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老祖重生后跟死对头恋爱了 > 第四十二章 不是彼此所满意的人

第四十二章 不是彼此所满意的人


  
张绿豆嘴巴细微的抿动,目光有些缥缈,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吗?尽管心里涌现出了无数猜想,她还是尽量的让自己表面稳住,“所以……是怎么回事呢。”
“你说呢。”
“我不知道。”张绿豆抬眸,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虽然刀就在我身上,可是,那个时候沉珀都没在我身上了。”
“那被谁拔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后来是在那个屋子里面捡到的它的。”那个真江皓月给她说什么,不是他杀的,可是这个李隐空又说他就死在那人手上。这杀人的跟被杀的说的话互相矛盾,她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而且,李隐空这什么人啊,估计到时候直接给她生吞活剐咯。
李隐空抬手,用食指戳她脑门,而后安静的离开。
他走后,张绿豆就松了一大口气,软趴趴的坐到凳子上面。现在她的精神完全没消失殆尽了。
看了眼周围,确定只有她一人之后,拔出沉珀,“喂喂喂,江皓月你还在吗?”
这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
“怎么还是不能说话……”张绿豆郁闷,这人说的下次从沉珀里听到声音就拔刀的时机到底在何处?
在一件本就有问题的事情上面不断的加以掩饰,那这个事情明眼人就越看越奇怪了啊。再这样下去,那现在还不确定的李隐空,要是有一天明白了,那不真得掐死她。
她烦躁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难得有些埋怨自己最开始的做法。
虽然小心使得万年船,但是太小心了就变得愚笨了。
张绿豆接下来的时间都用在烦恼怎么解决这件事上面了。
入夜,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小姐,您该过去了。”
“哦,我知道了。马上去。”烦恼之时又赶上这李家晚宴,她蔫蔫的叹气。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往那边走去。
被门徒带进去时,原本无精打采的张绿豆,眼睛一亮。这桌子怎么还越来越大了?可是这人倒是少了,那李戎行被事给耽搁了,还没来得及来。而那其余两个长老,跟那赵清梦则是直接说不来了。
她心里有了几丝不妙,难道她今天还来错了不成?
“哎,绿豆啊。来,到伯母这边来坐着。”姜间见这人来了,赶忙将人招呼过来。本来碍于她的身份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可是一见自己女儿跟她亲近,有可取之处,这待她也亲近起来。
张绿豆勉强拉扯出一个笑脸,乖巧的坐到夫人身边。那李夫人抓起她手笑眼盈盈的,但是这落到张绿豆眼里,那简直就是笑里藏刀……
转头去看李星河,这人脸色也不太好,而且她旁边也同样坐着一个脸色不好的人。那就是谢银润。
可能因为真被吓着了,这看起来还有些发虚。
唐竹引端起一杯酒水,瞧了眼那两个脸色不善的人,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星河,银润,你们两个的脸色怎么都不好啊。”
那两个人看了彼此,脸色更差。
“姨娘听说,你们几个今儿个一起出去玩了?”果不其然,唐竹引这话一出,李星河嘴角一翘,那谢银润不耐烦的吐气。她一笑,又接着说:“下次出去时,记得带上叶年啊。都带了个张小姐,也不差这一个。”
一直垂眸安静带着的李叶年忽然被叫住名字,他有些无措的抬起脑袋来,冲着李星河笑笑,手拽着他娘的衣服轻轻拉扯,示意他娘不要再这样了。
唐竹引伸手按住他的手,冲他使眼色,让他安分就成。
姜间凤目一转,嘴角衔着一抹冷笑,“你倒好啊。自家的不看好,盯着别人家的看什么。万事,都得先把自己的看好了再说。”
“正如夫人上次说的,一家人嘛,得多多关心。且年轻人呐,就是容易冲动,被一些东西给蒙蔽了双眼,将非良人之人视作珍宝,可就晚了。”唐竹引这话不仅说了李星河,也含沙射影了那姜间跟李戎行当年的关系。
这话谢银润听了也不舒坦,这李家真的是名不虚传,“这位二夫人,有些事儿,是不是最好不要拿到明面儿上来说?一会儿家父与李家长老也回来,教他们听到了该如何办?未免太不得体了?”
