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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遗体美容室


此时的殡仪馆内外也已经是灯火通明了。布在四周的巨大探照灯在发生了突发事件之后,第一时间便被打开,殡仪馆各处每个角落此时都  能清晰的看见,断无阴影之处。这是我们前几日与那些未知的东西作战时积累的重要经验。

        单兵通讯终端里此时传来了营长的命令:“战斗编组注意:目标美容室,迅速包围、动作要轻!守卫编组注意警戒!”

        听到命令,我和李响、陈守伟交换了下眼神,端着枪迅速向美容室处潜行。候大国和王洋则立即背靠着背,继续把守着停尸小楼东侧的通  道。

        刚才我说过,原来饭店的厨房被辟成了如今的悼念室和美容室。因此我们小队便是距离美容室最近的一组,因此我们三人只用二十多秒便  到达了美容室的大门口处,三人默契地守在了门口两侧,背靠着墙等着其他战友到位。

        其他战斗小组的战友正在围拢过来,此时通讯终端里传来了营长的命令。这次的命令是专门给我们小组的:“F组注意,你们率先行动。注  意:解救目标两个,陈老师和两位入殓师,其中有一位新来的入殓师,女,20岁,姓名李盈;出事前三人正在为往生者妆容,其它情况不明,  见机行动,注意安全!”

        营长的命令讲完的时候,我们三人已经到达了美容室内,并分别占据了有利地形,李响把身体藏在一个杂物柜后面,我和陈守伟则都是靠  墙站立。

        李响打了一个手势,我与陈守伟会意,三人便立即从不同方向向美容室中间包抄过去。

        美容室的全称应该叫遗体美容室。灾难的降临,使许多人的死状显得极其痛苦和狰狞,她们心中的怨恨和恐惧在临死之时都以各种表情的  方式被凝固了起来。

        而入殓师要做的,就是让她们在死后能够有个体面的妆容、干净的身体,来结束这极其公平,又极其不公平的命运。

        美容室是里外两间,我们此时所处的是外间,是专供亲属等待以及盛放一些入殓用品的地方,里间则是入殓师工作的地方,那里的布置庄  严肃穆,宁静安详。

        此时的里间里,舒缓的轻音乐还在响着。这是入殓师们专门放给死者听的。

        在入殓师看来,死者与活人没有区别,她们把每一位服务的对象称为“往生者”,对她们充满了敬畏。

        这是对生命的的敬畏。

        如果是在往常,伴随着这音乐的,应该还有入殓师轻柔的语音:“现在,让我来为您洗头;我来为您修剪指甲……”

        然而此时却只有那如水般流淌的音乐声传来,此外再无别的任何声音。

        我们三个人皆是屏气凝神,脚步极轻,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这也是在战斗中积累的经验--哪怕是一点点轻微的响动,都极有可能惊动我们的对手。而那也必然是战斗的开始。

        美容室里间的门开着很少的一条缝,门上挂着半截门帘,我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近了,离美容室的里间越来越近了,那里便是我们今天行动的目的地,我们谁也不知道,今天又会遇到怎样的凶险。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此间的宁静。

        继而,便听“当啷啷……”一阵声响,  像是什么金属用具在地上滚落。

        通讯终端里传来了营长短促而有力的命令:“战斗小组成员全体冲进去,注意掩护F组成员!”

        陡然响起的尖叫声来自美容室的里间。

        那是一个女声,叫声异常的凄厉,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又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当这一声尖叫声响起的时候,不待营长命令,我们三人便即刻投入了战斗。

        李响是第一个冲入里间的。

        尖叫声未落,他已经一脚踹开了里间的门,八一杠瞬间托在手里,同时身子半蹲了下去,随时准备射击。

        陈守伟紧随在李响的身后,在门被踹开的那一刹那,已从挎包内掏出了一把糯米对着屋内洒了进去。同时他本人也迅速闪进了屋内,对着  里屋另一个方向举起了枪。

        我紧跟在陈守伟身后闯入了里间,到我将枪举起准备随时射击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的火力、视线方向已经能够将整个里间左右、上下各处覆盖了。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我们三人这一连串动作,也只是在短短两三秒内完成的而已。长期的训练和这近一个月以来的实战,让我们之间的配合已经相当默契了。

        美容室的里间一片狼籍,在平时入殓师为往生者妆容的床上,一条白色的被单凌乱地圈作一团,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

