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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战起(十二)


文军师和另外那两名年轻人似乎是抱有同样的想法,突然身动。几乎同时在侧方照面,身形闪动太快,一照面便已近身,双方皆不假思索同时挥动手中兵刃,有如狭路相逢,本能地出手攻击,这是本能的自保反应。

        “铮!”

        手指粗的银色晶链与双剑仓猝间接触,锵声震耳,在火星飞溅中向各自的后方倒退。

        与此同时,从侧方涌来的凛人的剑气也突然掠到,弧光剑气猛然相撞,爆炸所产生的余波更是把三人震出几丈之外。

        这是激斗中的帝加鲁特和青年人,同时关心自己的伴当随从,本能地移近,也是同时攻击所造成的潜力爆炸而造成的结果。

        “阁下好胆色,主子们在搏命,咱们也憋闲着。刚刚好,我们兄弟正好找你。”同样一身黑衣的年轻人当中的一位,不等身形稳下,剑出如流星坠地,剑尖闪电似的光临文军师的颈项,劲道与度十分惊人。

        “这次你一定死!”另外一位年轻人哼声道。

        “不见得。”文军师扭身避招,银链恍如有了生命一般,将周围的雨幕绞得支离破碎,毫无轨迹可寻的同时,带着骇骨的杀伤力,立即反击回敬一招,移位攻中盘,尖锐的链子锋尖直逼其中一位年轻人的右背胁,反应也十分惊人。

        三人这一重新搭上手,激烈的程度虽气势差了一截,但诡奇阴狠却略胜一筹,以神奥诡奇的招式决胜,你一剑我一招各展所学,乍合乍分避免绵绵不绝的损力拼搏,因此虽不激烈,凶险却倍增,每攻一招,似是决定性的生死分野,生死须臾。

        文军师向来很少与人动手,因为他认为动手可以解决的问题,始终都是下下策,但今天不同,这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在给自己争取生的机会。所以也不在留手了。认为这是绝对公平,凭武功决胜的拼搏。

        混战当中,免不了有人占便宜,打秋风。这次也一样,身披红色皮甲的持斧汉子,奋力一斧逼退自己的对手,在自己的角度上认为是有机会帮助军师大人了。

        “文军师,尽快毙了这两个杂碎”红甲汉子铁鞭斧依旧绷得笔直,起手间扬斧迈进,拉开马步准备堵住年轻人移位的方向,“最好活捉他,用来当我们的护身符……嗯……”斧头还来不及递出,突然身形一晃。

        斧柄尾端陡然向下垂杵地,注入环环相扣,鞭状斧柄的斗能能量还没有散尽,借着斧柄的支撑,伸左手反摸右背胁,吃力地迈步转躯,慢慢转身回望。

        两丈外的草叶中,站着一位头戴斗笠,蓑衣罩体的中年人,笠下的鹰目中冷电四射,左手不住抛弄一把的四寸长并指宽的甩手飞箭。

        这种型的甩手飞箭,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运用自如,不是用来追魂夺命的暗器,通常不用来杀人,主要的作用是示威和伤人,当然,击中要害又当别论,贯心贯太阳穴贯喉,同样可以致命。

        “你……你你……”红甲汉子哑声厉叫。

        “你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在争斗中贸然甩开自己的对手,妄图加入别的战局,这是致命的,不知道吗?笨蛋!”中年人像偷吃了一只鸡的狐狸,笑容阴森邪恶,“很妙是不是?”

        “卑……鄙!”

        “是吗?你这狗都不吃的混帐杂种,偷偷摸摸要夹攻,你不卑鄙?狗东西!你敢指责我?”中年人破口大骂。

        “我和你拼……了……”红甲汉子厉叫,拉开马步,抬起斧头。

        “冲上来,你这卑鄙的王八蛋!”

        红甲汉子是想冲,可问题是他冲不动,右背胁的飞箭入体三寸半,内腑已脏裂肠破,腹内正大量出血,动一动就痛澈心脾。刚迈出一步,便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动不了啦!