唐竹引被个小辈指名点姓的一顿骂,这面儿也有些过不去。但是她不国一小妾,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在开口说什么。只得悻悻作罢。
姜间勾唇一笑,神色得意。
而后,这周遭开始安静无比。总算是等到那两个姗姗来迟的人。
李戎行刚进来,见了这安静场面不由得有几丝的诧异。他可不信,这次多了一个谢银润这两个女人就能老老实实的。
那谢大人自然是不清楚这其中的东西,只当是他们生疏不熟,故而能谈的话没几句,长笑了几声后,“大家怎么都这么安静呐?热闹点……才像是‘家宴’嘛。李长老你说是吧”
“是是是。谢大人说的是。”
这一顿饭吃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散宴时,李星河叫住了谢银润,“咱们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对于被整的吓得魂飞魄散的事情,他始终是耿耿于怀,现在看到这张脸就觉得烦。
李星河脸蛋一黑,直接转身走人,“你不来就等着后悔吧。”
谢银润在原地愣了会儿,还是跟过去了。
这番场景被那父母辈的看在眼里就是这两个孩子关系好。
李星河停了下来,谢银润警惕的看着她,“这儿没人,你可以说了。”
李星河转身盯着他,神色有几分不耐烦,“我就直说了,是关于咱们的事儿。咱们彼此看彼此不顺,别说成亲了,连做朋友都不肯呢个。这次你们来,就是来正式提亲的把。我也不想做什么官家夫人。”
“巧了,我也不想娶一个阴气森森,整天跟尸体为伍的女子。本少爷懂你的意思,既然我们彼此都不是对方想要的,那干脆作罢了。”
“对。可是我们两个不单单是普通婚约,还有背后的家族利益。我们两个要想自由,很难。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是一点也,不想娶她。她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第一眼不喜欢,我之后也不会喜欢的。谁又会娶那种剽悍的女人当妻子,那本少爷还有安宁日子吗?是,您要门当户对,门当户对的有多了去了。”
蓝凌恒负手,踩着火神宫殿青砖上细碎阳光,神色得意的去找宋时雨,本想从他内室正门进去,但素白的手指只是轻轻点在门环上面,眼睛滴溜溜一转,嘴角一扬,有了更好的主意。
手在空中划了半圈,掩去自己气息,溜到内室某窗户边上,仔细回想了一下屋内的陈设,时雨的床应该是紧贴着这窗户的,抬起双手,铆住了劲儿,“呜啦!!!”
窗户被用力推开,里面应声传来闷响,在床上闭目打坐的时雨被窗户撞了脑袋。蓝凌恒嘴角抽搐,快速收回自己的手,四处看风景,装作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宋时雨揉着自己脑袋,闷声闷气的说。
蓝凌恒用拳抵嘴,闭眼干咳几声,“我好歹是你前辈,你待我语气好些嘛。”
宋时雨懒得看他,弓着腰,手肘放在大腿上支着右脸,郁闷的看着前方,“无事,勿扰,快滚。”
“滚是不可能滚的。”蓝凌恒贴心的替宋时雨关上窗户遮挡阳光,又一把推开正门,一屁股坐到宋时雨旁边,上边半个身子都往他这边靠。
算下来他们也有小半月未见了,宋时雨依旧一身圆领红衣,乌发被飞鸟金冠束的整齐,只有额前垂下几缕碎发,宛如黑珍珠般的眼珠像是要把人给吸进去,整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鲜明漂亮。
“给我看看你的手腕。”蓝凌恒硬拉来他手,掀开右手衣袖,时雨手腕细白皮肤上绕着一条暗红色的线。
宋时雨不耐烦抽回手,还顺带推他一把,难得的清净又被这个烦人的蓝凌恒给搅和了,“离我远点。”这人种种前科加在一起,只要他一靠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又不是黄花大姑娘,挨着你,又怎样啦。”蓝凌恒口上这么说,但是身体还是老实往后面挪了挪。
“今天你来这儿,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宋时雨懒得理他,换了一个坐姿,目光落到窗户上光与暗的交界处。
“啧,我知道你偷偷回来的。”蓝凌恒整个人又凑了上来。
“别靠过来。”宋时雨用力拉回被他手掌压着的衣摆,“没事就快走,我心里不痛快。”
“嗨,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嘛?”蓝凌恒冷哼一声,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那这样,看你不开心,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宋时雨张口就拒绝,上次蓝凌恒也是这么说,结果居然是带他去偷看仙子沐浴。但最后还是被蓝凌恒半推半拉的带走。
“你到底把我往哪儿带?”宋时雨看着周围的建筑,心里升起抵触,一把甩开他,这个地方,若不是任务完成了非得来交东西给大地母神,他绝对不会踏足半步。
“到底多厌她?这次便让我卖个关子,如何?若是错过了,你可真的要等到海枯石烂,三家神明和好才有机会了。”
宋时雨面部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片刻后,他们偷摸进大地女神的宫殿,在主殿前的大树下,一位跟时雨穿着同款颜色衣服的红衣少女瞪大眼睛好奇的瞧着他们。
路过那树时,因面生,时雨停下来,多瞄了她几眼,也是红衣窄袖,腰间别着个小包,歪着脑袋,颇有灵气的大眼也在打量他,他不禁心里疑惑,这人是谁?