        血迹从床上延伸到地板上,那里有一个女子正在痛苦的往前爬行着,看到我们进来,双眼中似乎看到了希望,爬行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只  是不清楚她为何没有呼救,口中只是发出着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们认得她,她姓刘,我们都喊她刘姐,是一位入殓师。此前我们已经共事了将近一个月时间了。

        除了刘姐,屋内却再无别人,只有满地的化妆用品及各类杂物零七八碎地散落着。

        屋子东边的墙上,道教“三清祖师”画像前的供桌上也有明显的被翻动的痕迹,借桌两侧燃着的长明灯已有一盏熄灭了。香炉内燃点三株香也已折断了。

        与此同时,屋内四壁上原本悬挂的道符也有多处损坏的痕迹。

        我向李响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他立即会意,迅速向着李姐靠拢,同时严密注意着周边的情况,随时准备出枪。与此同时,我示意陈守伟  ,让他尽快去用“专家”们给我们画好了符的黄纸将那些损毁的道符一一补上。而我则径直向前,在李响的掩护下前去营救刘姐。

        “砰、砰砰……”

        三声点射响起,  开枪者是陈守伟。在屋子的东北角,突然窜出一个面色青紫,浑身污泥的人,挥着双手,呲牙咧嘴地逼向了陈守伟。但尚  未靠近,便被八一杠子弹巨大的穿透力打在了地上。

        他就是我们的敌人。

        不,此时我们应该称之为它,而不是他。

        虽然看它的样子是个男人无疑,虽然生前他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是某人的儿子,某人的丈夫,或者某个孩子的父亲。

        但此时,它只是一具尸体。一具能够行动,而且随时有可能要了我们命的诡异尸体。陈老师让我们把这些东西称作僵尸。

        记得在执行任务前的培训中,陈老师是这么跟我们说的:“这是一种很特别的灵异现象,我就不做过多解释了,为了方便大家交流,你们就称  它们是僵尸吧。”

        后来我想过,陈老师之所以让我们将这些东西称之为僵尸,恐怕也有上面出于保密方面的考虑。因为这种东西一旦公之于众的话,难免会引起  恐慌,但说到僵尸的话,就不会引起太多的想法。香港电影里的僵尸比比皆是嘛。

        所以,现在我要讲述这件事的时候,便也先拿这僵尸之名称呼它们吧。

        对付僵尸,只有一种方法可以使他们丧命--不,应该是丧失行动力,因为他们已经没命了--只有用我们手中八一杠步枪的子弹打入它们的头颅  中炸开,他们才会停止对人的攻击。

        因为我们枪中的子弹并不是常规子弹,而是填充了特殊材料的子弹,至于内里究竟填充的是何物,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些都是“专家  ”们的杰作。

        陈守伟三枪点射,已经让那僵尸丢掉了大半边脑壳。不太新鲜的脑桨飞溅了一地。僵尸的尸体也重重地倒了下去,再也难以兴风作浪了。

        此时的陈守伟已经跃到了它倒下的地方,糯米、雄黄酒洒落在了它的尸身之上。一股白烟升起,阵阵恶臭顿时在房间里弥漫开了。

        对付行尸的方法也是“专家”们教的。我们为此只训练了两天便参与了战斗。这股冒起来的白烟叫做尸气。有毒,但对我们无效。因为我  们身上的军功章有着至纯至阳厉气,是经历过无数英魂洗礼的,对尸气这种邪异之毒有着天生的克制。

        听上去很玄乎。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是将信将疑。但不久前一位战友因为没有配带军功章参与了行动而死于非命以后,我对此不再敢有  任何怀疑。

        在陈守伟击杀那具僵尸的时候,我和李响已经来到了刘姐的身边。我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架起了正在地上爬行的刘姐,在李响的掩护下迅  速向外面撤去。陈守伟则迅速将一张张损毁的道符替换成新的,以此来避免更多的僵尸闯入这间美容室。

        刘姐的一条腿已经断了。我把她架起来的时候,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右腿自大腿的根部就是晃荡着的,似乎只是靠着一根很细的绳子牵着  点儿而已。

        她的双腿上全是血,裤子被抓撕成了丝丝缕缕,小腹那里好像也受伤了,汩汩的冒着鲜血。

        此时的刘姐面色惨白,看得出异常疼痛。嘴唇不停地抖着,似乎是嗫嚅着想说什么。

        我一边架着她往外走,一边问她:“刘姐,你是想说什么吗?”

        她的嘴唇依旧颤动着,嗓子里发着含含混混的声音,我只能听清楚几个音节,似乎是:压、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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