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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寸金,杀机四伏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时雨城素来以悠久的文化闻名于世;武家乃是城中的名门旺族,世代书香,作育英才,许多人慕名拜其门下;朝中科举出身的大臣,多是师出武家。

        武修真,武家现任当主;是武玉娘和武绿袖的父亲,也就是白旒苏的外祖父。此刻,年过六旬的老者,正站在白旒苏的房门口,毫无风度可言的谩骂。

        白旒苏在家臣的搀扶下,勉强出了门,朝着武修真深施一礼:“旒苏见过外祖父。”

        武修真扭头不看这少年,口中还振振有词:“孽障,如果你不出现,绿袖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不快滚出时雨城!”

        白旒苏强忍着怒火,朝自己的外祖父再施一礼:“母亲时常惦记您老人家,叨念着回家省亲;今日见外祖父身体无恙,旒苏实在是欣喜满怀。关于姨娘遭此不幸,旒苏深表遗憾,不过请您放心,旒苏一定尽快抓住凶手。”

        让人意外的是,那老者似乎并不把白旒苏当回事儿,仍然自顾自的凭着他的想法说话;“没想到白家出了你这么个怪物,与你扯上关系就是死路一条;白旒苏,你若是还有良知,就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武修真对着自己的外孙,恶狠狠的说。

        少年只觉得周身的冰冷更添一层,漠然望着自己对面的老者:毫无温暖可言的所谓‘亲人’,他并不喜欢他。

        正在这时,自武修真身后又窜出来一名男子,四十岁出头,一字眉,三角眼,看起来是个工于心计的人。那男子走近白旒苏,伸出手便推搡他,口中还振振有词:“绿袖会这样,全是你的错,魔鬼!你这样的怪物根本就不应该在这世界上活着!”

        白旒苏被这突出其来的事情弄得有点木讷,直到白家的家臣们拦住了那人,他才稍微反应过来。犀利的眼神打量着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我可以容忍武修真的侮辱,因为他养育了我娘亲;但你不过是武家的养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嗯?”

        少年说着,迅速伸出了左手,扼住了对方的咽喉,只惊得那人目瞪口呆。对于白旒苏来讲,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足以拧断那人的脖子。

        武修真气得‘吹胡子瞪眼’,“畜生,你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舅父,还不住手!”

        仿佛是少年常有的逆反心理,白旒苏眉头微蹙,面露不悦;虽然未再加重力道,但是却也没有松手。一时间,气氛显得僵冷。

        旁边的楚砚南出来打圆场:“白小公子,眼下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你主持大局,就先不要和这个人一般见识了。”身为‘蝮蛇’的副主,楚砚南本身和白旒苏是有过节的,之所以还会好言相劝,主要是因为:他喜欢的韩雨霏,现在是白旒苏的家臣。

        白旒苏收回了手,十分不耻的白了一眼刚才对自己无礼之人;尔后朝着郑家的下人说了句‘送客’,便率离开了垂花门。

        武修真气得拿着拐杖夯地:“你这也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少年侧过身子,朝那老者回以嘲笑的口吻:“您,也算是我的长辈?”

        ……

        床榻上的女子,面无血色,虚弱至极。白旒苏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武绿袖,满脸疼惜;伸手抚上了女人的脸颊,描绘她美好的轮廓。

        “霏,你留在这儿照顾姨娘。”眼下,白旒苏必须把自己珍视之人,托付给值得依赖的家臣,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韩雨霏朝着自己的主子点头,“小主人请放心,属下一定竭力确保郑夫人的安全。”

        白旒苏颔首:“另外,‘蝮蛇’的副主,也由你代为招待吧。”

        少年凝望着自己的主人,欲言又止;最后禁不住白旒苏犀利的眼神,便道出了心里话:“小主子,您……没打算防范楚砚南吗?”