他还在这儿跟那个姑娘疑惑相对,蓝凌恒早就轻车熟路的找个一个低矮窗户,蹲了下来,兴致勃勃的望着里面。也不知这大地母神究竟有什么癖好,她主殿的窗户奇低,只有蹲下来才能窥视到里面。
宋时雨额头青筋凸起,想起以前蓝凌恒忽悠欺骗他的种种,这次真的是脑袋被门缝挤了才信他,跟着来。若是看到金椿绥更衣,还不如早早的自戳双眼。
见宋时雨十分抗拒的在原地杵着,蓝凌恒迅猛且安静转身,招呼他快过来。
不太想过去。宋时雨紧抿嘴巴摇头,这等猥琐偷窥的事情,也有失他火神身份,也只有这个脑子少根筋的蓝凌恒干的出来。
蓝凌恒开始对他挤眉弄眼,不来看后悔一辈子!最后面上竟然还有些气愤。
宋时雨开始动摇,内心挣扎。
来不来!蓝凌恒安静且坚定的看着他。
索性,宋时雨,心一横撩开衣摆,蹲在凌恒隔壁,扒着窗沿。看就看!眼睛瞎就瞎。
蓝凌恒笑,对着宋时雨指指里面。
宋时雨撇嘴,压着心里怒气,眼睛开始在里面搜索起来,那个穿着白色繁琐衣裳,衣袖跟裙摆有金边枫叶的是大地母神金椿绥,目光不作多停留,一移,停留在那个穿着黑袍窄袖的人身上。
宋时雨无意识的指尖收紧。
慢慢压低身子,几乎是瞬间触电般的,他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微缩,睫毛都在跟着颤抖。宋时雨蠕动几下嘴唇,最后紧紧咬住。
蓝凌恒得意的揽住他肩膀,眉毛都快扬的飞起来,张开手放在嘴边,无声的夸张的用嘴巴说:“你看,这是命运呐!喜欢吗?”
宋时雨没理会他,此刻他能感觉得到,身体里面有众多斑斓的烟火不断升起,然后在心尖尖的最顶端,突然啪塔一声,炸裂开。
时隔一千四百八十三年,我再次见到你了。
宋时雨看的专心,蓝凌恒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最后,如果不是蓝凌恒强行拖着宋时雨走,他相信,宋时雨能够在窗户哪儿蹲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那是龙神。”两人本安静并肩走着,时雨突然发表一句肯定句。
“啊?哈哈哈,不仅是,还是活的呢!”蓝凌恒负手,将前些时日发现的奇怪景象告诉了他“不过说来奇怪,你们两个的命运,在千年前交错分开后,理应就是平行线了,但是近日,突然又搅和在一起了。不知道应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什么……”
身为命运神的他,在他无尽无聊的生命中,唯一让他打起精神的,便是日日观察这个曾经被他推到敌人堆子里的宋时雨命运。
不过,蓝凌恒还真是想不出来,若是龙神没有阴差阳错落到大地,时雨漫长的今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唔……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自神明为争夺阎珠开展的曲虏之战,再到这场内斗结束,分为天界、大地、大世界,以及天界的附属海洋开始,各自都打算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命运突然的交织以及龙神突然出现在大地,他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啊,是啊,前几天从天界摔到咱们这儿来的,摔的那可叫一个惊天动地。幸好你不在现场,要不然,你得心疼的晕厥过去。”蓝凌恒还十分夸张的摆着姿势。
“摔下来的?”宋时雨眉头紧皱,不自觉的声音也提高几个度“摔得很严重?”随后便是懊恼,这几天躲大地母神,真的是什么消息都‘躲’掉了。
“对,天界的事情,具体如何咱们不清楚。不过,龙神李巳尘啊,天界顶梁柱,摔成那个惨样子,怕是出了不得了的问题。”蓝凌恒说完,瞧着皱眉的时雨,难得乖巧的等着他的答复。
宋时雨愣在原地,也不知是走神还是当真在思考,反正就是站了很久,久到让蓝凌恒从凝神等他回答到散漫的看着不远处的花鸟蝴蝶。
忽然的,宋时雨大喊了一声,如旱地惊雷,惊的蓝凌恒肩膀一耸。
宋时雨眼睛发亮,用手将额前的碎发往后拨,意气风发“龙神落难,那就是我的机会来了!” 
