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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点将


薛梓彤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梁喜,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梁喜心中块垒一松,寻找灵寿便成了他心中一个再不能搁置的事情,他拜别薛梓彤就踏上了寻找灵寿的路。

        薛梓彤默然的在麟德殿坐着,乌鸦头领便肃穆立在一旁,良久,薛梓彤终于开口道:“将众人召来麟德殿。”

        在薛梓彤回来后,朝廷中的一些旧臣便开始互相联络,左右丞相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背地里都为薛梓彤造足了声势,令她回朝名正言顺的,可是反对的势力也很艰难顽固,在萧弘瑾焦头烂额,二皇子自以为是时,五皇子和太子一明一暗,也紧锣密鼓的组织好了反叛的力量,在薛梓彤夺宫时,他们也十分想用这次混乱收个渔翁之利,可是薛梓彤动作太快,兵马太厉。他们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可是他们绵延的势力,却在难以撼动,而且裹挟了一帮原本中立的老臣,在这些老臣的观念里,他们是萧家旧臣,如今换了姓氏,即使他们性命无忧,到底会被架空,而不少传统的文人雅客也觉得女帝临朝,牝鸡司晨,实在是让大历的好男儿难以抬起头来。

        薛梓彤一只手撑在案子上,她觉得这个位置坐的人好辛苦,无论是自愿还是不情愿,坐在这个位置,虽然手中有那样大的权利,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可是他必然也承受着天下最大的委屈,最多的无奈,有时,坐在这个位置上,未必是不舍得放弃这些权利,而是放弃了,自己也就没有出路了。

        薛梓彤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无奈,可是她必须一力担当下来,毕竟如今她所代表的已经不失她一个人,多少人的生死融入都系在她身上。

        所有的支持者都先一步到来,凌大学士,望乡侯,齐绍均,夏洺澜,房书平、房和暖、凌碧疏、薛毅搀着薛起,众人围在一起等着薛梓彤发话。

        看着台下有些稀落的人群,薛梓彤有些怅然,大历可是一个帝国,她是把大历打了下来,可是这皇位却未必守的住,众人开始纷纷呈报各自角度看到的危险,文臣的舆论压力,武将的一盘散沙,商界因为夏洺澜不再,处在一种混沌状态,许多人趁机冒头,发战争财,许多新贵在崛起。

        薛起沉声道:“我觉得为今之计是要商量狄绒如何撤兵的事情。”

        薛起的话一说,仿佛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在众人心上,攘外安内,先后顺序乱不得,可是这前后夹攻也着实让人吃不消,其实薛梓彤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樊城一直都未开口说班师回狄绒的话,他这次来,与薛起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人的身份发生了调转,当年薛起是大历依仗的大将军,樊城只是被狄绒排除在核心外的三流将军,如今,薛起身体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地步,虽然位分依旧尊荣,可是不再能征战沙场,而樊城却老当益壮还可以率领狄绒的兵马所向披靡。

        从揣摩到野莫的野心后,薛梓彤就没有放松过对樊城的警惕,野莫想要向自己求亲的事,自然不会让狄绒所有贵族都知道,可是野莫的亲信肯定知道,这一定包括樊城这个手握兵权的重臣,虽然樊城救过自己的命,可是如今地位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心态不可能没有变化,就像萧弘瑾一般,薛梓彤虽然塞给了野莫一个明兰,暂时的大乱了他的计划,却并没有放松警惕,烟雾弹只能换的片刻安宁,之后若不能突发奇招,还是会被很快算计。

        “既然现在大家都认为狄绒兵的撤退才是当务之急,那么我便开始点兵了,齐绍均你来做这次的主将,父亲做督军,薛毅你便去做个马前卒吧,随时听调配。秦季同你还是总领紫衣卫,将紫衣卫分成几批,分别负责保护好百姓,贵族,和众位。”薛梓彤看着众人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思索说了出来,兵力虽然不够,但是那些还未归附的贵族不能放弃,否则将来自己更加背负恶名,这次的战役很重要,处理得当,日后的统治会轻松不少。

        接着便是一阵巨大的沉默,薛梓彤的分配并没有什么偏颇,薛家的人并未掌握什么实权,而且她最疼爱的***,还背负着危险,大胜之后功劳可就都归了齐绍均。

        薛梓彤左手撑腮,也预料到众人的想法,她作为现在的核心人物,所有密保自然是第一时间飞到她耳朵里的,齐家和太子一直纠缠不清,反对薛梓彤的暗中势力,齐家人没有少参与,认命他家的长子做这次的统帅,着实让人揪心。

        可薛梓彤看准齐绍均是个将才,他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在这,大历的男儿,难道真能忍受狄绒的铁骑践踏自己的家园。她不觉得齐绍均能翻出多大浪花来,而且薛起在军中的声望,虽然没有实权,可是薛梓彤相信,薛起在战场上的能力,有他坐镇薛梓彤很安心,倒是薛毅让她有些担心,可是看着薛毅跃跃欲试的模样,再加上考虑到薛毅这个孩子以后的发展,他还是做武将的可能性比较大。