        中年人大踏步走近,一脚踢在红甲汉子的心口上,汉子身子一栽。丢了斧头,仰面便倒。

        “下辈子记住,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中年人冷冷一笑,“杀你杀的一快感都没有。”

        “心……”示警的声音急叫入耳。

        伸手下抓的中年人闻声知警,不假思索地放弃抓人,顺势前扑,越过红甲汉子的上空,双手一沾地,身形便半途翻滚,急滚两匝斜窜而起,脱身的经验与技巧好极了。

        虽是在寒冷的雨中,但彻骨的链风从背部上空掠过,像一股热浪,背部有灼热的感觉,危机间不容。

        是文军师,危急间摆脱了对手,试图抢救他自己的同僚,激射出去的链子锋尖几乎把中年人的背部剖开。

        文军师的斗能术别具一格,以金属晶链为武器,这在大陆上也是极为罕见的。其身手也比相斗中的两人所差无几,甚至还要高上半筹,所以在激斗中,有不少的机会可以摆脱对方的纠缠。

        而两名年轻人也不含糊,驰来身形亦是快无比,文军师身形一闪的同时,他们也衔尾追到,破开雨幕的剑光利如匹练横空。

        “铮!”

        文军师银链抖得笔直,招作凤凰乱头,“呲呲”刺耳啸声当中,呈扇面状将全身护得严严实实。硬接了两名年轻人追尾的一剑,砰然巨响当中,借着庞大沛然的反震力,三人同向侧飘。

        “军师大人,快……逃……”地下的红甲汉子厉叫:“逃……逃命……”

        南方军团此前一直驻扎在孜莘口,十几年不曾离开驻地,南方军团的名号,已逐渐被本州外的人所淡忘。此次,大规模出动剿匪,意在重新树立南方军团的凛凛生威,未可厚非。

        南方军团挟威震三州九郡的声咸,刚进入布尼斯不久。文子修年近三旬,原为军团的行军参事,不属正职。是临出前,由帝加鲁特提名,才得以暂代军师一职的。原本借着此次随军剿匪,积累一定的军功后,就可以转为正职。可偏偏时运不济,在驰往布尼斯剿匪的过程中碰上了林家反抗军翻越落尕山,驰出沃得勒大草原,悍然攻占了重型城市布尼斯,因此拉开了全面大会战的序幕。

        而又祸不单行,又碰上欣赏他的副军团长大人。一个忠心为主,意气相投。一个野心勃勃,肆揽权势。这样的一对主子仆从,不但不曾互相砥励在养气持志上下工夫,反而更为狂妄嚣张,成了同恶相济,行为与品德无一可取,终于被现实所淘汰。

        文子修也与大多数雄心万丈想着在军中出人头地的年轻人一样,刚崭露头角便赍志以没。

        红甲汉子在虎卫军中历经数载,杀人已是家常便饭,死在他手下的男女老幼可以是不计其数。为人也是凶残乖戾之辈,杀人是为了快感,也是为了填补病态的心理,一意孤行,这时才知道错误,后悔已来不及了。

        人死言善,或许是在死前才临时悟到了为他人着想的的想法,临危终于出痛苦的呼号,要文军师即刻突围,抢条生路为先。

        文军师怎么可能逃跑呢?

        身为下属,哪有弃主而逃的道理!而且两名年年轻人也借机缠住了他,三人重新展开激烈的恶斗,棋逢敌手,谁也不想退出。

        中年人惊出一身冷扦,恶向胆边生,奔回红甲汉子身旁,大喝一声,飞箭破空而飞,贯入红甲汉子的咽喉,几乎将咽喉钉牢在地上。

        文军师听到大喝声,再次摆脱两名对手,以令人目眩的度冲来抢救红甲汉子,但已晚了一步。

        中年人似乎知道手持银色链条的家伙惹不得,所以用飞箭远攻,飞箭出手便撒腿向侧飞窜,他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油子,敢向强梁挑战,搏斗与窜逃的机巧都是第一流的,甚少与人动手搏杀,尚算得上是初出道历练的文子修军师。哪能奈何得了他?

        “你逃不了!”

        文军师怒叫,两次纵身扑到,链化银虹,追踪而至。

        这一面你追我赶,吸引了正在猛烈恶斗的帝加鲁特和青年人,两人都有关心的随从伴当,难免心中焦急。

        铮一声狂震。

        帝加鲁特格开袭肋的一剑,借力斜飘丈余外,一声怪叫,人化流光掠向对着文军师冲势甚急的其中一位年轻人的右侧。

        年轻人眼角看到流光,不敢不变招放过文军师。

        “闪!”

