圈,人的排泄物会顺着这个地洞流到猪圈里。猪圈里如果养着猪的话,猪就会跑来吃掉这些排泄物,甚至有些急性子的猪,听到人撒尿的声音就凑过来,张着嘴巴堵在地洞这里,专门等着排泄物流下来。

        整个茅厕也就是一点五平米大小,三面围死,一面透风;中国大多数农家院里的茅房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千百年来没有什么改变。

        秦少秋暗想,如果以后就住在这村委会里的话,自己这个大男人上厕所倒是无所谓,用句评书大师单田芳的名言来说,那就是“上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主儿”,可是凌书瑶一个女人上这种厕所就别扭了。比如,她正蹲着如厕的时候,外面有人跑过去怎么办?她的下身要害部位不就要被对方看个清清楚楚了吗?看来,有必要在这里挂个帘子,反正棉布也没几个钱,花十来元钱就能扯几米,足够遮挡门户了。

        他心里正在为凌书瑶着想,凌书瑶已从门外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正在悠闲的喝水,瞥眼看到他,也没说什么,就站在院子里四下打量。

        秦少秋看到她滋溜滋溜的喝水,才觉得口干舌燥,此时是多么想跟她一样,喝上两口热热的茶水呀,暗想“如果把她换成是孙福兰或者张娴,对方见自己酒醉后醒过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接一大杯热水递给自己解渴。偏偏这个女人,完全不理会自己,自己是喝醉了还是睡醒了,都不关她的事,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同事之谊,更没有半分关怀之意。可笑自己还在为她考虑上厕所不方便的事,呵呵,自己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傻蛋啊。”心中暗恼不已,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同事?她长得漂亮又如何了?自己身边的漂亮女人还少吗?又在乎多得到一个她吗?

        “从今以后,我再要为她考虑,再帮她任何忙,我他妈的就不姓秦!”

        秦少秋在心里狠狠的发下这个毒誓,定了定神,问凌书瑶道“顾乡长他们呢?”凌书瑶淡淡地说“你喝醉了睡大觉的时候,人家早就走啦。”秦少秋听她话语里好像有讽刺自己的意思,忍不住说道“你以为我想喝醉吗?还不是被王支书他们灌的?”凌书瑶冷嗤道“谁叫你逞能?不能喝非要喝。你学学我,上来就说不会喝,不就得了。”秦少秋听她说得轻轻巧巧,只气得火冒三丈,明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却还是辩驳道“凌主任,你是女人,你不知道,到了下边基层,就得通过喝酒交流感情,不喝酒就不能跟基层干部建立感情,没感情就办不了事,办不了事还怎么开展扶贫工作?”

        凌书瑶丝毫不让的说“那你今天喝了酒啦,也就是说能办得了事了,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呢?”秦少秋悻悻的说“今天是不行了,太晚了,明天早上开始;”凌书瑶道“明天早上开始,也就是干半天,等中午一喝酒,又得醉半天……”秦少秋大怒,道“谁告诉你又喝酒的?你少给我胡说。今天人家特意招待咱们,破例喝酒,以后就没这事了。”凌书瑶听他语气充满怒意,瞥了他一眼,道“喝不喝酒的先不说,你赶紧找人安排住处,还有晚上吃饭,怎么吃?去哪吃?”

        秦少秋恨恨的瞪着她,心说你是宋书记派来协助我的,怎么到了地方上,你撒手不管,什么都不干,一切都指望我?尽管我是负责人,可你也不能这样吧?心里后悔无比,暗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竟然会对她产生好感,也没多跟她废话,起身去找王铁魁。

        王铁魁没在院子里,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秦少秋走到院子外面,就到了村里一条东西向的土路上,左右望了望,没见几个人,也不知道去哪找王铁魁,就回到院子里,打算找艾国伟等人商量商量,可是东西厢房找过,竟然没发现艾国伟等人的踪迹,心中惊讶莫名,这四位不会回县里去了吧?瞥见凌书瑶不知道从哪找了个木头小凳子,正坐在院子里欣赏夕阳,那双秀美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脸上是悠闲自在的神色。

        他看到这位姐如此悠闲,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问道“看到村里王支书了吗?”

        凌书瑶只是摇头。

        秦少秋自言自语的说“找不到他可怎么办?”凌书瑶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秦少秋死死的瞪着她,恨不得一脚把她那娇小苗条的身体从小凳子上踢飞出去,觉得从她嘴里也问不出太多情况,索性再次走出院子,沿着土路往西行去,路上但凡碰到有人,就打听王铁魁的下落。

        有个在门口晒夕阳的好心老头告诉他,王铁魁应该是回家去了,又指点了他王铁魁家的住址。

        秦少秋叹了口气,沿路寻了过去。

        他一口气穿了多半个村子,沿途也将村子景致形胜看在眼里,见这村子不小,至少比玉皇村大了最少两倍;整座村子分为两部分,东边半部人口较多,坐落在一处高高的土坎上;西边半部人口较少,居住在更高一些的半山腰上。东西两部的交接处是一条干涸的河道,还有一座破废的石桥。村子里的民居大多数都是那种典型的北方平房,再配东西厢房,房子都以石块为基,青砖为墙,木头为梁建立起来的。还有一些房子都是土坯房,房顶上长满了蒿草,令人一看就心起凄凉败落之感。

        典型的贫困山村!

