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数据化
这些便是殷寒之前在山闭目凝神，想要尝试能够通过同样的方式回归现实时，无意中自脑海记忆中察觉到的东西。
当然，是“察觉到”，实质上却是完全是在殷寒凝神时自行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以完全出乎了殷寒认知之外的方式。
实话，若非是那10086的奇葩即视编号太过冲击视觉，进而稍稍冲淡了一些殷寒心中的震惊的话，脑海中突然多出这些东西的他，绝对会被当场吓得惊叫起来。
而随着有些晃动的心神重新稳定下来，又一行提示出现在了殷寒眼前。
“10086号时空旅者，第四空间初次接入传送结束，位面坐标锁定，属性数据化已完成，语言自动同步，请选择您在此世界出现时的容貌与着装。”
接着便是一排排容貌与衣着的示例。
起来倒是有些像当前一些大型网络游戏中创建人物时的捏脸系统。
只是要比之先进得多。
此时的殷寒，却是正在思虑这个以及更多的疑惑。
没有提示！
甚至是任何的讲解！
便是这般生硬的出现了这些。
殷寒甚至不知道时空旅者的含义，同样对于如今的处境一无所知。
无论再怎么凝神，除了注意到自己左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纹身之外，最大的发现，便是自己竟然在凝望它的时候，出现了“空间纹饰”与“发现空间旅者专属私人空间”的声音传递到了自己的脑海中，与之前出现的信息一样，完全无法察觉来处。
便似有着一名隐形虚无的存在，正寄居在自己脑海中一般。
基于如此诡异，而又毫无头绪的状况。
殷寒暂时压下了立刻确定自己容貌与衣着的想法，谨慎地继续向着山下行进着。
……
下山总是要轻松一些。
当然这是对于拥有者足够驾驭自身稳定之人而言。
显然如今身手提升了不止一筹的殷寒，显然便在这样一个范畴之中。
很快，便临近了山脚。
殷寒停下身形，静静隐藏在一株巨木之后。
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观望着下方公路上的景象。
显然这里并不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公路边沿积落着灰蒙蒙尘土，并不算窄的路面上只是零零星星地有着各式运送货物的车辆经过。
当然，最令殷寒意外的，是内里开车的人。
虽然确实是地地道道的人类，而并非如殷寒猜想中地被绑架到了外星球。
只是其人或白或黑，发色不一，寥寥几个黑人便算了，白肤人中多是褐色或金色。
“这里是国外？”
殷寒有些惊讶，不过稍稍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离奇遭遇，对于自己似乎突然出现在了成千公里之外，便好像不再那般在意了。
观察了一阵，对于自身所处环境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而在此处的视野中，一道人影也渐渐出现。
他决定不再继续等待下去，眼前再次浮现出了容貌外观的选项……
……
……
山脚，林边。
一名少年坐在那里，似是累了，正在歇息。
少年有着棕色发卷的头发，上面沾染了灰尘与污垢，乱蓬蓬的。
肤色是遭受阳光久晒后的暗淡，手背与脸庞皆有些粗糙，同样脏兮兮的并不整洁。
身上是很有些磨损了的深绿色大衣，四处粘着泥土与草叶，显得有些发灰。
少年双目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恢复着身体与精神上的疲倦。
这正是殷寒此时的形象。
当然，是经过他选择了自身样貌与衣着模板后，经过自身二次修饰的样子。
皮包中的化妆盒再次发挥了效用，只是殷寒也在刚刚发现了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
——他本以为在一张陌生的脸上进行装扮，会让自己有些吃力。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他的身高面庞已然改变，而且即便是以手抚摸，所触及的也只是一张西方少年的轮廓，然而在他只不过心神一动之后，指尖便如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水面，再次碰触到了那熟悉的脸颊！
而在袋子里的倒影之中，却仍旧只是一名棕发青年抚摸自己脸庞的景象！
极为神奇！
即便他已经在短短时间内，屡次遭受不可思议之事的冲击，却仍旧仍不住为此而啧啧称叹。
接下来的事情便变得极为简单。
熟练地在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脸庞上完成着妆，接着，果不其然地，在那张西方青年的面上，犹如映射般地出现了同样的效果：
青年的面容看山去年轻了许多，添了几分稚气，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少年。
一些灰土沾染着脸颊，显得风尘仆仆起来。
上下审视了一番自身。
对此感到极为满意的殷寒，在这等待的短暂时间里，不由想起了之前的神秘提示……
首先，无疑那行数字以及介绍，作为代表自己如今属性而存在着。
这让殷寒不由联想到之前提示中：属性数据化已完成——这句话，显然二者间多半存在着因果关系，所谓数据化，难道是已经将自己转化为了类似游戏中人物之类的存在？
虽然被仇恨充斥了的心灵中，再难容下游戏等休闲娱乐的余地。
但毕竟生活在这个年代氛围之中，对此他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起来，诸如力量、敏捷之类，倒也极为类似。
如此一来，之前所感到的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便应该是拜其所赐。
毕竟依照普通人类的标准。
身体的状态，往往是亚巅峰的。
其中有着激素、酶、神经、细胞、血液、内脏等等的相互协调——一个精密而脆弱的系统。
其中任何一项，若是出了什么细微的问题，便会影响整个机体的完美状态。
作为大自然的造物，生命的维持，便是通过整体复杂的运转，来消弭这不协。
形成了一个个，虽不完美，却无碍行动的独立个体。
平衡中的运作，运作中的平衡！
就像是由无数复杂齿轮所组成的精密机械，无论是彼此间摩擦牵动的消耗，亦或是其中某个细元件的故障，虽不会导致机器的停滞运转，却无疑使得它永远无法达到理论的极致！
——如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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