蓝凌恒眉头一挑,心里有些酸,自从这小子长大时,便很少找他倾述衷肠“你要干嘛?”
宋时雨一愣,疑惑的看着他“我这次回来,没给你说过?”
蓝凌恒安静的瞄着他,就连空气也跟着安静起来。
“那我现在告诉你不就结了。”宋时雨不仅敢凶,还凶的理直气壮,伸出右手,偏生刻意要用中指点着他额心。
他给蓝凌恒看的,无疑是他这次任务的经过,尤其是刻画他英俊潇洒打斗的细节,蓝凌恒看的心里一阵无语,很快他看到了这次事件的主角,在看到她那一张脸时,蓝凌恒猛地瞪大眼睛,往后退。
“是,是她?母神这次让你去杀的是她?!”蓝凌恒惊讶到破音“她不是早死在曲掳之战?”
宋时雨笑,取下自己头上带着的飞鸟金冠,黑色发丝瞬间倾泻下来,极黑的双眸闪着诡异的光芒“非也。”时雨拿着金冠在蓝凌恒眼前晃晃,狡黠一笑。
“你想用她亲姐来扳倒母神?能行吗?我看她虚弱的快不行了。而且,你身上的咒印,那母神如此狠毒,定是要你不得好死,毁你真灵。”蓝凌恒摸着下巴,从曲掳之战开始,众多神明因忌惮生命神,便将自己的心脏换成一颗叫真灵的紫色珠子,虽换了一个称呼,而且大地女神还在他真灵上施加一道控制的咒印,掌握着时雨的生命,这也是时雨为何受制她到如今。
但这宋时雨自打当上火神的第一天起,哪怕身负咒印,也在绞尽脑汁的想如何跟大地母神暗中作对下绊子,如此一想,这大地母神也怪凄惨的。
宋时雨单手插进黑色发丝,再往后拨,眼神晦涩不明“她不敢让我死的。她姐身受重伤至今也还未痊愈,而整个大地也被心虚的她布满了各种咒印,我离开带她养伤就行了。”
蓝凌恒安静看着他“为什么要如此憎恶她?因为她派你去杀有异心的神仙还有……晏晏?”
宋时雨沉默,扎好马尾,带好金冠,紧绷着一张脸“不止。”
蓝凌恒叹了口气,想着年少时雨,也不继续追问“那依着她的性子,到时候来抓你的,就是你师兄宋珋延了。”
不提这人还好,一提时雨便炸毛,一副听了仇人名字恨不得立马宰了他的样子“来便来,我怕他宋珋延不成?我跟他的事,也没完!”
蓝凌恒无奈望天,若是呆在大世界河流里的宋观落死魂,知道了他视为亲子的俩徒弟天天喊打喊杀,会不会气的爬上来给他们一人来一箭。想归想,蓝凌恒清清嗓子“非得走?”