        白旒苏抿着嘴,一脸泰然自若:“我与楚砚南虽有宿怨,但却极少有正面交锋的机会,所以坦白的讲,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他;不过……既然是你中意的男子,那么想必他是有过人之处,我相信你的眼光,所以我也相信他的为人。”

        听了白旒苏的一席话,韩雨霏只觉得满心温暖;虽然白旒苏没有直接说明,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他与楚砚南的恩怨,永远会是以光明磊落的方式去解决,根本无须提防对方是否会暗箭伤人,因为他们彼此尊重。这是对楚砚南为人的肯定,间接的也是对韩雨霏的信任。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人们即将迎来崭新的一天;白旒苏揉捏着眉心,只觉得痛楚难忍。短短的一夜之间:绿袖遇刺昏迷不醒,这件事让人难以释怀;在城郊与奉南天的一番激战,少年也是元气大伤;最令白旒苏痛心的,还是刘苏的死。

        目前为止,还没有从烧毁的废墟里找到尸首,但白旒苏的心,却已经快要碎掉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三年来朝思暮想的人,结果却以这样的结局惨淡收场;早知春梦终成空,倒莫如当初不相逢。那个讨人喜欢的可爱家伙,那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乖巧人儿,就这么轻易的离他而去,教他今后还如何再去相信,所谓‘情动’。

        ……

        乞颜椿站在庭院中,注视着被烧毁的西厢;此时那里一片狼藉,看起来徒生感伤。手抚上自己左边的眼,少年自嘲般的嘴角微扬:看来,白旒苏他,还没有从当年的阴影下完全走出来,否则也不会在看到我的左眼时,露出那么百感交集的神色。

        少年倚着回廊一侧的玉石栏杆,眺向泛白的天际,心中好生惆怅;其实刚才,他说谎了。

        ‘分身乏术’只是他给自己开脱的借口罢了,事实上他就是故意没去管刘苏,因为白旒苏看那个孩子的眼神太过温柔,因为白旒苏对那个孩子的态度太过暧昧;所以那种潜意识的危机感,让他在原地彷徨。

        巴不得那孩子自此香消玉殒,巴不得白旒苏的世界里再无所爱之人;这样一来,也许自己便可以勉强跻身在那人心里,存留一席之地;就好像当年,自己不惜牺牲全族人的性命,也要留住白旒苏的信任。

        希望他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流连,直到有一天,再也不忍移视……

        ……

        即逝的夜色,在熹微的晨光下越发淡然。几名黑衣人飞檐走壁,穿梭在参差不齐的建筑间,最后,消失在了一处幽静的院落门前。

        “夫人。”刚才的黑衣人,眼下正万分谦恭的俯首在一个女人面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说话的是个吊眼角,尖下颌,薄嘴唇的女人,年纪不超过三十岁;黄色绣着蝴蝶的碧霞罗,鬓左斜插一朵牡丹花。

        为首的黑衣人略显得意:“那孩子的栖身之所,被蒺藜火炮摧毁殆尽,任他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

        女人面露喜色,不禁发出了褒奖:“做得好!”

        她朝着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心领神会,举着手里的托盘,走到那几个人面前:“主人的打赏,每人黄金两锭。”

        那几个黑衣人放下了手中的蒺藜火炮,显得诚惶诚恐;“夫人您客气了~”

        女人掩口嘻笑:“这是你们应得的,不要推辞。”

        待金子被黑衣人们逐一取走之后,那婢女退回到女人的身边;自始至终,她的手都没有碰触过那些元宝。

        有些人拿了金子之后,会习惯性的用牙齿咬一下;这些黑衣人也不过是凡夫俗子,难免会落俗套。

        女人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呷了一口蒙顶茶;尔后,忍不住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里,只教人毛骨悚然。

        几个不明所以的黑衣人,面面相觑;正欲开口发问,忽然觉得喉头发紧,胸闷喘憋。“夫人……您这是?”

        女人笑得更大声,附带着轻蔑之意。

        不肖片时,再看那几个黑衣男子,个个口吐白沫双眼上翻,惨死当场。

        刚才那个听命行事的婢女,朝着身旁的女主谄媚的笑:“主人,看起来,他们都死了呢~”

        女人一脸得意,收住了笑声,朝着那小婢吩咐:“呆会儿把金子收回,把这几个人连同宅子一起烧掉。然后来城外的金沙湖与我汇合。”

        “是,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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