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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耻辱


??宽阔的房间里一片寂静,此时应当是黑夜,却有雪亮的灯光照在脸上。楚罂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浸在了热水里,水温起码超过了五十度,然而他的身体却依然是冰凉的,热水的温度正一地进入身体里,但是想暖过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楚罂尝试活动下手臂,但做不到,浑身上下能动的似乎只有眼皮了,睁开后一定会看到刺眼的灯光。他心里矛盾,喉咙里忍不住一声不爽的轻哼。

        ??“你终于醒了,罂少。”旁边好像有人被这一声轻哼惊醒,旋即一阵丁丁咣咣的声音,楚罂闻到了酒的甜香气。

        眼皮极不情愿地分开,但是眼前只有一盏巴掌大的台灯,楚罂不由苦笑,什么时候这么弱的灯光也能觉得刺眼了,还有,靠,这空荡荡的身体是谁的……

        他的身体的确不像他自己的了,只勉强有一丝知觉,好像高位截瘫人士刚刚恢复的时候。

        楚罂转动眼珠看向身旁,目光马上被递到眼前的酒杯挡住,清冽的液体不由分灌进嘴里,微微有些辣,放在平时,罂少自然不会把这味道放在眼里,但对一个半死的人来,这辣就足够呛了。

        一大口酒差让楚罂背过气儿去,勉强咽下后,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不过这口酒确实有效用,让他的胃有了丝丝烫意。

        “感觉怎么样?”身穿黑衣的男子放下酒杯,连声询问楚罂。

        能怎么样,感觉他妈的爽极了,老子刚醒就差让你送回阎王那儿,楚罂心。不过这么长的话现在他没法用嘴巴出来,只能默念。他转转眼珠,认出了眼前人。

        “天问?”他嘴唇蠕动,轻轻出了这个暗袭者的名字。

        “是我!”黑衣男子显得很是兴奋,“还好你没有失忆,你的伤太重,还是少些话,休息休息吧。”

        不过让已经醒过来的楚罂再跟没事似的闭上眼睛睡觉是不可能的,而他感觉自己就跟失忆似的,所有事情都想似乎发生过一样,不甚清晰,只有一段一段地串联着。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完全忘却的。

        “天问。”他再次轻声。

        “怎么了?”天问转过身来。

        “谁死了?”

        天问目光有些闪烁,欲言又止。

        “谁死了!”楚罂再问,语气虚弱但凌厉。

        “凌伽。”

        这个名字让楚罂眼前有些昏暗,心里却已经确认无疑,同左天昂交战者,要么杀死左天昂,要么被杀死,只不过前者至今没有出现过,这是父辈口中的常话。楚罂藏魂的一刹那,就已经预知了凌伽的死,甚至也将自己包含在内。

        虽然这个家伙从来都算不上是朋友,不过一个对手的死,这个理由也足够伤感了。

        楚罂脸上露不出多少悲伤的表情,绝大多数的情绪是化作了愤怒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应该还有吧?”他问,另一个人也在死亡名单里面。

        果然不出所料,天问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南宫姐失踪了,生死不明。”

        楚罂缓缓闭上眼睛,此时他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胸口积压了一股滞涩的东西,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这心情应当是类似耻辱的。

        “为什么我没死?”

        作为暗袭者,天问自然不会不理解楚罂内心的骄傲,把别人当做盾牌是他绝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共同战斗的两个人都死了,中间还包括一个女孩子,自己却安然无恙……好吧,只要不死,再重的伤也可以看做安然无恙。

        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这恐怕比被杀死更难受,毕竟,苟且偷生算是他们身上最重的包袱了,现在楚罂被强行背负了这样一个包袱。

        “不要想太多了,罂少,”天问的心里同样是不舒服的,凌伽死了对他来没什么所谓,毕竟虽然有交集但却是仇怨,但是南宫唯然就不一样了,“当时的情况,换做谁,也是无能为力的。”

