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解释
“你，是自己承认，还是让别人揭发你？”收回眸光，冰若寒看向钱美人。
“我？”钱美人赶紧趴在地上，小声啜泣着，颤抖着说道：“皇上，臣妾，臣妾是说云蕾和洛水儿长得像的，也打了云蕾几下，不过都是洛水儿鼓动的，皇上，嫔妾其实不想打的啊，皇上，请您明鉴啊。”
钱美人抬起头，美眸潋滟着，喊着泪光，可怜巴巴的看着冰若寒，期望得到一丝的怜惜，逃过此劫。
“哦，既然你不想做什么，那么为什么没有呆在你的宫里，反而出现在太子宫里，难道是云蕾将你给拉了来的不成？”冰若寒微微俯下身子，质问着，逼视着。
“这，这，皇上，是嫔妾无知，嫔妾想要过来看看，不想就遇到了这件事儿。”钱美人竭力争辩道，希望皇上能够给自己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刚刚她已经后悔了，也明白了，皇上喜欢的女人，是动不得的。
“既然你主动承认了，那就不再加倍吗，杖责二十，禁足宫中一个月。”冰若寒转身，踏上台阶，回过头来，喝道：“自己去领。”
钱美人不敢再多说什么，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默默的起来，看了众人一眼，转身走出了太子宫。
“你们还不说么？”冰若寒凉凉的问道。
“皇上，臣妾先承认。”德妃赶紧接着说道，“臣妾失了礼仪，没有以宫里的安定团结为大局，实在是不应该，臣妾甘愿受罚。”
冰若寒看着她，这个女人，一向文静持重，怎么今日也有此鲁莽之举，实在是不该，可看着她主动的承认过失，也不由的脸色稍稍缓和，“起来吧，去领杖责十下，以儆效尤。”
“多谢皇上宽容，臣妾告退。”德妃款款起身，她之所以得到皇上的信任与尊敬，不仅仅在于她平日为人处世的稳重与成熟，更在于她的知进退。
其余的人一看德妃主动承认了错误，纷纷往前爬了几步，一一说出自己做了什么……
凝儿立在侧殿的门口，巴巴的看着皇上如何处理这些可恶的人，如今一看，倒也算是公平，可对于那个洛水儿，实在是便宜了她，没有让她立刻死去，就是不解恨。
狠狠瞪了皇上一眼，转身挪回了榻前。
殿内，狄熔焰已经重新给云蕾包扎完毕，刚要起身离去，冰若寒进来。
“风，怎么样？有没有妨碍？”冰若寒关切的看了眼云蕾头上的白绷带，回头问道。
“皇上是关心切，担忧重啊。”狄熔焰调笑着说道，“蕾儿的伤无碍，只是要距离愈合要耽搁些时日了，更要皇上您多费心，不要再遭到什么袭击了。我这个无关痛痒的男人都，咳咳，都心疼了。”狄熔焰故作痛心的开着玩笑。
冰若寒脸一呆，俊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缓缓的说道：“你心疼了，那好，朕就让你再尝尝心碎的味道。”说罢，往狄熔焰的身边走去。
狄熔焰身子一缩，赶紧从椅子上噌的一声就跳了下来，“蕾儿，再会有期，我先走了。”撒脚往外走去。走到殿门口，又转身看着云蕾，暧昧一笑，冲着云蕾摇了摇手，“想我的时候，就让欣儿去叫我，记住，趁着皇上早朝的时候去叫我。”
冰若若水眸顿时火气，身形一动，就过去了，而狄熔焰更快，撒腿跑了出去，一路哈哈大笑着，传了很远很远……
冰若寒气闷的转身，抬头看看云蕾，云蕾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断的抠着自己的指甲，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不许你见他。”冰若寒突然冷声说道。
“嗯？”云蕾一愣，他这算是什么态度，什么语气啊？好像受了偌大的委屈一样，想说有不想说，有像是堵着气。不由的哼了一声，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你没听到？看来朕的话，你是当做耳旁风了，朕告诉你，你给朕记着，以后不许理这个男人，更不许和他见面。”冰若寒焦躁的命令道。
“是我要见他的么？他不是你请来的看病的么？再说了，不让我和他见面，凭什么？”云蕾最听不得的就是他以权势压人的态度，好像做一个皇帝就多么了不起，自己就应该心甘情愿的服从他，顺从他。
冰若寒眸子一怒，抽了抽，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俯身就贴近月暗的小脸，低声碎碎说道：“凭什么？就凭着你如果不听朕的话，朕就管不住自己要发怒，而发怒的后果想必你也清楚的很，更深有体会。”
云蕾见他如此邪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往一侧缩了缩，咬牙切齿的看和眼前威胁自己的男人，漠然的转脸，不理他总行了吧。
