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 我只是把自己借给你
室内，床头的壁灯柔和地照射着，丽娅正坐在床头，拿着速写本画着什么……
“亲爱的，我回来了！”
安白轻唤一声，那声音极端地柔和，唯恐惊吓到她。
丽娅手中的画笔闻声停滞，她带着几分凄然抬起头，一双墨眸泪光盈盈，却只是咬唇不语。旁边的护士见状，连忙起身，朝安白点点头，离开了。
安白走到床前，细心地帮丽娅整理着耳际的长发，歉疚地说道，“亲爱的，为什么这么晚不睡？你一定在等我，都是我不好，回来之前不应该打电话给你，让你担心了……溲”
说完，安白低下头看了看丽娅手下的速写本，上面画着大海\天空\飞鸟和牵着手伫立在海边的男孩和女孩，这样的画面让他想起了少年时和丽娅渡过的光阴，忍不住又丽娅又多了几分内疚……这样想着，他站起身贴心地帮她收了画具，又拿了湿巾、热毛巾过来帮她擦手，洗脸。
看到丽娅一直痴痴地望着他，沉默不语，安白禁不住轻哄道，“亲爱的，在想什么？南非的问题解决了，我不会离开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天晚了，我们先休息，好吗？”
他的语调深沉，丽娅听了，突然动情地抱住了他，“安，我一直在想你，你不在，我好害怕！恧”
“亲爱的，我也一直在想你！”安白默默地回应着，丽娅的手臂攀紧了他的脖颈，他并不感觉难受，相反他感受到了她浓浓地情意。
“亲爱的，你为什么会害怕呢？是不是陆医生太严肃了，让你觉得很害怕？哦，刚才我们谈过，他说要安排一位丁医生过来，你知道那个丁医生吗？他怎么样？”
听了这句话，丽娅放松了手臂，她再次垂下了头，那带着泪痕的脸在灯光里泛着柔和的光芒。
“陆医生……”刚说了这几个字，她就转了话锋，轻语道，“我害怕不是因为其它，是因为，我怕你离开我！”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的，除非……是你想离开我……唔”
不等安白说完，丽娅倏然抬眸，只把那白皙的手指压在了他的唇上，“我的生命里只有你，我怎么会离开呢……安，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纠缠不清，我要融入你的生命里……”
她的手指细腻如水，压在他微干的唇上，手指颤动间，两人深深地凝视着对方，这样静谧的房间，连呼吸声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清晰……
他们之间只隔着十公分的距离，只要稍稍靠近，就会紧紧地贴在一起……丽娅不想再顾忌什么医嘱，她期待着靠近，在期待中，她的手指微颤……这时，安白突然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大了，他深情地握住丽娅的手，说道，“亲爱的，天晚了，早点休息吧……哦，陆医生说你的膝盖受伤了，我看看，有没有恢复……”
说着，他极自然地放开了丽娅的手，转身，把她宽大的病服褪到了膝盖处，仔细地看着。
丽娅的手从被他放开起，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僵在那里……她感觉这只手被安白抛弃了，而她也被安白生生地推开了，刚才她情思涌动，多么希望他能再多给她一些温柔……
————
美国，哈佛大学附属的波士顿妇女医院。
这是莫菲第三次来这里检查了，主任医师海伦女士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国女性，性格十分开朗。莫菲虽然是中国人，但是，她的英语水平很高，不仅说得十分流畅，而且表达能力很强，这让海伦不仅对她多了几分喜欢。一番检查之后，海伦认真地看过手里的报告，然后，语调欢快地说道，“莫，你的情况非常好，宝宝的情况也很好！”
“……”莫菲红了脸，只回了浅浅的微笑。
上次莫菲为了安慰卜同而为他做了一次牛肉面，可是没想到，之后的这段时间，卜同每天都来家里给她做鱼吃。卜同是台湾人，有吃鱼和做鱼的经验，他做的鱼味道鲜而不腥，鱼汤尤其美味，连阿秀都大加赞赏。
自从每天多加了一份鱼肉和鱼汤之后，莫菲的呕吐症状消失了，不仅恢复了好胃口，皮肤也细腻了许多，当然，腰围也一点一点地涨起来了……
现在听到海伦说肚子里宝宝十分地健康，这让莫菲的心里更多了几分喜悦。
“莫，今天陪你过来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以前都是莫菲一个人来，这次身边多了卜同，海伦忍不住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多关心了几句。
“不，他……他是普通朋友！”
虽然海伦用英语表达的是男性朋友，但是，莫菲能了解她的内在含义，就是我们国内所指的关系密切的“男朋友”，所以，她特意纠正了海伦。
从诊室出来，卜同远远地迎了上来，贴心地挽起了她的手臂。
莫菲本想挣开，不过，医院的地板看上去十分地光亮，虽然做了防滑效果，但是她还是有些害怕，所以，就配合地让他牵起了手臂。