        楚罂不话,继续闭着眼睛,房间里暂时陷入了寂静之中。天问也不再劝慰他,此时除非提了杀人者的头来,否则再多的劝也没什么用。

        门在此刻被推开了,楚罂看也不用看,听脚步就知道是谁,但此时看到老爹对他来不太合适,也不舒服。

        天问站起身来,恭声道:“楚先生。”

        楚河在暗袭里并没有明确的职位,而楚家的家主一直都是楚冯河老爷子,他的地位则和南宫闻人两位家主相当,所以他的称呼一直是先生。在本次任务里,称呼有所变动,现在变回来了,表示任务已经结束。

        至于结果,楚罂现在没什么心情去关心。

        楚河对天问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休息了。

        楚罂身旁的座位上换了人,楚河坐下后,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话。楚罂的意识一归于寂静,此时似乎只有睡着才是平复心情的唯一方法。

        “还想睡吗?”楚河缓缓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该够了吧。”

        楚罂不由一惊讶:“我昏迷了这么久?”

        “已经算短的了,”楚河,“你的血差被放干净,能活下来就算的上是奇迹。”

        不还好,一句话将楚罂稍稍平息的情绪重新燃,他一时不出话,愤懑化作连声咳嗽,几乎将他的喉咙撕裂。

        楚河将他的内外变化尽收眼底,伸手轻轻拍一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这奇迹不算好。”楚罂,“我本来不该活下来的。”

        “没什么该不该的,能活下来的就是活下来了。”楚河轻声道。

        “老爹,这不应该是你的信条。”楚罂看看楚冯河,他虽然着劝慰的话,但自己的脸色也并不好。楚罂愣了一下,闭上了嘴。

        “是啊,原本这不是我的信条,不过我看到有人要死的时候,就期盼着他能活下来,”楚河,“子,你虽然不怕死,也是这么想的吧?”

        凌伽死的时候,楚罂已经昏迷了,所以不知道他死的方式是什么样的,不过一个性烈而愤怒的人迈向死亡的方式肯定不会平和,楚罂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死亡方式,就是剧烈无比。虽然因为凌伽手里握着两个暗袭者的命债,楚罂想过在对决中替自己人报仇,不过当听到凌伽死讯的时候,心中却有中丢了朋友的感觉。

        不过两人明确过,合作的时候,对手已经是最和缓的关系,其余时候,俱是敌人。

        还有那个骄傲的女人。

        “南宫唯然到底怎么了?”楚罂决定确认一下。

        “不确定,我赶到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附近都没有她的踪迹。”楚河摇摇头。

        绕是楚罂再意识不清,也能猜到最大的可能性了,高达千米的断崖,是最好的杀人工具。

        他不想再想,一句“生死不明”给人的希望太了,到可以忽略不计。

        “你们完败了……一次可笑的出动。”楚罂,脸上布满苦涩的笑。

        “的确是,”楚河不在意这话里的颓废,摇动手中的酒杯,“原本以为看到了一条鱼,没想到却是渔翁。算是最失败的预算了吧……”

        红色酒液轻轻荡漾,如同楚冯河难以平静的心。似乎某些事情告一段落,但是风暴结束后的短暂宁静,则预示着后续的更为猛烈的风暴。

        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法曼没有选择继续在山呆下去,牢笼里的女孩莫名地给了他压抑的感觉,在这感觉面前,所有的美景美酒和美女全部都失去了魅力。

        他也没有遇到同上山来的瑞拉,独自一人下了山。瑞儿早早地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待了。虽然这个柏休斯家族的家主有跟没有差不多,但是毕竟还是有几件事情来找他的,在法曼离开家族的几天,瑞儿一直代替他。

        无人表示异议,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法曼回来时的状态着实让瑞儿疑惑了一下,这个平日里总是一副懒相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样抑郁的表情。