“不理我也不行，不理我，我也是会发怒的。”冰若寒伸手，将云蕾扭开的小脸扳向自己，呵着气息，暧昧说道。
月暗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狠狠的瞪着他，目不转睛，敢怒不敢言，恐怕是此刻最好的写照了。
“别生气啊。呵呵”冰若寒飒然一笑，低头吻上了她的眉，她的眸，她的一切。
无法反抗的承受着，云蕾痛恨自己，痛恨他……
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逐渐高涨的欲望，冰若寒松开她，迷离的眸光牢牢的盘桓在她的小脸上，捧着她的手，渐渐的抬起，厚厚的指尖，一点一点描画着她精致的眉，半嗔含怒的眸，小巧而高傲的瑶鼻，花瓣一样的唇，完美的唇线，微微起开，含着诱惑人心的魔力。
哀叹一声，冰若寒闭上眼，提醒着自己，要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皇上，奴婢刚刚去了一趟尚衣局，主子的衣服已经做好，所以，奴婢打扰，请主子更衣。”
欣儿在殿外低低回道。殿内暧昧迷离的气氛，让她有些尴尬，可一会儿皇上发现主子的衣服沾染了污渍，怪罪下来，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
冰若水眉头一动，果断起身，朗声道：“欣儿，进来吧，先伺候着更衣，朕也先去御书房看看。”
说着，低头轻轻的啄了一下云蕾的唇，逃也似的离开太子宫。
云蕾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快步走出太子宫，好像急匆匆的脚步，颇为不解。凝眉细细思索着，摇了摇头。
欣儿带来的衣物虽比不上身上的这件儿的围领的奢华与张扬，可合适的剪裁月上面精致的绣花，使得整件衣服更加的有存在感和精美度。月暗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些重工挑绣的织品，没来由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欣儿呆了呆，赶紧低下头去，低低说道：“主子应该多笑笑的，高兴起来的主子，欣儿，欣儿看着感动。”
“嗯？”云蕾似乎没有听清一般，回头满腹狐疑的看着欣儿，这个丫头，自己虽然和她相处不长，可处世持重可靠，怎么今日说出如此随便的话来？
“主子恕罪，是欣儿情不自禁才说的，没什么，欣儿希望主子开心些，快乐些，欣儿也就心满意足了，主子，欣儿帮您换上吧，然后把这件衣服拿去浣衣局清洗。”
说着，从云蕾的手里将衣服接了过来，抬手帮着褪去已经脏了的锦袄。
穿戴完毕之后，欣儿呆呆的看着云蕾，半天才发出声音，“主子，怪不得皇上如此的疼爱主子，像主子这样的女子，欣儿都忍不住的喜欢着爱着疼着，何况是男人呢？”
云蕾一愣，站立在铜镜前，伸手抚上已经上了药膏的侧脸，一道粉红的长长的划痕，似乎没有因为它的出现而影响丝毫，反而增加了一下妖媚。
透过镜子看着欣儿迷茫而痴迷的小脸，淡淡一笑，一丝温润舒心的风从心头滑过，欣儿心里荡漾开阵阵涟漪。
“欣儿，你以为人拥有了美丽的外貌，是好还是坏？”
“当然是好啦。主子，这个宫里，谁最美，得到皇上的宠爱会多一些，那么在这个宫里的地位就会高一些，以前那个洛水儿，可是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厉害，可如今主子来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欣儿兴高采烈的说着，说道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去。
“欣儿，皇上以前对姐姐怎么样？”
云蕾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喃喃问道。
欣儿一愣，赶紧回道：“皇上对皇后，真是顾忌了所有的情分，在这个宫里，不管谁有多么得宠，可是一旦涉及到皇后的事儿，皇上从来没有指责过皇后什么，虽然，虽然这个宫里没有人敢向着皇后挑衅。”
“哦，云蕾眼前闪过姐姐在自己面前对皇上的种种，若有所思，默然不语。”
“不过，主子您不用担忧，我看皇上对主子，更是用心，今日不是就让皇后一个人回了凤仪宫了么？以前只要皇后说什么，皇上都会送她回宫的，然后就会留宿在凤仪宫里。”欣儿以为主子内心失落，赶紧解释道。
“欣儿，我没有计较什么，我只是在想，这种凭着自己容貌而赢得的宠爱，到底能够持续多久？还是，根本就是一场场的镜花水月？”云蕾自言自语反问着。
“这……”看惯了宫中起起落落的欣儿，微微低下头，这其中的争夺的痕迹，又有谁能够感悟到。