        青年人的声音先一刹那到达。

        他不假思索,断然放弃迎击流光的行动,右足一地,向左后方闪出两丈外。

        帝加鲁特一掠而过,挽了文军师的右肘,接着愈来愈急的雨幕的掩护,如飞而遁。

        青年人晚了一刹那,差了三四丈距离。

        “对不起,少帅,都是我们……”(手$机阅读“算了,让他们走吧!”被称为少帅的青年人止住脚步,放弃了追逐,“他成了丧家之犬,不足为害了。”

        帝加鲁特估计错误,智谋过人的文军师也在事急当口,计算疏漏,这拿主意的两人一来一往的加在一起,更是错得不可收拾。青年人将他及时引走,是致命的打击。突围决死一战中,主将不能在场指挥,被青年人引离斗场,注定了要失败。

        在双方实力的估计上,也犯了低估的错误。

        太过依仗自己等人的手段修为,低估了对方实力,除去普通战士,双方的主战力人数差不多,一比一应该可以稳操胜算。可是,却没把其他的变数计算在内。

        对方很明显不是普通的随从伴当,任何一个人的身手修为,对上自己等人,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其余的即使不能一比三,一比二绝对胜任。是精英中的精英。在这里伏击,很明显是专门为自己等人配备的。

        可现在就算明白了,也事无可补了。

        一场惨烈的厮杀结束之后,近午时分,零零落落逃出林区的,不到二十个人,且都是普通的军士,而且尚有一半伤痕累累,主事人帝加鲁特和文军师都没有现身,至于突没突出来,只有老天知道了。

        ……

        雨水冲刷了街道,也抹去了大战的痕迹。昨夜生的一切对布尼斯城的居民来,似乎都随着这一场历年来罕见的大雨消逝冲淡了。老百姓就是这样,乱世之中的打打杀杀早已是司空见惯了,谁死谁生都跟他们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和家人还活着就好,日子照过,同样的,人也照活。

        活的滋味已经不再重要了,关键是活着。

        雀尾街的宏盛老店。是北关的名酒楼,酒菜都是第一流的,堂大店宽,生意着实不错。楼上中间的店堂有十余副座头,两廊侧有两排桌,以便人数少的食客进食。

        入夜,灯光明亮,酒菜香扑鼻,人声嘈杂,有了八成座,真有百余位酒客,全是些粗豪的汉子,比比谁的嗓门大,谁的酒量好。

        宏盛老店很少有什绅上门,食客以旅客为多,仕绅们都在城内的有派头酒楼实客。

        即使城内刚刚消停下来,街道上的血腥味道还依稀可闻的情况下,这里依旧是没少了客人。

        近东廊的一副大方桌,坐了三位眸清俊朗的青年食客,容貌长得那叫一个英气,而且是各有特色,是属于那种大姑娘媳妇一见就会脸红心跳的主儿。同样的锦缎生员长衫。除了坐在东的那位眼睛亮的异常的年轻人手摇羽毛扇以外,其他的两位都是两手空空,身无长物,虽然表面看上去随和的很,但时不时透出来的气势,使得他们三人周围几米的范围内无形之间就成了禁足空间。

        类似于这种大方桌座头,本来可以多坐三五名食客,但现在这三位形貌俊朗的仁兄即使占了这副大座头,店伙不敢抱怨,更不敢将客人住廊下请。

        三位仁兄叫了不少酒莱,而且从桌面的摆设来看,酒菜已上桌不短的时间了,但都没有人动筷子。酒坛也没有开封的摆在桌面上。看来这三位是借地儿事,而不是来喝酒吃饭的。眼下似乎还没打开话匣子。

        时间又过去了大概两盏茶的时间,轻摇羽毛扇的那位年轻人先打破了沉默,满脸苦相的看着对面的那位眉毛粗黑有型,利如刀锋般的斜嵌在眉弓,脑袋上留着只有寸许来长,同样是漆黑而且式异常罕见年轻人,开口道:“我段大哥,段大爷,段爷爷,我这嘴巴都要干了,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呀,老这么闷着,是很折磨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就是,就是,你就算是不想见我们,难道还不想见见我妹妹……”一身王者气势甚浓的北位年轻人也赶紧随声附和了一句,不过那嬉笑的表情和卖乖的语气可就把身上那股子气势给败坏掉了。

        “停停……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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