        众人虽然心里都明镜似的知道齐绍均身份尴尬,可是一来到底是共事了那么久,撕破脸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忍心,二来,都是聪明人,齐绍均的事大家心知肚明,王坐上现在那个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谁也不想多嘴显这个能,有些话说出来就不好听了,以后共事难免芥蒂。

        薛梓彤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想起以前水葱似的养着长长指甲,风餐露宿中都剪了,薛梓彤叹口气,套上甲套,摸摸有些粗糙了的手,看了眼众人,巨大的沉默中,齐绍均自己站了出来,道:“回禀陛下,臣以为,臣的身份特殊,不大适合手握如此重大的权力。”

        薛梓彤看着他,知道他放弃了多年来难得的机会,做了多久心里建设,可是为了大局,他还是能委屈自己,薛梓彤看着他,其实在薛梓彤眼里他是最好的人选,所以薛梓彤有心栽培他,也希望他和自己不要有什么芥蒂,但齐家显见是个威胁,她不能不妨,若因为自己的轻信连累旁人,绝不是明智之举,所以齐绍均这个主将不能握有常规的主将那么多的权利。

        薛梓彤自嘲的笑笑,以前多鄙视景延帝的多疑,如今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不也是处处提防,孤家寡人就是这么来的。

        夏洺澜和齐绍均在大漠之中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齐绍均的委屈他是眼睁睁的看在眼里,出言道:“陛下,若是因为这个不能重用齐绍均,我觉得多少会让人寒心,大漠里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他可是陪您一起走过来的,若是齐绍均真如大家想的那般,当初就会舒舒服服的待在京城做齐家大少。他这么做,和我们一样都是信任您,才一心追随的啊。”

        话音甫一落,房书平便说道:“各位陪陛下出生入死,可是现在是战场,一码归一码,你不能一辈子拿着这件事说事,每个人都是因为信任和敬佩陛下决定一起干这番事业,若人人都在陛下面前居功,让陛下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恐怕就乱了。”

        夏洺澜和房书平一个是官宦世家,一个是商贾巨富,互相都有些不对路看不上,夏洺澜更看重能力,房书平更看重出生。

        左右丞现在空前团结,恶人自然不能房家人独自做,凌碧疏忙出言劝道:“这是怎么说的,如今大敌当前,我们该好好想想御敌之策才是,齐公子有将才,为陛下也是鞍前马后,上次我来给陛下报信也是齐绍均告诉我的,我被薛贵妃扣住,也是他来救的,关系还是很亲密的,大家能站在这里,也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为这些事情伤了心,可就不值得了,但是,正如房公子说的,咱们若总是将这些私人的感情混在我们的大事中,于大局无益,就好比我喜欢夏公子的知味轩,我和夏公子交情好,天天吃饭不给钱,夏公子您这生意做不做。”

        薛梓彤看了看凌碧疏,这么多日不见,这小丫头很是长进,明明和房家走的更近,但是却句句说着齐绍均的好,明明和房书平一个意思,却听的更合情合理一些,娓娓道来后,还谦虚道:“小女子陋见,各位见笑。”

        夏洺澜拱拱手承凌碧疏的好意,虽然意见不同,到底一介女流他也不好丁是丁卯是卯的杠上,薛起听罢,按捺不住,他是武将,没有左右丞那么端着,总觉得晚辈说话,自己才不会自降身份,参伙进去,可是薛起却顾不得那么多,他是个名震大历的武将,自然知道兵权分散的危害,出言道:“兵权,绝不能分,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就是讲究君臣合一才能指哪打哪所向披靡,万不能还没上战场,就开始生出龌龊。”

        众人各自陈了意见,便等着薛梓彤裁决。

        薛梓彤将游离的目光聚集在众人身上,刚才各抒己见薛梓彤不想给大家压力,多听听大家的想法,免得有什么积怨,长久累积下来,原本亲密的关系都陌路了,甚至发生到仇恨,仇恨到大多发生在熟悉的人之间,而且还是关系十分亲密的人,一个亲人变成一个仇人可是大大的不值得。

        当薛梓彤的目光一聚集过来,众人都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威慑,一屋子人仿佛在演默片,生生不该弄出一点声响,年纪大些的如凌大学士和望向侯也是低眉顺目,不多说什么。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众人能想到彼此之间的情义这很重要,虽然你们中有做过不少大臣的,也很明白朝廷之道,帝王之道,可我希望我的麾下你们会不一样,我希望你们每个人能向以前一样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要彼此生出嫌隙,这才是最重要的。”薛梓彤安抚着众人,气氛微微松快了些。

