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悲剧

贺年堂的后堂是炼丹房，也是整个贺年堂最核心之地。后堂共有三间炼丹室，丹室门口分别挂有天、地、人的门牌。此时天字号丹房内，一个身材甚是矮的白胡子老头双手如飞的掐动着法决。

        “师傅，师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

        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出现一个停顿。

        “不好！！”

        “砰”天字号房内传出一声巨响。

        “谁！！！”老头气急败坏的推开房门。只见他整个脸黑的如同烧火的煤炭，雪白的胡子也是被烧的一丝不剩。

        李堂主看到师傅的面相也是一愣，随即才想起师傅今日在后堂炼丹之事，不过当下还丹之事要紧。

        “师傅，请看。”李堂主将莫凡的还丹递给了老头。

        老头一眼便是认出了这是一枚还丹，怨道：“还丹！不就是枚还丹吗！”

        老头有些怨气的接过还丹，只见他拿着还丹的手掌浮现出一丝青色灵力，而在这青色灵力的接触下，这还丹上浮现出一抹绿色，这鉴丹的手法明显比李堂主要高明了不少。

        看到这抹绿色，老头的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自言自语道：“这难道就是灵力丹药？”随即又问道：“此丹从何而得？”

        “师傅，今日有一少年来前堂卖丹，此丹就是从那少年手中得到，徒弟仔细端详这还丹似有不同，像极了师傅所的灵力丹药，徒弟不敢确定，这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当老头这是灵力还丹的时候，李堂主也是有些惊讶，于是就把早前发生的事情了一遍。

        老头听的仔细，沉思一会道：“此丹确实含有灵力，老夫观之应是木灵力，想要炼就此种丹药非三种条件之下才是可以，一是炼丹之人必须是七品以上的丹师，只有七品以上的丹师才能掌握灵草所含灵力属性的极致控制，炼制这种极品还丹那也是随心所欲。二是炼丹者是拥有极木属性，据有些天才修士拥有极木属性，天生对木元素亲和，所炼制的丹药也是会含有木灵力，不过这类修士太过稀少，百年都是难得一见。据药圣药道子就是拥有这极木属性。”

        当到药道子的时候老头明显的一脸崇拜之情。

        老头顿了一顿，接着道：“三是这炼丹的丹炉，据七品以上的丹炉可以将灵草的元素提炼到极致，所炼制的丹药也是可以拥有极为精纯的灵力属性，不过为师却是没有见过这类丹炉，这究竟能不能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考证下就是最好了。”

        “这枚丹药先放我这里，让我研究研究。”话虽如此，其实老头早已把丹药藏进自己衣兜之中。

        李堂主看到师傅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他知道莫凡可不只是带了一枚还丹，于是道：“师傅，还请随我移步二楼。”

        老头紧了紧自己的衣衫，他以为李堂主这是要拿回去，不过这到手的岂能再给你拿回去，老头故意装糊涂的问道：“嗯？还有什么事吗？”

        李堂主道：“那卖丹少年带了一布袋的还丹。”

        “什么，何不早！”着老头就急忙奔向前堂二楼。

        “师傅，洗把脸再去。”李堂主看着一脸焦糊的师傅提醒道，不过老头已消失不见。

        莫凡现在正驻足在二层一售卖丹药的柜台前，只见他蜡黄色的脸现在一脸的难以置信，而他的双眼如同饿狼见食一般散发着贪婪的绿光，口中还不停的嘀咕道：“还丹，还丹……”

        这柜台里所售的正是还丹。而且这标价写着：一粒还丹，一块中品灵石。

        这价格，实在是；实在是太高了！莫凡没想到这还丹能卖到如此高价，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全身都是有些发抖，他竟然在柜台前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兴奋的喊了出来：“一块，一块中品灵石，发财了，发财了！”。

