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谨慎的锦衣卫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看到灰麻袋，更能给戒嗔带来恐惧的了。
灰麻袋？
看着它，戒嗔马上就联想到很多不好的东西。
其中就包括，他的命运。
戒嗔越想越害怕，他不得已拼命摇头。
可是伤势实在太重了，就连摇头这个动作，现在都要透支戒嗔大量的体力。
“呜……”
戒嗔边呻吟着，边幅度很小的摇着头，希望张子敬能饶他一命。
可奇怪的是，张子敬把灰麻袋丢到地上后，注意力就从戒嗔身上转开了。
他望着窗前若有所思，好像在看着什么。
正当戒嗔感到奇怪时，他突然看到，张子敬竟然身形一闪，迅速离开了这间房间。
“？”
戒嗔大为诧异。
是计？
还是……又有变故？
当然，不管怎么回事，现在是自己逃跑的好机会。
戒嗔挣扎着起身。
另一边。
张子敬跳出房间后，并未离开而是又向上一跳，跳到客栈顶上，而后向下望去。
“好浓的杀意，下面这两个人，似乎杀了不少人，是谁？”张子敬感到担心，他并不知道，万剑山庄除了顾天赐，还有如此嗜杀，如此“能杀”之人，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等等，自己没看错吧？”
待看清下方刚巧路过客栈二人时，张子敬简直不敢相信的抹了一把眼睛，“赵泽，‘红胭脂’，这怎么可能？”
看着他们走过这间客栈，向更远处，环境更好地客栈走去，张子敬的后背不禁全都湿了。
“他身上全都是血，而且他刚才竟然和‘红胭脂’抱怨，说突然一下杀这么多人，有点不适应？！”除了“杀意感知”，张子敬的眼力、听力也在上游水准，很容易就看到了赵泽的一身血迹，听到他与燕红的对话。
“没想到那道庞大的戾气，竟然是他身上的，”张子敬惊恐地想，“难道他的实力，比‘红胭脂’还要可怕？”
想到当时见面，自己注意力全都在燕红身上，而没有去管赵泽，张子敬便感到一阵后怕，“原来他并不是弱小，而是隐藏了实力……太可怕了，他的真实实力究竟要强到什么程度，竟然轻易把自己也瞒了过去？”
张子敬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伸出手。
看着正在发抖的双臂，自我安慰道，“至少戒嗔在自己手里。这臭和尚没有脑子，等到时候把他抓回去，稍微用点手段，他肯定什么都说了。”
“就这么办。”
定下主意，张子敬继续躲在原来位置，直到借着掩体看到赵泽二人消失在街道深处，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没发现自己。
“呼。”
张子敬一手捂住胸口，站起身。
他的武艺当然并没有强大到，完全无视九念珠效果的程度。不过，就算身体感觉不适，也绝不能让戒嗔注意到。
这是张子敬刀口舔血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
“必须赶快把戒嗔带走，然后赶快治疗，”张子敬整张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无比狰狞，“幸好有准备草药……这臭和尚，怪愚蠢的，一身蛮力倒是挺厉害。”
张子敬重新迈入房间。
这时，脸上的痛苦却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副冰冷的面孔。
“受了伤不假，但是要对付你，还是很容易的。”
张子敬俯视着戒嗔，提起灰麻袋，缓缓朝他走去。
……
同时。
另一边。
“你……呃，你居然真的敢杀我，”金义衍的棍子上染着鲜血——只不过，那不是周灵的血，而是他的血，“你知道要是让庄主发现，你在万剑山庄杀了人，会是什么后果吗？”
周灵面无表情的听着。
“庄主亲口说过，在他的万剑山庄里，绝对不允许有两件事发生，一件是废人武功，另外一件便是杀人！”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金义衍自知不是周灵的对手，更加没力气反抗，只好通过句子做最后的挣扎，“看你这表情，肯定忘记了吧？呵呵，没关系……你……噗！”
话还没说完，周灵的一只脚便踩在金义衍的胸口上，残暴的碾了碾，“是你说没关系的。”
金义衍瞪大双眼。
“当然，我明白你的真正意思，也由衷的感谢，你能提醒周某，”周灵笑道，“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来万剑山庄的目的，其中有一半就是为了庄主。”
“你……你要杀他？”
金义衍好歹也是武林豪杰，马上听出了周灵的话外之音。
周灵耸耸肩，并未否认。
金义衍无言。
问的时候，他可没想到周灵竟然真敢承认了。
“疯子！”
金义衍咬牙，用尽浑身力气道。
“疯？”周灵质疑道，“那是你不了解我。”
“哼，一位连武林排行榜都不敢进的胆小鬼，就算武艺再高，我也没有一丝了解阁下的兴趣。”
周灵幽幽道，“看来直到现在，你都不明白，杀死你的到底是何物。”
金义衍心说反正也活不成了，还不如问个明白，这样也好死的干脆利落，便好奇问道，“哦？那你倒是是说说看？”
“无知、自大、愚蠢。”周灵重重道，“你身为江湖中人，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永别了。”
他没有再给金义衍喘息的机会，一拳正中金义衍面部，将这位武林新秀整张脸砸的粉碎。
末了，周灵拾起掉在一旁地上的棍子，对着金义衍的尸体道，“你的脸，还有你的武器，现在是我的了。”
“……”
沉默半晌，周灵重重叹了口气，自嘲笑道，“哎，又要处理尸体了，真是麻烦。”
他把棍子丢到地上，捧起金义衍的尸体，向院子里的那颗大树下走去。
边走，周灵边抬头仰望天空。
这时，月亮已悄悄爬出乌云来到夜空中，尽情的向世界展现她的光辉。
周灵开心的笑了。
他对着月亮，自言自语道，“从前，每当你对我问起那个问题时，我总是回答你，等等，再等等……不过我向你保证，这一次，你不必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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