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异样的目光
旭日东升，薄雾初消。
石滩城矮林边缘的林荫道上，一个邋遢身影老早便守在这里。
亢凡倚坐在一棵大榕树下啃指甲，远远望见一个红色身影后，满是开心的追上前去。
“迟彤，前些日子给你的问题考虑的咋样了？”
“什么问题？”迟彤闻声转过身来，一身红衣随身扭动，紧唇一笑，很是可爱。大早上的碰见亢凡对她来早不稀奇。
亢凡挺起胸脯站直了身子，右手照着自己胸脯连拍几下，摆出一副男子汉的气概，铮铮道：“做我的压寨夫人啊！”肩头的土猴都被他这番架势吓到。
“这个......”迟彤露出一脸的尴尬，她当时只是以为亢凡和他开玩笑，现在亢凡又在自己面前问起，到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紧了紧眉头走向亢凡。
“等你真的成为一方王者的时候再吧！你这山大王能算什么。”
“啊？一方王者！”
没想到迟彤出的这一句话倒还真的搪塞过去，亢凡听后呆了好一会儿才回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迟彤倒似有些悠哉：“这就看你能耐了！咱先别什么统领众界，你若要是在这妖界百兽域内混出个名堂，我就无话可。”
哼哼,一方王者！对于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屁孩来会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当年他们老祖被封印进来时都没混出个名堂，现在这群屁孩又能有多大作为。
虽然这都是些孩子间的戏言，却很好的体现出这一代人的特，才刚不跟着爹妈乱跑就嚷嚷着要变强、要成为一方王者，想必也是被这百兽域内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氛围所感染。
亢凡当然知道迟彤口中这“一方王者”的分量，虽然他没见过这石滩城以外的世面，但通过周围人的描述，还是有所了解。
据这百兽域内有十大福地，各被一些强者占据。这些强者即使没有开天辟地的力量，也有撼天动地的能力，再他们身边还跟了数之不尽的弟，谁敢肆意挑衅。像亢凡这样，甚至连一块重一的石头都搬不动的屁孩，又谈何独占一方，称雄称霸。
“迟彤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等成老太婆的！”亢凡再次挺起胸脯，凝神看向迟彤，看样子是真把这些当正事了。
迟彤听后先是一怔，随后表情大变，认真道：“谁要变成老太婆！我还要修炼成仙，容颜不老，与天同寿呢！”
亢凡看他这副紧张神情，呵呵笑起：“那你可要加油了，要是我成为一方王者的时候，你已变成老太婆，我可就不要了！”
“谁稀罕！”迟彤又向一边扭过头去，嘴嘟的老高，看那神情是真的有不开心了。
亢凡见她这副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心想：“不就是一句老太婆吗，用得着这样认真？”尴尬的挠起他那乱糟糟的头发。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声不善的吆喝：“嗨，亢凡！你子好多天不见躲哪去了，是不是怕你大爷我啦。”
两人应声转过头去，只见一灰绿色身影正朝这里招手，身材苗条挺拔，一标准秃头老远闪着光芒，正是斐段。
“斐段哥！”
刚才还满脸郁闷的迟彤看到斐段顿时来了喜气，连忙招手跑上前去，而亢凡的脸色却立刻阴沉下来。只不过他这消沉不是因为斐段的打扰，而是因为旁边那些听到斐段吆喝后凑过来的人群。
“快看！是那个野子，千万别和他挨的太近，心会死人的！”
“好像他那怪病连长老都没法办，要是被他传染了，那可就完了！”
“听，最近城里闹的人心惶惶的猴灾就是他搞的，不会是着魔了吧！”
......
野子、怪病、着魔...一个个生僻的词汇窜入亢凡的耳中。
此时的亢凡就如同隔了两世，自己的周围被一片黑暗笼罩，一双双异样的眼睛，一句句刺耳的议论，此起彼伏的出现在身旁，越来越多，越老越吵，铺天盖地般压得亢凡喘不过气来。
怎么原先还光着屁股打闹的玩伴，今天就不相识般的嫌弃了！
野子？不就是顽劣了吗！
怪病？不就是被血蛭搞的怪里怪气吗！
着魔？不就是和一群猴子靠的比较近一吗！
你们这群家伙，用得着这样忌惮，至于这样心吗？
压抑的亢凡内心止不住质问自己，手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刚要开口却又止住。
正常来，现在的他早应该冲上前去破口大骂，但仔细一想，自己还真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子，自己体内的血蛭还真得比怪病严重......
想着想着，亢凡渐渐没了那份出去理论的底气，心中渐渐被些莫名的情绪所占据，越是不想听，但这些言论在耳中却是越来的响亮。
就在亢凡呆立在原地万分挣扎的时候，忽地一个踉跄让他后退几步缓过神来，他这才发现斐段已经走到自己跟前。
“你子，被吓傻了啊！”斐段见他变得如此呆板，好似换了一个人，毫不客气的推了他一下，也好确认他是真是假。
亢凡被他这么一推，脑中才算清明，嘈杂的议论一下子退回老远，寻着声音可以看到学堂前挤满的人，但亢凡不敢细看，他怕与那异样的目光碰撞，怕被那凛冽的寒芒刺伤。
斐段见他依旧消沉，举起拳头簇到他的胸前，稍一用力便又收回。他没再多，而是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亢凡。
他这轻微的触碰让亢凡那发散的瞳孔迅速收回，眼前这个看似嚣张的身影让他顿时感到浓浓的欣慰。
“你大爷我怕过谁！”亢凡强摆出类似的嚣张神情，手臂不自觉的抬起，回了他一拳。
这一拳虽然不重，但却比那实打实的铁拳还要管用，轻轻一下便打破了亢凡心中的重重屏障，沉重的心情也猛地轻松了许多。
斐段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淡然一笑：“看你这副德行，老实你这些天都躲哪去了！莫非是你体内的那个东西不敢见人？”
亢凡心中苦笑，这个闹了将近十年的死党，还是那样的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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