        此时二层中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妇人看到莫凡如此模样一脸鄙夷，她手中拿着的丝巾不停的摆动，好像和莫凡这类人一起呼吸空气都是觉得让人难受。而且中年妇人并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大着声不悦的冲着莫凡的方向道：“哪里跑出来的土包子，一块中品灵石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这言语如此刺耳，莫凡自然是听见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当下他脑中只有灵石，他这次带了十枚还丹，这可是整整十块中品灵石的买卖，对于他来这可是有史以来做过最大的买卖了，他现在急需有人来打他一拳，他要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就当莫凡对着柜台的还丹流口水的时候，只见一摇着折扇的黄衫修士来到这妇人跟前，笑着道：“庄夫人，真是让您见笑了。”

        妇人一看到这黄衫修士便是两眼放光，一改之前的臭脸，和颜悦色的道：“左执事当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呀，当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呢，怪不得宗门中的那群徒儿整天都吵着要来镇上呢，想必都是为了来看左执事呢。”

        话间，这中年妇人很是熟络的将身子斜靠在黄衫修士的身上，一手搭着肩头，另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摆弄着丝巾，胸前的两片肉还有意无意的去磨蹭黄衫修士的后背。

        “庄夫人真是太会开玩笑了，左某真是惭愧呐。这天下谁不知那龙公子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呢。”虽然黄衫修士嘴上如是，不过脸上却是挂着自傲的微笑，刚才那妇人的赞美他也是觉得理所当然。

        这时候中年妇人又是瞧向莫凡，脸带鄙夷的道“左执事，你姐夫也真的是不把二层的门槛定的高一些，现在真是谁都可以进了。”

        顺着妇人话的方向看去，黄衫修士也是注意到了莫凡，他打量了一下莫凡的装扮后道：“真是扫了夫人的雅兴，不过这年头总有些走****运的家伙。”话的同时他还抬了抬手，示意伙计前来。

        黄衫修士问道：“这黄脸子如何能上二层？”

        “禀执事，这是李堂主带来的。”伙计道。

        当黄衫修士听到李堂主三字的时候只见他看向莫凡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就如毒蛇盯着猎物。

        莫凡现在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当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卖了灵石以后的打算。而且他心中也是有了计划：王记家的灵酒是必须的，裴记最好的灵谷再来个五十斤，再去陈氏的烧鹅店打打牙祭，最后剩下的灵石统统再买灵草回去再练还丹，既能修炼又能赚灵石。

        这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想着想着莫凡又一次笑出了声。

        这时候黄衫修士来到莫凡跟前道：“这位公子，需要帮忙吗？”在没有探明虚实之前，这黄衫修士的还是很客气的，毕竟祖训可是在那里。

        “要，我要把这些全部换成灵石。”莫凡随手就是把布袋递给了他。

        黄衫修士打开布袋看到里面装的是还丹后神情明显不悦，他接着仔细的观察起了还丹，虽然他不懂这鉴丹之法，不过他能做到贺年堂执事也算是见多知广之辈。这时他看到了这丹药之上闪过了一丝金色，只见他嘴角微微扬起，心中喜悦：原来如此！

        黄衫修士对着莫凡问道：“不知道公子想卖个什么价钱呢？”

        听到他如此，莫凡有些疑惑的道：“这不是写着一块中品灵石么？难不成这价格不做数了吗？”

        黄衫修士看着莫凡微笑着道：“这价钱当然是作数的，不过公子的丹药怕是有些问题。”

        “我的丹药有问题？”莫凡很纳闷，这丹药都是自己亲手炼制，这问题究竟是出自哪里。

        “你这还丹药乍一看跟寻常还丹并无两样，但是今天遇到了本执事，虽然我不是丹师，不懂这鉴丹之法，但是经手的还丹那也是不计其数。你这还丹一看便知就是精华提炼不纯，里面含有那一丝最致命的杂质。这价格当然是要打个折扣的。”黄衫修士话时笑容满面，应是对自己的辞感到很满意。不过这表情被莫凡看在眼里却是觉得他有些可恶，因为莫凡知道他炼制的丹药都是会含有一丝灵力，这对丹药来应是好事，但是当下却是被成了杂质。

        不远处的妇人也是听到了那边的谈话，于是附和道：“左执事真是人不但长的俊，还见多识广，我门下的那帮女徒弟们真的没走眼吶，连奴家都要喜欢上了呢。”