宋时雨轻飘飘的嗯了声“走,一是为了她,二是……”然后没了声,甩下蓝凌恒离开。
龙神李巳尘在跟大地女神谈完话后,觉得心累无比,直接回到他暂时修养的地方,找了把大躺椅,翘个二郎腿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
“师父父,今日你们谈话时,我瞧见有两个神仙扒窗户偷看,有一个长的可好看了。”龙神单传大弟子祝湍湍也学着她师父的样子,拿了些吃的抱着,拖来躺椅倒在上面,跷个二郎腿。
闻言,龙神露出一个他自觉十分潇洒帅气的微笑,拔下挽着他乌发的树枝,指腹摸着上面的纹路,这个从月宫桂树上掰下来的树枝甚是得他喜欢“你师父我的容貌早在天地开辟之初就已在老一辈神仙里口口相传,故,害羞偷看什么的,习惯就好。”说完,还颇为自恋的理理自己发丝,心里感慨,看样子,自己帅气不减当年嘛。
李巳尘又换了一个躺的姿势,慵懒的视线在湍湍身上稍作停留,指指脖子“伤口露出来了。”
祝湍湍惊坐起,将带子往上拉,把脖子上面那道口子遮得严严实实后,才舒了口气“呵,我怎的没听其他神仙说过?不过!”祝湍湍身子往后挪了挪“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人来接?跟被软禁了一般。”
听完祝湍湍说的,李巳尘不由得揉着心口长叹“没办法啊,这次啊,错就错在咱们太倒霉了,你说,那石头呆哪儿不好?偏偏我摔下来,直怼我心口真灵!”在百分百确定了自己的真灵竟然是被一块石头给怼裂了后,李巳尘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差点一口气就过去了。也因为真灵出现裂缝,他不敢在胡乱使用什么法力,生怕真灵直接从裂缝到碎成一块一块的,这个死法他不接受。
“可是归根结底,还不是那个奇怪的女人!”说着,祝湍湍又塞了一大口甜食进嘴里面。
“唔……应该是控制我的那位。”李巳尘用手臂遮住眼睛“不过,我真灵摔裂了的这个事情,你可别随便告诉别人。太丢人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混乱跌宕起伏,就算他是鼎鼎大名的龙神,也是有点遭不住,总的来说就是:
我,龙神,好惨一男的。
事情呢,是这样的。
那日,李巳尘本来斜倚在坐位上,美美的品着清酒,但是,身体莫名的紧绷起来,手里面温润的白玉杯子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师父父?”
“我……”
是的,李巳尘话还未讲完,左手便不受控制,直接拔出别在腰间破旧的苑回刀,往那最高端穿的明晃晃的天帝杜歂旭飞去,虽平时厌他,看不惯他那种花里胡哨作风,但,也不至于想要他命……
李巳尘看着越来越近的天帝歂旭,心里面慌的很,同时也得出了结论,他应该是被什么给控制了,像个提线木偶般被人操控。
但,危急关头,惊讶之余,龙神逮住一个空隙,由衷感叹,他飞过去的姿势,一定是帅裂苍穹的!
当李巳尘破旧的苑回剑,抵在天帝心口真灵处时,大殿外,属于龙神一族的将士也冲了进来,将这些正在玩乐的神仙包围起来,见状,他眉头扭得更加厉害,事情似乎不简单。
也不知是谁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不轻不重的疑惑。
“龙神这是当众叛变啦?”
再细小的风,在此刻,也能吹过全境,准确无误的将这句话传达到每个人的耳里。场面一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最好快点下去,”歂旭十分不悦他这个行为,毕竟吓到了底下众多貌美的神仙“我就当无事发生。”
我也想啊!!李巳尘在心里面呐喊,但是他现在只能发出些支支吾吾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拿着刀的左手高举起来,细长破旧的刀身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砍下去。
还好,虽这杜歂旭平时花天酒地,沉迷美色,但是功力还是在的,只见他抬手就接了这一刀。
下面的人马,则是因为这一刀开始混战。
“你是不是老早就想砍我了?”杜歂旭甩开接住的苑回。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觉得奇怪吗!!!!他关注点到底在哪里啊!!!龙神尽他所能瞪大眼睛,想让杜歂旭看出其中端倪。
“瞪我?好啊,果然是故意的吗……”杜歂旭一口咬定龙神蓄意揍他,眼神坚定且寒光四射,拔出自己的佩剑惊蛰,将再次攻过来的李巳尘弹开,连带着他这个人也往后逼退几步,一改防守作风,手里散发金光,抚至剑尾,提剑冲来。
看样子这杜歂旭跟他毫无默契可言,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苑回跟惊蛰碰撞到一起,溅起一星火花,两人开始僵持。
李巳尘还在瞪眼睛。心里狂喊,现在可不是摆造型耍酷的时候哇!!!是有人蓄意陷害哇!!!
可杜歂旭还沉浸在自己坚定的想法里,他咧嘴笑,重心一移,一个膝盖顶在龙神肚子上,将他击退几步,也不给他调整机会,握着惊蛰再次袭来。
但是控制龙神身体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只见李巳尘身子一低,刀锋一转,从杜歂旭腰部到右肩给他开了一个长口子。这一刀下去,李巳尘感觉身子突然一松,方才的紧绷感消失殆尽。
这到底,是什么奇妙的发展?李巳尘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师父父!”祝湍湍看着自己师父父给天帝来了一刀,再也忍不住,连忙大喊:“要不咱们快跑啊!”