        直到来到王铁魁家里,秦少秋还没看到村里有任何的饭馆或者商店,发廊洗浴中心什么的自然更是想都不要想。

        天色已经昏沉下来,王铁魁的老婆正在院子里的土灶前架火煮粥,烧的是树枝杂草,煮的是玉米面粥,院子里飘荡着树枝焚烧所散发出来的股股草木之气。

        忽然间,不知道从哪蹿出一条小柴狗,跑到秦少秋跟前围着他转起了圈,闻闻嗅嗅的,显得很亲热。

        王铁魁要请秦少秋进去喝水,秦少秋摆手拒绝,道“王支书,就不耽误你们吃饭了。我就是想问问,我们晚上住哪儿?还有,晚上吃饭的话,怎么办?”王铁魁奇怪的说“啊?你们不回乡里吗?”秦少秋笑道“我们这一来就是驻村来了,不回乡里,就算是回,也是直接回县里。”王铁魁吃惊的道“啊?”秦少秋苦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就在咱们小龙王村住下了,怎么也得住一个月吧。”

        王铁魁惊讶地说“乡里没安排吗?”秦少秋摇摇头,道“估计顾乡长是觉得,村里会安排吧。”王铁魁皱着眉头挠了挠头皮,随后就从他的头发上掉下雪花一样的头皮屑。秦少秋看在眼里,忙转开了头去,心说今晚上不用吃饭了。

        王铁魁说“住的话,村委会里倒是有两张行军床,是给值班的人准备的,不过你们都是县领导,而且有六个人,怕也不好住……”秦少秋忙道“只要有睡觉的地方就行,我们要求不高的。”王铁魁道“那就先住那两张行军床。你跟凌主任级别最高,就先紧着你们俩住。艾主任他们四个我再想想办法。至于吃饭,唉,村东头小学边上倒是有个早点摊,不过晚上不营业……呃,实在不行,你把凌主任叫过来,在我家里凑合一顿饭得了。”

        尽管秦少秋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村里连家像样的饭馆都没有,暗叹口气,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们过来吃一顿没问题,总过来吃就不好了吧?那还不得把你们吃穷喽?”

        王铁魁的老婆是个开朗妇女,闻言笑道“不怕吃,再穷也穷不到哪了;”

        王铁魁道“你们要是觉得不方便,那干脆,自己开火做饭。村里有小卖部,肉啊菜啊鱼啊的都能买着。”秦少秋追问道“那在哪做饭呢?就在村委会吗?那就不像话了吧?”王铁魁皱眉道“今晚先凑合凑合。等明天,我想想办法,给你们找个住的院子。等你们有了住的地方,再开火做饭,也就方便了。”秦少秋高兴地说“那就麻烦王支书了。”王铁魁道“不麻烦不麻烦,呵呵,你们为了咱们村扶贫,从县里跑过来受苦,咱们村里提供帮助是应该的。”

        秦少秋跟他嘴里问明了小卖铺的地点,告辞离去,又走了一阵子,到那个小卖铺,从里面买了两桶方便面,又买了两个面包两根香肠,这才回转村委会。

        村委会里还是只有凌书瑶一个人,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尽管已经很讨厌这个女人,但秦少秋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说明了情况,最后把方便面、面包与香肠都递给她,道“没办法了,今晚只能先凑合一顿了。”说完留神打量她的神情,看她是否甘心。凌书瑶把这三样都接到手里,淡淡的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将就得了l音,以前没少吃这些。”秦少秋道“那就吃吧。”

        两人回到屋里,秦少秋找到了两个暖壶。还真不错,暖壶都是满的,一开盖子热气就腾腾的往外冒,一看就是下午刚烧开不久。

        秦少秋边准备晚饭边想,要是有个流动饭店专门伺候自己跟凌书瑶每天的吃饭就好了,自己二人也就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扶贫工作中去,不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都要为吃饭发愁。

        屋子里也没饭桌,两人泡开了方便面之后,只能一人捧着一桶坐在椅子上吃。

        秦少秋看不到自己吃饭的模样,但是可以看到凌书瑶的,看清了她的,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的模样,心中凄凉无比,要不是自己还是宋超凡的秘书,真会觉得这是被发配了,从此从天上落到地上,其惨状远超当日在县林业局的窘境,暗里发誓“如论如何,都只能往上爬,继续爬,能爬多高就爬多高,绝对不能掉下来。一旦落马,等着自己的可能就是眼前这副境地。”

        吃过饭,倒也省得洗刷碗筷,直接把垃圾扔到院子里的垃圾车上就得了;接下来,村子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两人就坐在屋子里发呆。

        秦少秋思虑了下明天即将开展的工作,想跟凌书瑶商量一下,可谁知她偏在此时手里捏着卫生纸走了出去,便善意的提醒道“你要上厕所是吧?”凌书瑶冷冷淡淡的道“这你也要管?”秦少秋怒从心头起,道“我管你上厕所干什么?我就是提醒你,小心路黑,别失足碰头。”凌书瑶道“用不着,我多大的人了还用你提醒?”说完扭着并不如何丰满的小屁股走了出去。

        秦少秋恨得咬牙切齿,等她走远后,抬手给自己一个嘴巴,骂道“让你嘴贱!”