        黄衫修士听到妇人的话，这笑容是更加的灿烂了。

        丹药有问题当然不是靠经手多少丹药能决定的，必须是丹师才能了算，于是莫凡道：“我的丹药我自己知道，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你硬是要有问题，可以叫你们的炼丹师来鉴定一番。”

        黄衫修士一脸知道你会如此的表情道：“接待你的李堂主只是二品丹师，怕是到时候鉴定你也会不服，今日不巧我堂的四品炼丹大师正在后堂炼丹呢，肯定是不能为了这事去打扰他老人家的。本来我堂是不会收购这种含有杂质的丹药，不过既然你是李群李堂主带来的，那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否则传出去，都本执事又跟李堂主对着干了呢，本执事为人也最是公正了，最多两块下品灵石。”

        这一块中品可以换得十块下品灵石，现在这出价只是先前的五分之一，但是这好歹也是三品还丹，这价格都快赶上二品醒灵丹了，真是太公正，太给面子了。

        虽然的是只给两块下品灵石，不过买与卖，一个望价低，一个望价高，莫凡当然懂商楼的规矩，于是道：“那我不卖了。”

        “伙计，带公子下楼！”黄衫修士顺势下了逐客令。

        莫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样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应该再讨价还价一番的吗。不过这黄衫修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听到这黄衫修士的命令后伙计立马带着两个护卫一同走了过来。这下莫凡觉得这黄衫修士更是讨厌了。

        莫凡很是郁闷的走下楼梯，途中还与一矮“黑脸”老头差撞在了一起，莫凡还多看了几眼，不是因为老头的矮和“黑脸”，而是这老头的道袍上挂着一白底黄色的丹字胸牌，这老头赫然是一位四品丹师。

        “黑脸”老头一路飞奔来到二层。

        老头来到二层环顾一周没有看到徒弟所的黄脸少年，此时他抓住了一个伙计不停的问道：“人呢，人呢！”

        被抓住的伙计也是一蒙，贺年堂所有人都知道这老头整天跟丹药打交道，来到二层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这上来就是要人，这是找谁呢？

        这时候黄衫修士也是看见了老头，他一上前来就阴阳怪气的道：“韩大师，你这是刚清了丹炉的炭火吧”

        “我徒弟带上来的人呢？”老头这时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何况现在搭话的还是他。

        黄衫修士想起刚才那黄脸子郁闷的表情，他现在仍是觉得此事办的有理，他一都不惧怕的道：“就刚才那个卖还丹的那黄脸子吗，他他不卖了，然后就自己走了，刚下去没一会呢。”

        老头怒了，语气不善的道：“不卖了？怎么回事！”

        黄衫修士看到老头发怒，不客气的道：“韩大师的高徒也是什么人都敢往上带，那子卖的丹药有问题都是不知道，但是被本执事给发现了，本是想卖个面子给李堂主的，给他两块下品灵石的价格已是很公道了，不过这子嫌弃太低就自己走了。”

        老头知道眼前这家伙仗着他姐夫是贺年堂掌柜就一直作威作福，还因为前堂这油水之职是由他徒弟担任一直有些摩擦。老头本是性情中人，今日炼丹被打扰心情本是不佳，现在还出了这种事情。

        “两块下品灵石！还有问题！有你老木的问题！”

        老头彻底怒了！只见老头全身灵力激荡呈淡黄色，这老头赫然是一位金丹期大修士。接着一巴掌就是奔着黄衫修士而去。

        黄衫修士也是反应奇快，手中折扇一道淡黄色灵力瞬间激发而出护在脸前。这折扇居然是一上品的法宝，上品法宝之威足可抵挡寻常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

        老头的手掌打在这折扇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挡住了！不过奈何修为差距太大，人却是飞了出去，一直撞在墙上才停住，一击之下就是没了抵抗之力。

        “今日我就好好替你姐夫管教管教。”一掌被挡，老头气还未消，又是追身的一掌。眼看就要落在黄衫修士身上。

        突然一把飞剑横在了黄衫修士身前，一位身材甚是臃肿的肥胖修士出现在贺年堂二层。

        金丹唯有金丹敌。又来一位金丹期大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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