当时李巳尘脑袋浑浑噩噩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腿下意识的就迈开……
尔后,他清醒,这一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因为砍了杜歂旭,他近期也确实不想回天界,怕他找自己麻烦。
湍湍带着她师傅李巳尘往大殿大门跑,身后还有一堆神仙跟着他们撵,场面属实壮观。在他们跑过一根柱子时,后面竟然传来一声惊呼。
巳尘转头,就见一带着奇怪面具的女人慌张的左顾右盼,当她看着巳尘时,稍迟疑片刻,竟然开始跟着他跑。
“喂!”那女人加快速度跟李巳尘并排着跑“你这个计划不成功啊!你这是要让龙神直接逃到咱们哪儿?你身体还撑得住吗?”
巳尘疑惑“什么计划?”
“唉?”女人险些被自己左脚绊倒“你不是……”她脚步渐渐放慢,眼睛余光里面瞥到了一条道,转身就往哪儿跑。
凭借着李巳尘敏锐的直觉,他连忙改道追上“小徒弟,追她!”
前面转角处扬起了女人的一抹衣角,巳尘加快速度,快到转角处另外一面时,那女人半边身子渐渐露了出来。李巳尘嘴角扬起,看样子是有人拦住她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李巳尘只觉世界真奇妙,那个带面具的女人竟跟生命神阿南站在一块,看样子场面还挺和谐,也因那人是阿南,身份微妙,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措。
巨大的隔扇门窗前面,还晃晃悠悠的浮着从那女人身上掉下来的几根白色羽毛,李巳尘抬手,捏住其中一根“你们这……”
穿着素色衣服清瘦的阿南,缓缓转过脑袋,面容秀美漂亮但却死气沉沉,眼睛依旧是合上不睁开,他并不打算搭理李巳尘,对女人说:“动手。”
“好,的。”那女人回答的磕磕巴巴,然后往李巳尘往这边走。
见状,李巳尘将手搭到他的苑回刀刀柄上。但那女人却是慢慢走到他身边,蹲下,右手摸着地面,嘴里开始念咒。李巳尘半眯着眼睛,将苑回整个抽了出来,结果等来的并不是什么强大的仙法,而是脚下张开一个阵法,整个人都落了下去。
“送到哪里去了?”阿南语气淡淡的。
“大地。阿南那,我也,走了,下次,再见。”那个女人说完,以同样的方式消失。
李巳尘被下落的烈风刮的脸生疼,艰难的张开眼睛,默念了好几个咒语,皆是没用,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哇……难道!他双眼瞪大,他们是被送到了那条可以封了所有法力的死路?
他看了眼祝湍湍“小徒弟,可得抓紧我了。”
事到如今,只能用真身来硬抗了,闭眼,片刻后身体开始被幽幽蓝光包围,光滑的皮肤迅速覆盖上鳞片,很快,蓝色光团中,冲出一条黑色的巨龙,但下降的速度依旧不减。
地面不断接近,那双冒着蓝光的龙眼忽然瞪得老大,不为别的,只为一块尖尖的石头。
哦!不!怎么可以这样!
砸到地面时,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响声,地面裂成块状凹陷下去,龙神张嘴怒吼一声,随后呛了下,一口血呕出来,虚弱的瘫倒在地面,意识开始模糊。
此仇不报非君子!
之后听湍湍说,他们被带进大地的某个宫殿,他更是昏睡了好几天才醒来,之后便被请去大地母神主殿。
穿着华服的大地母神金椿绥,缓缓转身,头顶金冠上缀着的金玉流苏微微摆动,眉目和善,嘴角带笑“龙神,许久不见啦。”
“啊,是啊,对啊。”李巳尘在心里冷笑,自神明三分家后,他们两个确实再也未见过面。但,不管是在曲掳之战前还是后,都对这个笑里藏刀,刀里带毒的女人不太感兴趣,若是一直不见,那才是最好“你这儿,弄的不错啊。”他右手随意的搭在一个玉瓶上,双眼含笑。
金椿绥慢步走到他身边,浅笑,垂眼看着那玉瓶“若是喜欢,我便让那边去天界传话的慢些,这样,好多在大地呆些日子。”
“你看,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你直接把人喊回来得了。我就一直呆你这儿,如何?”李巳尘语气轻佻,身子往她那边压,若再下去点,他的嘴唇便能擦到她的头发丝。
金椿绥抿嘴笑,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不可以。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和平,是要用一种微妙的方式保持的。况且,龙神伤重,自是要回天界的。”
“哦~不要说的这么呆板决绝嘛,可是会伤到我的心的。”龙神撑着一张方桌,额头两边的头发垂在脸旁,漫不经心的说道。
金椿绥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疑惑,这个龙神在她面前是唱的哪出戏?他到底在恶心谁呢?“只是,三分家后,大家互不往来,早已墨守成规,我不想争做破坏第一人。”
“那今天邀我来,就只是单纯的叙叙旧?不干点其他的?嗯?”