两人正说着，小欢子快步跑着走了进来，迎面撞入云蕾的眸中，赶紧俯身就要行礼，被云蕾给拦住。
“公公请起吧，还得多谢公公照顾呢。”云蕾大礼想让。
“是奴才应该做的，皇上喜欢的，奴才就得小心的招呼着，主子，奴才过来，是皇上让过来告诉您，今日除了皇上，您任何人都不要见，切记，切记。”说完，小欢子施礼告退。
云蕾还在愣怔中，小欢子已经出了太子府，回头迷惑不解的看着欣儿。
欣儿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主子，奴婢先将这些衣物送去浣衣局，要着重交代一下怎么清洗，所以，派小丫头去，欣儿不放心。”
云蕾点了点头，思索着，打发她道：“去吧，快去快回，这个宫里的事儿，很多要你费心。”
欣儿离开后，云蕾就到了侧殿里，看看凝儿，凝儿就将自己看到的那些妃嫔的狼狈，一一讲给云蕾听，主仆两人心情渐渐开心起来。
“主子，宫门外，沁阳求见。”一名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施礼回禀道。
“沁阳。”云蕾的眼前浮现着那个风一样的男子，沁阳，好似离自己已经很远了，嘴角渐渐的浮现出一抹微笑来，“去请。”吩咐一声，站起来，就要迎出门去。忽然，冰若寒的告诫在耳畔想起，“今日，不要见任何人。”
云蕾犹豫着走出了侧殿，往殿门口走去，迎面正看到沁阳走了进来。
沁阳恍然看到云蕾，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呆了一下，微微避过她的眼神，微微勾了勾唇，轻轻呼出声：“蕾儿。”
云蕾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往左侧的合欢树林中走去，此时地上松软软的好似才在海绵上一样，云蕾踩在枯枝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喀嚓的声音，走了一会儿，见沁阳不吱声，微微侧了侧身子，抬眸，问道：“你……”
“你……”沁阳也正自低头，与云蕾目光相撞的刹那，神色间呆怔了片刻。
“沁阳今日到这儿来，是来责怪蕾儿的么？”云蕾神色一阵黯淡，低头微微蹙着眉，对于这个男子，他比任何人来的轻松而真实。
“蕾儿，我，我没有这个想法，今日来，只是想要看看你，伤口怎么样了？”沁阳的清眸中闪过一丝丝的伤痛，可只是一闪即逝，对于这个女子，他只恨自己晚了他一步，如果早遇到的是他，而不是皇上，那么他绝不容许，她从自己的手里逃走。
“伤口？哦，已经无碍了，狄熔焰不是在宫里么？他会不定时的过来瞧瞧的。”云蕾一听，顿觉轻松起来，说笑着。
“哦。”沁阳眸中含着深意，他就是因为狄熔焰的话才来的，黯淡的问道：“蕾儿，今日早上是怎么回事儿？”
云蕾一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一点儿小矛盾，无碍无碍，现在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么？”说着，往前面跳走了两下，一脚踩在树枝上，又往前跳了一下。
沁阳看着她已然恢复调皮的模样，心里一阵安慰，只希望，她在自己面前，永远是这幅无忧的样子，而自己，如此守护着她，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跳跃玩耍，就满足了。
“宫中的日子难以度过，蕾儿，每个人你都要小心的防备，尤其是……”沁阳欲言又止，赶上云蕾的步子，随口说道。看着看似无意的云蕾，淡淡出口，“尤其是，皇后娘娘，也就是你的姐姐。”
云蕾踩着的枯枝猛然溅起，差点儿溅到了她的脸上，沁阳伸手一揽，将云蕾带到了一侧。
轻轻呼出一口气，云蕾悄然躲开，低声说道：“沁阳，她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冥冥之中，她似乎已经猜测到，沁阳为什么这么对自己说，以前他就提醒过自己，今日又特意前来，是否，她已经知道了什么。眼前，闪过，他说要查探那些强盗的幕后黑手，难道……
目光渐渐的聚拢，注视着沁阳，轻声问道：“沁阳，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沁阳看着她，看着她微微有些苍白的小脸，黑色如玛瑙的眸子更加的透亮而晶莹，也更加让人觉得她的不真实，真的一直担心着，她有一天会化仙而去，微微探手，轻轻的拂过她头上缠着的白绷带，痛惜在眸中染上，柔柔问道：“还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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