        “我信任齐绍均,但是若真的将所有兵权放在他身上,他要抗住太多压力,位置越高,受的委屈越多,且这是你第一次上阵,所以你在行军决断时还要多问问我父亲的意思才是,若你们二人生了嫌隙。”薛梓彤转过脸来郑重对薛起托付道“父亲,只要齐绍均没有动我大历的根本,没有伤我们众人的情分,那你便要听命于他,毕竟战场上,兵贵神速,商量来商量去反而坏事。”薛梓彤在狄绒待过,虽然没有真的指挥过战争,但是多少也有些了解,她坐在王座上,不能事必躬亲,而且论打仗,她自然是不如术业有专攻的齐绍均和薛起,不过她也很高兴,这说明,她得到了良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正是要好好历练他们的时机,所谓时势造英雄,正是战场造就了名将,薛梓彤要的就是名将。

        薛梓彤亲自发话,薛起亲自把关,论亲疏,论专业都无懈可击,众人也都赞同。齐绍均和薛起大敌当前,便先去准备,薛毅留了下来,他担的并不是很重要的职务,所以留下来听听,若还有军中的事宜也方便做个沟通。

        薛梓彤看左右丞相一直都不怎么说话,面色肃穆的站着,便说道:“来人,给两位老大人看座,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以后凌大学士,望乡侯,还有我父亲三人,并列三公,逢大小朝会都要赐座。”

        两位大人这会面色才顺畅了些,薛梓彤知道这两个人虽然支持自己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一个女子俯首称臣,而且他们誓要忠于萧家,所以心里多少有些过不来,薛梓彤对这些人要格外安抚,他们的情绪走向也代表了大多文人。

        “两位老大人怎么看?”薛梓彤缓声问道。

        “臣以为,皇后最好下罪己书,赢得众人同情和理解,文人是不肯轻易低头的,您定要三思。”凌大学士捻着长长的白色胡须。

        薛梓彤面色平淡的说道:“大人觉得这罪己书怎么写比较好。”

        凌大学士和望乡侯相视一起站起身来向薛梓彤拱了拱手说道:“我们商量着,其一陛下要向天下做出解释,为何引来狄绒兵马,其二陛下为后,逼宫夺位,皇后也要做出解释,其三,薛贵妃的疯病,您也要做个解释才行。”

        凌大学士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忍不住的窃窃私语起来,薛梓彤面色微沉,他们二人说的也是个问题,现在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有心人更是大做文章,萧弘瑾在乱来,到底是嫡亲的皇子皇孙身份尊贵,名正言顺,现在让一个女人上位算怎么回事,可是让薛梓彤下罪己书,那就等于向所有人屈服,以后还如何管理这些人。

        薛梓彤把玩着手中的一串玉珠,冰凉的玉石传来冰凉的寒意,平复着她心中的一腔怒火,萧弘瑾宠着薛梓柔,作践着一帮老臣,薛梓彤不愿向他们这样窝囊,向这两个人举起义旗,这群一直忍气吞声的胆小鬼倒跳出来指指点点。无论薛梓彤做多少,做多好,他们总有的说,无非是薛梓彤女子出生,又非景延帝所出。

        薛梓彤深吸一口气说道:“当初薛梓柔撺掇着萧弘瑾不把他们当人,他们可谁都没多说一句。”

        凌大学士和望乡侯脸上都露出尴尬之色,萧弘瑾在时,薛梓柔为了表现自己一遮天,长袖善舞,时常作弄这些文臣,甚至还突发奇想,让一众文臣给她写折子戏看,光写还不行,还要一众大臣给她排出来,这些士子,能伴圣驾,都是少年及第,真正的天之骄子,而大历一向最看不起梨园出身的戏子,让这些文臣粉墨登场做戏子,简直是掘他们祖坟一般的耻辱。如此之类不胜枚举,而且越是让人难堪,薛梓柔做起来越是兴奋。所以此时薛梓彤说这句话,凌大学士等文臣代表也反驳不得。

        薛梓彤接着道:“文人们各个有骨气,可是宁愿在昏君底下做狗,我抬举他们做人,怀着周公吐脯的心情,小心翼翼礼待他们,到养出这些烂毛病。”众人一时哑然,凌大学士和望乡侯也有些后悔,自己的思维太过老旧,薛梓彤的人马都是有些新想法的人,喜欢变革,不尊崇旧制,让薛梓彤向他们低头,那薛梓彤也坐不住这王位了,薛梓彤倒也未必多稀罕这王位,可是她自动退下也就罢了,像景延帝一样归隐就是了,可是薛梓彤若是被人赶下去了,恐怕凡是与她有牵连的人都会有灭顶之灾。薛梓彤皱着眉头,想起在史料中,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当时遇到的情况也差不多,她便大批的启用酷吏,杀了那些反对她的人,当人们对酷吏的恐惧到了一种愤恨的地步,当人们的情绪空前高涨时,她在顺应民心的将这批酷吏给杀了,不但清理干净了那些与她为敌的人,还得到了人们的拥护,女皇作为上位者的狡诈狠辣在这一事件表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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