        自我惩戒之后,他从包囊里翻出牙具,到院子里的压水机旁刷牙。村子里没通自来水,村民们想喝水的话,就从自家院子下面几十米深的地下水里面取用。以前都是老式的压水机,用人力压水,但是现在,随着电气化的普及,老式的机械压水机已经被弃之不用,换上的是电动水泵。只要轻轻一合电源开关,源源不绝的清澈地下水就会从粗大的橡胶管子里喷涌而出。

        村委会院子里这个老式压水机,也早就弃之不用了,已经升级成了电动水泵,出水管就在井边,水管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水缸,半人多高,里面装的都是提前放出来的水,水缸上面有个铝制缸盖,盖子上常年倒扣着一个葫芦做的水瓢。

        秦少秋走到水缸旁边,拿起水瓢,掀开盖子,从里面舀了半瓢水,小心翼翼灌到牙缸子里,然后端着牙缸子去墙边刷牙。

        “啊……”的一声惨叫忽然从墙角里传来,吓得秦少秋打了个机灵,牙缸子里的水洒了不少出来,循声望去,见发出声音的是西南角的茅房,仔细辨听叫声,似乎是凌书瑶发出来的,心中一动,明知道她如厕的时候喊她不太好,可还是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忙道“凌主任,你怎么了?有事吗?”

        此时凌书瑶已经从茅房里跑了出来,嘴里啊啊的惨叫着。

        秦少秋很容易就发现了她跑动的身影,借着房门口照院灯的灯光映射,见她两手提着裤子、急急如落网之鱼的蹿逃出来,看她腰带与裤子的松散模样,竟然没有系上,心底大为震骇,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么一个冷艳高雅的淑女如此不顾斯文?

        “凌主任,你这……你这是怎么了?”秦少秋纳闷的问道。

        凌书瑶看到他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直冲他跑过来,凄惨惊惶的叫道“我被……不知道被什么叮了一下,疼……疼死了,哎哟……疼得要死了……”说完身子直打晃,似乎都站不稳了;秦少秋也顾不得刷牙了,喝口水漱漱口,把牙具都放到水缸盖上,转身面对她道“叮你哪了?”凌书瑶却讷讷不敢言。秦少秋目光掠过她的腰间,见她裤子开着口,露出了里面一条浅色的内-裤,吓得心头一跳,哪敢乱看,抬头问道“快说啊,到底是叮到哪了?是蚊子吗?”

        凌书瑶痛苦的摇头道“怎么可能是蚊子?蚊子叮了会痒,可这个是……疼死我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比马蜂蛰了还疼,我……我不行了,我快站不稳了。”说着身子开始打晃。秦少秋忙上去扶住她,道“疼得很厉害吗?我……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再去找医生。”凌书瑶鼻间嗯哼了两声,一瘸一拐的被他搀扶着进了屋去。

        秦少秋把她扶到其中一张行军床前,先让她坐在上面再慢慢躺下,哪知道她死活不坐。凌书瑶疼得五官扭曲,道“不能坐,叮的就是我的……我的屁股。”说着身子打起了冷战。秦少秋大为惊奇,见她脸色惨白,额头冷汗布了一层,叫道“你……你不会让蛇咬了吧?”凌书瑶吓得叫道“啊,让蛇咬了?那肯定有毒,我……我要死了吗?”秦少秋想了想,摇头道“不对,咱们北方几乎没什么毒蛇,而且只要你不碰它,它绝对不会咬人……啊,难道是蝎子?我知道我知道,山里就是蝎子多。你是被蝎子蛰了吧?”

        凌书瑶已经疼得没力气说话了,萎靡不振的趴倒在床上,嘴里直哼哼,两只粉拳握得紧紧的,手臂不停地打着哆嗦,一看就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秦少秋看得暗自心惊,此时哪里还有幸灾乐祸的兴致,都快被她痛苦的样子吓傻了,见她裤子还处于没有穿好的状态,不仅露着雪白的腰肉,还露出了带着蕾丝花边的月黄色小裤裤,看得有些口干,不好多看,道“我去找医生,你等着。”凌书瑶嗯了一声,道“快去,快……点,疼死我了,就跟要死了一样,我快撑不住了。啊……”

        秦少秋不敢耽搁,转身跑了出去,来到村委会门口,四下里望了望,漆黑一片,只有少数几个人家亮着灯,心中焦急万分,也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诊所,想找个人打听打听,可是路上哪里有人,刚才也忘跟王铁魁要手机号了,要不然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他,想了想,在门口傻等肯定是不行的,干脆,出去找找吧,碰上人就打听,实在找不着人,就去刚才买方便面的小卖铺问问。

        ps杜伯,蝎子另外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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