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明志
“这是！”两位公爵看完木盒中的羊皮卷，目瞪口呆。
“我儿早已料到，与诺德一战后，帝国对于罗多克的剥削会日益严重，而新继位的皇帝陛下更是不体恤下情。”维鲁加公爵道，“你们或许不知道，多年前先皇庆典，那份天价贺礼，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所要求的。”
两位公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什么好。
“可是，虽然如此，几百年来也这样下来了，”杰尔喀拉公爵犹豫着，“但是这封信非同可，这可是谋逆……”
“如果失败了，就叫谋逆。”维鲁加公爵头，“我不想什么成功之后怎样怎样的话，我只是想，我相信我儿。我敢放眼全帝国也找不出几个像他那样有才干的贵族，我相信他可以带给罗多克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一个不用再当牛羊的未来！”
“如果你们不愿意参加，”维鲁加公爵淡淡道，“我不勉强，但是看在几十年老朋友一场的份上，你们就当做没有看到过这封信。即使最后帝国兵临城下，维鲁加被夷为平地，也与你们无关。”
“你这的什么话！”亚伦公爵猛地一拍桌子，“维鲁加都这样了，你和你儿子还充什么英雄？几十年的朋友，你当这话是随便的吗？我是不是罗多克人？我他妈早就不想当这窝囊公爵了！”
罢抄起酒杯，大口灌下葡萄酒，“我跟你干！葛瑞福斯那子比我们三个加起来都能干，我信得过他！”
维鲁加公爵站起身，亲手为两个公爵的杯子蓄满葡萄酒，站直了看着杰尔喀拉公爵。
看着两人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杰尔喀拉公爵低下了头。
半响，抄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个老子，害苦我了！”杰尔喀拉公爵看着维鲁加公爵，“要是害得我连牛羊都当不成，下辈子我非扒了你的皮！”
维鲁加公爵放下酒壶，后退两步，突然半跪下来，向两个公爵行大礼。
“老朋友，多谢你们了。我儿就拜托了。”
亚伦公爵一愣，“别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帝国这不是还没打过来么？”
维鲁加公爵站起身，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
“这是我儿不久前写信回来，叫我去他房间去拿的东西，和这封信放在一起。”维鲁加公爵笑着道，“他没有办法从德赫瑞姆脱身。走之前他就和我了，他没办法报答养育之恩了，直到我看到这样东西，我才明白了我儿想什么。”
“这，难道是……毒药？”
“没错，”维鲁加公爵头，“我这辈子，吃喝玩乐，花掉的第纳尔数都数不清，睡过的女人数量比得上守卫营的士兵，还有什么遗憾呢？值了！没能给我儿任何正面的教育，他靠着自己成长为一个出众的罗多克人，这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现在是我儿长这么大，唯一一次求我，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么了。”
“等等，”杰尔喀拉公爵惊讶道，“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
亚伦公爵低下头，眼泪滴在桌面上，“你这老混蛋！”
维鲁加公爵缓缓打开瓶，轻轻将其中的白色粉末倒入自己的酒杯。
“我走以后，我儿就全靠你们了。”维鲁加公爵肥胖的身躯吃力的坐回椅子，端起酒杯，一丝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虽然已经想通了，但是看着你们两个老家伙，心里果然还是有舍不得啊。”
两位公爵站起身，缓缓后退，半跪下来，向着维鲁加公爵行大礼。
“放心去吧，葛瑞福斯就交给我们了。你的儿子就是我们的儿子，罗多克之子。”
“那我就放心了。”
维鲁加公爵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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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官署内。
“陛下，”葛瑞福斯向着坐在椅子上的罗伯特行礼，“卡尔大人的事情臣下听了，臣下为卡尔大人感到惋惜。”
“没什么，”罗伯特反着卷宗，淡淡道：“政事吧。”
“是。”葛瑞福斯直起身，从自己的桌上取出一份卷宗，双手递给罗伯特。
“陛下，这是臣下核算的帝国国库到先帝葬礼之后的储备，请陛下过目。”
罗伯特了头，接过卷宗，开始浏览。
“这么多？”罗伯特大吃一惊。
“是的陛下，多亏您英明的施政，”葛瑞福斯微笑道，“现在帝国的国库共有第纳尔二百六十二万五千六百七十九第纳尔的储备，可以是百年来帝国储备的最高峰。”
“如此多的第纳尔，”罗伯特问到，“有给北部诸国拨款吗？”
“有，”葛瑞福斯头，“北海沿岸至维基亚雪原六个公国，共计拨款四十三万第纳尔，这个数目是他们十年税务的总和，用于公国领地的基础建设。”
罗伯特皱了皱眉，“如此庞大的拨款，是否有监督？”
“有，葛瑞福斯派遣帝国特使前往各公国，监督款项的使用，确保这些钱被用于领地开荒，兵力扩充或者工事修缮。帝国的每一个第纳尔都被用在了合适的地方。”
罗伯特眉头舒展开来，赞赏的了头，“葛瑞福斯，你确实是帝国难得一见的人才！”
“陛下过奖了，这是臣下的本分。”葛瑞福斯笑着弯腰行礼。
“我记得的时候，跟着先皇去国库，”罗伯特笑道，“当时看到国库里堆积如山的第纳尔，我问先皇，这里有多少钱，你猜是多少？”
“臣下不敢妄加揣测。”
“六十八万第纳尔，”罗伯特笑道，“六十八万！当时已经觉得这几乎是一笔用不完的钱，现在国库居然有二百六十二万第纳尔，国库还放得下吗？”
葛瑞福斯笑道：“臣下昨日刚去过国库，陛下或许该拨款扩建了。”
罗伯特哈哈大笑着：“有你在，国库确实需要扩建啊。”
葛瑞福斯微笑着，略一思索，“陛下，臣下还有事想禀报。”
“不用拘礼，吧。”
“陛下，钱只有用出去才能称为钱，用不出去，那便如地上的碎石一般，毫无价值。”葛瑞福斯道，“现在国库已经有了非常多的储备，依照帝国财政往年保存下来的清单，维持禁卫军费，德赫瑞姆周边的管理以及皇室，官员的开销，帝国的国库储备以五十万为最佳。”
罗伯特一愣，看着葛瑞福斯，“你是，国库里有超过二百万的钱是被闲置了？”
“是的陛下，”葛瑞福斯头，“这二百多万第纳尔留在国库里，不会给帝国带来任何价值。陛下需要想一个方式去花掉这笔钱。”
罗伯特皱了皱眉，苦笑了一下，“以前是总觉得国库空虚，无钱可用，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我会为怎样花钱而烦恼。继续拨款给诸公国？”
葛瑞福斯摇摇头，“其实帝国直接拨款给公国，有违法理。建设领地是公国义务，并不应该等着帝国的拨款。臣下所知，大概有两种方式。”
“哦？”罗伯特来了兴趣，“看？”
“减税，或者扩张帝国疆界。”葛瑞福斯微笑道，“减税可以减少流入国库的金钱，以达到快速消耗的目的。而发动对外战争，则可以在军费和开辟新领地上花费这笔钱。”
罗伯特眼前一亮，轻轻转头望向窗外，“发动对外战争吗？”
“是的，”葛瑞福斯微笑行礼，“例如北征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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