“莫菲，最近我一直在想，你这样一个人生活不方便，不如，我们先注册结婚，哦，你不要多想……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我还是住在我的公寓里……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了一个婚姻的名份，你这样怀着宝宝就方便多了，我可以只承担爸爸的义务……”
“卜先生！”听了这句话，莫菲怔在那里，似乎连路也不能走了。
卜同见她这样紧张，连忙抬起手，帮她理了理头发，试图让她放松起来，“我只是把自己借给你，如果你嫌弃我，我会知难而退的！”
这样的话，并没有让莫菲放松，她低下头，沉吟了几秒钟，终于抬起头，对着卜同极认真地说道，“卜先生，我们之间……你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作了长辈，导师，这样先入为主的关系一直在我的心里……其实，最近，我在尝试着把你当作……朋友一样来看待，可是，我发现，我……”
“当作长辈也可以在一起啊，如果我们能在一起，你叫我‘大叔’我也不会介意！”
“卜先生，不是这样的！”
“好了，不管是什么样，我今天的提议你一定要认真考虑！因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听我说，莫菲，你不会在美国呆一辈子……将来，你要面对你熟悉的人，如果有我在你身边，你和孩子可以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问题……而且，我向你保证，我只做大叔，除非……”
“卜先生，请不要再说了！”
莫菲没有让卜同再说下去，她自己却忍不住想道，诚如卜同所说的，如果有了婚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合理合法了，可是，一旦她真那样做了，她的内心会安宁吗？肚子里的宝宝会喜欢吗？
————
陆成昊的医学论文在国际上发表了，在医学界引起了热议。他在植物人治愈和护理方面提出的综合疗法受到了国内外专家的一致认可，盛名之下，许多患者慕名而来。
这个时候，安白一方面为丽娅养病考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实现他长久以来的心愿，在A市收购了两所大型的康复医院，与广德医院实行技术联合，建立了两所分院，陆成昊出任名誉院长。
……
“40公斤！”
丽娅看着体重秤上缓缓停下的指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安，我真的有那么重吗……啊！”
这时，安白从旁边走来，径直把丽娅拦腰抱起，她受了惊吓，躲在他的怀里歇气，“是啊，好像真的重了许多！”
看着安白郑重其事的样子，丽娅小心地问道，“安，你是不是一直希望我能……胖一点！”
她本来想说“丰满”，但是，怕触动他，所以没有那样说。
在丽娅的眼里，莫菲是丰满的，她怕安白因为这个词就想到了莫菲！
“当然，我是觉得，你胖一点儿，会更健康！现在这样的体重，我很喜欢！”
“是这样吗？当初丁医生说，如果我的体重两个月内增加5公斤就可以出院了，现在，三个月过去了，我才增加了4公斤，不知道，现在能不能……”
“真是个小傻瓜，丁医生那样说一定是为了鼓励你！5公斤不是必须完成的任务！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广德医院在A市成立了分院，你如果想回A市，我们立刻就能回去！”
“安，你是说我可以出院了吗？”
“昨天我已经和陆医生谈过了，他说你随时可以出院！”
“陆医生……”
丽娅嗫嚅着这三个字，有几秒钟的迟疑，她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到过陆成昊了，可是，现在听安白说起，仿佛陆成昊就站在眼前，正凝眸望着她，这个念头让她有些害怕，她不由得朝安白的怀里缩了缩，“安，我现在就想走！”
正在这时，安白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彼时，他的手机正放在室内的茶几上，嗡嗡的振动声由小及大，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丽娅这才意识到安白一直抱着自己，不由得红了脸，“安，你放我下来，接电话吧！”
安白只温柔地把她放到了舒适的沙发上，自己也坐下，然后拿起了手机。
“总裁！7号项目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安白心中一凛，7号项目一直由莫菲直接管理，她出国后，本来可以把项目交给其它人做，可是，因为她执意要自己做，所以安白并没有多管，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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