“自然,我得亲自瞧瞧龙神是否安好啊。”说完,金椿绥脸上又挂着她的招牌笑容。
“哈哈哈,我啊,好的很。”龙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躺在躺椅上的李巳尘,将之前捏到的白色羽毛掏出来仔细端详,这个白色的羽毛是火神一族饲养的一种可以变成武器的海东青,但是,那个女人的仙法,稀奇古怪的又不像火神一族寻常用的,他转动着手里面的羽毛,撅着个嘴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不过……李巳尘支起身子,低着脑袋,移眼瞧着祝湍湍。
“小徒弟。”
“嗯?”祝湍湍停止咀嚼,乖巧等着她师父父下言。
“之后你要如何办?是回你爹爹哪儿?”李巳尘一改吊儿郎当口气,认真询问她,接下来他的路难走,得让她自己决定。
祝湍湍轻轻哦了声,又开始嚼起嘴巴里面的食物,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待到食物吞进肚子,她才开口:“我不回去。”
“嗯。那咱们先去修我真灵。”
“能修?”祝湍湍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觉得新奇的不得了。
“对。”李巳尘耐心的给她讲解“有两种方法,其一,在能够孕育各种金银珠宝玉石的海洋里,有一个宝库,里面有个就叫‘宝贝’的东西,不过,我记得千年前海神进贡上报时,说宝库钥匙看守者被人推进死潭,这钥匙也跟着掉下去了,当时倒是没有仔细追究这到底是真是假……其二,便是将自己的真灵分给别人,当然这个方法使不得,稍有不慎两个都得死。”
祝湍湍瞪大眼睛,里面闪着精光,在天界时她听那些有幸见过海洋的神仙说,里面当真是有奇珍异宝且奇幻无穷,总之就是夸的天花乱坠,惹得她羡慕的不得了“就去海洋啊!!!!我们现在就溜?”
“哎哎哎,回来。”李巳尘把往前跑的祝湍湍抓了回来“等天界的神来了再说,届时,我这身份,想溜还不容易?”
三日后,天界派来的神仙们在大地的边境恭候龙神的到来。
“时雨时雨!!你到底好了没?”蓝凌恒趴在墙上,望着那浩浩汤汤,跳舞颂歌彩带飞扬的送人队伍,着急的不得了。
“行了别催了!我在找阿四。”宋时雨在宫殿里火急火燎的找寻着他梓灵弓,阿四的身影,平时这只鸟都窝在软塌上呼呼大睡,怎么关键时刻就那里都找不到呢?它难到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给他增加难度吗?
蓝凌恒无语,怎么连自己至关重要的武器都能找这么久?正打算回头继续看人群时,无意间在火神主殿的檐椽上瞥到一个肥美丰盈的白色胸脯,他拉长脖子看,那上面的鸟好像就是那肥鸟“时雨,那檐椽上的肥鸟是不是你家阿四啊?”
闻言,宋时雨跑到勾阑处,抬头望上瞄“哎呀。还真是阿四。”他轻轻一跃,精准落到它旁边,发现它站立着,挺着胸脯缩着脑袋,紧闭双眼,似乎睡着了?
宋时雨心底一软,他的阿四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他用食指轻戳它脑袋“阿四,醒醒。”
阿四恩了声,甩甩脑袋,睁眼“我没睡。”它只是在冥思,思考一会儿吃什么罢了。
唤作阿四的那只肥鸟抖抖身子,扑棱几下翅膀,一蹦,使用法力往时雨那边飘去,至于为什么不用翅膀,问就是因为它太肥,实在是难以靠着翅膀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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