        “看你的样子,这次旅行好像并不愉快啊。”瑞儿将一杯热咖啡放到法曼面前,此时已经是深夜。

        法曼觉得周身似乎都围绕着冷意,正好需要一杯弥漫热气的咖啡,酒在这个时候显然是不合适的。

        白色的杯子在双手间捻转,温度透过瓷壁透进皮肤里,法曼半晌都没有话。

        瑞儿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明白了这不是一个适合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不再询问,转身拿过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递到法曼面前。

        “怎么了?”法曼抬起头,这样类似在文件上签字的工作,一直都是瑞儿代劳的。

        “这件事情我不敢代劳,已经远远超过我的权限了,恐怕长老们会对我问罪。”瑞儿,“请家主大人看一下吧。”

        法曼一只手将文件夹掀开,快速地浏览,他对这种东西本来就提不起兴趣,况且现在的心情处在不爽的状态。但是他很快就被文件里描述的事情吸引了注意。

        “为什么会这样?”他问。

        “我不知道,以为你会更清楚,”瑞儿摇摇头,“不过家族清除外来势力的行动也曾有过,应该是次重复吧。”

        法曼沉默不语,这是他的兄弟,长老会实际领导者傅哥斯提出的请求,算是代表了长老会里大部分人的意见,清除克里特岛上的外来势力,这种举措对于一个强势的家族来并不奇怪,但是刚从依文特人的领地里出来的法曼,不得不把它和dark的话联系在一起,但是,那仅仅过去了不到五个时,而手中却是一天之前的文件,一天之前,他还在悬崖边拥着美女观景呢。

        这有怪异,凑巧,那是牵强的推测,dark的话和傅哥斯的提案已经在法曼的脑海里连成剪不断的一线,只是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它们的关系。

        傅哥斯请求家主同意提案。虽然这个懒散的家主老哥聊胜于无,不过必要的程序仍然要走,否则即使行动展开,也会遭遇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传统的存在,千年不变,不是家主握权,而是权跟家主。傅哥斯身为第二当事人的傅哥斯比谁都了解这种事。

        法曼的头脑有些乱糟糟的,他按按发胀的太阳穴,随手将文件扔到了一边。

        “如果你觉得累,不如休息一下,”瑞儿建议道,“长老们并不急着要你的答复。”

        “或者,他们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吧,所以才不着急,”法曼了句让瑞儿有摸不着头脑的话,又问,“有没有瑞拉的消息?”

        “抱歉,我联系不到她,”瑞儿,“她也没有尝试和我联系。”

        法曼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咖啡的温度差不多已经被尽数吸收,香气也减弱了很多,他将杯子放到碟子里,站起了身。

        “墨提呢,睡了吗?”他突然问。

        即使聪慧如瑞儿,也无法从法曼口中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里猜出他的心思,只好:“现在已经凌晨三了,她早就睡了,不过,刚才在书房等你到夜半。”

        “丫头……”法曼低声一叹,伸手推开窗户,站在他经常站的地方,窗外的景色一成不变。

        “你记得我在这里过什么话么,瑞儿?”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瑞儿摇摇头,心中暗道一声不解,法曼没事的时候经常站在这里,的话大概可以流成一条河了。

        “我,那两个年轻人低估了这里的水深,”法曼就像是在问自己一样,自问自答,“现在想想,真够自大的。”

        “但你没有错。”

        “可是我没有把自己包含进去,”冷风盖住法曼脸庞,“这里的水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却还要嘲笑别人。”

        瑞儿不太习惯法曼话语的低沉,又不知怎样应答,只能默默站着。

        好在法曼提出的是对自己的否认,而不是问题,所以也不需要回答。

        沉默半晌,法曼轻轻挥手:“抱歉让你等我等到这么晚,去休息吧。”

        瑞儿看着他稍显落寞的背影,抿抿嘴唇。

        “这份文件呢?”

        法曼最后思虑了一下。

        “同意,不过……做些的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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